14 章節

,很和氣的樣子,夥計看到眼前人的一瞬間愣了愣,連話都沒有問就去請金和了。

看着夥計小跑的姿态,菊讓摸了摸自己的臉:公子說得一點也沒錯,下賤人對翩翩公子都是十分神往的。

他都不太記得了,公子教他這些東西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唯一的印象便是:一個與他一般年紀的少年,每天夜裏趁着月色而來,授業傳道,再于晨曦朝露中踏風離去。

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菊讓還沉浸在對舊時事情的回憶裏夥計就回來了,那臉上笑得都快開出花來了,“老爺一會兒就來,外頭冷,菊公子快進來吧,別凍着了!”這可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啊,金貴着呢!

菊讓笑了笑,眉眼越加的和善,他迤迤然踏進門,尋了處地方坐着,十分安靜的模樣。

夥計手上拿着門板,呆呆地站在門口,連關門上闩都忘記了:多好的公子啊!跟那些為非作歹的纨绔一點都不一樣。

菊讓看了看門外,夜色都有些濃了,街的對面零星點着幾盞燈籠,紅彤彤的顏色,喜慶,卻也很俗氣。

“是菊公子嗎?”金和的扇子依舊沒離手,悠哉悠哉地搖着。

菊讓趕緊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道:“見過金老板了。”他臉上帶着微笑,眼睛不像剛才那樣好似彎彎的月亮,而是亮亮的,如同天上遺落的星子。

“好生俊俏的公子!”市儈的金和今日總算不是把客人當成上秤的豬肉一般來估價了。

“是這樣的,小生今日前來是想帶走一樣東西。”菊讓說話不慌不忙,嗓音很好聽,緩緩的,讓人聯想起山間流淌的清泉。

“菊公子想要帶走什麽?”金和難得地謙恭以對。

“萼綠華。”笑容沒有任何變化,菊讓的表情跟說一件最平常的事情并無二致。

金和的臉面僵住了,今日是怎麽了?想要萼綠華的都紮堆來了?斟酌了半日,他還是和盤托出了九疑的事情:“實不相瞞,萼綠華早些時候被別人用一百萬兩黃金訂下了。”

菊讓卻是好似不曾聽見他的話,緩緩重複道:“小生今日前來是想帶走一樣東西。”

金和錯愕,這俊俏的公子難道聽不懂他的話嗎?萼綠華如今由不得他做主啊!

看着金和那般臉色,菊讓很無力:生意人就是笨,他今日是來帶走萼綠華的,不是來買萼綠華的,并不打算花哪怕半兩銀子。商人不是最該對銀子有興趣嗎?這人怎麽一點都覺不出來呢?

這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有一人暗嘆了一口氣——菊讓掏出懷中的令牌,依舊微笑道:“我家公子命我前來取走萼綠華,金老板明白了嗎?”

天山寒玉,祥雲缭繞,麒麟踏雪,紅蓮銷魂。

銷魂山莊!金和心下赫了一大跳,慌忙問道:“蕭公子怎麽想起要我這小店裏的東西?”誰人不知銷魂山莊富可敵國?

眼睛又彎了彎,菊讓笑得越發的俊俏,整個面龐竟好似會閃光一樣,“公子的意思……菊讓怎麽會知道呢?我只不過是個伺候在一旁的小厮罷了。”

一個伺候在側的小厮都如此金貴,比之豪門貴胄也毫不遜色,看來有關銷魂山莊的傳說也不盡然都是杜撰出來的。想到此處,金和手裏的扇子想搖也搖不起來了,他這是犯了什麽太歲不成?銷魂山莊竟看中了他家的東西!

金和心下不願歸不願,可左右是惹不起那尊大神的,也只好立刻領着菊讓回金府。

月上柳梢頭,柳樹已禿,人約黃昏後,佳人已走。金和看着窗外的明月,暗暗期盼:但願這只是一次偶然,千萬別讓銷魂山莊盯上他的寶源堂別的東西!

要說起寶源堂,那可算得上長安數一數二的古玩店了,可就是這樣一家寶器行,比之銷魂山莊,那可什麽都不算。

若要問為何,那還得從元帝說起。元帝七下江南,頭四次是為了游歷賞玩江南美景,後三次皆是為了那姑蘇城外的一位佳人:蕭降城。

蕭降城出身高貴,乃是鮮卑皇室之後,只是隔得代數遠了,也就只是姑蘇望族,秉承了契丹人自古以來精于騎射的規矩,蕭家也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名門。

江湖兒女可不是只懂吟風弄月的小家碧玉。蕭降城生得璀璨如花,絕麗奪目,深得鮮卑族白部人一貫的美豔容顏,行事作風也頗為大膽,很有俠骨豪氣。一日,蕭降城策馬游湖,只太湖畔的回眸一笑便教元帝魂牽夢萦。

元帝回到長安後,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皆是那人的音容笑貌:尤其是蕭降城轉身回顧的風情,教人間春色瞬時黯淡無光,連湖邊垂柳都停下了那搖擺不定、蕩漾不已的春心。

當下元帝便決定再下江南。在太湖畔守了幾近一個月,他才再次見到蕭降城,幾番打探終于得知佳人乃是蕭家後人。

于是千金之子化身落魄書生,假借登門拜訪蕭老爺子的名頭博得老人家的歡喜,再看準時機求助于蕭家。蕭老爺子看他談吐不凡,雖有落魄之境卻隐隐透出幾分貴氣,便覺得這年輕人是可造之材,遂決定資助此子,讓他入住蕭府。

如此一來,近水樓臺先得月,幾番會面,你來我往,便有佳人芳心暗許。這二人神不知鬼不覺往來甚密,其後廊橋相會,暗度陳倉,卻不料就在即将雲雨之時,一片明黃色的衣角暴露了元帝的身份。

蕭降城哪裏想到日日相會的檀郎竟是當今天子?她不想與朝廷扯上任何關系,更不願與千千萬萬女人争寵,又驚又怒之下,蕭降城果斷決定與此人斷絕往來。

元帝不忍用強,無法,只得返回長安。可情正濃時慘遇驚變,他不甘心。

時隔一年,民間選妃,送上來的美人裏恰有一位姑蘇女子,且與蕭降城有三分相像。似是故人來,勾起舊時情。

元帝再也按捺不住,立時趕往姑蘇,送上拜帖,坦誠相待,懇請佳人原諒。

蕭老爺子萬萬都沒有料到那落魄書生竟是當朝天子,而蕭降城等了一年,在心灰意冷之際再見情郎,當下應允。二人約法三章:蕭降城不必入宮,二人子嗣不參朝政,兩情至死不渝。元帝為了安置佳人,遂在長安城外建造莊園,這便有了銷魂山莊,而蕭降城因其美貌與名聲,遂得“銷魂夫人”之稱。

元帝一生風流,卻獨獨對銷魂夫人終生愛戀,而他們的兒子也的确與朝廷半點關系都沒有。蕭禦倫随母姓,因了幼年失明,不讀書,不入仕途,是個純然的貴公子。他天資聰穎,猶擅經商之道,自銷魂夫人為元帝殉情後接手銷魂山莊,小小年紀便可獨當一面,十六年來逐漸将銷魂山莊壯大成江湖第一山莊,攬盡天下之財。

不僅如此,蕭禦倫精于使毒,雖體弱多病、不習武藝、毫無內力,卻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無論是他元帝幼子的身份,還是“妖毒公子”的名號,亦或是銷魂山莊莊主的地位,都足以令金和無話可說、徑直将萼綠華雙手奉上。

夜色正濃,菊讓走在回園子的路上,身上背着萼綠華,累得氣喘籲籲。

白雪已被踏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更沒有原先那嘎吱嘎吱好聽的聲音,可是他依舊很愉悅:公子真是一點都沒錯,借銷魂山莊的名頭,果然不需多費錢財和精力。

紅冶在肅殺園門口等着他,見着那淡黃色的人影背上背着一個碩大的錦盒,很是迅速地飄移上前,取走萼綠華轉身就走,也不管菊讓累得要死要活。

“喂,我幫你辦妥了事情,你都不知道要說多謝的嗎?”菊讓說完又叉着腰喘了幾口氣。

紅冶眨眼,無辜道:“不是公子給你支的招嗎?”

菊讓石化。

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菊讓微笑地點了點頭,和煦如風的面容很是溫柔,道:“那你先去吧,冬日裏亂懷樓鬧得不會太晚,早些歇息。”

“哦。”紅冶飄走。

菊讓摸了摸袖口,絲滑的觸感果然很讓人不習慣,還是有金菊彩繡、明黃滾邊的長衫比較适合自己,恨恨念道:“白長了一張聰明臉面,怎麽這麽笨呢!”

次日,九疑起了個大早,推開軒窗,入目又是響晴天氣,不時還可聽得麻雀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喚。九疑最煩麻雀吵鬧,可今日卻是覺得那嘈雜聲音也很是動聽。

她十分歡快地走在朝寶源堂去的路上,心念:“今兒個真高興啊今兒個真高興!”

冰雪消融,路上甚至有些泥濘,她渾然不在意,連那泥水沾染了她素來珍愛的綢緞衣裳也難得大方地不去計較:終于可以回錦官城拜見祖宗了,真是開心!

然,寶源堂門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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