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國王的新衣
“撲哧!”林瀾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人扯着他的胳膊後退,兩把長刀險之又險地□他面前的土地。幽藍色的火焰順着長刀向上蔓延,剝皮狂魔慘叫一聲松了手,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林瀾轉頭發現是薛烽,不由長舒一口氣收回利爪:“你再晚一步我就要被他剝皮了。”
“衣服穿上。”薛烽把一袋衣物塞進林瀾懷裏,林瀾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處于半裸的狀态,急忙躲到樹叢後穿衣服。薛烽上前一步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你的目的?”
那人抱頭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誰曾想剛才還嚣張萬分的剝皮狂魔會是個軟骨頭。一問之下他們了解到,對方的确是為了給國王縫制一件與衆不同的衣服才瘋狂作案,但他卻只是皇家工匠底下的小裁縫,他的上司不知從哪裏得到一張獨特的設計稿,上面标注了需要用到的皮毛,而他主要負責尋找這些材料,現在差不多找齊了,還差幾種,其中就有藏獒以及狼人的皮。
“是狼皮還是狼人的皮?”薛烽眯起眼睛。
“狼…狼人……我肯定沒有記錯,因為這是最特殊的一種,我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尋找,只好放到最後……”誰想狼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個裁縫腹诽着偷眼去瞄林瀾,薛烽的身影恰巧擋住了他的視線。
針對狼人嗎?薛烽若有所思,如果說白雪公主事件林瀾是被無辜牽扯,紅舞鞋則是因為林瀾死纏濫打才卷了進來,那之後這兩起童話林瀾都莫名其妙地成為最直接的受害者,還能用巧合來形容麽?如果不是巧合,又會有誰要害林瀾?薛烽知道林瀾除了幾個網友,現實中并沒有深交之人,否則也不會需要借宿在Gay吧。“你得罪過什麽人?”薛烽直接問神經大條的林瀾。
“呃,之前有接過調查夫妻外遇的委托,被當作跟蹤狂發現了差點被抓這個算不算?”林瀾搔了搔頭,“怎麽了?”
“沒什麽。”薛烽微微蹙眉,實在想不通,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他示意林瀾押着那個裁縫:“我們去會會他的上司。”
沈家畢恭畢敬地送走他們,直到離開林瀾都不敢去看沈天賜的表情,他總覺得很尴尬,而且丢臉,至于怎麽丢臉他也說不出來,明明自己表現得挺勇猛的嘛……
裁縫帶着他們去見了那位皇家工匠,工匠長着一張長臉,賊眉鼠眼,嘴角下撇,下巴留一撮山羊胡,戴着金框單片鏡,乍一看給人一種奸戾的印象。他得知裁縫被抓頓時暴跳如雷,指着裁縫的鼻子大罵廢物,培養你的費用都喂狗吃了,養你還不如樣條畜牲。裁縫低着頭,顯然習慣了這樣的咒罵,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薛烽什麽都沒聽見似的研究那張寫滿各種皮毛的羊皮紙,最後還是林瀾看不下去制止了工匠:“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工匠頹然地癱坐進椅子裏,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山羊胡一顫一顫,林瀾斟酌着開口,“我有個方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一開始他還擔心國王發現被欺騙會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看見工匠的反應他反倒希望國王盡早發現好滅了這個人渣。
林瀾拉着工匠耳語了半天,大意就是編造出一件不存在的衣服,裝作這件衣服“凡是不稱職的人或者愚蠢的人都看不見”,而貪慕虛榮的國王必定不願承認自己愚蠢,就算看不見也要假裝能看見。工匠臉色變了數變,但時間迫在眉睫,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只能用這個方法了,狡猾的工匠連聲稱好,并死活要把林瀾和薛烽推薦給國王,說他們這樣有才華的人不為國王服務太浪費了,想想也知道他就是要拉個墊背的。為了結束這場童話,兩人點頭同意。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愚蠢的國王輕易就着了道,甚至把織出這種奇特布料的薛烽、林瀾奉為上賓(工匠說衣服之所以如此神奇都是布料的功勞),賜予禦用織工的稱號。并穿上這件不存在的衣服參加了游行大典。
林瀾找到已經被辭退的裁縫,讓他叫自己的兒子在人群裏散播“國王根本沒穿衣服”的事實,國王隐約意識到事情不妙,卻擔心下不來臺,不得不繼續裝腔作勢,硬着頭皮擺出高傲的姿态完成整個游行大典,就氣洶洶地讓人把膽敢欺騙自己的工匠跟兩個織工抓起來,可是當他們來到皇家工匠的住所,看見對方已經被五花大綁,地上放着一封信,裏面痛斥了以國王為首的統治階級昏庸奢侈、貪慕虛榮、鋪張浪費、奸詐愚蠢的醜陋本質,而留下這封信的兩人早就不見蹤影……
解決完這次事件,林瀾頓覺神清氣爽,回別墅的路上他興高采烈地對薛烽說:“在那之前我還在想我那一身毛能不能做成皮草呢!現在都初冬了,等以後天氣一冷有一件狼皮草一定很暖和,沒錢了還可以拿去賣,這可真是無本買賣!賣幾次就夠湊齊宿舍的家具了。”
開車的薛烽叼着一根煙并沒接口,只用令林瀾毛骨悚然的眼神斜視他,林瀾還以為有什麽不對,不由得摸摸自己的頭,很正常啊,懂得控制能量後,他平時不會産生能量外溢的情況,那究竟有哪裏不對?氣氛一時詭秘異常,林瀾也不說話了。
回到湖邊別墅,薛烽靠着車門抽完煙這才進屋。陳笑笑還在等他們的消息,在得知林瀾被沈天賜認出來後狠狠嘲笑對方一通,就被林瀾給趕回去了。累了兩個晚上的林瀾只想好好洗個澡再睡一覺,卻被薛烽擋住去路:“你先變成狼。”
對方嚴肅的表情讓林瀾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想也不想變回灰狼形态。“Albert,把工具準備好。”薛烽吩咐管家一句,領着林瀾上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再然後是浴室。
這是林瀾第一次進入薛烽的浴室,沒想到裏面居然有一個将近十平米的浴池。在林瀾好奇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時,Albert抱着一堆東西走進來,林瀾發現一些非常眼熟的工具,比如那瓶印着狗臉的“洗潔精”,還有據說用防靜電材質制作的大毛刷——這是要幹什麽?!
“給你清洗一下,過來。”薛烽眉頭一皺,林瀾就全身一抖,糾結了半晌終于還是乖乖走進浴池,露出個頭靠在邊緣冰冷的瓷磚上,望着薛烽脫下白襯衫,呦!真的有八塊腹肌!林瀾羨慕得口水直流。
薛烽輕而易舉地将林瀾從水裏提起來,在浴池邊攤平,抹上清潔劑揉搓他的長毛,手法不輕不重像是按摩,舒服得林瀾暈暈欲睡,有人伺候洗澡也不錯。直到全身搓出了白泡沫,一個泡泡在林瀾鼻子前炸開,他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地用爪子去揉鼻子,忘了爪子上也滿是泡沫的結果就是難受得不斷打噴嚏怎麽也停不下來。
“傻瓜。”薛烽拉着他的頭往水裏涮了涮,林瀾被迫嗆了幾口水,但鼻子總算好多了。林瀾喉嚨裏發出委屈的嗚嗚聲,薛烽拍拍他的頭,給他翻了個身開始搓他的腹部。
很快林瀾就意識到什麽,開始掙紮,等等等等!這面不需要吧!可是薛烽僅僅一手摁住他的脖頸,他就動彈不得,眼睜睜感覺薛烽将他的整個肚子給調戲了一遍,好在對方避開了某個關鍵的部位,不然他幹脆一頭撞死得了!——可就算是這樣他也被看光了啊啊啊啊啊!
重新翻回來的林瀾用前爪捂住眼睛,如果不是維持着狼人形态,他的臉一定足以攤雞蛋。薛烽淡定地拿起大毛刷給他刷毛:“你害羞什麽?你有的我沒有?”诶?說得也是,以前又不是沒去過公共更衣室、浴室,怎麽一面對薛烽就矯情起來了?林瀾這麽一想也就心安理得了,繼續接受薛烽的服務。
由于他的配合,薛烽很快就将他洗了個一幹二淨,又用吹風機把長毛重新吹得又松又軟,薛烽滿意地勾起唇角,讓林瀾四肢攤開平躺于浴池邊,拖來一個大編織籃,打開終極武器。
林瀾聽見耳邊有細小的嗡嗡聲,忽然心生不安,冰冷的器具貼上他的脖頸順着脊椎自上往下推到尾根,怎麽回事?随即林瀾就看到一堆眼熟的毛被裝進編織籃……“嗷…嗚?!嗷嗷!!”這不是我的毛嗎?薛烽在剃我的毛嗎?!嗷嗷嗷老子的毛啊!他就說薛烽今天為毛會幫他洗澡,原來是在打毛的注意!!
但此時林瀾全身無力,只能看着毛慢慢堆滿編織籃,直到後背一片冰涼……當他能動彈時,他已經絕望得完全不想動彈。
薛烽揉揉他的耳朵:“你不是渴望有一件狼皮草?還可以賣錢?無本買賣?嗯?我完全能夠滿足你的願望。”
搬起編織籃的管家Albert臨走時提醒:“主人,這些毛不能做皮草,不過可以做個抱枕。”
“沒關系,抱枕也行。”薛烽回答。
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老子再也不變成狼了!林瀾欲哭無淚地恢複人形摸摸頭發,幸虧只是背毛,要是連頭毛都被剃光自己會不會變成禿頭?也不知道這些毛什麽時候能長出來……
“快把衣服穿上,別在我面前遛鳥,我已經看夠了。By the way,好像比剛才小了點。”
林瀾條件反射地捂住下半.身,沖着薛烽的背影咆哮:“薛烽你這個混蛋!”
“多謝誇獎。”
作者有話要說: 咩哈哈哈哈哈,光禿禿的小林子!喜聞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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