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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學校前夕，程欣開始尋找起了出租房，童珊珊發揮自己的人脈後，找了個合租房和程欣一起住。

“珊珊啊，我總覺得我哥他不對勁。”程欣坐在沙發上，随意的叉了一個蘋果塊塞進了嘴裏。

童珊珊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滴着水，“怎麽會這麽認為？”

程欣：“就我們見面後，我總覺得他變了一個人一樣。”

童珊珊：“那他在你眼裏，以前是怎麽樣的？”

電視機裏面正放着一個綜藝，裏面的人做着一些搞笑的游戲，程欣覺着沒意思，便挪開了眼，思考起了剛才的問題。

程欣：“這麽一想，除了更喜歡說一些土味話，好像也沒多大變化了。”

童珊珊眉眼微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程欣，“那他都說了些什麽土味話？”

“也沒什麽啊，就說我是他白菜。”

“哦～”童珊珊故意拖長尾音，然後朝程欣眨了個眼。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程欣的臉倏然紅了起來，腦袋裏像是有煙花一樣，撞得她暈乎乎的，她強裝鎮定的又去叉了塊蘋果，然後塞進了嘴裏，企圖看這個動作壓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

看到程欣臉紅得像個火龍果，童珊珊失笑，“這都多少年了啊？你說說。”

“現在他來找你，算不算終于開竅了？”

童珊珊擦了擦頭上的水，然後拖着拖着朝着程欣走來，電視裏的笑聲已經淡了下去，這讓心跳聲落進程欣的耳朵裏時，更加清晰了。

“你還是沒放下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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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程欣的眼底突然泛起了一片濕意，她不想去承認這點，但是自己的反應卻每天不停的提醒她。

她放不下，也忘不了。

“對啊，”程欣的小聲的說道，明明已經很克制了，聲音裏卻還是帶上了哽咽，“他真的太好了，我忘不了。”

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像一片随風飄起的羽毛一樣，輕柔卻又無人去接。

“你說為什麽他一出現，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

童珊珊抱住了程欣，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背，這個女孩，愛一個人真的用了好長的時間。

“到時候一些校友會舉行一個聚餐，我和你一起去散散心吧。”童珊珊輕聲說道。

＊

到達酒吧後，程欣就覺得自己像個360W的大燈泡，照亮了一對又一對的小情侶。

還照亮了童珊珊和李嘉浩。

她坐在角落，屏幕上跳動色彩斑斓的歌詞，耳朵邊還有一些妖魔鬼怪唱的歌，她的嘴角抽了抽，悶頭就喝了兩杯酒。

童珊珊注意到了程欣，她和身邊的李嘉浩說了一句後，就來到了程欣的身邊。

“這酒的度數很高來着，你怎麽喝了兩杯啊？”童珊珊眉頭微皺，看着已經酒精上頭的程欣，“我帶你回去。”

也許是真的有些醉了，程欣莫名其妙的被這兩杯酒壯了膽，她推開了童珊珊，然後晃了晃手指，口齒不清的說：“我……我沒事，還可以……喝……”

然後童珊珊就看到了程欣在話都說不清楚的時候，摸出了手機，打開通訊錄，撥通了頂置的人的號碼。

動作迅速得讓人覺得她根本沒醉，童珊珊拿着醒酒湯的手頓在了空中，不可思議的聽着電話接通後，程欣和電話那邊說的話。

程欣： “哥，我現在命令你，來接我。”

這電話來得突然，江雲善接通後還有一些發懵，但在接通後聽到程欣說的話之後，人更懵了。

但聽到程欣那裏格外嘈雜後，他眉頭緊皺，停止了原本還在敲代碼的動作，他嗓音低沉，問道：“你在哪？”

程欣：“我在……嗯？珊珊，這是哪兒來着？”

“……”

她這一問，直接沉默了兩個人。

程欣挪了挪身子，以更加舒适的姿勢躺在了沙發背上，她聲音懶散，“我想起來了，叫什麽木寺酒吧……”

江雲善沉默了幾秒後，摸出了車鑰匙，“在那等我，我來接你。”

說完，程欣就從貼近耳朵的電話裏聽到了椅腳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這聲音在周圍嘈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渺小。

“誰要你接啊！”程欣突然杠了起來，“我不要你接。”

電話那頭的江雲善笑了一聲，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讓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落進程欣的耳朵裏時，充滿了暧昧的意味。

江雲善： “你哥我不去接你。”

聽到這話後，程欣突然失落，含糊的問：“為什麽？不行，你要來接我。”

“你哥我去收鬼，把在木詩酒吧裏的酒鬼給抓回來。”

兩人的電話一直通着，直到江雲善有些急迫的走進酒吧後，兩人的電話裏，都放着同一種聲音。

看到江雲善來的李嘉浩給他打了個招呼，戲谑的說道：“江雲善啊，你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江雲善挑眉，悠悠的回了一句：“想什麽呢？你睡大馬路我都不會來接你。”

他的語氣随意，惹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欸，我們好歹也是同窗過得同學吧，你怎麽這樣？”

“我怎樣？你最近過得太好了，我嫉妒。”

說完，江雲善就走到了程欣的身邊，程欣正安靜的躺在沙發上，她阖着雙眼，胸腔均勻起伏。

因為喝了酒，臉上呈現出了淡淡的緋紅，酒店裏的燈光有些暗，江雲善看着程欣的下颌線，喉結忍不住的上下移動了一下。

“江雲善，你送她回去？”童珊珊說道。

江雲善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示意童珊珊将程欣扶在自己背上。

程欣爬在江雲善的背上的時候，從鼻腔裏發出微弱的低吟聲，似是覺得很舒服，她往江雲善的脖頸處蹭了蹭。

溫熱的氣息有節奏的拂過江雲善的皮膚，他扶着程欣的手緊了緊，心跳得很厲害。

他沉沉的呼了一口氣，算是穩了一下自己的聲音，“鑰匙她有嗎？”

童珊珊點點頭，然後指了指程欣随身帶的斜挎包。

江雲善看了一眼那個躺在沙發上的包，然後又感受了一下背上程欣的狀态。

發現程欣已經睡着之後，江雲善開口：“麻煩把那個包挂我脖子上。”

“啊？”童珊珊微愣，看了一眼江雲善的狀态後，連忙拿起包，挂了上去，“好的好的。”

最後，一桌子的人都目送了兩人離開，特別是在看到江雲善的狀态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

江雲善背着程欣朝着停車場走去，街道上燈火通明，路燈從上方照下來，将影子清晰的印在了江雲善的腳下。

他好像一點也不着急，緩緩的走着。

“八兩？”江雲善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看确認她睡着了之後，江雲善眉眼微彎，垂下了眸子。

“你說我怎麽放心你啊？我知道你瘦，但沒想過你這麽瘦啊，你是不是怕累我背你累着了，才這麽瘦的？”

程欣無言，依舊靠在他的頸部，挂在江雲善脖子上的斜挎包緩緩的晃動着，也算是這場單人秀的聽衆了。

“程欣。”他的眉眼漸漸舒展開，眸子裏閃着光，“讓我來照顧你，行嗎？”

“我覺得我挺有經驗的，”他的聲音帶着笑意，“畢竟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

如果，他想，如果程欣在這幾年裏找到了一個能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并且程欣也愛他，那當然是個好的結局。

可她沒有，她在日記上一筆一劃寫下的名字，就像一把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劃着他的心。

除了陳安悅，應該找不出一個待她這麽好的人了吧。

“我也不算很窩囊吧，現在已經有輛車了，過不了多久，我也可以買棟房子來着，你想要哪裏的，我們就買哪裏的。”

他笑了一聲，“然後帶着小程欣去她想去的地方，看她想看的風景。”

“好嗎？”

說完後，像是要等她回答一樣，江雲善沉默了下來，可就在自己走了兩步路後，背後的人突然發出了一些動靜，他的心猛的緊張了起來。

程欣的聲音很含糊，卻因為靠近江雲善的耳朵，他聽得很清楚。

“哥……我喜歡你。”說完後，程欣挪了挪，将頭轉向了另外一邊。

這話從江雲善的耳朵開始，一直跑進了他的心裏，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嗯，我聽見了……”江雲善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怕身後的女孩沒聽到一樣，他重複着說了好幾遍。

“我聽見了，我聽見了。”

他突然慶幸，自己從未走出過她的心，但他又覺得悲哀，因為這個女孩，承受了這麽多年的痛苦，他卻全然不知。

或是夜晚懷南的風有些冷，吹到程欣的臉上後，她又往江雲善的脖子裏縮了縮。

像往常一樣，會在感到溫暖後，忍不住的靠近源頭。

＊

程欣一個機靈，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她茫然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是自己的房間後松了口氣。

不對！

她昨天明明喝醉了，怎麽回來的？

而且，她好像還給江雲善打過一個電話。

想也沒想，她立馬在床上翻找着手機，在找到後，打開通訊錄确認自己的斷了片的記憶。

在看到江雲善的電話在第一條後，程欣人都傻了。

宛若晴天霹靂，直接劈到了她的頭上。

她真的！給江雲善打！了！電話！！！

那她說了什麽來着，程欣敲了敲腦袋，卻完全沒有印象，程欣心裏直打鼓，不會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吧？

還在客廳的童珊珊聽到了程欣房間裏的動靜，然後敲了敲門，“欣欣，醒了嗎？”

還沒等到回應，門就被打開了，然後一個不明物體直接撲到了童珊珊的身上。

童珊珊接住後反應過來，然後笑着問：“怎麽了？”

“珊珊，我昨天給我個打電話都說了什麽啊！”程欣咆哮的問道。

看着她這副樣子，童珊珊顯然是來了興致，她紅唇微勾，調笑的說：“你猜？”

“都這時候了，猜什麽啊！”

“你說，”童珊珊學着當時程欣的模樣，有板有眼的說，“哥，我現在命令你，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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