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困惑

聞歸直到晚上都還處于一種莫名的焦躁中，而他認為讓他産生這種焦躁的感覺的起因是因為于緝熙，所以他認為只要不靠近于緝熙，那麽自己就不會在焦躁，于是聞歸自從下來後一直沒有上去。

等他吃完了飯，然後發現自己只要不想着于緝熙，果然那種焦躁感就淡了許多，不過正當他躺在床上松了口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聞彪還是房間裏睡覺，聞歸只能自己起來去開門。

門一打開，聞歸就看見了于緝熙。

于緝熙兩只手撐着拐杖，對聞歸說道：“抱歉，我又來麻煩你了，那個，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廁所嗎？”

于緝熙現在寧願先麻煩一下聞歸，也不想讓自己再受傷了，他實在拖不起這麽長的時間了。

聞歸側身讓他進來，“進去吧。”

“謝謝！”于緝熙撐着拐杖進來，然後去了衛生間，聞歸坐在客廳裏，等着于緝熙出來。

聞歸翹着二郎腿坐着，一看到于緝熙，那種莫名的焦躁感又出現了，聞歸右手放在膝蓋上，手指來回敲動着膝蓋。

但是直到于緝熙出來，和他再次道了謝，他依舊沒搞懂這種情緒。

于緝熙走了出去，對聞歸說道：“那麽我先上去了，你早點休息。”

聞歸本來是一直坐着的，但他看到于緝熙撐着拐杖一跳一跳地出去，然後又猛了站了起來，迅速走到他身邊，對于緝熙說道：“拐杖拿好。”

“嗯？”

于緝熙還沒理解他的話，聞歸一下子又把他抱起來，于緝熙趕緊拿好拐杖，聞歸穩穩抱着人上了樓，比于緝熙自己上去速度都要快點，于緝熙被他抱着也不再說什麽讓他放下之類的話了，因為聞歸壓根不聽。

等到聞歸将自己抱到屋子裏放下，于緝熙才對聞歸說道：“謝謝。”

聞歸轉身就打算下去了，不過臨走前還是回頭對于緝熙說了句：“有事去下面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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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緝熙聞言對他笑了一下，“我會的，謝謝你，聞歸。”

聞歸聽完後沒說話，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聞彪和聞歸兩人同時從房間裏出來，聞彪tui了一下，然後罵了聲“晦氣”，聞歸直接無視他，進了衛生間洗漱，聞彪則開門出去了。

聞歸雖然還是沒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對着于緝熙産生一種焦躁感，但是又擔心他一個人在上面再出事，于是一大早起床去下面買了早餐，邊吃邊往樓頂去。

于緝熙已經起床了，正在洗臉，看見聞歸來的時候對他笑了笑，“聞歸！”

聞歸皺着眉，走到他身邊，然後将早餐遞給他。

于緝熙接過來，看見他皺着眉，問道：“怎麽了？”

聞歸冷淡道：“沒事。”

于緝熙哦了一聲，然後又和他道謝：“多謝你了，還給我帶早餐。”

聞歸不說話，看見他放在床上的藥，于是問道：“吃藥了嗎？”

于緝熙輕輕搖頭，“還沒，剛起來，打算待會兒再吃。”

聞歸看了一圈，發現他這裏都沒有燒開水的工具，于是走下去，在下面燒了壺開水倒在保溫瓶裏給他提了上來。

于緝熙看見他提了熱水上來，除了謝謝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他看着聞歸，張了張口，還是忍不住問道：“聞歸，你怎麽會對我這麽好啊？”

聞歸皺着眉，想了半天，然後悶悶說了一句：“不知道。”

于緝熙笑起來，“抱歉抱歉，我不該這麽問的，顯得我特別自戀似的，不過不管怎麽說，聞歸，謝謝你！”

聞歸看着擡頭認真盯着自己眼睛看的于緝熙，突然心慌了一下，他皺着眉，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于緝熙在後面喊了他兩聲，不過他沒有聽見，直接走了出去。

聞歸回到家裏後，還是沒想清楚自己為什麽對于緝熙那麽好？所以人都會變成自己讨厭的樣子嗎？

聞歸沒想明白，決定今天都不上去了。

但是中午他剛從下面吃完飯上來，就看見于緝熙剛好撐着拐杖下樓，拐杖上還挂着一個塑料袋，裏面裝了幾個黃色的餅。

聞歸皺眉看向他，“你幹什麽？”

于緝熙停在樓梯間，解釋道：“張嬸剛剛給我送了他自己做的餅，我想給你饞饞來着。”

說着便将拐杖上的塑料袋解下來，舉給聞歸看。

聞歸走上去，拿了過來，然後對于緝熙說道：“上去吧。”

于緝熙低頭看他，有些不安道：“你生氣了嗎？是因為我今天說的話讓你不高興了嗎？”

聞歸莫名奇怪看着他，“什麽？”

于緝熙見他這樣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聞歸生氣了，看來不是，他對聞歸笑了下，“沒什麽，你嘗嘗這個餅吧，挺好吃的，我上去了。”

聞歸看他有些艱難地轉身，腦子還沒想明白，身子已經行動了，二話不說直接将于緝熙抱起來，于緝熙楞了一下，然後擡頭對了笑着說了聲：“謝謝！”

聞歸沒說話，将他抱到屋子裏就又回去了。

聞歸回到客廳，又開始對沙袋發洩心中的煩躁。

但是等到情緒剛平複下來，他又聽見了敲門聲，一打開門，果然是于緝熙。

于緝熙有些不好意思對他說道：“抱歉，我想用一下衛生間可以嗎？”

聞歸側身讓他進來，于緝熙這次只拿了一個拐杖，另一只手拿了夜壺，他現在豁出去了，他必須得趕緊把傷養好。

聞歸看他進去後，又接着打沙袋，他感覺他現在有點奇怪，明明覺得是看到于緝熙才讓他感覺到有點焦躁，但是有時候看不見又怕他出事了，當看到人在眼前的時候，又覺得沒有那麽焦躁了。

于緝熙過了許久才出來的，聞歸見他出來，手裏又拿着拐杖，又提着夜壺，于是對他說道：“把夜壺放着這吧，下次就不用再拿了。”

于緝熙點點頭，“好。”于是轉身回去将夜壺放在了衛生間的蹲廁旁。

聞歸見他出來，撐着一個拐杖走得更慢了，于是皺眉走到他身邊，将他抱起來，于緝熙現在已經習慣了被他抱了都，被抱起來一點不驚訝，他拿着拐杖，另一只手扶在他肩膀上，擡頭對他說道：“麻煩了。”

聞歸還是沒回答，抱着人一路上了天臺，然後将人放到屋子裏，接着什麽話也沒說，又出去了。

他回到家裏，這次門卻是一直沒有關的，但是這次直到晚上了于緝熙也沒有下來過，聞歸又覺得心裏不得勁，也沒心情出去吃飯了，去廚房自己煮了碗面吃，放點辣椒醬，油鹽味精等，然後就這麽解決了晚餐。

聞歸吃完後洗了碗，沒有再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也沒有看着門口，而是盯着不遠處的沙袋看。

八點左右，聞歸聽見了有人下樓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于緝熙果然出現在門口。

“聞歸？你怎麽不關門？”

聞歸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通風。”

于緝熙哦了一聲，又接着說道：“我又下來借用一下衛生間了。”

聞歸點了下頭。

于緝熙便自己進去了。

于緝熙很快出來了，他和聞歸道了謝，然後撐着拐杖往外面走去，聞歸站起來，于緝熙把兩根拐杖用右手拿着，果然，聞歸走到自己身邊，一下子就又将自己抱起來，于緝熙現在都學會提前做準備了。他擡頭對聞歸笑道：“多謝。”

聞歸嗯一聲，于緝熙看見聞歸的喉結明顯上下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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