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快樂

聞歸對于自己現在的生活感受有一點滿意，早上一起起床，下去吃早餐，然後分開上班，晚飯的時間見一面，然後深夜兩人再一起回家。

之所以有一點滿意是因為白天于緝熙工作太累，他每次都不敢和他親熱太過，于緝熙便一直以為，兩個男人再親熱也不過是這樣了。而聞歸在網吧裏，有時候會悄悄搜索那種片子，看人家怎麽弄，提前學習一下。

就這麽平平淡淡，又幸幸福福地過了一個月，到了十二月，十二月已經很冷了，聞歸即使在室內也穿着棉衣。

聞歸現在在網吧裏不再看偶像劇了，而是開始打起了游戲。

起因是有天高文昊實在看不下去他看偶像劇了，于是和他說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打打游戲掙錢，他當時并不知道游戲還能掙錢，不過後來高文昊和他解釋說可以去貼吧或者論壇看一看，有很多人在找代練，那時候網絡本就不怎麽發達，有時間又精力一直上網的人就更少了，而聞歸剛好屬于這類人。

網上有人寫攻略，還有人賣號，都可以掙錢。

聞歸想到自己打算買戒指的事，于是開始在貼吧和論壇裏混跡，學着去做游戲賬號。

聞歸去銀行開了個賬戶，将所有的錢都存到了卡裏。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街上已經提前挂上了紅燈籠，老區裏也越來越熱鬧，許多在外面打工的年輕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夜市也變得更熱鬧，于緝熙也因此回去的越來越晚。

這天晚上也是一樣，于緝熙從燒烤店裏出來已經淩晨三點過了，老板可以白天休息，但是于緝熙白天卻還要去工地上班，于緝熙的黑眼圈越來越重，聞歸現在基本不舍得碰他。

聞歸牽着他的手走在路上，于緝熙對聞歸說道：“聞歸，你下次別等我了，我說真的，你沒必要陪我這麽累。”

聞歸将他帶着手套的手揣到自己包裏，“我說過了，我們只有這個時候能好好待一起，要是不等你，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說上一句話？”

于緝熙語氣有些失落，“對不起啊，聞歸。”

“下次別說這種話了就好，你想想，如果我看你這麽累，讓你別做了，你會答應嗎？”

于緝熙當即就搖頭了，他家裏正是用錢的時候，怎麽可能會不做。

聞歸嘆了一口氣，“所以啊，你做自己的就好，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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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路燈看起來也暗淡不少，于緝熙和聞歸走到黑暗處，于緝熙突然停下來，來着聞歸走到牆邊。

聞歸疑惑道：“怎麽了？”

于緝熙手從他包裏伸出來，然後兩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擡頭去親他。

聞歸一開始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将人抱在懷裏親。

好半晌，于緝熙推開他，又将自己的手放在他包裏，“本來想回去再親你的，但是我有點忍不住了。”

聞歸勾起嘴角，“那就不忍。”

“聞歸。”

“嗯？”

“聞歸。”

“我在。”

于緝熙覺得自己滿腔愛意不知道如何訴說，只能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聞歸明白了，不斷回應着他的愛意。

于緝熙再一次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比他們倆更适合了，互相喜歡上了身為男人的對方。

聞歸在網吧坐着，左渠知道他開了個銀行賬戶後幹脆直接把錢打到他卡裏，還說讓聞歸以後把網吧的錢存到銀行去，再打給他，之前偶爾來一次，現在基本不來，聞歸不知道他又在弄什麽新店，或者又去哪裏玩了，得虧于緝熙也忙，聞歸才能一直在網吧坐着，不然他直接不幹了。

晚上高文昊跑過來，手裏拿着一個大袋子，他走到聞歸身邊，從袋子裏掏出一個蘋果給聞歸，“聞哥，平安夜快樂，送你的蘋果。”

港澳臺偶像劇的盛行以及日益的開放讓校園裏流行起了過西方節日的行為，商家也抓住時機，賣花的把花提高價錢，賣蘋果将蘋果包上幾層包裝，和花一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大家都叫這玩意平安果，平安夜後一天就是聖誕節，西方的新年，國人哪管什麽寓意不寓意的，大多都是為了熱鬧。

聞歸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高文昊解釋道：“今天是平安夜，我買了蘋果送人，不過你這個就不包裝了。”

聞歸不知道什麽平安夜，更不知道什麽聖誕節，不過節日嘛，總歸是要送禮的，于是他問了下高文昊平安夜要做什麽，高文昊就把學校裏大家互相送蘋果的事告訴了他。

聞歸讓高文昊守着，自己便跑到外面的街上去，打算買幾個蘋果，但是太晚了，都沒什麽人賣了，不過有人在賣花。

花在K市并不貴，聞歸買了一把玫瑰，因為賣花的人說，玫瑰最好不過了，它象征着愛情。

聞歸拿着玫瑰花，走在街上，他并不急着回去，路上的偶爾經過幾個年輕男女，他們手上抱着禮物，抱着花，高高興興地交談着。

天氣很冷，聞歸在路上故意耽誤了些時間，眼看街上人越來越少，他想着于緝熙也應該差不多要下班了，于是抱着玫瑰花去了夜市。

聞歸還沒走到于緝熙打工的店時，就看見了于緝熙向自己走來。

于緝熙走到他面前，看見他手裏拿着的玫瑰花，他有些驚訝，“這是？”

聞歸第一次做這種事，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下鼻子，“高文昊和我說今天平安夜，我想出去買幾個蘋果送你，也祝你平平安安，但是街上沒有買蘋果的了，我只能買到花，我看着這花好看，就想着買一束來送你。”

于緝熙接過了花，“謝謝。”

兩人走在路上，于緝熙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玫瑰象征什麽嗎？”

聞歸知道，賣花的人說了，玫瑰象征愛情，但是他沒有說話。

于緝熙頓了下，接着說道：“玫瑰象征愛情。”

聞歸這時候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是我送給你，那就代表了我愛你。”

于緝熙拉住他的手，忍不住也笑了，“現在早就過了零點了，不是平安夜了，是聖誕節，聞歸，聖誕節快樂，Merry Christmas!”

聞歸緊握着他的手，學着他最後一句話，“Merry Christmas!”

于緝熙笑着擡頭看着前方的路，如果說兩年前他的人生突然變得灰暗，那麽聞歸的出現，就像照進黑暗的一束光，于緝熙又低頭看了下自己手中的玫瑰，這束豔紅的玫瑰，就是點綴着他生活的最好看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