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除夕夜
除夕那天早上,聞歸和于緝熙兩人都不用再去上班,聞歸拉着于緝熙在床上賴床不起。
于緝熙習慣了早起,一直躺着他反而有點不自在,他問聞歸:“難道我們今天就要一直躺着嗎?你不去買點年貨放家裏嗎?”
聞歸心說他一直是這樣,不過想到于緝熙還在上面租了個屋子,于是對他說道:“你說得對,我們是該去買點過年的東西。”
聞歸立刻起床,和于緝熙洗漱完後出了門。
老區裏實在熱鬧,許多小孩子已經在放着各種鞭炮,樓下到處飄着飯菜的香味,大家互相拜起了年。
當然這一切和聞歸以及于緝熙無關,他們兩個都不會做飯,聞歸是知道要吃年夜飯這個東西,他打算出去買點現成的菜,然後和于緝熙一起過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
可惜一般的小商店都關門了,聞歸只好拉着于緝熙去了市中心的大型商超。
超市裏面人很多,大家都推着購物車,買了許多東西,聞歸也去推了一個,于緝熙有些不理解:“你要買很多東西嗎?”
“應該挺多。”
于緝熙又問他,“那你要買什麽和我說一下,我順便幫你找。”
聞歸道:“不用,你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超市裏面有專門的年貨區的,但是那邊人太多了,聞歸便沒有一開始就去那裏,而是帶着于緝熙在超市裏慢慢逛起來。
走到零食區的時候,聞歸拿起上面的零食問于緝熙:“要不要吃這個?”
于緝熙搖頭:“你還是趕緊先買你的東西吧,我什麽也不要。”
聞歸沒聽,把零食往購物車裏扔了幾包。
聞歸在前十幾年的人生原則就是,在沒弄死聞彪之前,虧待別人也不能虧待自己,左渠給他的錢其實不少,比上班族差不到哪去,但是聞歸不太喜歡存錢,也就是和于緝熙在一起後,才總是想着存錢給他買東西。左渠之前給了他工資,還有新年紅包,他自己做些兼職,又得了些錢,身上大幾千,倒是也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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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緝熙怕他亂花錢,跟在他後面悄悄将他放進去的零食拿了幾包出來,聞歸當作沒看見,轉頭又拿了其他零食放進去。
買了零食,于緝熙便想去買些熟食,超市裏有熟食區,熟食區會有預制菜,還有些菜直接加熱就能吃。
聞歸拉着于緝熙到了熟食區,問他想吃什麽菜。
于緝熙現在也知道聞歸什麽意思了,他想着,反正都是過年了,确實應該吃些好的,于是他開始認真挑選起菜來,兩個人都不怎麽挑食,這就很好辦了,選了幾樣愛吃的熟食,到時候再去外面的店裏買兩碗米飯,這樣一頓年夜飯也可以湊出來了。聞歸又拿了一瓶可樂和兩瓶啤酒。于緝熙以為他要喝酒,也就沒攔他。
兩個人開始排隊結賬,于緝熙其實不怎麽清楚聞歸身上有多少錢。但是原本之前他自己一直是身無分文的,發了工資就寄錢往家裏,不過現在和聞歸談戀愛,便會給自己留下一些錢,之前燒烤攤老板給他的工資他依然全部寄回家了,但是留下了幾百塊錢的紅包錢。
于緝熙将錢抓在手裏,等一到兩人後,他就把錢拿了出來,不過聞歸攔住了他,他從于緝熙手裏抽出一百塊錢,然後加上自己的錢拿去付款,總共三百多塊錢。
兩人提着東西出來,于緝熙有些沉默,聞歸低頭問他:“想不想吃點什麽東西?”
于緝熙搖頭,“都買了這麽多東西了,回去吃吧。”
聞歸點頭,兩人把東西拿回于緝熙住的地方。
于緝熙剛想把東西拿出來,就被聞歸拉住了。
聞歸捧起他的臉和自己對視,“剛剛想什麽呢?”
“沒有啊。”于緝熙看着他,“什麽也沒想。”
聞歸從自己包裏掏出銀行卡遞給他,“我們之間不需要分那麽清楚,咱倆以後會一直生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留下這些錢做什麽呢?不如趁現在趕緊花了。你要是擔心我亂花錢,或者不想用我自己的錢,那你就把錢也存這,就當作是我們兩個人的錢。”
于緝熙鼻子一酸,聞歸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經常往家裏彙錢。他靠在聞歸身上,“你也不怕被我騙了。”
聞歸抱住他,“被騙我也樂意。”
于緝熙靠在他懷裏,沒說話。
聞歸将銀行卡塞到他手裏,“拿着,以後咱們家的錢都給你管。”
于緝熙臉埋在他懷裏不說話,聞歸漸漸感覺到于緝熙在顫抖,他将人從自己懷裏拉出來,就見于緝熙已經紅了眼睛,聞歸伸手去摸他的臉,“哭什麽,大過年的多不喜慶。”
于緝熙哽咽着說了句:“沒哭呢。”
聞歸低下頭去親吻他,兩人接了一個長長的吻。
最後,聞歸才對他說道:“休息一下,咱們晚點再把飯熱了。”
“好。”
随後兩人躺回于緝熙的床上,聞歸想着今晚自己一定得把于緝熙吃了,于是費盡心思哄于緝熙睡覺。
等好不容易哄到于緝熙睡熟過去,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聞歸陪着于緝熙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小心翼翼從床上起來。
他先是下去看了一下聞彪有沒有回來,于緝熙這上面什麽廚具也沒有,要想熱飯必須下來,怕到時候遇到聞彪把他一整年的心情都毀了,所以他提前下來觀察一下,等到站在陽臺觀察了一會兒也沒看到聞彪的身影,這時候聞歸才上去将那些熟菜拿下來熱,熱好一道菜就往上拿一道,再用罩子蓋住,就這麽來回折騰幾趟後,總算把菜熱好了,總共五菜一湯,除了湯沒有肉,其他菜都是葷菜。
天快黑時,外面響起了鞭炮聲,于緝熙被吵醒過來,然後看見了桌子上的罩子,聞歸沒在上面,于緝熙起床穿了衣服,想下去找他。
不過剛打算出門聞歸就回來了,聞歸看見于緝熙的時候,有些心虛地把東西往自己身後藏了下,于緝熙看見了,于是問他:“你拿了什麽?”
聞歸繞過他,“沒什麽,既然你醒了咱們就吃飯吧。”
聞歸走到床邊,背對着于緝熙将東西塞到被子裏。
于緝熙倒是沒有再上前去看,不過他對聞歸說道:“現在就吃飯,是不是太早了?”
聞歸走到他身邊,“不早了,你聽聽外面鞭炮聲,那是人家開飯的意思。”
外面确實傳來陣陣鞭炮聲,甚至還能聽見煙花炸開的聲音。
于緝熙和聞歸兩人坐到桌子旁,這小桌子還是聞歸從下面搬來的。
聞歸将罩子拿開,給了于緝熙一碗飯,然後又開了兩瓶啤酒,于緝熙不會喝酒,但他以為聞歸要找個陪他喝酒的人,于是也沒拒絕,将酒接了過來。
聞歸給于緝熙夾了許多菜,于緝熙一直攔着他,“別給我夾了,待會兒我吃不完了。”
“行吧。”聞歸只好放棄,和于緝熙安靜地吃起飯來。
聞歸拿起啤酒,對于緝熙說道:“會喝酒嗎?”
于緝熙搖頭,聞歸又道:“沒事,試一下也可以,反正今天是除夕,反正明天不用早起,也不用幹嘛,就當作陪我,來,喝一口。”
放平時聞歸當然舍不得為難他,但是吧,他現在總不能說要把人灌醉好做點壞事,只能勉強一下于緝熙了。
于緝熙拿起啤酒,和聞歸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
喝完後他就狂塞了一口飯,因為他覺得啤酒是真的挺難喝的。
聞歸笑了一下,道:“酒難喝吧?我也覺得,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喝成那樣的。”
于緝熙覺得他這話肯定有什麽深層含義,但是見聞歸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不出什麽傷神的情緒,于是也不去追問了。
聞歸最後還是将可樂拿出來給于緝熙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兩人吃完飯後,又一起收拾了殘局,接着,就聽外面響起了陣陣煙花炸開的聲音。
于緝熙的門是敞開的,他看見了外面綻放的煙花,轉頭對聞歸說道:“我們出去看煙花吧。”
聞歸點頭,“好。”
外面其他樓棟的天臺上也站着好些看煙花的人,不過因為黑暗看不清人,而聞歸這一棟樓的人不上來純粹是害怕遇見聞彪和聞歸父子倆,大過年的也不想讓自己晦氣,于是幹脆不上來了。
K市還沒有禁放煙花,此時城市上空炸開一朵又一朵的煙花,兩人站在護欄前,看着上空的煙火。
聞歸從自己包裏拿出了一枚戒指,然後轉頭看向正專心看煙花的于緝熙。
外面各種煙花爆竹的聲音太大了,聞歸怕他聽不見,只能湊到他耳邊,大聲和他說道:“于緝熙,我再問一遍,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于緝熙轉頭看他,聞歸以為他沒聽清,于是又再問了一遍。
“于緝熙,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永遠在一起的那種!”
于緝熙其實第一遍就聽到了,他只不過想再聽一遍而已,他擡起頭,認真看着他,語氣堅定對聞歸說道:“我聽見了!不論你問多少遍,我都是願意的。聞歸,我當然願意的!”
聞歸牽起他的手,給他戴上自己挑選好的戒指,然後又拿出另一枚戒指,遞給于緝熙,“新郎現在交換戒指,該你了,給我戴上。”
于緝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握着手裏的戒指有些不知所措,聞歸在他耳邊問道:“你要悔婚嗎?我的新郎。”
于緝熙連忙搖頭,然後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給他戴上去。
煙花炸開的時候,聞歸吻了吻戒指。
于緝熙紅着眼睛看他,我想到我們會是無法見于世的愛情,但沒想到你一直試圖讓這愛情公之于衆。
于緝熙突然泣不成聲,他嘴裏不斷呼喊着聞歸的名字。
“聞歸,聞歸···”
聞歸回應着他,“我在,我一直在。”
絢爛的煙花再沒法入眼,兩人眼裏心裏只能容得下對方了。
聞歸拉着于緝熙進了屋子,将門抵上,然後帶着人到了床邊,于緝熙是一點點被聞歸壓到床上的。
先是被他親吻得迷了心智,慢慢地,發現他伸到自己衣服裏作怪的手,再接着,衣服全部被褪去,躺在他身下。
于緝熙忽然有些緊張,他小聲叫着聞歸的名字。他覺得,今晚的聞歸和之前都不一樣了。
聞歸回想着前些日子不斷觀摩學習的片子,親吻,撫摸,擴張,漫長的前戲讓于緝熙有些難受,他不太理解為什麽聞歸碰自己後面,但是他沒法拒絕聞歸,以及拒絕聞歸給予他的一切。
當疼痛感來襲,聞歸吻住了他,讓他無法出聲呼喊。後來,能出聲了,但那聲音太過羞恥,又讓他硬生生忍着,外面煙花爆竹的聲音響個沒完,聞歸在他耳邊不斷呢喃:“于緝熙,我愛你。”
于緝熙聽不見,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叫聲太大,還是外面的聲音太吵。
只有聞歸知道,煙花爆竹的吵鬧聲掩蓋住了兩人歡愉的聲音,于緝熙的呻吟全進了他耳朵,只有他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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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駕照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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