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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找到人了!”
飛羽宗的小弟子,月閑急慌慌地跑進客棧,人還沒有進客棧,聲音便至。腳剛踏進房門,就看到沈小公子正在用臉盆接着淚水。心裏頭頓時閃過一絲無語。
他家的這位小公子,年輕的時候,亂來的事兒幹了不少。如今閉關百年,修行上也沒有見任何長進。自從得知長守派被人所滅之後,他嘴裏念叨着師姐,一天哭了三回。就這樣一連哭了三個月,沒有一天是消停的。不知道,還以為柳青蕪才是他的老婆。
江東流也算得上是他的同門師兄,這幾個月中光聽他哭師姐了,半句都沒提他的這個師兄兼師姐夫。
月閑心想,怎麽沒把他給哭死。這樣,自己也就不用礙于自家宗主的面子,忙前忙後照顧這位小少爺。
沈笙從桌子上擡頭,兩眼腫得通紅。站起身的時候,身子微微趔趄一下。
“怎麽不把人帶回來?”月閑忍不住在心裏翻了一記白眼,“公子,我們找到那孩子的時候。那孩子正在和街上的老潑皮打架,身子正髒得很。還差點現了原形。等洗幹淨之後,再将他帶來見小公子。”
沈笙一聽差點要現了原形,就知他們若是再晚來一步,這小子說不定就會被人扒皮抽筋了。現出原形,是他們這些化形的神獸大忌,更是恥辱,若非萬不得已,生死關頭,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師姐這條血脈,要是就這樣斷絕,日後他将有何種面目去見師姐。
望着沈笙急匆匆的背影,月閑心道,這小祖宗還是和百年前一樣不消停,平白無故非要去湊上去。
人家柳青蕪和他師兄青梅竹馬,郎才女貌。他非要橫插一腳,拜入無相宗。明明自己家就是一個大宗門,哥哥還是飛羽宗的宗主。親弟拜入別的宗門,這明顯不是啪啪抽自家的臉嗎。認定自己飛羽宗的修煉的功法趕不上無相宗。也就仗着自己大哥對他寵愛,他要是有個弟弟這麽不省心,為了一個女人拜入別的師門,自己非得把他的腿給打斷,将他的毛給拔光不可。
更丢臉的是,他平白無故跑去倒貼,荒廢的修為不說。不僅師姐沒有搶回來,更是在師姐成婚當日灰溜溜的跑回了飛羽宗後山。發誓要将師姐從那條小淫龍手上給奪回來。
這麽沒出息,要走也要在喝完師姐的喜酒再走嘛。這樣多虧,能多吃一口是一口嘛,這樣也能撈回點份子錢。
現在提到這件事,整個飛羽宗都覺得面上無光。若不是礙着宗主沈柏川的面子,恨不得人人都要上手撓他兩爪子,将他踢出飛羽宗。
然而沈笙卻不這樣想。他自诩看人極準,他打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大師兄就覺得其極不順眼。再者,龍性本淫,見到任何能動的生物,本能就想湊上去。不然為何會有龍生九子之說,還生了一堆四不像的兒子。哪像他們羽族,只要認定了一個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變。
眼見沈小公就要上酒樓,月閑才忽得想起來什麽,扯住沈笙的衣角,道:“小公子此次能找到江小公子,也多虧了北鬥宗的少宗主,待會兒見了他,可不要犯忌諱。”
沈笙便覺得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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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喊他為獸族麽,可他本身就不是渾身長毛的灰狼麽。”
月閑道:“事實上來說是沒有錯,但不能這麽喊,就像有人喊你鳥族,你也會不高興。”
沈笙一臉無辜道:“沒有啊,我本身就是只大鳥麽。”
月閑:「…」。
他覺得,他要是個女人,也一定會選江東流的。江東流的才能嘛,雖然比不上他的宗主大人,但離開無相宗之後,自己也開宗立派了。若不是飛來橫禍,說不定,還能擠進長老會。
沈三這個人,除了臉長得好看些,哪裏能比過江東流。
“還……還有一件事……”
沈笙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還有什麽事,吞吞吐吐的,一并說了。”
月閑結巴道:“待會見到江小公子,你可千萬要有心理準備。他……好像……有些不大一樣。”
“知道了!知道了!”沈笙掀起袍子,徑直上了樓。
“那小東西身上畢竟還流着我師姐的血,我還能把氣撒在他身上不成!”
他在心裏暗暗給自己下定決心,哪怕江小公子長得再像江東流,一點也不像他師姐,他也盡量保證和顏悅色。
誰知,他走上樓梯見到江源致的第一眼,就明白月閑會何說這孩子不一樣了。
那孩子約是人族兒童七八歲的年紀,身上套着一件匆忙之間買的長袍。袍子很大,那孩子一條雪白的小腿便從袍角之間伸了出來。兩只眼睛又黑又大,睫毛長而彎曲,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如果,不是他此時正拿着整雞埋頭大啃的時候。
坐在一旁邊的北鬥宗的少宗主潘淵。看到此子胃口如此之好,心情也忍不住開始愉悅起來。
“慢點吃,別噎着這裏還有呢。”
“我噎死我高興,你管我呢,操!”
潘少宗主臉色一變。他還未說話,身後的灰袍弟子便怒道:“你這個小娃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不是剛才我們從那個無賴手中把你救出來,你現在估計早就被開膛破肚了,內髒被拿到黑市上賣了。”
北鬥宗的大部份弟子的原身是灰狼,因此化形的人形的時候,身上穿的也是灰色袍子。
“那多謝你救老子了,老子本來還打算多打那小兔崽子兩巴掌的。他娘的!”
沈笙身子微微震了震。
江東流怎麽生出這麽一個滿嘴髒話的兒子,一定是他的錯覺。
跟過來的月閑怕沈笙想不開,連忙拉住他的袍角,開解道。
“三公子,長守派出事之後,江小公子流落民間,學了不少粗鄙之語。”月閑違心誇贊“這孩子不開口,還蠻可愛的。”
潘淵一擡頭,便看到身子硬得跟個門板似的沈笙,擡手招呼。
“鳳三,這邊。怎麽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裏。”
正在埋頭啃整雞的少年,聽到這聲鳳三,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沈笙在那孩子對面坐下,看那孩子埋頭将雞骨頭最後一絲肉吞到腹中。那孩子明顯是餓壞了。
于是,沈笙又擡手招呼小二又要來幾碟小菜,并一碗小粥。
那孩子肚子像是個無底洞,吃了一整雞之後。那幾碟小菜也被他風卷殘雲一般吞進肚子裏面。
沈笙看着桌子上橫七豎八的碗碟,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正在他用手指輕揉額頭之際,似是感覺到那孩子偷偷瞟了他一眼,擡頭時那孩子正在專心致專的啃着雞翅膀,方才竟像是他的錯覺。
“我這次幫了鳳小公子的大忙,找到了你師姐的遺孤,不知鳳小公子如何謝我?”
沈笙頓感頭大,覺得大事不妙,“江小公子好歹也是玄門中人,自己人。玄門相助,本就是應該的。我們若是準備謝禮,這樣反倒顯得生份了。”
潘淵道:“沒啊,我很好意思。”他擺了擺手,對沈笙道:“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讓鳳小公子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他手指輕輕磕了磕桌面,半晌才道。
“小公子可曾聽說過柳橋風這個人?”
一旁正在往嘴裏扒飯的孩子,手似是停頓一下,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
沈笙道:“略有耳聞。”
一旁的月閑撇嘴,豈止是略有耳聞,簡直是如雷貫耳好嗎。
但沈笙說略有耳聞,倒也不是作僞。他當初從師姐的婚宴上回到飛羽宗,為了日後能将師姐給搶了回來,閉關百年。而柳橋風便是這百年間在落雨街崛起新魔尊。
落雨街從字面上好似是一條街的名字,但實際上是一座城池。聚集在其中的皆是亡命之徒。而落雨街最初的名字也不叫落雨街,而是叫積屍城。
城中小巷如蛛網一般交錯,冷不防天空中便飛暴裂一大團血霧,落到過路人的身上人,像是雨點打在身上。久而久之,這座城池原本的名字也就被落雨街給替代了。
但無論落雨街裏面鬧得多兇,對于各個宗門而說,也只不過是那些敗類互相殘殺而已。只要裏面的人不出去禍害別人。長老會的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自從柳橋風三拳打死老街主,成為新一任街主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潘淵道:“柳橋風此人頗為神秘,用的武器也非比尋常,乃是一根藤條。號稱有三不知。不知手有多狠,財有多少,女人有多少。”
正在埋頭幹飯的孩子,聽到最後一句,差點被飯給嗆住。
沈笙看了他一眼,給他順了順背。正在咳嗽的少年,身子頓時僵了一下,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很快便又恢複如初。
“他一改老街主往日的風格,做事極為乖張。尤其他手下的四大瘋狗,四處殺人鬧事,一夜之間,連夷三族。甚至連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也不放過。長老會得知消息之後,帶領各個宗族子弟前去查看時,除了沒過小腿肚的積血外,連一片屍塊也沒找到。當時,便有傳言,他是将這些人的屍體放幹血帶回去之後,當作磨牙的零食。”
“長老會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便聯合百族在落雨街誅殺了柳橋風。說起來,最後還是你大哥和郁澤聯手給他致命一擊。”
沈笙道:“我大哥和定天宗的宗主一起出手,相必那柳橋風怕是沒命了吧。”沈柏川身為長老會的三大長老之一實力本就不俗,又加上和定天宗的宗主聯手,那柳橋風怕是難逃一死。
潘淵先是點頭,後是搖頭。
“依我看,那魔頭多半沒死。而是舍棄了肉身,元神不知飛哪去了。而長老會也料想這一點了,怕将此事說出來,會引起各族的騷亂,只得暗中探察。就是怕柳橋風奪舍重生,伺機報複。”
說完,潘淵羞澀一笑道:“我的性子,靈力修為。沈兄相必也是知道的。若不是我哥非得讓來趟這渾水,讓我趁機在年輕一輩中賺些資本,好給北鬥宗長長臉面,我情願在勾欄中聽些曲兒。”
沈笙終于聽明白了,他這是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你是說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将柳橋風給找出來嗎?”
潘淵拍桌沖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鳳小公子果真聰明。”
“這可不行。宗主說過三公子找到人之後,要立即回飛羽宗。可不能……”
他家小公子的德行他還不清楚,潘淵自己的修為不夠,就想拉上小公子,可小公子的修為也好不到哪去。百年前拜入無相宗,只顧着去追柳青蕪了,修行荒廢了不少,後來,雖說自己閉關百年,可到底還是比別人差了一大截。
潘淵卻沒有給月閑接下去說話的機會,一拍沈笙的肩膀。
“那可就說定了。”
沈笙道:“柳橋風即然會奪舍重生,依我看他必定會隐藏自己身份。不知道小宗主可有什麽線索嗎?”
潘淵道:“不瞞你說,我還真有。此地往西三十餘裏,有個叫明安村的。聽說發生了不少異事,據說村子裏有好幾個人死而複生,我正打算去看看。”
潘淵連哄帶騙,将鳳三也拉進了這趟渾水,心裏美滋滋的。若是這件事辦不成,好歹有個墊背的。到時候他哥哥罵他的時候,他也可以據理力争。連長老會三才之一,沈柏川的弟弟都沒有辦好事,他辦不成也情有可原。
“那可說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送走了潘淵,沈笙又回到座位上,從懷裏拿出一塊帕子給那孩子擦了擦嘴。
“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名字嗎?”
那孩子忽閃着大眼睛,看着他。這雙眼睛很像他師姐,沈笙沒由來地心裏一軟,放輕了聲音。
“你叫江源致。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師姐,她叫柳青蕪。”
“所以,你叫我爺爺,你懂嗎?”
江源致撲閃着大眼睛,盯着沈笙。
“操,你他媽是誰呀!憑什麽占老子的便宜。我才是你爹!”
作者有話說:
求下一本預收,求點專欄收藏。
《我有穿書牛逼症》
作者創作出來的萬千小世界中,或因三次元中了彩票,或因回家繼承房産,留下了無數深淵巨坑,坑裏盡是讀者痛苦地哀嚎。更有一些無良作者,直接來了一個大爛尾。
“太太,你是忘記你的作者賬號了嗎?快回來填坑。”
“我艹,作者你是趕着去投胎嗎?這麽着急完結,埋的伏筆都讓你給吃了!”
“傻逼作者!退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讀者的怨念過于沉重,簡易接到的這個系統任務就是幫那批傻逼作者填坑的。
反派一:“我總覺得我最近腦袋有些變笨了!”
簡易:“因為寫你這本的作者,實在是編不下去,就給你強行降智,好讓主角團碾壓過去。你不是腦袋笨,你是腦幹被你親媽挖去了一塊。”
主角攻:“我最近總是感覺到身體不濟,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簡易:“你不是快不行了,你一直都很行。你親媽寫到不可描述的時候,就斷更了。所以,雖然你感覺只過了一夜,其實你不可描述了兩年!”
面對各種巨坑爛尾,簡易都有信心填好它。要不是那個傻逼系統強行把他塞了錢的老板也帶進各種小世界。
系統怕他不答應,直接将他拉到一旁。
“以前老板欺壓你,想不想欺負回去?”
“想!”
“那就成了嘛!第一個世界我給他安排的身份是個小妾,填坑之餘,作為正室你可盡兒的虐他,全當消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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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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