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堆雪人

“你倒是随意。”鳳雲潋搓了搓手，“這次謝謝你，又欠了你一命。”說完，鳳雲潋就朝着小雀走去。

明申羽晃了晃腦袋：“我倒是覺得我都快成了你的暗衛，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發一份俸祿？”對于鳳雲潋，他可不覺得自己需要鳳雲潋幫自己什麽，與其等以後自己落魄了讓鳳雲潋幫自己，倒不如給些實在的東西。

“給給給，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裏能不給？”鳳雲潋一邊說着一邊湊到了小雀面前，然後戳了戳她的腦袋，“真暈了過去？”

“那是自然，你懷疑我的本事？”明申羽也走了過來，原本想要再搖兩下扇子，結果發現搖扇子扇的他有些冷，于是就默默将扇子合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小雀，鳳雲潋的眼珠子忽然轉了轉，接着眯了眯眼，眼眸之中滿是壞意。

而正當鳳雲潋想要開口說話，回去加件衣裳的采薇卻是走了回來。

不過剛走來的采薇還沒來得及向鳳雲潋行禮，就被鳳雲潋腳邊暈了過去的小雀給吓了一跳：“陛下，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她剛走了沒多久，不僅羽公子到了這裏，怎麽陛下腳邊還多了個暈過去的宮女？

小黑蓮頓時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什麽僞裝的刺客來刺殺陛下，但是剛巧被羽公子打敗之類……雖然小雀的身份腦補的不太對，但總體情況卻是已經腦補出了個大概。

“沒什麽，反正現在已經沒什麽事兒。”鳳雲潋但是挺淡定，她看着采薇，接着便嬉笑了起來，将自己剛剛想要說的壞主意給講了出來。

她說道：“采薇，剛剛離開前孤說要堆雪人，現在倒好，直接多了個模型出來，更方便堆雪人！”

采薇一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等看到鳳雲潋的壞笑以及明申羽一副感覺很有趣的模樣時，她才終于反應了過來。

“陛、陛下，您該不會是……要将這刺客做成雪人！”采薇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起來。

聞言，鳳雲潋頓時嬉笑着點了點頭：“對！就是把她做成雪人！”

剛做壞事，想要弄死她，那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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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着出了這麽一件事兒有些掃興，不過再一想，鳳雲潋頓時又想出了一個主意——一個壞主意。

反正小雀是來刺殺她，本來犯得就是死罪；與其被丢進牢裏弄死，不如先給她玩玩兒，也算是廢物利用。

看着鳳雲潋臉上的笑意，一向心狠手辣的小黑蓮都打了個寒顫。

而明申羽卻是覺得十分的有意思：“你倒是看的清楚，該善良的時候善良，該狠辣的時候狠辣。”

上一回救她，她并沒有責怪那個孩子，因為她知道孩子是無心之過；這一回，她對待這個刺客毫不猶豫，心狠手辣。

截然不同的态度，截然不同的做法。

很有意思。

不像有些人，無論是無心傷害自己還是真的要害自己的人，這些人永遠都是用暴力手段去解決，或者是永遠都會原諒對方。

用師父的話來說，第一種人都是暴力狂，第二種人都是無腦聖母或者聖父。

總之，這兩種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那是自然，對普通人我可以善良，但是對敵人的善良……”鳳雲潋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只不過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冷色，“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心中有善意自然好，但是不能同情心泛濫。

鳳雲潋不覺得自己是個大好人、大善人，因此對付這些對自己有着恨意、想要弄死自己的人，鳳雲潋絲毫不會手軟。

“說的妙！”明申羽聽到這番話頓時覺得妙不可言，甚至有些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合上的扇子，“對敵人的善良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實在是太有道理！”

看着明申羽因為這一句話莫名其妙的激動了起來，鳳雲潋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

這話可不是出自她的口，而是國外的某位大人物說的話。

不過鳳雲潋顯然不會去解釋這個。

她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雀，然後開口道：“那我們現在帶她下去堆雪人，現在雪基本上不在下，剛好适合推雪人！”

鳳雲潋的話中帶着雀躍的情緒，很顯然，她很喜歡下雪，也鐘愛與雪有關的娛樂活動。

明申羽對于鳳雲潋這個用活人做模型堆雪人的方法似乎十分的感興趣，他讓衛隆将小雀扛着，然後一行人便來到了下面。

“衛隆，你先扶着她。”鳳雲潋來到下面之後便興沖沖的說道，接着便喊小黑蓮和明申羽幫自己一起堆雪球。

明申羽大概也是玩心大起，将自己的扇子插在了衛隆的腰間，接着便和鳳雲潋一起堆起了雪球。

采薇雖然冷，不過在鳳雲潋和明申羽的帶動下頓時也生了玩心，三個人頓時玩得不亦樂乎。

只有苦逼的衛隆扶着小雀的“屍體”在哪兒。

很快，在鳳雲潋的帶領下，三個人就堆出了不少的雪球出來，有大有小，大的有半個鳳雲潋這麽大，小的就拳頭大小。

看着三個人的成果，鳳雲潋笑的很開心，接着看着還在暈菜中的小雀，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堆雪人，開始！”

随着鳳雲潋的一聲令下，三個人頓時紛紛拿起剛剛堆出來的雪球，然後将雪球堆在了小雀的身上。

一邊堆着，鳳雲潋一邊指揮：“采薇，你堆後面……偏了偏了放左邊！明申羽你拿小的雪球……”

三個人興沖沖的堆着雪人，而這時，作為雪人模型的小雀則是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接着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接着就發現自己渾身冷的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而等到小雀更清醒了一些之後，頓時就驚恐的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再一看，她就發現自己此時已經被埋進了雪裏，只有肩膀往上的位置還在空氣之中！

“不錯，醒的還挺快。”鳳雲潋發現小雀醒了過來，頓時挑了一下眉毛有些詫異的說道，

還以為她會直接凍得醒不過來，沒想到身體素質還不錯，居然中途就醒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死亡臨近的小雀終于知道了害怕！她驚恐的看着鳳雲潋，用冷的發顫的聲音開始求饒：“陛下、陛下！是奴婢狗膽包天！是奴婢錯了！求您饒了我……”

“啧啧，剛剛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珍惜。”鳳雲潋看着小雀絲毫沒有留情，“你說，怎麽現在才覺得後悔？”

感受着下半身已經冷的沒有知覺的身體，小雀只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發昏，才會想要去刺殺鳳雲潋。

她看着鳳雲潋，心中的恐懼不斷地上升，最後竟然痛哭流涕了起來。

“陛下，奴婢真的知錯……”

看着小雀那張因為害怕和恐懼而漸漸扭曲的臉，鳳雲潋居然覺得自己心中十分的平靜。

一點兒也沒有因此可能會殺死一個人的不安。

也許是因為此時的小雀被埋進雪中，沒有流血之類的血腥，也許是因為自己剛剛差點兒死在小雀的手中……

總之，鳳雲潋對她一點兒同情都沒有。

不過，看着小雀苦苦哀求自己，以及她臉上的後悔和害怕，鳳雲潋輕輕地笑了起來：“孤一向仁慈，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

聽到鳳雲潋松口，小雀頓時也顧不得自己因為寒冷而有些唇齒不清，趕忙謝恩：“謝陛下、謝陛下！”

“只要你在這冰雪之中熬過一天，孤可以饒你一命。”看着小雀感激涕淋的模樣，鳳雲潋卻是笑的有些惡劣的說道。

小雀的謝聲頓時戛然而止。

等過了許久，小雀才顫顫巍巍的開口：“謝……陛下……”

接着，鳳雲潋便沒有再看小雀，而是接過了已經有些涼了的暖爐，對采薇吩咐：“傳孤旨意，宮女……她叫什麽來着？”

原本挺嚴肅的畫面，頓時就被鳳雲潋這有些迷糊的話給打破。

一旁的明申羽頓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得到的是鳳雲潋沒好氣的一個白眼。

還好采薇記得小雀的名字，她開口說道：“回陛下，這宮女名叫小雀。”

于是鳳雲潋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傳孤旨意，宮女小雀意圖行刺孤，本應立即處死！但孤心存善意，因此令這宮女呆在這冰雪之中一日，若她不死便赦免她行刺之罪，将她逐出皇宮！”

“是，陛下，奴婢領旨！”采薇嚴肅的點了點頭。

鳳雲潋繼續開口說道：“過會兒叫幾個侍衛來看着。”

“是，陛下。”

做完這一切之後鳳雲潋堆雪人的興致也有些淡了下來，當然主要原因是因為确實太冷，她可不想手上生了凍瘡。

回去的時候明申羽就跟在鳳雲潋的身旁，而采薇和衛隆則是在後面遠遠地跟着。

“你那麽懲罰那宮女，是為了殺雞儆猴？”走到半路的時候，明申羽忽然輕笑了一聲開口，“計策很好，只是這手段略有些殘暴。”

聞言，被一眼看穿的鳳雲潋倒是一臉的淡然。

只是聽到明申羽的話，她卻是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