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女知青40

外人不知道嚴琅那是早就把厚臉皮耍到了未來岳父面前, 這大半年嚴琅寄東西寄得勤快, 容辛巒了解到容倩在這邊的生活,也對嚴琅越發滿意。

有了容倩的父親這位大家長那些信件在, 再加上容倩跟他們也真心相待了這麽長時間, 嚴家的人自然是安心的, 對外面的閑言碎語不願意多加理會。

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嚴琅的大伯娘晚上睡覺時難免還是會胡思亂想,總跟她家男人嘀咕容家的大家長可不可靠,畢竟這世界上萬事總有個萬一是?

眼看着下個月就要高考了,又因着嚴琅鬧出個不參加高考的事,嚴家人心底難免就是一突。

小年輕感情好的時候當然是千好萬好, 可大學那是什麽地方,在大家看來那就是各種優秀的人彙聚的地方。

萬一容倩去大學裏見識到了更多優秀的小夥子,哪怕是信守承諾還是嫁給了他們家臭小子,難不成心裏就會沒有挑揀不滿?

這兩口子過日子, 但凡有了對彼此的一點不滿,那就會越看越挑剔, 越看越不滿意,久而久之那一點感情就消磨沒了。

好的婚姻可不是單單靠信守承諾準守道德底線就能營造出來的, 這一點嚴全奎他們這些過來人哪裏不清楚?

因此才有了一大家子都擔憂嚴琅不參加高考想要勸一勸這件事。

誰承想容倩居然主動提出了這個話,便是疑心最重的大伯娘一時間也是感動得習慣性“哎呀呀”了好幾聲才緩過神來,一拍張大梅的大腿就嚷嚷開了,“這肯定沒問題的,用咱老祖宗傳下來的歲數說法,琅娃子今年可不就該二十歲了嘛!”

說是這麽說, 其實要扯證,還是需要走走關系。

嚴胡蘭想了想,笑道,“容倩這個話倒是提醒了我,聽大哥說在外面住招待所都是會有人檢查的,要是看見兩個年輕男女一路去住宿,哪怕不是住的一個房間,拿不出證明彼此關系的證件,那也是要被拘了好好盤問的。”

“我看容倩這個辦法好,反正領證也不是領不到,今年容倩肯定是要回北省陪容叔叔過春節的,小弟肯定也得去,趁着現在把證件給辦了,也省得他們以後在路上麻煩,到了北省彼此來往怕是也要有些牽扯。”

張大梅都埋怨了嚴琅多少次年紀不夠大了,這會兒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等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張大梅就單獨跟嚴全奎提出了這個事,張大梅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理由,嚴全奎沉吟半晌,出了房間去跟剛送完容倩的小兒子說話。

嚴琅照舊送了容倩回來,這才自己去廚房打了熱水洗臉泡腳,這會兒正拿了一本小孩兒看的連環畫吹着口哨癱在圈椅上看着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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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嚴琅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買了很多,基本上能弄到的他都有,看完了就好好放好,過段時間清理的時候拿出來再看看,嘿,同一個小人兒書看起來感覺卻大不相同。

除此之外嚴琅以前還愛去垃圾回收站扒拉東西,看見好看的喜歡的就都花一角錢兩角錢從老頭兒那裏偷偷買回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現在都放在嚴琅自己的房間裏呢。

嚴衛國跟嚴胡蘭劉得勝下午就趕着離開了,就等家裏給小弟容倩選好了日子扯證,到時候他們再請假趕回來。

怎麽說也是唯一的弟弟扯證,即便是遠在省城的嚴衛國也不嫌趕路累得慌。

更別說嚴衛國也跟嚴全奎商量着看看今年冬天在容倩嚴琅離開前把他跟姚雪的婚事給辦了的事,下次回來應該就要把姚雪帶回來一起扯證辦酒了。

嚴全奎從房間裏披了件薄外套走出來,十月中旬,前幾天已經接連下了三四場秋雨,天兒已經開始冷起來了。

嚴琅小夥子火氣重,跑了一圈回來就把外套給脫了,只剩下一件松垮垮的長袖衫。

嚴全奎忍不住先默默看了一眼自己這小兒子,嚴琅如今是習慣性徹底放松的坐姿,屁股墩子挂在椅子邊沿,腰杆子直挺挺的往前送。

明明就是一張算不上寬敞的圈椅,偏背他坐出個半趟的姿勢,一雙長腿上半截躺平,下半截彎着跑在洗腳桶裏,水還在話啦啦的響,一聽就知道他那雙泡在水裏的腳丫子也正在不老實的跟着口哨聲“跳舞”。

嚴全奎忍不住搖搖頭,默默嘆氣,走了兩步。

嚴琅聽見老爸的腳步聲,撅着的嘴好歹收了回去,可坐着的姿勢卻一點改變的意思都沒有,“咋了爸?有事?”

嚴全奎敲了敲桌子,自己拉了凳子坐下,“你看看你,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你說你多大個小夥子了,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嚴琅都被老爸這番論調訓習慣了,此時聞言哈哈哈的笑,“爸你沒事?在家裏我要形象有啥用?反正在外人面前夠俊就行了。”

說完還嘚瑟的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臉,笑得喲,讓嚴全奎第一時間恨不得給這臭小子來兩腳,繼而就是懷疑起到底這臭小子像誰?

雖然他年輕的時候是有點性格突出,可好像也沒這麽突出過?這哪兒是出頭鳥啊,這簡直就是一群麻雀裏猛的飛出了一只桀骜不馴的老鷹?

看這腦袋裏想象出來的比喻就能知道其實嚴全奎對這個小兒子有多隐隐得意了,要不然咋當初形容容倩就是大白鵝,形容自家兒子就是老鷹呢。

嚴全奎只能搖頭,然後說起正事,“你明天就帶點東西,去果園找你三叔公,讓他給你看個時間,到時候你帶容倩去把結婚證扯了,明天我去跟你亮叔說一聲…….”

“哎哎哎?”

嚴琅連聲哎呀,屁股一滑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還好家裏專門用來洗腳的水桶桶沿比較矮,嚴琅小腿長度又過關,這才導致了他哪怕是突然屁股一滑從椅子上坐到了地上,膝蓋一曲把水桶邊沿一夾,洗腳水好險沒有倒出來。

“不是老爸,啥扯證啊,我年齡還沒到呢,你不會是忘了你兒子我今一天滿的多少歲?”

嚴琅強烈懷疑老爸是腦殼糊塗了,以為他今天過的是二十歲的生日。

嚴全奎疑惑,“難道容倩沒跟你說?”

嚴全奎還以為容倩已經提前跟這臭小子商量過了,原本他還疑惑為什麽這段時間沒看見臭小子情緒起伏啊,再說了要是真說好了,這小子真能忍得住不在第一時間回來跟他們說?

不過仔細一想又有點明白了,容倩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家,要她主動跟老婆子她們一群女人面前說還好,要直接跟嚴琅說,怕是羞得慌。

可她要是不說,偏偏嚴琅又一點都沒往這方面想,老老實實掰着手指頭等着自己滿二十歲。

如此一來,除了容倩自己主動說,還能靠誰來考慮?

嚴琅不明所以,一邊雙手撐着地面試圖靠雙手把自己撐起來重新回到椅子裏去。

都這樣了還舍不得把腳丫子從桶裏拿出來一下,可見是有多懶。

嚴全奎見他那樣,眼皮子跳了跳,故作平淡的放大招,“容倩說了,想跟你提前扯結婚證,年末高考完了一起回北省也好讓你以容家女婿的身份見她娘家人。”

嚴全奎說完就老神在在的雙手搭在桌子上看小兒子的笑話。

果然,已經雙手往後挺着腰即将坐到椅子上的嚴琅突然手一彎腰一軟,噗通老大一聲的又摔了回去,這次摔得可一點智慧含量都沒有了,桶裏的洗腳水也漫了一地。

嚴琅卻一點顧不上浸透了屁股的洗腳水,連忙一骨碌翻身爬起來,一雙眼睛亮得像是要變成倆電燈泡,“爸!你說真的呀?容倩說的?她咋沒跟我說?”

嚴全奎沒好氣的敲了敲桌子,“人家好好一大姑娘,怎麽跟你說?搞得好像人家嫁不出去似的,你說說你,你平時不是挺厚臉皮的嘛?怎麽這件事上不費費心思?”

嚴琅扯着褲子傻樂呵,當然不能跟老爸說自己的心思跟厚臉皮全用到琢磨怎麽多親兩口他未來兒媳婦這上面去了?

之後嚴全奎就把他們的考慮都說了一通,嚴琅哪能有半個“不?字?當然是全程點頭比劃大拇指贊同,末了還鼓掌,特假的拍老爸英明神武的馬屁股,把嚴全奎都弄得有點不想認這個兒子了。

既然能提前結婚,嚴琅那是恨不得半夜三更就跑去找三叔公算時間,不過好歹也就僅限于想,嚴琅還是迷迷瞪瞪的打了兩個盹兒,好歹把一晚上給糊弄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了容倩,把裝早飯的籃子給了容倩,交代一聲自己要去果林找三叔公。

容倩也知道三叔公是幹啥的,一聽就知道嚴琅去是為了什麽,頓時臉上一紅,也顧不得多問,連忙擺手讓嚴琅趕緊去。

容倩身為廣播員,基本上都要起得特別早,一般就是早上五點多就起床,等到夏天或者農忙的時候更是四點多就要起來,給大家放一段廣播算是叫大家起床收拾好就去曬場集合準備上工的意思。

嚴琅也不啰嗦,左右看看沒人,湊過去在容倩紅紅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轉身拔腿就跑。

這占了便宜就跑的無賴樣兒,看得容倩又羞又惱卻又甜滋滋的,嚴琅也就在她面前這麽耍流氓,對別人可從來是一個好眼色都十分吝啬,連焦玉婷都跟容倩私底下打趣過,誇嚴琅是個好男人,讓她好好珍惜。

焦玉婷跟容倩算是交情特別好的知青,得到高考恢複以後容倩也第一時間就跟焦玉婷說了,還讓焦玉婷跟她共用一套書本。

不過焦玉婷也是愛看書的人,早就準備上一套書了,不過因為焦玉婷他們那邊的知青點鬧哄哄的,氣氛還特別緊張,焦玉婷就幹脆不上工了,每天早上就過來廣播室這邊找容倩,口糧柴火都自帶,跟容倩那裏蹭一蹭爐子小鍋,也就晚上才回知青點睡個覺。

用焦玉婷的話來說,就是來容倩這裏讨個清靜,有個什麽不懂的問題還能及時請教容倩。

不過也就最近嚴琅時不時往外面跑,又怕自己在容倩身邊會讓她分了心,要不然焦玉婷哪裏有臉來橫插一杠做個超級大瓦的電燈泡呢?

果園裏除了三叔公,另外還有幾個當初被打成臭老九的幾個人,最近嚴全奎已經提交了申請,想要走走門路,把三叔公他們以及牛棚那邊的“王地主”一家給放了。

不過這事兒還需要謹慎行事,所以嚴全奎也就私底下跟這些人說了一嘴,讓他們有點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因為嚴家一家的照顧,果園裏那幾個人看見嚴琅的時候都是樂呵呵的給他倒水拿果幹。

果幹都是他們自己撿了落在地上的果子削了破爛處給腌制的,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好物了。

嚴琅也不客氣,這個叔伯那個爺公的叫了一圈,拿了一個果幹就扔進嘴裏,然後先跟大家聊了聊,聊啥?當然是聊他們最關心的首都的局勢跟政策。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二更在中午十二點到一點左右

別方,我可是保持過裸更連續多日保持四更記錄的大魔王,加更這種事,小意思【甩一甩我用了九塊九飄柔的禿頭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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