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女知青43
因為上次已經全程參加過一次二姐的婚禮, 所以嚴琅幹起事來還是很熟悉的,天還沒亮院子裏就擺上了桌子。
因為要來吃喜酒的人太多, 嚴全奎帶着嚴衛國昨天晚上就已經去能借的家裏把桌子凳子都給借了過來, 碗筷簸箕盆桶之類的也一樣借了不少。
嚴家院子裏因為邊上砌了燒大鍋菜的青磚竈臺, 所以能擺上的飯桌只有幾張, 這邊一般就是用來安排跟嚴家關系親近的親朋好友長輩之類的客人。
另外隔壁有一處嚴全奎當初打平了特意鋪上青石板用來曬東西的小平地,剛好那邊擠着能安上八、九張桌子,另外老房子那邊也安了五、六桌。
還有安排不下的客人, 就只能吃流水宴了。
嚴琅是四點多就起來了,雖然恨不得立馬就去把容倩給接過來背進自己的狗窩裏, 可再想也必須得等着。
好在還有一點活兒可以忙, 等到七點多跟嚴琅交情不錯的那群狐朋狗友也紛紛溜達了過來, 一來就鬧鬧哄哄要去看嚴琅的新房,被嚴琅笑嘻嘻的擋了。
廢話,他的房間從今天起可就不是以前的狗窩了, 那可是要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女主人的, 哪兒能讓這群牲口進去禍害了。
一直到上午十點鐘,眼看着吉時到嚴琅可以出門接新娘子了,嚴琅趕緊拉了大哥堂弟他們, 昨天他就已經交代好了, 讓他們一定要在他背了容倩過來的時候把周圍瞎起哄想搞事的家夥都給攔住了。
別人結婚的時候嚴琅也喜歡看鬧新人鬧洞房的, 可輪到自己結婚了,嚴琅就堅決不幹了。
“嚴三兒,你娃要媳婦不要兄弟了哈!”
“換你你願意不要媳婦啊?”
嚴琅理直氣壯的反問一句, 惹來一群小夥子的哄笑。
嚴琅身後跟着一群看熱鬧的大媽小媳婦小夥子,還有一群被嚴琅用摔炮“收買”了的小屁孩兒,一人手裏拿了支這會兒特別流行的塑料花,撒開腳丫子就跑到了前面。
等到嚴琅抵達知青點的院子又撒了喜糖進了女知青那邊房間看見容倩的時候,容倩伸手拿了最後一個小孩兒遞過去的塑料花合攏在手心裏,擡眼笑盈盈的看着他。
嚴琅一路上被一群人起哄都辦半點沒紅的臉慢慢的就爬滿了緋紅,看着穿了新娘服的容倩轉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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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容倩想着結婚就借二姐那身紅衣裳,不過嚴琅不樂意,怎麽說也不至于省那麽一套衣裳的錢,更何況穿上那身衣服嫁給他之後還能保留一輩子,等到老了兩人還能時不時的翻出來看一看,回味一下當年結婚時的心情。
嚴琅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是跟容倩有關的事,他就忍不住感性了,覺得那樣的回憶是再多錢都買不到的。
嚴琅這麽堅持,容倩也不說什麽了,一開始她也就是想要給嚴琅減輕負擔。
雖然這年頭一套新娘服說不定能十來年裏借出去把十裏八村幾十上百的“新娘”都給嫁出去,可追根究底,哪個女人不想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喜服?
嚴琅能給她這樣的好,容倩感動又甜蜜,越發覺得自己能夠從北方千裏迢迢來到這裏遇見嚴琅,是再幸運不過的事了。
“愣到幹哈子呢?新郎官背新娘子噻!”
有大嬸笑哈哈的扯着嗓子吆喝了一聲,嚴琅回過神,笑着上前拉住容倩的手,。
兩人轉出堂屋,朝挂好的偉人畫像鞠了一個躬,嚴琅這才蹲下馬步轉身背對着容倩。
“上來,別怕,保管不摔你。”
嚴琅扭頭笑着小聲的說了一句,容倩笑了笑,一手捏着花一手攀附着嚴琅的肩膀,整個人趴了上去。
嚴琅把人背上,往上面颠了颠,吓得容倩趕緊雙手把他脖子松松的圈住。
嚴琅心情一陣激蕩,眉開眼笑的喊了一聲“背媳婦回家咯!”
話音一落就小跑着蹿了出去,容倩驚呼一聲,人群也是被他突然的動作吓得愣了愣,而後就紛紛笑了起來。
“嚴三娃背起媳婦就跑咯!”
“嗨,娶媳婦,哪個小夥子不着急?”
“哪個說的?要是我我就不着急!”
“哈哈哈牛娃,你個連對象都沒得的人,還想背媳婦?還早得很!”
因為嚴琅背着人健步如飛,小孩兒們簇擁着跟着跑,邊跑邊喊,還有調皮的男孩兒拿手捏着下嘴唇吸出一聲聲響亮的口哨。
圍觀的大人們也情緒被調動了,特別的那群年輕人,追在後面大喊着要搶媳婦,嚴琅哈哈笑着跑着還時不時故意轉身去挑釁幾句,看得容倩都想要捂臉。
明明是結婚這種特別嚴肅的事,為什麽搞得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可聽着響徹了半個村子的笑鬧聲,容倩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樣熱鬧的婚禮,怕是很少人能做到。
“高興?就知道嫁給我你會特高興,放心,以後你成了頭發跟牙齒一樣稀稀拉拉的老太太,我也要讓你成天笑哈哈的!”
嚴琅歪頭努力的去看腦袋搭在自己右肩上的容倩,說完還在容倩帶笑的臉上親了一口。
容倩躲了躲,沒來得及,不等容倩說什麽,嚴琅就咂巴嘴眉頭皺了起來,“那什麽化妝品,好看是好看,就是味道不大好。”
容倩臉上今天一樣是焦玉婷用姚雪的化妝品化的新娘妝。
說起化妝,容倩突然想起焦玉婷跟小堂妹,結果扭頭一看,兩人還正在努力的追着跑呢,要是不跑快一點,她們這兩個當伴娘的就要被圍觀的人群給擠到後面去了。
“呼,呼,我、我焦玉婷,當了那麽多次伴娘,參加了那麽多婚禮,就、就這一回咱們當伴娘的、太辛苦了!”
焦玉婷不大喜歡跑步,跑八百米都能要狗命的那種,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拎着東西以狂風的速度奔跑在田野上,讓她突然想要唱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如今前面那新郎官的動作,用來做mv片段簡直太合适不過了!
嚴思巧從小就跟着嚴琅這個小堂哥山上河裏的跑習慣了,這會兒跑起來倒是很輕松,甚至感覺很暢快,她都好久沒有這麽跑過了,就好像放開了一切,只剩下自己跟着風在一起撲向前方。
用她小堂哥的話來說,就是奔跑有種掙脫**的枷鎖獲得自由的感覺,當然,當初說這個話的小堂哥現在是背着媳婦兒一起奔向自由。
嚴思巧想到這裏,咯咯的笑了起來,讓旁邊的焦玉婷投以佩服的眼神。
邊跑邊笑還不帶岔氣兒,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一路跑到了嚴家的院子裏,這副前跑後追的接親畫面還是讓等在嚴家的賓客們笑得夠嗆,嚴琅先把容倩背進了新房坐到床上,自己陪容倩說了會兒話,知道容倩沒吃早飯,嚴琅又去廚房找老媽弄了點炸酥肉之類的東西。
接了新娘,嚴琅能夠陪着容倩在房間裏休息一個多小時,等到十一點半開席的時候嚴琅才帶着容倩,在嚴全奎跟張大梅的帶領下給長輩們敬酒。
今天張紅亮跟他媳婦王巧蘭也帶着兩個孩子來了,敬酒敬到他這裏的時候,原本只有一分兩分錢的簸箕裏突然多了五塊錢,“嚴琅,娶了媳婦,以後就是大人了,叔知道你對自己的未來有打算,叔只祝你雄鷹展翅,平安長樂!”
祝詞不夠标準,可這兩個詞卻是張紅亮對嚴琅最真切的祝福。
嚴琅紅了眼眶,正兒八經的道了謝,又讓容倩叫了亮叔蘭姨,然後兩人一起跟張紅亮碰了酒杯,仰着脖子一口把米酒給喝了個底朝天。
鬧鬧騰騰的一頓飯吃到了下午三點多才算是散了,嚴琅給幫忙的人塞了紅包,焦玉婷跟容倩道了別,拿上紅包也走了。
焦玉婷早在幾天前就收到了錄取通知書,也是津市大學的,她跟容倩說好了回津市後要聯系。
原本焦玉婷是早就該回去了,不過因為容倩準備結婚,焦玉婷就一直留在這邊,等到參加完容倩的婚禮,準備明天就離開,介紹信那些都已經準備好了。
至于跟嚴琅容倩一起回津市?
焦玉婷還沒那麽傻,當一路的電燈泡,怕是要讓大人物心裏暗搓搓的給她記小賬本。
中午的時候容倩也就一開始跟幾位重要的長輩敬酒時喝了幾杯米酒,之後都是嚴琅在喝,米酒喝的時候不怎麽樣,可後勁兒卻大,嚴琅回屋的時候臉色暈紅,陪容倩說了會兒話就倒到床上秒睡了。
容倩只以為嚴琅是醉得很了,自然不知道還有一個原因是嚴琅做晚上就睡了一個小時不到,這會兒婚禮完了一放松,混合着酒勁兒,可不就沾到枕頭就睡得踹幾腳都醒不來了麽?
容倩坐在床沿上給嚴琅脫了鞋子,衣服只脫了外套,其他的容倩不好意思碰,就只能讓嚴琅湊合一下,給搭了被子就沒管他了。
看嚴琅也沒有表現出難受的樣子,睡得特別乖巧,容倩也就出了房間,去跟姚雪姚媽媽以及張大梅她們打招呼,順便幫着張大梅嚴胡蘭她們做點家務。
“放下,這些事兒哪有你個新娘子做的!”
張大梅要趕她回屋,容倩笑着不答應,“媽,以後我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過幾天我們就要走了,我就想趁着沒走的時候多跟媽還有二姐你們多說說話。”
說起這個,張大梅鼻子一酸,到底沒趕人了,不過只讓容倩做點輕便幹淨的活兒,跟姚雪是一個待遇。
嚴琅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八點多,張大梅他們也沒繼續等他,給他在廚房的炭爐上蒸了一碗飯菜就算完事。
嚴胡蘭下午的時候就跟劉得勝一起回隔壁村的劉家了,等明天再吃一頓嚴衛國跟姚雪的訂婚酒就要回鎮上。
雖然學校放暑假劉得勝不用上班,可嚴胡蘭還要在公社上班呢。
吃過飯打了水回房間,容倩擰了毛巾給睡得死沉的嚴琅擦了臉擦了手,自己洗完之後又把嚴琅的腿從床上別着耷拉下來,自己蹲着給他搓了腳。
都洗漱好了,容倩取了頭上盤頭發的裹銅金銀絞死發簪,一頭長發彎彎曲曲的披散了下來。
轉頭看了看床上的某人,容倩手搭在紐扣上咬唇猶豫了一下,轉頭吹了煤油燈,摸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下秋衣秋褲,然後有些緊張的掀開一角被子小心翼翼的蹭了進去。
感覺到床鋪裏側的嚴琅沒有動靜,容倩松了口氣,側身讓自己貼在床沿上,面朝外面躺好。
雖然已經結婚了,結婚證也在昨天上午就抽空去扯了,可是讓容倩坦然的躺在嚴琅身邊卻委實讓人為難。
容倩心裏亂糟糟的想了一會兒,努力清空思緒,閉上眼試着睡覺,結果剛閉上眼一會兒,身後突然就伸過來一只強而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腰肢,一個用力就好像蜘蛛拖獵物似的直接把容倩從最外沿的床邊拖進了裏側。
容倩吓得驚呼一聲,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半身就被人壓着,嘴唇也被輕輕的碰了一下。
熟悉的氣息籠罩下來,容倩松了口氣,伸手推了他一把,語氣裏帶着點埋怨的嘟囔道,“吓死我了,你什麽時候醒的?吃不吃飯?”
嚴琅稍微坐起來,整個人埋在被子裏動來動去的,聲音悶悶的,“怕什麽,除了我還能有誰?剛才你給我洗腳的時候就醒了,不吃飯。”
問題倒是全都給回答了,容倩覺得這樣乖巧的嚴琅有點不對勁,一邊好奇的問又開始整個人像條泥鳅似地在被子裏鑽來鑽去的嚴琅,“你在幹什麽?”
動來動去的,把被子裏的熱氣都放跑了。
嚴琅也不答話,終于忙完了重新壓到容倩身上,容倩被壓得難受,擡手想推,結果手碰到的确實炙熱的皮膚,頓時吓了一條,同時腦子裏也自動解開了剛才她的那個疑惑。
這家夥,剛才是埋在被子裏脫衣服!
嚴琅不僅把自己脫了,壓上來之後跟豬拱白菜似地在容倩脖子上一頓拱,還扯着容倩的秋衣秋褲要給她也把衣服脫了。
“我跟你說,我真的知道怎麽生娃娃!”
哦,還記得上次強行辯解說“開玩笑”的吃口水生娃娃的事兒啊?容倩想要保護自己的衣服,又怕碰到嚴琅,一時間居然還能抽空佩服一下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
嚴琅耍無賴的功力可是練了十幾年的,容倩哪裏是他的對手,最後容倩就被嚴琅拉得一會兒擡手一會兒拱腰,很快就被脫得光溜溜。
全身的肌膚都跟彼此接觸到,特別是下面雙腿間還明顯感覺到了一根像是在發燒的棍子,容倩小時候看過父親書房裏關于人體結構的書,隐約知道那是什麽。
可在書上看見,跟實際感受卻完全不一樣,容倩感覺自己就是個一只麥餅,被嚴琅放到燒得滾燙通紅的鐵鍋上,翻來覆去時不時還揉一揉捏一捏,完了還刷上“油”,翻來覆去的烙成了香噴噴的麥餅。
“唔,我找不到......”
可憐巴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喚醒了容倩燙得要冒煙的頭腦。
作者有話要說: 四更
看,應小夥伴們的要求,寫到了新婚夜,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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