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女知青46【二合一

改革開放的風才剛剛從上面吹下來，事實上這會兒的經濟特區都挺一般的, 至少比起嚴琅之前待了一年的津市來說, 深市真的算不上特別繁華。

不過嚴琅跟幾個兄弟一起先找了個地頭蛇接上話, 讓對方幫忙租了一個院子，幾個人這才揣上煙溜溜達達的往工廠區走。

外來人想要分一杯羹, 想要打開一條可靠的路子，是很難的。

當然，那僅限于玩不開的人。

像嚴琅他們這種互相報個名字就能拉着人去吃肉喝酒稱兄道弟的，把人哄熟就太容易了。

十二月末南下，一月末的時候嚴琅再趕回津市接容倩, 就說自己已經找到門路, 準備在深市開個場子，年前還要過去跑兩趟, 準備把政、策摸清楚，看看投資有沒有什麽優惠政策。

別看嚴琅如今還是個愣頭青的模樣, 穿個外套都扯不整齊似得，腳下還踩着膠鞋，其實人家已經有了幾十萬的個人資産了, 投資辦個廠子也是很輕松的事。

“等廠子走上軌道了我就聘幾個管理人。”

嚴琅抱着被子縮着手腳躺在床上，側身看着容倩在屋裏忙着收拾衣裳。

容倩已經懶得說他了, 廠子都還沒辦起來呢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找管理人自己偷懶了。

不過在這方面容倩一向是不會幹涉的，因為容倩知道嚴琅比她有能耐多了，“那你不怕被人掏空了廠子虧本啊？”

嚴琅哧哧的笑，“有那能耐, 算人家有本事，不過就算跑到國外，在我有生之年我都要把這人給找出來弄一頓，不然沒辦法安心養老。”

今年才剛滿了二十就惦記着養老了，這果然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特別“深謀遠慮”的嚴琅同志。

容倩回身扔了一件毛衣糊到他臉上，“快起來了，今天玉婷要請咱們在大飯店吃飯，這都快十一點了。”

嚴琅是昨天晚上回來的，今年的春節是在二月中旬，除去路上要耗費的時間，算起來也沒幾天了。

明天他們倆就要坐火車回老家，焦玉婷早就說好了要在他們走之前請他們吃一頓，好好感謝感謝嚴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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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嚴琅給焦玉婷弄了一批貨，焦玉婷自己起早貪黑的賣出去，賺了不少，最關鍵的是別人都知道她跟嚴琅媳婦關系好，焦玉婷在那些人面前也就算是有了點面子情，可以劃分為自己人了，焦玉婷再要拿貨就方便多了。

有嚴琅這個名號在後面撐着，焦玉婷也不怕別人欺生。

總之焦玉婷明白，嚴琅送她的不是一批貨，而是一條財路。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知道嚴琅居然已經決定在深市開廠了，焦玉婷也只能感慨一聲大佬就是大佬，如今全國不知有多少人還在埋頭幹活掙工分或是目标盯緊工廠單位裏的鐵飯碗呢，人家就已經緊跟國家號召要去搞投資開私人性質的工廠了。

“姐夫，那您看，這領導人都提倡發展經濟搞起了改革開放，以後咱們普通人想要發點財，該往哪方面發展？”

焦玉婷比容倩小半個月，不過在金錢面前，焦玉婷已經果斷的低下了頭顱，順杆子爬的直接喊起了嚴琅“姐夫”，對容倩也喊起了倩姐。

這個稱呼嚴琅是十分愛聽的，給了焦玉婷一個“有眼色”的贊賞，嚴琅伸手把一盤難得的小炒蔬菜換到容倩面前，然後杵着筷子給焦玉婷分析，“你這個話說得很對，接下來至少三十年內國家肯定是要努力發展經濟的，沒辦法，歷史已經告訴了我們，落後就要挨打，要是我們在繼續把人綁死在土地上，那又跟以前的幾千年有什麽區別？”

“所以我想一開始肯定是大搞私人企業個體商戶，不過這些都是賺小錢的，一輩子小福貴差不多了。你要是想要求個大富貴往國際看齊，那就要在一開始就規模化規範化，現在是路邊擺個小攤都能賺錢的時候，以後小攤多了怎麽辦？肯定是跟國家搞統一差不多。”

“當然，經濟上搞成統一肯定不可能，國家不會允許，所以大概以後就是幾足鼎立，然後在鼎的圈圈裏大魚小魚打來打去，既不會動搖國本，又能在争鬥中不斷刺激各方面的發展。”

焦玉婷一臉佩服的給自己的金大腿舀了一碗湯，容倩看着焦玉婷一臉狗腿的把湯放在自己面前，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嚴琅的話若是別人來聽，肯定覺得是不切實際的吹牛逼，可焦玉婷到底是看過未來形勢發展的，所以聽起來越發覺得大佬厲害。

這個時代眼光長遠一點的也不過就是剛盯上經濟特區，可大人物卻已經看到了以後經濟的發展方向，并且隐約是已經把目标往國際瞄了過去。

當然，因為嚴琅如今其實也沒出國看過，所以話語裏也就是順便一帶，連他自己都沒多想。

反正将來出國到處看這個目标是從他知道有外國以後就定下的，把賺錢的法子發展到國外，這在嚴琅看來是肯定的，要不然以後怎麽到處去玩？

現在的嚴琅可不知道全球通用銀、行、卡這種東西，自然想的就是難不成出去玩還要拿着轉換的外彙票據到了國外大城市就去換了錢，然後一路拎着走？

嚴琅向往的就是揣一包錢背個包帶個媳婦就能到處跑的那種生活，可不想走哪兒都帶着沉重的行李，哪怕行李是錢也不行。

中午吃飯的時候嚴琅就跟焦玉婷吹了一回大牛，嚴琅覺得焦玉婷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其實還挺逗的，因為他真就是随便吹吹牛，對方就特別當真。

一開始容倩還沒聽出來，等到看見嚴琅眼睛裏那熟悉的逗趣兒神色，容倩沒好氣的在桌子底下踢了嚴琅好幾腳，嚴琅這才意猶未盡的暫且閉了嘴。

吃了午飯嚴琅跟容倩又去百貨大樓裏買了點東西。

容倩原本想的是自己一路上帶走，嚴琅不樂意，把這些東西都花大價錢大包寄走，回去之後還讓容倩重新收拾好了行李。

用他的話來說，回了老家能買到的東西都別帶了，就帶一點火車上吃的以及用的就成。

這回回老家，容辛巒就沒跟着去了，因為他一直在申請的為亡妻洗刷罪名的事有了點眉目。

容倩跟嚴琅要留下來陪他他還不樂意，其實嚴琅也知道，這是老丈人怕事情有變會牽連到他們。

既然老人家一片慈父心懷，嚴琅又托人私底下打聽過了，确定基本沒什麽問題，這才勸着容倩跟自己一起離開。

一月末，北方都已經積了很深的雪了，一大早嚴琅跟容倩吃了早飯就在家裏告別了容辛巒，自己出門，嚴琅早就約好的一個哥們兒的破車就開來了，一路殷勤的把他們送去了火車站。

嚴琅把拎的行李袋胡亂的往背上一背，一手拎着另一個包一手把容倩的手握住揣進自己大衣衣兜裏，“還是得買個車才方便，出門一趟搞得人想躺地上凍死算球。”

旁邊有個跟他們一起進火車站的人聞言扭頭多看了嚴琅一眼，大概心裏想的是這哪兒來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的傻子。

這年頭買車不是貴不貴的問題，而是買不買得到的問題。

嚴琅也就是在深市那邊看到有外國佬車來車去的，所以就沒深想，被人偷偷鄙視了也不知道。

容倩則是習慣了聽嚴琅說一些在別人看來就是吹牛說大話在他自己看來卻是認真思考過的各種話，倒是好奇起來南邊經濟特區什麽樣。

嚴琅前天晚上才回來，回來就睡到昨天快中午，中午跟焦玉婷吃了飯下午又忙着買了許多東西，不單單是他們寄回去的那些東西，還要給父親提前準備好年貨。

等到晚上了容倩重新整理好行李，睡覺的時候倒是有時間了，可惜被這餓了許久的狗子連拖帶抱的弄進了被窩就又撞又颠的人都差點翻到床下去了，早上起來腰都還酸痛得很。

所以說起來嚴琅也是回來有一天多了，偏偏容倩愣是沒找到時間問他南邊的情況。

“我給拍了照了，不過還要等到了老家我再拿去洗出來給你看。”

嚴琅說了要給容倩拍照片看，所以他去了南邊就搞了個從外國佬那裏倒騰來的照相機，還連比帶畫的跟外國佬學習了一段時間，已經會使用照相機了。

不過洗照片嚴琅還沒學會，準備等年後回來就去津市公立圖書館找一找這方面的書看看。

以後要出去玩，當然少不了要照照片，聽說照得好的還能參加比賽或者直接賣錢，這麽好玩的事嚴琅自然生出了很大的興趣，準備好好學一學。

對了，外語也得抽時間學習學習，剛好焦玉婷就是學的外語專業，到時候讓她幫忙弄點大學專業教材出來......

今年夏天的時候嚴衛國跟姚雪就已經大學畢業了，不過聽小弟說過年要回老家，嚴衛國跟姚雪商量了一下，就把兩人的喜酒辦在過年那會兒。

嚴琅跟容倩坐的是卧鋪，現在要搞卧鋪票比前兩年容易多了，嚴琅舍得花錢，又有各種票，在火車上容倩準備的幹糧根本就沒什麽用武之地，基本上一日三餐嚴琅都帶着她去的餐車吃的，除了能活動的地方少一點，跟平時生活作息差不多。

因此等到嚴琅跟容倩踏上省城的土地時，兩人精神頭還挺好的。

火車站外，嚴衛國跟姚雪已經在外面等了好半晌了，遠遠看見高出人群差不多一個頭的小弟，嚴衛國趕緊揮手，一手拉着姚雪自己在外面擠開人群，護着姚雪兩人一起迎了過去。

“好小子，去北邊吃了什麽？居然長高了這麽多！”

嚴衛國看着比去年瞧見時又高了半個頭的小弟，臉上的笑跟那欣慰的老父親似的，“不過一點沒長胖，還是要努力多吃飯多鍛煉！”

嚴琅笑着叫了旁邊的姚雪一聲“嫂子”，然後給大哥來了一個國際化的擁抱，抱得嚴衛國猝不及防的想躲沒躲開。

嚴琅叫完容倩自然也跟着叫了一聲“大哥大嫂”，這稱呼叫得姚雪臉都紅了，往嚴衛國身後躲了躲，轉眼看見容倩一臉溫柔的笑着看着她，姚雪這才站出來拉了拉容倩的手，兩人試着說了幾句話，發現彼此都沒變，這才又重新親熱了起來。

兩人感情不錯，兩人當初第一次見面就是一起送了嚴胡蘭出嫁，二次見面又是姚雪參加容倩婚禮，這第三次見面，又是姚雪自己要結婚，可不就是三次見面都是喜事麽。

另外一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兩人互相都挺合眼緣的，姚雪雖然有點嬌氣，可性子善良柔軟。

容倩有點外柔內剛的意思，可別人對她好，她就能軟成一團棉花，平時遇事卻又很有想法決斷。

姚雪這樣性格的人，哪怕年紀比容倩大，其實相處中卻會不自覺的向容倩尋求保護幫助。

容倩跟姚雪低聲說起了結婚的那些事，嚴琅則是跟嚴衛國互相詢問彼此這一年多的生活工作。

嚴衛國畢業以後留校做了教授的助手，他們學校是農業大學，學校本身也是有相關的研究基地，甚至學校裏還有讓學生學習參觀的試驗田。

這工作看起來體面，其實工資真不怎麽高。

嚴琅也沒多說別的，只笑嘻嘻的說以後自己賺了錢，一定要讓大哥幫忙拉關系參個投資股。

嚴衛國笑罵道，“這個是能賺錢的路子嗎？”

如今搞那些研究都是指望着國家往裏面投錢，哪裏有什麽錢可賺的。

嚴琅順手把自己背上背的行李袋放下來，毫無負擔的扔給了大哥，自己就拎着另一袋，“那誰知道呢，不過說真的大哥，你們搞農業研究的，肯定是在做利國利民的大事，希望以後研究出産量高的，讓老百姓再也不怕吃不飽了，說不定以後出門吃飯都不用糧票了。”

嚴衛國笑了笑，這想法其實就是他當初想要學這個專業時的想法。

“但是，大哥，在研究出來成果之前，很多專業人士都是特別窮的，你過幾年又要跟大嫂結婚了，總得考慮考慮以後拿什麽養媳婦養娃娃？”

說到這個，嚴衛國也忍不住皺眉，一邊轉頭看了姚雪一眼，看姚雪跟容倩就手挽手走在他跟小弟身後，這才回頭跟小弟繼續說話，“這個事我也想過，可是我也就一個人，雖然現在只是助手，可平時也挺忙的。”

嚴衛國并不是榆木腦子，也知道改革開放的風吹去了沿海，過個一兩年肯定就是個體經濟賺錢的時候，可他若是想要賺錢，必定就要放下如今這份工作。

一個是面包，一個是理想，嚴衛國很難抉擇。

要是選擇面包，那他這些年的努力以及對未來的計劃期許豈不是就白費了？要是選擇理想，嚴衛國卻又舍不得讓身邊的人為了他的理想而付出太多，在他看來這不是大丈夫所為。

嚴琅甩了大哥一個白眼，“我說老大，你是不是傻，你弟弟我不是活生生站你面前嗎？回來之前我已經跑深市看過了，路子也打通了，準備開個工廠，你投點錢過來，我給你翻個一年半載的，差不多也夠吃喝了，二姐老爸那裏到時候我都會是這麽個意思。”

這個話要是跟別人說，看起來就跟非、法、集、資的騙子似的，可嚴衛國卻一點不懷疑，反而擔心嚴琅錢不夠，“我這兩年趁着有空，倒是賺了一點錢，這次結婚也用不了多少，你還缺多少錢？要用拿去就行了。”

兩兄弟說着話的功夫就出了火車站，外面地方一開闊，空氣立馬一涼，嚴琅打了個寒顫，往自己大哥身邊擠，“哎呀哥，好冷啊。”

嚴衛國也顧不得多說話了，連忙帶着人往旁邊的一輛小轎車走去，招呼小弟去副駕駛座，自己站在原地拉開車門轉身讓姚雪跟容倩趕緊上去。

“今天風大，姚伯父讓我把車開過來接你們，今晚你們就住在招待所裏，等明天再回去。”

嚴衛國上了車，一邊發動車一邊跟嚴琅說話。

嚴琅他們下火車的時候也就上午九點多，今天卻已經是二月一號了，過春節是二月十三，嚴衛國跟姚雪結婚則是在二月十號。

“不了，今天我們得回江市，我從南邊拍了些照片回來，還要拿去找人洗出來。對了大哥，一會兒咱們到了客車站先拍兩張照片，到時候一塊兒洗出來。”

家裏還有老父親老母親盼着你，嚴琅急着回去。

咳，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嚴琅自己耽誤了半個多月，要是不早點回去讓老媽好好看看他，嚴琅怕自己要被打死。

嚴琅都這麽說了，嚴衛國自然也不再多留，問起了照相機的事，這東西現在還是挺稀罕的，嚴琅就說了自己跟外國佬學照相的事，坐在後面的姚雪也興致勃勃的聽了一路。

之前從津市寄過來的包裹是直接寄到白鷺鎮的，嚴琅跟容倩一路坐客車到了江市，把膠卷交給洗照片的人之後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嚴琅去了孫老二那邊一趟，吃了頓午飯，再回來就開了一輛小貨車，車裏已經拉了不少的年貨。

容倩也懶得問他從哪兒來的車，把行李往車鬥裏一扔，自己爬上副駕駛座，兩人就這麽直接回了村裏，至于鎮上，嚴琅準備先歇歇腳再去。

包裹現在肯定還沒到，剛好包裹裏也有給亮叔一家的禮物，到時候嚴琅去拿包裹，順便就去看看紅叔他們，再把二姐跟二姐夫接回來。

嚴琅跟容倩到村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嚴全奎跟張大梅還在山上，家裏門是鎖着的，嚴琅跟容倩就拎上一些東西去了老房子那邊。

爺爺奶奶都在家裏，他們人老了，記憶力不大好，前兩天明明兒子兒媳們才說了這兩天小孫子姚帶着容倩回來，這會兒看見了嚴琅跟容倩才突然想起來這事兒，驚喜得不行，奶奶杵着拐杖忙裏忙外的給兩人拿凳子倒糖水端糖塊花生之類的。

爺爺依舊在院子裏編東西，今天天氣難得晴朗，幾個人就幹脆坐在院子裏邊曬太陽邊聊天。

“思平跟思安早就回來了，三兄妹一起去看他們外婆去了。”

嚴琅問起堂弟堂妹他們，奶奶笑呵呵的說，一邊拉着容倩的手直拍她手背，“哎呀倩倩越張越好看了，琅琅有沒有欺負你？兩個人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吵架啊？”

容倩笑着搖頭，“我們在津市都挺好的，奶奶爺爺，你們過完年跟我們一起上北省，我有空了就帶你們坐火車，去隔壁首都看早上升國旗。”

嚴全奎跟張大梅今年都已經快五十了，爺爺奶奶也是七十好幾的人，容倩确實是希望能讓他們老人家多去走走看看，特別是首都，在老一輩心目中，首都可是十分神聖的地方。

不管前幾年領導人治國方針是不是有錯誤，在爺爺他們這一輩人眼裏，領導人永遠都是偉大的，是他帶領全國打走了侵略者，給他們帶來了和平。

旁邊坐着跟嚴琅說話的爺爺聞言，臉上有絲動容，不過很快就平複了，只搖頭，奶奶也在一旁拒絕，“咱們倩倩可是大學生，要好好學習，争取以後做對國家有用的人，我們老頭老太太的，可不能耽誤了你們年輕人幹大事！”

嚴琅坐在小馬紮上埋着頭搗鼓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相機，感覺可以了，這才跳遠了幾步，“爺爺奶奶，看過來，我先給你們拍幾張。”

這次回來嚴琅可是花大價錢買了不少膠卷，拍起來一點不心疼。

爺爺奶奶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這種沒有擱在架子上的照相機，剛才還不知道那是啥呢，這會兒一驚，又是咋呼着讓嚴琅別瞎拍又是不由自主抹頭發扯衣裳的，奶奶突然想起來，還一疊聲的讓嚴琅等一等，“我還要去拿你當初給我買的那個發夾！”

拍照片可是一件特別重大的事，可不能馬虎咯！

等到張大梅跟嚴全奎大伯大伯娘回來的時候，嚴琅都已經教着容倩掌控相機，給他跟爺爺奶奶拍了十幾張照片了。

嚴家的三娃子嚴琅弄了個相機回來，這事兒可是大新聞，接下來幾天裏不少人都跑來看稀奇，有人看着看着就想要讓嚴琅幫忙給自己家也拍一張。

嚴琅雖然大方，可那也是分人的，鄉裏鄉親收個膠卷費已經是很顧念情分了，大家夥也明白，知道嚴琅收的價格，願意來照的人反而更多了。

很多人都暫時放下手上的活兒，趁着快要過年了，一家子湊得整整齊齊的，穿上自己衣櫃裏最好的衣裳，紛紛選自己家的房子為背景，讓嚴琅幫忙拍一張全家福。

等到二月九號姚雪父母大哥一家人以及嚴衛國一起過來的時候，嚴琅給人拍照的事業都已經發展到了十裏八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沒寫完【咬舌自盡.jpg

ps：二合一，今日份的更新，我看看之後有沒有心情加一更，一個三千字應該差不多就能把這個世界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