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程微晗正在作畫的時候程微天和程微星闖了進來，程微晗轉身，看着兩個所謂哥哥說：“喲，親愛的哥哥們，真是我的貴客啊。”

“程微晗，你現在滿意了？”

“哥哥，請用人能聽懂的話和你的弟弟交流可以嗎？”

“程微晗，我從來沒想到你原來是這麽卑鄙的人。”程微天冷笑，程微晗則笑得天真無邪，“親愛的哥哥，你什麽時候覺得我不卑鄙過？”

程微星上前一拳揮向程微晗，程微晗閃身躲過，“哥哥啊，這就是你給弟弟的見面禮嗎？如果是這樣，弟弟也不客氣了。”

程微晗反手揮到程微星身上，程微晗從來不弱，但是一人單挑一二十個那是小說，現實裏，兩人一起上程微晗再如何也不是他倆的對手，況且他倆一般都是再叫好幾個人一塊，程微晗不屑于報複，但是被打的時候他一向會揪着其中一個不放手，自己被打的面目全非，打他的人之中也必然有一個被他打的慘不忍睹。

程微星一時沒躲過去，一拳生生打在右臉上，馬上右臉就腫了起來。

“哥哥啊，你的見面禮我就不收了，至于我這見面禮，你好像收得很不樂意嘛。”

“微星，回來。”

程微星乖乖回到程微天那邊，程微天瞪着程微晗說：“程微晗你行，竟然用別人的手來報複我們，告訴你，讓我給你道歉除非我死了。”

程微晗終于聽出點道道了，“報複你們？還用別人的手？我親愛的哥哥啊，你們到底是多麽不了解你們的弟弟啊？抱歉啊，報複你們，我嫌髒啊。”

“程微晗！那容彬是怎麽回事？向楓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高行之，你到底幹了什麽？”

程微星插口進來：“哥，就他這樣的，還能幹什麽，一張臉賣完笑還有什麽，之後就是賣後邊了呗。”

程微晗笑着上前一步，而後一轉身拿起旁邊的椅子就砸在了程微星身上，程微星倒在地上，血從他的肩頭冒出來，程微天也愣了，他沒想到程微晗竟然真的這麽狠，一把推開程微晗，程微天扶着程微星站起來。

程微晗被程微天推了個趔趄，站直身體後，程微晗第一次在他的哥哥們面前收起笑容，“程微天、程微星，報複你們我還不至于要別人動手，別人愛怎樣怎樣，那是你們做的事情讓人看不下去。至于我，我要是報複，哼，”程微晗頓了一下，看向程微天和程微星的視線生生讓他們倆打了個冷戰，“我要是決定報複了，那麽你們倆的命就歸我了，頂多，弄死你們，我賠你們一條命。”

“你……”

“滾！別讓我真的動手。”

程微天和程微星走了，因為程微晗最後的眼神告訴他們他沒有開玩笑。

程微晗把椅子扶起來，自己對自己笑笑，“人吶，有時候真是賤到家了。”

容彬走進來，“說誰呢，就跟你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似得。”

程微晗笑出來，“我說的就是我。”

向楓從後面也走出來：“微晗，他們倆沒怎麽着你吧？”

“你們以為還是小孩啊，他們哪裏還敢怎麽着我，尤其我現在的靠山這麽堅固，容家和易恒一塊挺我。”

“少給我陰陽怪氣地說話，這事也不是我和高行之招的，這事真要問你得去問龐舟彥。”

“和他什麽關系？”

“你整天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的，給誰看的？不是給他看的？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他轉身就能走了？就算是條狗，養個一二十年那也還有感情呢，何況他養的是你。”

“喂，容彬，誰是狗，別找打啊。”

“你倒是打我一個看看。”

容彬和向楓把事情說了，程微晗聽後只說出一句：“他這又是何必。”

向楓狠狠掐上程微晗耳朵，真的用了力的，程微晗吃痛，“向楓，你發什麽神經。”

“我發神經，我想直接踹死你，他已經知道了，你喜歡他這件事。”

程微晗愣住，容彬也愣了，“他知道了？”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這麽多年他知道也是正常吧？”

“他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知道的？”容彬問。

“微晗去日本的時候就知道的。”

程微晗依舊沒有回神，容彬拍拍他肩膀，“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你也沒說，他現在……，喂，向楓，那他現在搞什麽鬼？”

向楓無語：“我怎麽知道。”

程微晗苦笑出來，“怪不得我說以後會忙起來，他答應的那麽幹脆。”

向楓起身，真的一腳踹到程微晗身上，程微晗被他從椅子上踹到地上，容彬瞪一眼向楓，“你幹什麽？”

“我看着他這樣就不爽，折騰來折騰去不累嗎，容彬，要是你和行之，你們這麽弄來弄去沒什麽事的也能被你們給弄分了。程微晗，他媽不爽就去找他啊，他是直男怎麽了，愛錯了人，還成人家的錯了？”

容彬把向楓拉開，程微晗站起來，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容彬和向楓走後，程微晗看着自己的畫，一直看着，直到小小的畫室裏又來了一個人，程昱。

程微晗見是他，于是微笑着鞠了一躬，“我親愛的父親，您來這裏有何貴幹啊？”

“微晗，你，你能好好和我說話嗎？”

“抱歉啊，父親大人，二十多年了，習慣了，大概改不了了啊。”

“微晗，我剛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我……”

“父親大人，如果說來認親的那麽請您出門左拐好走不送，如果過來道歉的，也請出門左拐好走不送，您從來沒我這個兒子，我也從來不覺得有您這個父親，至于我小學初中的費用，抱歉呢，您好像除了一開始給了我一個家仆一張卡，之後什麽都沒有了。啊對了，那個家仆在我上初一的時候走了，順便帶走了您那張卡，抱歉啊，我找不到他，也要不回來了。”

“那你之後的生活是怎麽過的？”

“哦，之後啊，我有朋友啊，龐舟彥你認識吧？我的生活費是他給的，幸好家境好，不然我估計半道就餓死了也說不準呢，對了，再後來是我自己賺的，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是能自食其力，我還是很高興的。”

“微晗……”

“父親大人，從我進了您家，一直到現在，二十多年，您這是第六次單獨見我，哎呀，我真是有點興奮了，父親大人，要不要和兒子喝杯酒慶祝一下？”

“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嗎？”

“好好說？怎麽說？父親大人，我是沒娘的孩子，可是有一個父親，他也沒教過我，別說我沒家教，我的那個父親可是您。”

程昱走了，程微晗擡手把剛剛畫好的畫推倒了，二十多年，見了父親六次，這也叫父親？道歉？滾他媽的蛋，這輩子他都不打算原諒！

別跟人讨論心胸，二十年的傷害和一個“對不起”哪個輕哪個重？聖母那麽多，程微晗還夠不上這個格，況且他也不想當聖母！

半個月之後容彬接到程昱的電話，他那邊已經什麽都搞定，容彬笑着回答：“我每天都在看報紙，好像還有一條沒做到啊。”

程昱說：“你問微晗，我願認他他願意認我嗎？”

容彬說：“程董，您是我前輩，這種事情在不在他願意與否，重要的是你做了沒有。”

“容總，你在為難我。”

“一點都沒有，為難的話，我想說是我們在為難微晗，您不覺得嗎，自始至終微晗做了什麽？就算是這一次，就算我們是為他出頭，我們也沒有問過他意見，所以他依然是被動承受的那一個，既然如此，最後這一條我絕對不會讓步，因為我已經是對不起他在先，如果還沒有看到我要的結果，那麽我就徹底對不起他了，程董，您能理解我吧？”

程昱挂了電話，三天後的報紙上容彬看到一則消息，程昱承認他有一個私生子，并且承諾将財産給他一半，另外他的兩個兒子公開向程微晗道歉，說是以前欺負過他。

容彬看到消息後笑了，向楓也笑了，無論如何，就算是他們用詞不當，就算是避重就輕，也确實算是他們做了。

程微晗也看到了那個消息，這件事在商業圈裏也算小小轟動了一下，不過名流們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八卦，無非今天是你明天是他，所以程微晗并沒在意，直到某天程昱帶着程微天還有程微星再次出現在他小小的畫室。

程微晗捏着畫筆回頭看了一眼，之後繼續畫他的畫，程昱很尴尬，程微天和程微星一人說了一個對不起，程昱也說了一個對不起，程微晗一直沒回頭，

程微天似乎急了，“我們都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

“我們已經道歉了，程微晗你幹嘛還這個樣子。”程微星也說。

程微晗回頭，“抱歉啊，我沒想怎麽樣，就是不原諒你們而已，所以能請三位滾嗎？”

程微天和程微星又想做什麽，被程昱拉住了，之後那三個人就都走了，程微晗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手裏的畫筆落在地上，程微晗笑着說：“操蛋，畫幅畫也被打擾。”

深呼吸，深呼吸，程微晗拾起畫筆，可是面前的畫忽然變得猙獰，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平靜，卻原來那是因為沒意識到自己憤怒到了什麽程度，用盡全力，程微晗把自己的畫扔在地上，“對不起？我不原諒就成我的錯了？這社會搞笑到這種程度了嗎？你說了對不起，那麽我就要立刻回答沒關系？操！沒關系才他媽怪了！”

程微晗将自己的畫又狠狠踩了好幾腳，最後依然不解氣，轉而拉開門就要走，可是拉開門，面前的人确是龐舟彥，程微晗笑了，這社會真的讓他不明白了，那麽這一位又來是幹什麽，看笑話？哼，那就讓你看個夠！

程微晗伸手把龐舟彥拉進屋裏，趁他沒反應過來便吻了上去，瘋狂中，不知誰咬破了誰的唇，可是程微晗不松口，如果前方懸崖下面是地獄，那麽他要抱着龐舟彥跳下去，義無反顧，誰讓他給了溫柔卻給不了未來，就自私這一次，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