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己烤魚

白小禾心裏窩着火，但現在畢竟還是在白家，她做不了主，也不能讓弟弟妹妹跟着她挨餓，只能把火氣壓了下來，牽着弟弟妹妹的手進了屋子裏。

到了裏面，白長河正坐在一旁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煙，白小禾知道現在她們能仰仗的人就只有白長河了，便走過去乖巧地叫了一聲，“爺。”

白長河點了點頭，“恩，來了就坐吧，這就吃飯了。”

白小禾他們還沒坐下，白晉永就跑了過來，趴在白長河的腿邊叫道：“爺，我不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吃飯，他們欺負我娘！”

“小孩子哪兒那麽多話，一邊坐着去。”白長河虎着一張臉呵斥道。

白小禾和弟弟妹妹一同坐下，不過他們坐的地方不是堂屋的大圓木桌，而是在角落裏的一張破矮樹樁前，這是自從白小禾爹娘死後，奶奶專門為他們設的，說是他們命硬，怕一桌吃飯克着她。

白小禾看着眼前這樁爛樹根，心裏将陳氏淩遲了千萬遍，這哪是親奶奶呀！她爹該不會是她撿來的吧！

說曹操曹操到，老遠就聽到主屋裏陳氏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哎喲，我命苦哦！養兒還沒等到給我送終，就自己沒良心的走了，留下一群小讨債鬼，一天吃我的喝我的不說，還不孝，好好的一樁婚事，就被攪黃喽，哎呦！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哦！老臉都被丢淨了！”

接着是李氏的聲音，“娘，你別氣了，這不還有我和富貴呢嘛，我倆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白晉永這時也跑了過去，讨好道，“對呀！奶！你還有我呢！以後我長大了，就掙大錢，讓你當地主婆！”

兩人一番話哄得陳氏開懷大笑，直喊白晉永乖孫喲！聽得白小禾直翻白眼兒！

好不容易等飯菜上來了，卻沒有想象中的魚肉，擺在白小禾她們面前的，是三碗米糠，還有一盤快要發黴的黑乎乎的，看樣子像是蘿蔔的腌菜。

白小禾都要被氣笑了，再看陳氏他們那桌，中間擺的，是一大盆香氣四溢的魚肉，旁邊還有兩個小青菜，每人面前是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飯，白晉龍和白小玲望着魚，直咽口水。

看着白小禾望着他們這一桌，李氏得意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而白夢琳和白晉永也是滿臉的譏諷之色，白富貴和白長河雖然也有些愧疚，但這時日已久，顯然都已經習慣了。

白小禾諷刺的笑了笑，對着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們的陳氏故作委屈道，“奶，為什麽我們沒有魚肉？我和晉龍，小玲今天也幹了活的呀？”

陳氏今年五十出頭，穿一身半新的青布衣，看起來倒是挺和藹，可是人卻刻薄小氣不已，潑辣也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聽見白小禾問她，頓時冷哼一聲道，“哼，果然是撞了頭，人都不靈醒了嗎？你們三兄妹一天吃我的，喝我的，卻掙不來一個子兒，怎麽？還嫌棄不成，有本事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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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河在一旁聽了，終于忍不住了，沉聲說道，“怎麽說話呢！再怎麽樣，他們也是我白家的子孫，就該我們養着他們！”

陳氏卻不管那麽多，張口道，“老二死的早，這些年養着他們母子幾人，可沒給我掙半個銅板回來，現在啊，我可沒那麽多家當給那幾個賠錢貨吃了，你要是不高興，你給錢，我立馬給他們端肉去！”

這些年，自從白家娶了媳婦兒，白家所有的錢都攥在陳氏手裏，白長河手裏根本沒有閑錢，白長河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麽來了，只得嘆一口氣，歉意的望着白小禾！

而白富貴人不錯，可是從小就怕他娘陳氏，娶了媳婦李氏後，更是被管的死死的此刻本來想為白小禾她們說些什麽，卻被李氏一瞪，也不敢說什麽了！

陳氏見沒人說什麽了，就招呼桌上的人一起吃飯，根本不管白小禾幾人，白晉龍看着桌上的魚肉，聞着香味，實在忍不住，于是拉了拉白小禾的手，低聲說道，“姐姐，我也想吃魚！”

白晉永看着白晉龍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魚肉，想起上午被白晉龍打，現在還疼的傷，計上心來，夾起一塊魚肉，故意走到白晉龍身邊，邊吃邊啧啧出聲。

白小禾見狀，氣得火冒三丈，卻又沒有別的辦法，拉起白晉龍和白小玲就出了堂屋，也不顧身後白長河的喊聲！

白小禾一路氣沖沖的拉着弟妹來到離家很遠的山腳的一條小溪邊，問白晉龍兩人，“你們想吃魚嗎？”

白晉龍猛點頭，“姐姐，我聞着魚好香啊！我都好久沒過魚了！都快要忘了是什麽滋味了！”

白小玲也說道：“姐姐，我也想吃魚！”

白小禾聽了鼻子一酸，原主爹去世後，他們一直在陳氏手下讨生活，而陳氏非常小氣，用愛財如命來形容她也不錯，姐弟幾人雖然幹活非常勤快，可是卻總是吃得最差最少，在原主記憶力裏，他們已經很久沒吃肉了！

白小禾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看着瘦小的白晉龍兩人，一咬牙，對兩人說道，“好，想吃，我們就自己抓，不吃白家的東西！姐姐以後一定掙很多的錢，給你們買所有好吃的東西！”

一番話聽得兩人眼冒星星，滿是憧憬，白小禾卻打斷兩人的想象，招呼兩人找工具，半響，白小玲找了一個破簍子，白小禾看了，覺的有總比沒有好，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人後，就挽了褲腳，自己下了小溪簍魚。

雖然天色已黑，可是月光非常亮，再加上白小禾從小生活在沒有電腦電視的古代，視力也非常好，不一會就撈上來三條小魚。

喜得姐弟幾人高興的手舞足蹈，然後又到處找柴火，時至初秋，到處都是落葉，幾人很快就找了一大堆幹樹枝，生起了火，原主因為經常生火做飯，所以很快就點燃了樹枝。

姐弟幾人于是一人拿一只魚插在樹枝上，圍在火邊烤魚，野生無污染的魚，被松樹樹枝特有的松香一烤，一股鮮香頓時萦繞在幾人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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