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抓魚

溫言和顧星也做好一切準備, 下午正式上崗。

屋外高溫前段時間好歹是經歷過了，也有一定的經驗，可粉塵空氣污染不同, 也超出了溫言對空氣污染的認知, 在她的印象中, 空氣污染雖然是真實存在的, 但聞不着也摸不見，可末日的空氣污染...

溫母正在打掃院內的雞窩：“小言，這空氣中的味道倒像之前老家焚燒稭稈的味道。”

沒錯, 溫言總覺得這味道很熟悉，溫母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這味道确實重，而且嗆眼刺鼻，不超過五分鐘，如果沒有任何防備，眼睛酸疼得直流眼淚不說, 仿佛全身都被這刺鼻的臭味給浸染了，可想而知，呼吸到肺裏是什麽感覺。

“媽, 你和爸今天別出門了，在院子裏也要把口罩戴好。”溫言囑咐道。

不僅如此，僅一夜的功夫，院前的蔬菜大棚上就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若是不及時清理, 恐怕日積月累的, 按照這個落灰的速度, 這蔬菜大棚就完了。

更別提直接種植在外, 沒有任何保護的蔬菜。

“我先去清理一下棚頂。”顧星也做好防範, 拎了一個加長可伸縮調節的雞毛撣子上了二樓的陽臺。站在陽臺上，正好可以把灰塵掃落，溫言等着塵埃全部落下，再撲上兩桶水沖洗院前的水泥地。

而這樣的工作，以後每天早上都要做一次。交給溫父溫母顯然不可能，畢竟他們的年紀大了，呼吸了粉塵進肺部，所受的危害也将比他們的愈後效果差上很多。

所以顧星也是要将活全部攬了來的意思，溫言卻不然：“要不還是讓爸媽多适應一下環境也沒錯，雖然污染粉塵對人體有害，可接下來的環境只會越來越惡劣，爸媽需要适應才是真的。”

這一次一次難度升級的末世挑戰，可不就是大自然對人類的一次歷練？

所謂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溫父溫母也表示他們需要适應，況且現在老夫妻倆每天都在跑步，身體也比以前硬朗了不少，女兒搭配的營養早餐，生活應該越過越好才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末世又能有多可怕。

溫言開始煮綠豆湯。之前溫言就直播教過粉絲們發綠豆芽，在暴雨時期吃不上蔬菜的那幾天，看了直播的大多數人都是靠着發綠豆芽炒了一盤蔬菜。甚至現在天氣熱了，發綠豆芽更快了，她也陸陸續續收到很多感謝的留言。除此之外，綠豆還能做綠豆冰糕，夏季消暑必備的冰鎮綠豆湯。

綠豆洗淨，加冷水冷凍一夜，這是為了更易出沙。當然溫言末世前就準備好了放進了空間備用。

再取出砂鍋，冷凍成冰塊的綠豆和冰塊，無需解凍，直接大火煮到水沸，關火繼續焖上20分鐘。再加入适量口味的冰糖，不過溫言覺得綠豆湯甜一點好喝，所以多加了兩顆□□糖，繼續大火煮沸，再關火焖上20分鐘...反複焖煮3次即可，這個時候可以看見顆顆綠豆已經開了花，酥爛軟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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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溫言還根據家裏的口味加入糯米小丸子、珍珠馬蹄和西米，都是提前煮好的，喝的時候加上一勺即可。

涼透後，直接放入冰箱，等不及的可以加入冰塊，嗜甜的可以再單獨加一勺她自己釀的桂花蜜，攪拌均勻就能直接飲用了。

溫言自己喝了一大杯，又給顧星也、溫父溫母一人盛了一杯，剩下的放進冰箱冷凍，下午清掃完街道再回來喝。

手表時間下午1點整，距離約定集合的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溫言和顧星也在做最後的準備。

隔熱服裏全部是短袖短褲，抹上風油精，貼上降溫貼，腰間別一個小風扇，脖子上挂一個小風扇，再穿防護服、戴雙層的口罩、手套，再套上護目鏡，紮緊衣袖、褲腳口，頭頂着礦工燈，一切準備就緒，兩人按時前往別墅區門口彙合。

此次報名的幾人，竟然都是上次出門西山村買水的幾個老面孔。溫言有過幾面之緣的梅玲和杜宇，還有一人未見其人，倒是聽過他的名字。

那位出去找女兒，死了媽媽、老婆孩子的7棟1號樓的男人，付明強。

一個和溫父看上去一般年紀的中年男人，想必他的女兒應該也和自己一般大了。

可溫言不會心疼別人，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下一次末日的挑戰是什麽。

這空氣粉塵落下的速度遠比溫言想象的速度要快，別墅區路口亮着幾盞路燈，路燈上覆了一層清晰可見的粉塵，襯的燈光更加昏黃，走近了看能看見燈光光亮處粉塵不斷下落的軌跡。

再回望別墅區，家家戶戶都亮着等，為數不多幾棟沒亮燈的，不是沒住人，就是死在了暴雨時期。不過她們別墅的死亡率還算低的，家家戶戶值得慶祝的事大概就是通水，這次大家吸取了教訓，凡是家裏能盛水的東西，無一例外，今夜它們将不眠不休，完成它們該完成的使命。

不過還是盡情享用吧，為數不多的水電暢通無阻的日子。

今天他們小隊的任務就是把這別墅區附近一公裏的街道清掃完畢，分三天完成。倒沒有出現溫言害怕的屍體，除了偶爾冒出來的幾根殘肢斷臂之外，溫言經歷上次城區之行，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将其送進碾碎機了。

不過此行倒是還有個另他們震驚的意外之喜。

“有魚！”有人大喊道。

郊區附近有幾個大湖泊，一公裏的西山村家家戶戶門前都有池塘，還有個大型的漁業養殖基地，接連兩周的暴雨，會出現這些魚類不足為奇。

但現在是什麽時候？現在可是末日。

國家投放的救援物資，三天才一次，現在如果有魚吃，管它髒不髒，是什麽水養出來的呢！

“抓！”

随着小隊負責人高呼的一聲，衆人也不管不顧了，探進半個身子就去手裏撈魚了。

顧星也和她眼神示意一番，溫言點了點頭，顧星也便加入了抓魚的大隊。

這魚雖然是污水裏養出來的，帶回去直接吃肯定有危害，但是養一養倒也不是不能吃。

而且大家都在抓，他們不抓實在是太詭異了。

現在的積水還在他們腳踝上一點處，抓魚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況且在污水裏的魚群行動不便，數目又多，不一會幾人帶來的水桶就裝滿了。

小隊長也就是付明強提議道：“家裏還有青壯年的可以叫來一起抓魚，老人和小孩還是盡量不要出門。”

杜宇卻不悅道：“你知道能喊來多少人？這一喊還不都來了，就這一點魚，我們幾個分，一人不過二十幾條，加上咱小區的，一家一戶最多兩三條。”

“就是啊，他們也沒報名打掃啊，外面又髒又熱的，怎麽有魚就要喊他們出來啊。”

梅玲也跟在一群男人身後眼巴巴道：“是啊隊長，我家就一個老人和小孩，我家也喊不出人來了，這魚就我們大家分分吧。”

付明強沒有說話，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溫言夫婦身上。

兩人立馬擺手表示：“我們沒意見，聽大家的。”

最終一行人還是決定能帶多少回去就多少，反正第二天還要再來。最後打掃完這一片區的髒物垃圾，一人能分得15條魚，只溫言一家來了兩口人，分得了30條。

立馬就有人不滿抱怨道：“憑什麽他們有30條，他們一家才4口人吧，我們家的親戚多，已經有11個人了。”

說話的是6棟1號樓的江一年，家裏有八十歲的老父親和老母親，妻子，還有一雙兒女，投奔的堂姐、堂姐夫、一對雙胞胎兒子等。

15條魚是真的不夠。

付明強作為帶隊的小隊長同樣也只分得了15條，見有人提出異議索性說開了講：“小溫是女孩子，亂世下雖說是人人平等的，但人家畢竟是來了兩個人，小顧帶媳婦，你們也可以把自己的媳婦帶來，而且此次出發前誰又知道有魚？”

“況且一人拎一桶15條魚的水桶回去，即便是男人也不會太輕松。”付明強補充道。

他之前是在政府做事的，沒了家人後，倒也不想多管閑事，只是小溫這姑娘和自己的女兒看上去一般大...

原先嚷嚷着不公平的人也散開了，往家趕的路上，由于沒了太陽，也沒人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但溫言知道，今夜一定會有人來。

即便是抹了風油精，貼了降溫貼，穿了隔熱服，小夫妻倆到了家還是熱的不輕，可即便是這樣，小夫妻倆還是拒絕兩位老人的靠近，硬是等在家門口自動消毒完，脫下防護服沖了個溫水澡，再次消了毒才進的家門。

溫言快速地洗了個澡，抱着冰鎮綠豆湯噸噸了半天，再切一個冰西瓜，和顧星也兩人一人一半，坐在開着26度空調的室內吃了起來。

等忙完再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溫父拿着魚，看着已經清空的院前池塘道：“小言，這魚真的能吃嘛？我看隔壁小杜家已經開始燒了，真不會有問題嗎？”

溫言直言道：“确實有問題，不過先養在水裏，咱們家池塘是暴露在空氣中的，現在已經是污水了，我在想這些魚的生存環境變化巨大卻能繼續存活下去，它們是進化了？還是适應了環境，那以後有關污水淨化是否——”

這就是科學家的事情了。

不過她目前亟需驗證的是，空間的水是否對污水有淨化呢？

溫言不敢拿污魚直接放入空間溪水做實驗，并且此前在準備飼養污水魚時，已經提前将池塘內的魚蝦收進了空間。她準備在接下來的幾天內陸續向池塘內滴入一滴空間水，直至池塘水質出現變化。

如果沒有變化，那也恰恰是證明了空間水沒有淨化功能。但空間的溫泉水都能淨化人的身體，污染水質應該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