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楚魚現在自顧不暇, 自然是不可能聽得到雲見雪內心的吶喊的。

事實證明陰陽羲的守陣人也沒那麽好糊弄,慕容翠花姑娘雖然現在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但是顯然, 她的智慧不止十一二歲。

她一眼看穿了嬰離做作且拙劣的演技,并放言不參加考驗的人要被燒成焦土, 于是嬰二哥瞬間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就生龍活虎了。

嬰離還和慕容翠花打感情牌試圖逃避做算術題,他哀愁地說道:“翠花姑娘, 其實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天選村, 我們都去過的, 你和狗剩難道不想念村裏人嗎?”

慕容翠花微微一笑, 說道:“不想念。”

嬰離将視線看向軒轅狗剩,軒轅狗剩冷冷別開視線, 顯然沒有思鄉之情。

楚魚和嬰離默默地替犧牲了的東方大根以及全村人傷感。

但兩人也沒能替他們傷感多久,因為他們直接被踹進了那座黑山裏。

黑山裏空洞洞的, 什麽都沒有, 面前出現了一塊黑色板子,上面沒有字。

“誰先答題?”慕容翠花的聲音顯得冷冰冰的。

嬰離眼淚汪汪地看向楚魚,楚魚朝前踏了一步, 道:“當然是我!”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爪子裏便出現了一根筆,而黑板上也浮現了幾行字,她轉頭看身側的嬰離, “嬰二哥, 你看得到上面的字嗎?”

嬰離凝神看了一會兒, 老實巴交搖頭:“看不到。”

楚魚:“……”

看來就真的和慕容翠花說的規則一樣。

慕容翠花又留下一句話:“答題時間半個時辰, 每一題只有一次答題機會, 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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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這黑山裏便沒有別的聲音,更沒有別的人。

嬰離連呼吸都不敢呼,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壓低再壓低,最好讓楚魚忘記自己的存在。

但他一擡眼,就看到小狐貍朝他看來的沉沉的眼神,頓時心裏一梗,讪讪道:“小魚啊,二哥我真的努力過了,你看看,那慕容翠花鐵血石腸,連點交情都攀不上,都不好作弊……”

楚魚:“是鐵石心腸。”

她一邊仰着頭看題,一邊糾正嬰離的成語。

嬰離:“……意思都一樣,和大哥待得久了,難免會受到影響。”

楚魚看着題,思路卻有些發散。

從小到大,楚清荷女士便教她算術,她說,學好數理化,打遍天下都不怕。

曾經在塵穢秘境裏,也曾遇到過算術問題,這次的陰陽羲又遇到了,總覺得……總覺得楚清荷女士好像知道她會遇到這些。

但她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些!

楚魚眉頭都皺緊了,越想就越覺得楚清荷女士對她隐瞞了什麽,當初她告訴自己的那本書肯定不是全部!

可惡!

楚魚憑借自己對她阿娘的了解,深深覺得自己肯定被套路了。

但既然是被套路了,那這數字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小、小魚?”嬰離看着楚魚的小狐貍臉都被氣得鼓鼓的了,仿佛能看出毛毛下面猙獰的模樣,“做、做不出來也不要緊,二、二哥不會怪你,因為二、二哥也不會做。”

楚魚沒說話,的爪子抓着筆,踮起腳尖唰唰唰就寫下答案:“三只雞。”

嬰離簡直是佩服,對楚魚豎起了大拇指,道:“小魚你真的好牛不愧是我見過最聰慧最機智最可愛最漂亮的小狐貍雖然你只是一只半妖但是智慧已經超越了傳說中的任何一只天狐我真的服了!”

楚魚:“……我也真的佩服嬰二哥你說這麽一大串話都不帶喘氣的。”

嬰離搓搓自己的兩只爪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黑板上顯現的文字,說道:“小魚,我如果把接下來的題讀給你聽,你說你能不能幫我做?”

楚魚很是鼓勵嬰離這個念頭,道:“那嬰二哥你試試看。”

嬰離立刻張嘴:“叽裏咕嚕咕嚕吉利芭芭拉古麗辣的……怎麽樣,你聽清楚了嗎?”

楚魚狐貍小臉認真地搖了搖,道:“對不起,哥,我是狐貍,你是兔子,我實在不懂兔語。”

嬰離頭上都冒出了汗,他咽了口口水,緊張地說道:“那你說,我随便蒙個什麽數字好?”

楚魚認真思考了一下,讓嬰二哥做算術實在是也太難了,那就随便擺爛吧,她說道:“那就五吧。”

嬰離趕緊寫下答案。

神奇的是,楚魚看到了接下來的題,她震驚不已,核算完這一小題後,得到的答案是七。

嬰離也不看題了,等文字在黑板上出現後,忙問楚魚,“小魚,接下來寫什麽?”

楚魚遲疑地說道:“九。”

果然,這答案一寫下來,楚魚就看到了下一道小題,這次她猜測接下來的答案或許是十一,她心裏默念着這個胡謅出來的數字,再仔細計算這一小題,答案果然是十一。

楚魚眼睛一亮。

嬰離又問:“接下來是幾?”

“十三,十五,十七,十九,二十一,最後一個答案是二十一。”

嬰離腦袋暈乎乎的,只看見楚魚快速地寫下數字,而他則跟着楚魚說的,快速寫下答案。

當楚魚寫下二十一這個答案後,黑板從眼前消失,原本黑乎乎的周圍也瞬間大亮,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裏,散發着一股令楚魚和嬰離都感到舒服的氣息。

楚魚正想問嬰離那是不是妖的氣息,轉頭就看到嬰離的眼珠子裏像是起了螺紋,一圈又一圈,他整只兔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樣,開始朝前蹦。

這種情況,就和當初嬰離陷入李郁白的那場幻境裏一樣。

楚魚不知道此時此刻嬰二哥又在經歷什麽,她沉默地跟在後面。

前面這條長長的通道随着他們進去,石壁上的燈一盞一盞逐漸亮起。

楚魚感覺到體內的妖力像是被什麽吸引着,像是熱血即将沸騰,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身旁嬰離的呼吸聲也越來越粗重,好似前方有什麽未知的危險正在等着他們。

“嬰二哥……”楚魚忍不住朝着嬰離靠近,想要抓住他的爪子。

但一觸碰到他,便被他身上的滾燙熱意吓到了,再看他的眼睛,赤紅赤紅的。

嬰離往前蹦跶的速度忽然加快,前方的妖氣也越來越濃,楚魚生怕自己追不上嬰離會發生什麽事情,趕緊蹦上他背,兩只爪子抱住他的脖子。

兩團白影在這長長的通道裏咻得一下如一團箭影一般,飛速朝前沖。

……

雲見雪現在很焦慮,又焦慮又無措,還特別愧疚。

她握緊了拳頭,坐在城主府的花園裏,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吃這喜宴。

這喜宴當然是陰陽城恭賀城主大人得到兩位貌美如花的新男寵的喜宴。

每一口酒,每一口菜吃進嘴裏都是苦的,這讓雲見雪想起了苦瓜的味道,明明這桌上沒有苦瓜,但是空氣裏怎麽就飄着那麽濃郁的苦瓜呢?

她對不起楚魚,把她喜歡的少年送進了虎口,她對不起謝……她也沒有對不起謝雲珩,謝雲珩在臺上激情比賽的樣子歷歷在目。

雲見雪不明白這陰陽羲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以為陰陽羲只是有一個有秘寶的秘境,但這秘境裏怎麽還有一座城,還有這麽多活人呢?

還有,她順利蹭上謝雲珩這個天靈根進了陰陽羲,怎麽就沒有結下陰陽羲契誓呢,當初長老說的資料裏,分明是有緣的結緣人進來陰陽羲就會結契。

謝雲珩是天靈根,她早就用了一點法子讓他和自己結下契書,修士對于契書都是謹慎的,有天道束縛,如此一來,她與謝雲珩之間就是緊密的關系,應當結陰陽羲契誓的可能性會增加。

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怎麽他們進來後,一點都沒有結契的跡象呢?

且她就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姑娘一個人在喝悶酒?”耳旁一道清雅的男聲響起。

雲見雪手裏端着酒杯,朝着身側看過去,她似乎是有些醉了,看到面前站了個穿着白色棉袍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像是個凡間的書生,生得很是秀氣,身形纖瘦。

她點了點頭,道:“我心裏發苦。”

那少年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替她倒了一杯茶,說道:“姑娘為何心裏發苦?”

雲見雪眼神迷蒙,也不知怎麽的,那些藏在心底的從來不想和人說的話,這會兒控制不住地叭叭叭從嘴裏說了出來:“我自小體質特殊,被聖宮收養成為女弟子長大,原本心裏是很高興的,畢竟,被收養前,我不過是下三洲的一個普通人。等我長大一些才知道,我是被作為爐鼎養大的,等長大後就要被獻給聖子,幫助聖子增進修為,像我這樣的聖女,聖宮裏有許多。”

那少年語氣清潤地說道:“姑娘來陰陽羲,是想要和人結成契誓,擺脫這種命運,是嗎?”

雲見雪眼神迷蒙地點了點頭,“是。”

她的神智其實還有一些清明的,但是很快就混沌了起來,她喃喃地重複道:“是。”

那少年便又接着說道:“其實陰陽羲契誓也并非那麽難成,這不過是神祗賜予的印記,獲得印記的人可以迎接将來打開神界之後的神祗。雖然你不是神祗選中的人,但其實還有別的方法能迎接神祗,姑娘,你願意嗎?”

雲見雪滿腦子被“契誓、印記、神祗”這些字眼填滿了,她聽到自己舌尖費力地抵着齒舌,問道:“我、我願、願意,該、該如何做呢?”

那少年幽幽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向神祗獻上你純潔的神魂、靈力與身體。”

雲見雪的腦袋一片空白,只喃喃點了點頭,道:“好、好。”

少年便站了起來,對雲見雪道:“那姑娘便跟我走吧。”

雲見雪又點了點頭。

站起來的一瞬,也不知怎麽的,腦子裏想起了謝雲珩,想起了和謝雲珩簽下的契書,腦袋裏一下子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眨了眨眼,看到面前的少年,脫口而出問道:“你是誰?”

像書生一樣纖瘦的少年回頭看了她一眼,一雙眼裏沉黑一片,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是軒轅狗剩。”

軒轅狗剩……

雲見雪想,這名字可真夠土的。

她這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目光對上那少年望過來的純黑色的眼珠,腦海裏便一片空白,什麽都不知道了,只跟緊了那少年往前走。

明明周圍都是人,但是,雲見雪卻穿過了這些人的身體,穿過這些桌椅,一路朝着城主府內院深處走去。

此時,內院深處。

裴行知身上被人強行要求換上了紅色的喜服,還是薄紗款式,袒露胸膛,大腿也有一半露在外面,非常不斯文。

他沉着臉,俊美如畫的臉上只差寫明“我為小魚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

謝雲珩坐在他身側,同樣的裝扮,看起來就自然多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嘆了口氣拍了拍裴行知的肩膀,道:“裴弟,生死有命,認命吧!小魚不會怪你的。”

裴行知的臉色更黑了。

謝雲珩嘆了口氣,又好氣地問道:“裴弟,你說,這陰陽城主究竟想幹什麽啊?”

裴行知眉頭緊鎖着,道:“沖着我來的。”

謝雲珩立刻嚴肅起來,很贊同地點點頭:“那可不就是沖着你來的,你都沒參選!真是晴天霹靂一般,我都白幹了,還得跟着你才能進來,但是你說,為什麽沖着你來呢?”

裴行知摸了摸自己脖子裏的項圈,“或許我有陰陽羲契誓。”

謝雲珩一聽,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道:“定是這樣!”

他想了想,眼珠子一轉,立刻就嚴肅說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來,你到我身後去,大哥定不會讓任何人拆散你與小魚!”

裴行知沒說話,只覺得這陰陽羲古怪的很,上一回就沒出過這樣的事。

上一回他和小魚走過日月情昙花路,很輕易便結下了契誓離開了陰陽羲。

“吱呀——”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裴行知和謝雲珩同時朝門口看過去,門口是依然被那虎背熊腰的女護衛擡着的面長青色瘢痕的女城主。

城主臉上含着笑,進來後,鈎子一樣的眼睛就慢慢掃過裴行知,至于謝雲珩,她只淡淡掃了一眼。

謝雲珩一看那城主的眼神,心裏就暗叫不好:如此春宵苦短的眼神,不僅是一眼看中了裴弟,更是愛慘了。

女城主被擡進來後,那女護衛便帶着人離開了這裏,并體貼地關上了門。

女城主神色灼灼地盯着裴行知,那視線似乎是要将看穿,從頭到尾,裏裏外外都不放過,她看起來對裴行知很滿意。

謝雲珩二話不說上前,挺直胸膛擋住了女城主的視線,他冷笑着對女城主道:“有什麽沖着我來!裴弟有的,我都有!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替小魚守住裴弟的貞操!”

話音落下,謝雲珩撕拉一下,他舍身取義,拉開了自己薄紗一般的衣衫,露出了介于少年與青年的精壯的上半身。

由于練刀,且他常用的那把刀是三百斤的大刀,所以,他的身形比起裴行知還要寬闊健壯。

謝雲珩想起了自己在南風館的經歷,雖然他很是不屑那些兄弟袒胸露乳的樣子,認為黑色的武袍才更能展現一個男人的威猛,但這女城主給他們穿薄紗衣服,說明她好的就是這一口。

謝雲珩正義凜然地朝女護士露出桀骜自信的笑容,此時此刻,他像極了書中描寫的龍傲天——謝雲珩微微擡起下巴,眼角又微微往下垂看着人,傲然的王霸之氣從他身上油然而生。

他說:“我如今靈力全無,今日無論你如何對我始亂終棄,他日我必定對你除邪懲惡!”

女城主臉上的肌肉抖了抖,顯然懶得搭理這個腦有疾的少年,道:“你讓開。”

謝雲珩一身正氣,大馬金刀地坐在裴行知面前:“我今日偏就不讓!”

女城主眉頭皺緊了,她對上這滿臉寫着“我有大病”的少年,知道自己今天不把他打發了沒辦法繼續接下來的事,便冷冷道:“你能做什麽?”

謝雲珩也冷冷道:“今日你無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女城主:“一邊待着去。”

謝雲珩很警惕地盯着女城主:“這個不行。”

女城主顯然是沒什麽耐心了,她又盯着謝雲珩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是天靈根?”

謝雲珩:“正是!”

女城主眯了眯眼,又問:“你姓謝?”

謝雲珩一臉驚疑不定,“你怎麽知道?”

女城主一聽,笑了一下,忽然說道:“我不為難你們,我只需要他……”

謝雲珩當機立斷:“不行!”

女城主已經沒了耐心,咬着牙道:“我只需要問他一些問題,你個仙人板板再打斷老娘老娘就把你剁成碎肉喂狗!”

她擡手一揮,謝雲珩被甩到一邊地上,身上更是綁了繩子,嘴裏更堵上了襪子。

女城主重新看向裴行知,那張并不美麗的臉上有奇異的熱切的光。

裴行知心裏的古怪更重了,只聽那女城主問道:“你姓什麽,叫什麽,今年幾歲,家裏做什麽的,有無不良嗜好 ?”

裴行知:“……”

謝雲珩嘴裏被塞着襪子還要說:“嗷嗚嗚嗚(裴弟她定是對你恬不知恥!)~~”

裴行知冷清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烏黑的瞳仁在這沒什麽光亮的屋子裏越發漆黑。

他和那女城主對視了一會兒,清冽的嗓音緩緩開口:“姓裴,叫行知,今年十七,無家可歸,無不良嗜好。”

女城主聽完,又接着問:“如果有一天你媽……不對,是你娘和小魚同時被壞人抓走,你救誰?”

聽到這個問題,裴行知和謝雲珩的臉色一變。

裴行知的神色鄭重起來,放在腿邊的手握緊成拳,道:“自然是小魚。”

女城主似乎頗為滿意,又道:“假如有一天要讓你付出性命救小魚,你救不救?”

裴行知毫不猶豫:“救。”

女城主緊接着又問道:“假如有一天,小魚喜歡上別人,你當如何?放手麽?”

裴行知一直冷靜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裂縫,他冷冷盯着女城主看,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不放。”

女城主卻笑出聲來,臉上的神情也軟和了下來,她說道:“拉下衣服。”

裴行知還沒有什麽反應,躺在地上聽得雲裏霧裏的謝雲珩反應卻很大,他在地上立刻扭來扭去,“嗷嗚嗚嗚!(不可以!)”

但裴行知垂眸将手按在胸口,又擡頭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女城主,拉開了一邊衣襟,露出了那朵又盛開大半的日月情昙。

女城主定定看了一眼,這才滿意地露出笑容。

裴行知拉上衣襟收攏好,看向女城主。

他面無表情等着她的解釋。

“我本是無意間踏入陰陽羲的人,被陰陽羲中法陣吸取靈力,以神魂供養此處。二十年前,楚清荷與寐襄來此釋放了我等,并制造了假陣法蒙蔽陰陽羲守陣人,我等在此就是按照楚清荷的話在此等候她的女兒楚魚和她的結契對象。由我在此等候你,至于楚魚則有另外的人等候。若你通過楚清荷的考驗,我便将所有事情告知與你,比試是第一關考驗,剛才的問答是第二關,心口的日月情昙也是第三關,你都通過了。”

女城主笑了一下,繼續往下說,神色嚴肅了一些:“時間有限,我撿重要的說,陰陽羲中确實有寶物,集齊寶物可開啓通往神界之路。但陰陽羲是個騙局,十二陰陽羲結緣人便是神衹選中的容器,養育陰陽羲珠。皇辰書應當能解開契誓,但用一次皇辰書,便要等待積蓄靈力,且只有結契之人可用皇辰書。”

“天靈根向來是氣運之人,受天道眷顧,在尋寶上得天獨厚。跟着你們進來的那位體質特殊的姑娘被守陣人引走,即将喂陣,因陰陽羲存在需持久源源不斷的靈力與魂力供養,百骨棺也因此誕生,但百骨棺總有耗盡之時。一會兒你們速去救她。”

裴行知耐心聽到這裏,又問:“小魚呢?”

女城主:“寐襄留下了東西給她,只有妖族血統可受召引,若是小魚,能輕松通過楚清荷留下的考驗再受招引。”

裴行知清隽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慮,他問道:“若是不止一只妖進來,若是小魚剛好身邊有另一只妖會怎麽樣?”

地上的謝雲珩也不掙紮了,認真聽着。

女城主放松一笑,道:“無礙,既是妖族,寐襄就會留他一命,不過,若那妖品行不端還跟在楚魚身邊,會被寐襄殘留力量絕育。”

裴行知:“……”

謝雲珩終于吐掉了口中襪子,眼神裏充滿擔憂,對裴行知道:“嬰弟恐怕危在旦夕。”

裴行知:“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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