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1)
依舊濃厚的煙霧缭繞,氤氲水氣混合着溼潤土地與上頭綻放的陽光帶起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感,彷彿凝滞的空氣充斥在整個石泉周圍。
暈乎乎的不真實感讓辛司爾用力甩下不甚清醒的腦袋,才擡起頭微瞇着眼看向刺眼艷陽。
感覺上時間象是過去了很久,但其實也才清晨到中午罷了。
伸手扶好一旁糾結着眉頭看似挺不舒服的冰契,辛司爾腦海中飛快閃過一絲疑惑:為何冰契從一開始就很不适應石泉的水氣息?
「這裏……真的好讨厭……」冰契将臉埋進辛司爾胸膛裏,才悶悶的開口。至于為什麽讨厭,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沒事吧?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揚風催促的說道,早就忘了誓死不關心人類的宣言。
「要不要先回小鎮?」紫若雅輕輕挑起眉頭詢問。
「這……也好……咦?」辛司爾本來想答應,低下頭卻發現冰契睜着一雙大眼瞧他,微微搖了下頭:「我沒事。」站直了身體,冰契綻開美麗又帶着安撫意味的笑容:「還是快走吧!」
聞言,衆人也不好再說什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準備出發。
叩──
細微的聲響從石泉外傳來,雖然不大聲但在寧靜的時刻卻顯得格外清晰。
紫若雅随即瞇起雙眼,燃燄甚至甩出冷冽五爪戒備着。辛司爾的手也悄悄搭向腰間的武器。
揚風先擡手示意辛司爾跟上,而後與燃燄對看一眼,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啊啊啊!我走不動了啦!怎麽辦阿愛妲?」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響起,言語中透着抓狂。
「我哪知道啊!是妳說走這的……」另一道細細的嗓音帶着些許不滿的嘟嚷。
「喂!別小看我,我只是沒走過這而已,要放在以前,世界上有我這天下第一盜賊不認得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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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司爾等人這時也稍微放下警戒,再往前走去,映入眼簾的是兩位漂亮的女孩:一位疲憊的跌坐在地板上,不滿的嘟起粉嫩的唇,清秀的五官泛着委屈,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氣息;另一個女孩一身剪裁合宜的桃紅色衣衫襯托出誘人的曲線,火紅的發随風飛舞着,此時正雙手插腰一臉得意炫耀模樣,大大扯開的笑容透着一股明媚開朗的感覺。
桃紅衣服的女孩又再次開口:「喂喂喂!愛妲妳做啥不說話啊!我跟妳說我真的是天下第一盜賊妳不信嗎?」
名喚艾妲的女孩無奈地嘆口氣:「再信妳我是傻瓜……」
「妳!妳妳妳!」憤怒的抓住自己狂亂飛舞的紅發,女孩眼裏噴出火花:「妳鄙視我!」
的确挺讓人鄙視的……在一旁觀看的辛司爾默默的在心裏回答,同時為自己終于成長成鄙視人的那位而感到欣喜不已。
翻了個白眼,紫若雅沒好氣的說:「光你現在這欣喜的理由就夠我鄙視的了!」
「好歹我真是妳名義上主人,妳就少損我幾句吧!」
「等你哪時不腦殘再說,每天聽你內心崩潰煩都煩死了……」
「……」這又不是我願意的!辛司爾只能恨恨的吼在心裏。
「就跟你說我聽的見……」
「妳不能無視嗎……」喪氣的垂下頭,辛司爾這才發現剛剛與紫若雅的鬥嘴已經引起前方兩位女孩的注意了。
此時兩位女孩正用着不算大聲但剛好所有人都聽的見的音量在“竊竊私語”。
「愛妲妳看有人耶!我們要不要去求救?」
「這樣好嗎如果是壞人怎麽辦?」
某群壞人:「……」
「別怕!我保護妳!如果他們要劫財的話反正我們沒錢,直說就是了!」
「那劫色怎麽辦?我們的美貌很容易被這群猥瑣男看上的……」
某群劫財劫色的猥瑣男:「……」好歹我們之中有兩個女的吧……
「總之,我們要齊心協力,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到我們!」
「好!然後要想辦法拐對方帶我們出去!」
「沒錯!愛妲妳真聰明!」
「嗯!那我們一起努力吧!」
「……」這是辛司爾等人的一致心聲。
看着眼前兩位互相握拳,一副彼此共患難視死如歸的模樣,站最前方的紫若雅果斷的掉頭:「我們還是走吧……」
衆人非常有默契的腳步一轉。
「欸!你們怎麽走了阿別無視我們啊!」
辛司爾感覺肩上一沉,無奈的回頭就看見桃紅衣衫的女孩死命抓着他。
見狀,冰契不樂意了,揮手将辛司爾肩上礙眼的手拉開,人也閃身到辛司爾身前,氣嘟嘟的說道:「誰準妳們動手動腳的?」
跟在女孩後面的愛妲随即睜大眼,眼中泛着可疑光波,一雙鹹豬手就探過來用力的捏了捏冰契的臉頰:「啊!好可愛呀!怎麽這麽可愛啊!」
辛司爾用他從來沒想過的速度将冰契拉回身後,滿臉憤怒:「妳們想做啥?」
這時愛妲才擡起頭來正眼對上辛司爾,倏地又瞪大雙眼伸出手想也不想的狠狠敲下去。
叩──
辛司爾頭昏眼花,怎麽就這樣被襲擊了?
紫若雅扶額,為自己竟然擁有這麽丢臉的主人而感到悲哀。
「妳做啥打人啊!」冰契跳出來正待發火,不料愛妲竟揉着自己紅腫的手,口裏碎碎唸着:「出來迷路就算了,還遇着你這煞星了!我當初的傷口好不容易好了可不想再被當人型拖車一次!」
聽到這話,冰契樂了,開心的跑上前好奇的問道:「妳就是辛司爾當初救的人型拖車啊?幸會幸會!」
「耶?拖着我走這種事他還到處亂說喔?太過分了吧!我跟你說我當時……」
一手揉着被打的頭部,辛司爾無言的看着冰契和艾妲很開心的跑到一旁聊天話家常,再次感嘆下自己的衰運:沒想到還會遇到以前的受害者。
回過神來,才發現桃紅衣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勾起詭異的冷笑。
下意識的打個冷顫,辛司爾不動聲色的後退着。
只可惜每後退一步,對方就又移動兩步,咧着的嘴又邪惡的擴大些。
「你幹麻退後阿?」女孩的笑容堪稱和藹親切,但辛司爾就是一直感覺到很可怕的冷氣。
「痾……男女授受不親、男未婚女未嫁,妳離我遠一點啊!」辛司爾左右看了下想求救,不過自己的夥伴聊天的聊天、看熱鬧的看熱鬧,就沒一個想伸出援手。
喂!發揮點同伴愛啊!辛司爾在內心尖叫。
「行了!你別再後退了!說!你記不記得我?」女孩一把扯住辛司爾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我該認識妳嗎?」辛司爾說着,記憶也快速運轉,剛剛還沒發現,現在看來覺得女孩這身桃紅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靠!老娘被你害的摔傷你竟然給我忘了?是不是男子漢啊?」
這句是不是男子漢終于成功喚回辛司爾的記憶:好像在不久前,救完人型拖車後遇到一個從樹上跌下來的女人……然後……
尴尬的搔搔頭:「呵……妳是樹上那個……唔唔唔!」一句話還沒說完嘴就被捂住,辛司爾臉上布滿驚恐,眼底明明白白的寫着:殺人滅口阿!
「呿!這啥表情?」女孩松手,眼裏充滿警告,小聲的說道:「你要是敢讓別人知道我這天下第一盜賊曾經摔過樹就死定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好啦!知道了!」現在辛司爾終于知道得罪女人的後果是很恐怖的。
「對了!妳怎麽跟她走在一起?」眼神撇向一邊與冰契熱情說話的愛妲,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尤其看到對方與冰契親暱的勾肩撘背,辛司爾內心一股無名火熊熊燃燒着,臉色更難看了。
「你的表情真詭異!」女孩奇怪的看向他,然後才回答:「我遇到你後氣的到處走,就碰到愛妲阿!然後發現彼此有共同的敵人──就是你,所以我們決定結為好姐妹一起努力,總有一天創造讨伐你的公會!」握拳。
「……」辛司爾汗顏……偷偷瞄了眼其他人,發覺大家雖然都沒在看這,但是很明顯的一個比一個好奇,紛紛拉長了耳朵狀似不經意的偷聽。
無奈的撇嘴,辛司爾繼續道:「喔……那剛剛叫住我們做啥?」
「嘿嘿嘿!當然是請你們帶我們出去囉!」女孩笑的很無恥。
「妳路癡阿?這也才一條道路都能走不出去?」
「什麽話!大陸橋毀了你不曉得嗎?」
「咦?妳說……?」辛司爾驚訝的合不上嘴。
這時降雪站了出來,先是有禮的行了個禮,才優雅的開口:「請問大陸橋那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時紫若雅和二龍也都走了過來。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看看降雪,又轉頭看看紫若雅,來回看了數次,最後指着辛司爾悲憤的大喊:「蒼天不仁啊!我明明詛咒你交不到女友的,你竟然當了種馬!」
……
抽搐了下嘴角,辛司爾将額頭上的青筋壓回原位,努力保持冷靜:「所以大陸橋……」
「喔!大陸橋?毀了啊!黯龍毀的,要不還有誰有那個能耐到處肆虐?」随意的擺擺手。
這次很明顯感受到降雪與揚風臉上都透着怒氣,燃燄倒是沒說什麽,只是手中多了道冷冽光芒……
降雪看了下燃燄,輕拍他的肩膀安撫,并示意他收回利爪。
揚風這時也出聲了:「大陸橋隔着的兩邊不遠,就算毀了也還是過的去。我們還是去大陸橋看看,至于妳們……」揚風看上去有點不耐煩的想趕人。
「帥哥!」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個女孩瞬間就來到揚風身前。
「剛都沒發現有帥哥耶!帥哥,我是愛妲!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喔!」愛妲興奮的拉起揚風的手。
「我叫花花,帥哥你可要記好囉!」桃紅衣女孩,也就是花花,千嬌百媚的朝揚風身上倒去,還不忘抛個媚眼。
蹬蹬蹬──
揚風驚恐的退後三步,臉上充滿驚吓:「離我遠一點!」
「別這樣嘛帥哥!」花花不依不撓的仍想靠過去,這時降雪終于看不下去,默默的擋在揚風身前,回以一個美麗笑靥:「現在,我們要朝大陸橋出發,如果要跟就別亂來,一過大陸橋到城鎮就必須離開。」語氣是堅定不容反抗的。
「喔!」花花和艾妲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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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橋,說穿了只是座巨石建造簡略粗糙的橋,并不是什麽橫跨兩塊大陸的橋梁,要真說起來,它很普通,外觀不美、路程不長,就連跨越的懸崖其實也真的稱不上崖。
但是它很有名,只要在這塊大陸上的人無一不曉得它的存在,尤其在冒險者間它更是一條非常重要的道路。不過它有名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它本身。
說到大陸橋之所以熱門的原因,那就必須提到整塊大陸上最為神祕的地帶──迷霧森林。
迷霧森林如同它的名子般,層層迷霧包圍着,沒有人知道裏頭的狀況。迷霧森林範圍廣闊涵蓋紫瑩、日炎、尚坻三個國家,由紫瑩與索納國的邊界一路向東延伸擴大,最後涵蓋三國交界,也造成了日炎與尚坻在陸路上并無任何通道。
而在最初,日炎甚至與紫瑩也是斷絕的,直到千年大戰後,在龍族的幫助下開拓出紫瑩南方小鎮阿斯達與平寧城間的通道,日炎才擺脫與世隔絕只能靠水路的窘境。
而這條通道冒險者們都稱呼為「官道」,雖然說紫瑩的國土是從平寧以後的交界草原開始,然而若要真走到有人潮的地方還是必須先走過官道,跨越大陸橋後才能算是真正的到達紫瑩。
迷霧森林裏充滿許多不可思議的生物、種族,冒險者們嘗試去探索,然而最多只能發現到石泉、小鎮等離官道較近的地方,再想往更深處走去的人,就幾乎再也沒回來過。
沒有人能真正說清迷霧森林裏有什麽,但是各種各樣的傳說不斷,冒險者失蹤事件也層出不窮,石泉傳說、神秘祭壇等,這些都因為迷霧森林的神祕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再回頭說說大陸橋,在迷霧森林與紫瑩的城鎮交接處,有一道巨大的溝,相傳是千年大戰某兩個種族互争造成的結果,雖然不深,卻隔絕了人群與迷霧森林,就像一道不可跨越的存在,一方是熱鬧的城鎮、繁華的國家,另一邊則是充滿神秘色彩的遠古密林。
而大陸橋,就是官道上跨越這條戰争痕跡的橋。
「真是慘不忍睹……」辛司爾望着眼前的斷垣殘壁傻眼。
明明之前才走過的大陸橋如今整個坍塌,殘破的石塊散落在橫溝裏。
「其實這樣真的不會過不去阿……」困惑的轉向旁邊的花花,辛司爾眼裏寫着問號,基本上大家都知道橫溝不深,兩邊距離也沒多遠,就算橋毀了也不至于過不去吧!
「看什麽!我……我就是過不去啊!反正你們要幫我們!」花花惱羞成怒的斥喝。
看了下溝裏石塊與石塊間的距離,冰契忽然了然的笑了:「敢情妳們跳不過去?妳不是盜賊嗎?」
「怎樣啦!就算身手不怎麽利落,我還是天下第一盜賊!」花花氣憤的鼓起雙頰。
「愛妲是什麽職業?」降雪忽然問道,這點距離身手好的人是可以踩着石塊過去的,再不濟會點魔法的也可以用飛行術,畢竟不遠。
「我沒有職業……」怯生生的開口,愛妲慚愧的低下頭來。
「算了!我先過去!」揚風說完就準備張開龍翅,卻被後頭的燃燄一拳敲在頭上,用眼神示意他周圍有外人。
不滿的揉着腦袋,揚風不甘不願的跳上石塊。這個世界雖說可以魔武雙修,但是并沒有幾個人願意将自身實力随意擺出來給陌生人看,何況對于花花與艾妲并不熟悉,也不曉得她們的來歷。
輕盈的躍起,揚風在石塊與石塊間游走,忽然感覺到一股沉重壓力襲來,想也不想的揮手抵抗。
「嘶──」輕叫一聲,揚風皺起眉,發現右手像被侵蝕般,一片血色。
「小心!」降雪高喊,兩道冰錐發射出去。
揚風立刻揚起長鞭,破空的聲音響起,一道黑霧在眼前迅速閃過冰錐後朝揚風襲來。
揚風跳起來,落在另一塊石塊上,長鞭再次揮出,帶着淩厲的氣息擊上黑霧。
鞭子從黑霧中穿透而過,直奔揚風而來,揚風向後退了幾步,随即利落的閃躲。
一道驚雷打下,黑霧頓了頓,仍是繼續襲擊。
在邊上的降雪與冰契一道又一道默契的魔法攻擊被黑霧迅捷的閃過。
燃燄拿出腰間的匕首,跳了下去,迅速朝揚風的方向移動。
揚風仍是狼狽的閃躲,偶爾抽空甩出鞭子卻都無攻擊作用。
黑霧的速度很快,又一次逼近揚風,直撲過去。
「該死!」揚風低咒,右手的傷更嚴重了。
辛司爾在上頭看的膽顫心驚,拿起木劍,又覺得不對,眼神朝紫若雅看去,求救意味甚濃。
紫若雅仔細盯着黑霧,象是在思索什麽。
揚風再次跳起欲閃躲,不料這次落下時石塊跟着粉碎,腳下瞬間踩空,眼看黑霧在眼前擴大,沉重的壓力與痛感刮過皮膚。
碰──
巨大的聲響響起,揚風擡眼發現黑霧轉個方向帶股狠勁直沖而去。
從黑霧後偷襲的燃燄被撞的正着甩了出去,身體砸向巨石:「咳!」一口鮮紅的血從燃燄口中溢出。
努力撐着身體,燃燄想爬起,卻使不上力氣。
「燃燄……」揚風低喃,随即迅速的躍起,直奔燃燄,也顧不上花花和艾妲會怎麽想,一個小型旋風在黑霧中爆開。
黑霧又頓了頓,趁着這時刻一手抱起燃燄,揚風想回到邊上,卻同時腳下一緊,黑霧竟化成一長鞭死命跩住他的腳踝,往後重重一甩。
用力抱緊雙手護着燃燄,揚風感到背重重的撞上石壁。
黑霧慢慢的朝兩人飄過去。
冰系與雷系魔法仍是不斷轟炸,但并不能阻止黑霧的行動。
「怎麽辦……怎麽辦?」降雪焦急的眼裏倒映兩位家人的身影,手上的魔法越發狂亂而不曾停歇。
辛司爾只是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就在此刻,紫若雅忽然閃身出現在辛司爾眼前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木劍。
将木劍抛高,紫若雅的手指聚集光元素在空中劃了一個詭異的法陣,木劍落在法陣上漂浮,光芒越來越強,忽地法陣迅速收縮入木劍裏。
接過落下的木劍,紫若雅用力朝黑霧投過去。
「吼──」木劍正中,黑霧一陣扭曲,慢慢的浮出一個人型。
一個高大的男人,蒼白的皮膚泛着詭異黑色紋路,一雙死寂的眼目光慢慢下移到穿過自己身體的木劍上。
「嘎……嘎嘎……嘎……」恐怖粗嘎的笑聲從男人口中竄出,無神的眸直盯着前方的揚風與燃燄。
揚風一手護着燃燄,虛弱的執起長鞭。
「現在可以攻擊他了!」紫若雅大喊,化身為劍。
『辛司爾,上前攻擊!』命令從腦海中響起,辛司爾接過劍,正想跳下去,一道力量将自己拉回原位。
還在愣神間,男人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獵物,揚風勉強撐起身子,甩出長鞭。
男人一把抓住鞭子,左手擡起,赫然是鋒利的黑爪,嘴角泛起血腥的笑,手一扯就将揚風拉近,眼看就要撞上利爪。
一只手忽然出現,一把扯住鞭子制止了男人的動作。
紅褐色的短發淩亂飛舞着,來人扯動嘴角,一抹潇灑的笑容,只見一把透着光芒的劍向男人的手刺去,在眨眼間男人吃痛的收手,鞭子重新回到揚風手裏。
順手扶了揚風一把,手執着光劍朝男人攻擊而去,迅速利落的連貫攻擊,每一招式間都逼着男人後退。
「該結束了吧!」輕笑的聲音,手上的攻擊越發狠戾強悍,光劍向前一推,直刺進男人胸膛。
「吼──」男人嘶吼掙紮着,聲音越來越低、人影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衆人眼前。
聳聳肩,收回光劍,并撿起辛司爾的木劍,伸手拉起身後的燃燄,回過頭還想扶揚風,卻被對方搖頭拒絕了。
看了看倔強的風龍也不多說什麽,帶着燃燄幾個跳躍便回到地面。
揚風随後也跟着,一回到邊上,降雪就擔憂的跑過來查看,先是摸了摸燃燄的傷口心疼,在輕輕握起揚風受傷的手,眼裏竟是不舍與難過,甚至帶着自責:「我好沒用……沒辦法幫你們……還讓你們受傷了……」
「沒事的……」溫柔的揉着降雪的長發,揚風輕聲安撫。
幾道光芒落在揚風與燃燄身上,溫暖和煦的感覺,只見傷口快速的瘉合,揚風擡頭,對上冰契的笑容,不自在的紅了臉:「謝謝。」
燃燄也朝冰契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雖然肉體上的傷口已愈合,卻無法否認受過傷的事實,仍是需要一段時間好好休息。
紫若雅又變回人型,一旁的辛司爾看了看揚風和燃燄,然後眼神瞪向剛剛出手幫忙的人:「你怎麽來了?」
「阿哈哈哈!這說來話長!吶!你的亞特蘭提斯的榮耀!」說着将木劍抛回給辛司爾。
辛司爾正在感動有人成功念對木劍的名子,但還是不忘出聲制止對方:「謝啦!雖然說來話長但還是麻煩你盡量長話短說……」
「喂!你怎麽那麽不耐煩啊!聽我說阿聽我說啊!你不覺得我很英俊潇灑風流倜傥,你不覺得我從天而降像勇者一般偉大,你不覺得……」
「……安靜阿阿阿!瓦西特亞我拜托你安靜!!!」誰想在戰鬥完後聽你長篇大論阿,好歹為兩位傷員想想吧!
「原來是侍衛長。」降雪再次優雅的行禮:「每次都讓侍衛長幫忙,降雪感激不盡。」
「嘿!還好啦!剛好遇上了!降雪妳也別老是侍衛長侍衛長的叫,現在都到紫瑩了再叫我會被人誤會的!」
「呵!」降雪柔柔的笑了:「瓦西特亞你還是一樣幽默!」
「降雪他是誰?」揚風仍是處于警戒狀态。
「他是瓦西特亞,在日炎國認識的朋友,幫過我們許多忙,我覺得是可以信任的人。」降雪說的是真心話,瓦西特亞雖然說認識沒多久,但是一直有種很溫暖又令人懷念的氣息,那種感覺降雪說不上來,但直覺告訴她對方可以相信。
「恩。」點了點頭,揚風看向瓦西特亞:「謝啦!」
「不會不會!以後還有很長時間咱們要好好相處啊!」
「很長時間?」冰契問道:「你終于成功辭職啦?」
「呿呿呿!就會說風涼話,我要能辭早就辭了!」無奈的聳肩,瓦西特亞繼續說:「我啊!因為幫助外人挾持日炎五皇子,但是之前有功所以暫不論罪,但是玥岚公主命令我必須在五皇子離家期間盡己所能的幫助他以牴過錯。就是這樣啦!」
「原來如此!」辛司爾理解的笑了,但旋即又垮下臉:「等等!這意思是說我以後每天都要被噪音騷擾?」
「你才噪音!我又沒多吵,況且人有嘴巴就是用來講話的阿,你……」
基哩瓜拉基哩瓜拉……
「……」這叫不吵嗎?還有嘴巴不是只用來講話的!
基哩瓜拉基哩瓜拉……
「他真的好吵……」來自揚風的評論。
「你給我閉嘴!」紫若雅覺得自己快瘋了,平常要聽辛司爾內心話也就算了,現在又多一個噪音源!
「對了!紫若雅這是什麽?」指着木劍上浮着的法陣,辛司爾不解。
「對啊!你怎麽會這個啊?」瓦西特亞眼底快速閃過一道令人來不及捕捉的思緒,而後停下原本的話題,看來對紫若雅也很感興趣。
「很久以前一位朋友教我的……」紫若雅的聲音透着感慨與懷念:「他說魔族有種種族術法可以隔絕任何攻擊,如果遇上了就必須先破術法才能正常攻擊。」
「魔族?」降雪抓到了重點。
「是魔族……幾百年前破除的陣法還流傳在大陸上,但百年後魔族早已消失無蹤,破除之法也就被人們遺忘了。」
「看來這次的事件跟魔族有一定關聯……」瓦西特亞摸着下巴思索:「魔族可能要重回大陸了。」
紫若雅挑眉:「我也這麽認為。」
一旁的揚風眼底充滿憂慮:「該死!當初我們根本沒遇過魔族,沒想到一出來就這麽棘手。」
四龍基本上自從千年前出生以後就被送往四個國家,在屬于自己的領域內修行鍛鍊,根本沒機會參與戰争,甚至不可能遇上魔族。
「其實龍族不會打不過魔族,只是你們還不熟悉而已。」瓦西特亞繼續開口:「你們要用龍族的魔法與武器,而不是用人類的,這樣當然無效。還有……很明顯的你們缺乏戰鬥經驗。」
瓦西特亞一語道破龍族所面臨的困難,三龍臉色瞬間蒼白了些,卻仍是慎重的對瓦西特亞颌首,眼裏多了份欽佩與敬重。
「說到人類……」揚風象是想到什麽慌張的左右看了看,終于發現跌坐在地上的花花,卻沒看到艾妲。
花花還處在呆滞狀态,在辛司爾用力的搖了她幾下後終于回神:「龍?」她望向燃燄、降雪和揚風。
三龍很有默契的點頭。
停頓了一下後,花花擡臉,笑的燦爛:「龍就龍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瓦西特亞眼神暗了暗,在看着花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但轉眼又回複正常。
花花站起身來,看向瓦西特亞,遲疑了下:「你是瓦西特亞?日炎最強的皇家騎士,戰神瓦西特亞?」
瓦西特亞微微皺起眉,點了點頭:「我是。」
花花的臉泛起興奮的光采:「沒想到有機會見到你!真是太棒了!我死而無憾!」
辛司爾則滿是錯愕的瞪着瓦西特亞:「你是戰神?」真是見鬼了!
瓦西特亞抽搐着嘴角,象是想起什麽不好回憶:「其實沒什麽……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知道這稱號的由來……」
辛司爾不解,一旁的冰契也跟着歪了歪頭。
畢竟說到傳說,若要講比較實在的,那就不得不說到日炎國的戰神。
戰神,其實是最近幾年才興起的騎士神話,也是近年來騎士們的偶像。原因無他,戰神代表最強的存在,傳言當年黯龍在交界草原襲擊破壞,嚴重影響兩國的貿易往來,紫瑩當時由于軍隊距離過遠無法立刻趕來,因此請求日炎國出兵。
戰神在那次戰中成名,據說他武功高絕、強悍、戰無不勝,而且還魔武雙修,只身一人使用飛行術在上空與黯龍對戰,最後雖無勝敗之分,但黯龍離去,戰神也毫發無傷,而當時一名騎士冒險者看者英勇戰鬥的人,因為崇拜的心理向日炎國騎士詢問一句那是誰,只見對方顫抖着肩膀回答:「那是我們的戰神。」于是,這段話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戰神的名號也迅速走紅。
「原來神很多話……」辛司爾好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
「噗哧!」降雪掩嘴笑着,紫若雅也彎起唇角。
「拜托!我一點都不想當這個神好嗎?」瓦西特亞憤恨的抱怨:「想當年,我只是在異獸森林游蕩,不小心遇到玥岚公主還為了搶烤魚跟她打起來……結果她輸了就威脅我說欺負公主要進牢裏關,不想關就去當皇家騎士贖罪,想我當年多天真阿!我真的乖乖當了皇家騎士,你們也知道阿,日炎的騎士團是強者把持,只有變強爬上高位才能辭職,我容易嗎我?每天見騎士就說決鬥,三個月終于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不對!不是屍體啦!別誤會!總之就這樣爬上高位,那些個手下敗将都稱我為戰神:不但好戰,而且很神!因為當我想找人決鬥就算是三更半夜那人蹲在廁所裏我都能找到他拿着劍說戰鬥吧!因此才很可悲的被稱做戰神啊!」
雖然說是段可悲可泣的過往……但是真的很蠢……
「哈哈哈!四姐就是這樣啊!」偎在辛司爾懷裏,冰契差點笑岔了氣:「哈……四姐都說、說……強者就是要豢養起來的……」
你四姊真的很令人驚悚……
「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她還不讓我走,說打贏我才放人,她打不贏我哪有辦法!讓她又說不要,最後好不容易達成協議說每年要回去找她決鬥一次,直到她贏為止……」
「……」辛司爾感同身受的拍了拍瓦西特亞肩膀:「兄弟!辛苦了!女人不是好惹的!」
不過想到女人,看着歡樂的大家,辛司爾終于發現哪裏不對勁了:「艾妲呢?」
「呃……」衆人都愣住了,光顧着說話,這才發現艾妲不見了。
「是那個站在她旁邊的清秀女孩嗎?」指了指花花,瓦西特亞問道。
「痾……對!」
「她阿!剛吓跑啦,我來的時候她正好跑走!」瓦西特亞說道:「跑回迷霧森林了!」
「這……」辛司爾有點猶豫,人跑了照理講應該找回來,可是又希望能趕緊到阿斯達讓揚風和燃燄好好休息。
一把捶向辛司爾胸膛,瓦西特亞露出大大的笑容:「你們去吧!人我找就是!」
「這樣好嗎?」
「咱們是朋友吧!哪分那麽多?行了!我走了,你們也小心!」瓦西特亞揮手,與辛司爾擦肩而過的同時,辛司爾耳邊響起一道低沉而清晰的嗓音:「小心那個叫花花的女人。」
錯愕的回頭,瓦西特亞的身影已消失森林裏,只留下這麽一句……
*********************************************
馡:瓦西特亞!!!
瓦西特亞:嘿嘿嘿!想我了嗎?我知道我很迷人,但是我已經心有所屬了,所以愛着我的人兒們,放開妳們的心吧!我不是值得妳們去追求的人……
馡:你神經病嗎?我只是想說為什麽你這噪音源又出現了?
衆(青筋):還不是妳放出來的!
馡:咦?是我喔?唉呀呀!一切都是美麗的意外!
花花:為什麽要提防我啊?
辛司爾:對啊!她是連大陸橋都跳不過去的盜賊耶!
花花:你管我!跳不過去有罪嗎?你說阿你?
馡:辛司爾要記起教訓,不要惹女人啊!(感嘆)
冰契:沒關系!那些女人都是浮雲!辛司爾你只要看着我就行了!
辛司爾(臉紅):好……
馡:咳咳!麻煩一下!今天不是情人節。
瓦西特亞:喔耶!拜年囉!祝大家新年快樂恭喜發財!龍年吉祥、龍飛鳳舞、祥龍瑞氣、魚躍龍門、龍年大吉、龍年大發、行運一條龍、龍年行大運、飛龍在天游四海,百事亨通旺萬年!我是瓦西特亞,騎士與祭司最強的存在!今後加入主角群,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喔!說到我這個人呢!英俊潇灑貌若潘安,說到我的個性......(以下省略萬字)
辛司爾(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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