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太後離宮
宮裏,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開始,除夕‘請神’到初五‘送神’期間,初六日,皇帝要上朝禦政,商店要開門營業,皇子要上課讀書,但往往整個正月還沉浸在年節的氣氛中,今年稍有些不同,乾隆正月十三奉太後到至山高水長殿前看煙火,至十九日收燈,乾隆二十四年注定是與衆不同的,宮裏頭一件大事就是太後去五臺山,最後确定定由三阿哥永璋,和親王四子永琨率衆多宮廷侍衛奉太後鳳駕,乾隆還派了他身邊十個禦前帶刀侍衛,福爾康也在其中。
“兒臣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永璋第二日就要出發,這天到鐘粹宮去拜別純貴妃,純貴妃對兒子的這趟差事很得意,永璋從初六開始上朝,王公大臣對于這位沒有繼承權的皇子保持着表面上的尊敬,也不下絆腳,永璋生的豐神俊逸,持重守禮,半個月下來,和衆臣不近不遠的處着,永璋覺得這樣挺好,他辦好自己的差事就好了,何況皇子和大臣也不宜過于親近,怕有結黨之嫌。
純貴妃這個年過得很是舒心,年前她求了富謙之女富察氏為永瑢的嫡福晉,皇上已經下旨二月成婚,和嘉出嫁則在四月,現在有了富察氏做靠山,她手握宮權,掌權四妃中的份位、資歷也是最高,年節事多,她也都辦得很得老佛爺歡心,多次當着衆人面嘉獎,現在永璋護送老佛爺去五臺山,又能在老佛爺面前露臉,笑的慈愛“永璋去過坤寧宮了麽?”
“是”永璋看着額娘精神煥發,好像年輕了幾歲“皇額娘叫兒臣去,交代了些話。”其實沒什麽好交代的,只是永璂知道至少一個月見不到三哥了,撒嬌折騰景娴,想到皇額娘一向清冷的秀美臉龐露出的無奈隐隐帶着求助,也只有永璂面前,皇後才會打破一臉的平靜淡然,溫柔寵溺看着着他,永璋許諾一堆,答應給永璂帶路上會遇到的所有新奇玩意,回宮給他講一路所見所聞,永璂才滿意的放過他。
“永瑢大婚定在二月十八,你趕不回來了吧?”想到永瑢的嫡福晉,純貴妃笑容加深,皇上定下的婚期太趕了些。“是,兒臣已經先把賀禮送上了,回來再給他慶祝。”永璋對弟弟還是疼愛的,只是額娘這麽明顯的舉動,只怕皇阿瑪起了疑心,這次直接将慶桂獨子君熙(1)、傅恒幼子福康安指給了永璂作伴讀,進尚書房,慶桂是尹繼善四子,尹繼善之女與永璇相仿,傳言将指為永璇的嫡福晉。
皇額娘說是她請皇阿瑪幫永璂指個伴讀,是之前調養好他身體答應的賞賜,他心底猜測,皇阿瑪指這一文一武兩人,除了平衡皇子勢力,未嘗沒有把永璂培養成個賢王的意思,否則,雖說寵小兒子,沒道理一次指兩個出身這般尊貴的伴讀,好在皇阿瑪一向不怎麽重視永璂的學習,朝臣都自動腦補理解為,這是皇上看重兩位重臣所以給的恩典,畢竟尚書房是皇室宗族子孫才能進的。
永璋的想法若被乾隆知道,必然對這個兒子刮目相看,其實當初景娴替永璂要伴讀的事,他只準備指福康安的,純貴妃要求指婚的事還是惹怒他了,那就別想富察氏完完全全會如她意站好對,又怕這樣一來永璂惹眼,他可是承諾會照顧永璂的,那就索性再加個章佳氏,把水攪渾,而這兩人一文一武,以後若是永璂決定入朝,也有了幫手。
告別純貴妃,永璋很想提醒額娘,處事謹慎些,只是母子關系一向平淡,額娘未必把他的話放在心裏,皇後的态度擺明了不想争,而且皇上現在看重的也是五阿哥,僅下個月進宮的側福晉就是關保之女索綽羅氏,永璋又嘆口氣,前兩日分配人手時見到了那個福爾康,他實在不理解自己的五弟,那個清高孤傲的人,哪裏值得一個聖眷在身的皇子看重,認不清自己身份的奴才!自己沒有繼承權,卻也是皇子,不是當值期間,竟然只是拱手為禮!
又想到景娴問她有沒有中意的姑娘,今年大選,想給他指個側福晉,永璋覺得有些憋悶,他的側福晉去年初沒了,兩個孩子早夭,嫡福晉是博爾濟吉氏身體不好,他這十年身體一直不好,**更是淡薄,府裏人口簡單些,他倒覺得沒什麽不好,便婉言拒絕了,皇額娘以為他們是患難夫妻,感情深厚的緣故,雖然博爾濟吉氏出身差,也不欲他為難,也同意了,但到底擔心他子嗣艱難,還派了太醫去看診,其實他身體好的很,卻不為何還是對那些女人提不起興趣,不再多想,他還要回府安排一下,博爾濟吉氏到底陪了他好幾年了,感情再淡漠也有幾分親情在。
第二天申時,景娴就醒了,讓大家小聲些不要吵醒乾隆,在宮女嬷嬷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就去了慈寧宮,昨天就和那邊打好招呼了,景娴去的時候,慈寧宮的小廚房已經将食材備好了,做了幾個腌菜鹹肉等開胃小菜,并包子豆爾饅首,肘絲卷,白面絲糕糜子米面糕等,又準備了好些點心,好讓太後路上用,景娴做的時候都小心加入了木靈氣,之前檢查給帶上的茶葉等裏面也摻了培元丹粉末。
景娴帶着宮女端早膳出來時,就看到乾隆和太後已經等着了,永瑆、永璂也來了,景娴上前見禮,太後一臉心疼的拉景娴坐她身邊“你這孩子,做了這麽多,你幾點起的啊?”景娴恭謹回答“皇額娘要去這麽久,媳婦擔心,也睡不着,想略盡些心意,年節大家吃的比較油,媳婦都做的是些清淡的,您嘗嘗,”讓晴兒幫忙布膳。
太後拿筷子吃了幾口,點點頭,贊道“确實不錯,你做的一向和我胃口,好了,你們也都坐下吃吧,晴兒也是”轉頭對永瑆他們說道。
大家安安靜靜的用完早膳,太後看他們都是一臉舍不得,永瑆、永璂挨着她,也不說話,想活躍下氣氛,打趣乾隆道“皇額娘知道你是孝子,你媳婦做飯這麽好吃,人又貼心,要不哀家就把她帶上吧,就怕你舍不得!”乾隆老臉一紅,他當然知道他皇額娘是拿他逗趣,要不之前景娴那樣要求時就同意了,永璂可不知道,哭喪着臉,撲到太後懷裏,哀聲求着:“皇媽嬷,永璂舍不得您,也舍不得皇額娘,您也帶上我吧。”眼巴巴的擡頭看着太後,大家失笑出聲,太後摟着心肝寶貝的一頓親,永璂知道鬧笑話了,臉蛋被太後親的發紅,羞得躲到永瑆身邊,兩個人在一邊看着大人說話。
正說話間,永璋、永琨來報,車架收拾停當,可以啓程了,乾隆和景娴一左一右扶着太後出了慈寧宮,外面早站了一大群人來送行,妃嫔公主阿哥皇子福晉也都來了,以純貴妃為首,令妃把十四阿哥也抱來了,看到太後三人出來,忙都跪下請安,永瑆、永璂也回自己的站位一起恭送太後。太後囑咐了幾句,就上了鳳辇啓程了。
等太後儀仗已經看不到了,乾隆讓大家都散了,也沒理會那些含蓄邀請的各色目光,在一衆絞手帕的妃嫔目送下帶景娴回了坤寧宮,揮退下人,他現在在坤寧宮也習慣不讓人在跟前伺候,看景娴有些疲累的樣子,“娴兒,今天起的這麽早,去休息會吧!”那次後,乾隆在坤寧宮沒外人時就叫她‘娴兒’,現在景娴和乾隆的相處随性起來,她也不再動不動就對皇帝說規矩,主要是有個不規矩的人天天在身邊,也規矩不起來,何況她現在并不重視這個。
景娴懶洋洋的靠坐在炕上,過個年确實累,雖然宮務讓人分擔了,可自己總要把關,除了令妃,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掌權,自己也不能完全放心,随意的看了下四周,乾隆腰上懸着自己做個那個藍色香包,目光柔和了些,起身打起精神“不了,皇上還要上朝,臣妾先給您換上朝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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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把她攬到身前,很喜歡這麽随意的交談,不再一板一眼的像個木偶娃娃,親親她的唇,自從上次發現景娴不化妝,看上去更舒心可人,就讓她在除了正式場合,在他面前都可以素顏随意着裝,何況她也不喜外出,待得做多的地方就是坤寧宮了,只是之前年節人事往來頻繁,各種規矩都多,所以幾乎天天穿着朝服,雖然她穿着朝服像個移動的珠寶庫(弘晝語),閃的人發暈,美的不似凡人,但自己更喜歡她着常服!景娴也想着這個呢,看着乾隆身上的常服,想自己前段時間天天穿着朝服挂一堆配飾,又重又累人,走路得人攙着,今天好容易換下來,人覺得輕松好多,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輕輕淺淺的,勾的乾隆心癢癢的,估計壓低聲音在景娴耳邊誘惑的問“娴兒有什麽開心事啊”這招很有效。
果然,“終于可以不穿朝服了,而且——”景娴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對,連忙閉嘴,瞪着乾隆。“而且什麽?”乾隆追問,“不能說”景娴死不松口,“好哇,你敢瞞着朕”乾隆抱起景娴壓倒炕上,威脅的沖她壓低腦袋,嘴唇貼近她小巧的鼻尖“招不招?”一手橫着她胸前,手指撫在脖頸露出的肌膚處,另一只手作勢順着腰線慢慢下滑,景娴吓得不輕,他還要去上朝的,要是誤了,她哪有臉見人,連忙投降“我說,我說。”等乾隆手停下,臉漲的發紅,眼眉猶如暈染開了般,帶着春意,“皇額娘不在宮裏,我想睡幾天懶覺。”說話像倒豆子般快速說完,乾隆微楞,景娴趁他不注意,一把推開,拉過旁邊的被子裹住自己,翻轉到一邊,背對着乾隆,不理乾隆的哈哈大笑,又羞又氣。
乾隆過來拍拍繭子般裹着的人,這還是景娴第一次在乾隆面前類似撒嬌發嗔的舉動,乾隆好笑又不敢鬧得太過,強忍住笑,不然以後就看不到了“好了,朕知道你太累了,接下來三天,讓她們免了早安,好不好?”又等了一會,還是不出來,只得無奈的說“那朕上朝去了,你休息會,朕晚上再過來。”腳步聲出去了,又聽他吩咐容嬷嬷在屋外守着,景娴心裏懊惱的不行,怎麽做出這麽丢臉的事,他晚上居然還要過來,這可怎麽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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