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太好

司讓目光沉靜入水，面色平靜，微低着頭，“林夕同學。”

“你這樣，不太好。”

司讓的語氣公事公辦，不是說教的語氣，聽在林夕的耳中覺得更加刺耳。

其實不都是一個人自找上來的麻煩，在這裏裝什麽。

她很憋氣，

尤其是，自己的頭暈沉沉，而擡眼瞥向司讓，他卻依舊是一張過分清醒理性的臉。

很難讓她不聯想起之前在夢幻裏遭過的那些重開折磨。

這麽想着，酒精上頭。

手松開門把手，也不打算出去了。

環顧一周，在司讓莫名的眼神中，林夕順手抄起透明玻璃冰櫃中的一瓶酒，沒來得及細看便磕開，一大口含在口中。

沖着他招招手。

然後上前，雙手攬住他後脖頸，在司讓沒推開她之前，林夕踮起腳。

唇貼着唇。

冰涼苦澀的酒精，在他有所動作前，便已經盡數渡到他口中。

司讓這人，可是滴酒不沾的，林夕心中冷笑一聲，睜開眼看他喉結滾動，不得不咽下強行喂過來的飲料。

有幾滴順着嘴角，滑過青筋微微凸起的脖頸，沒入他灰色襯衣之中。

司讓蒼白的皮膚幾乎是立刻便發燙起來，耳根處紅得能滴血。

膽大妄為地摘下他的眼鏡，林夕看到他眼底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攀住司讓的脖頸，他被迫微低下頭，被她輕笑一聲，含住嘴唇。

慢慢地舔，輕輕地咬。

林夕只碾磨司讓的嘴唇，不緊不慢，很快便察覺到，原本搭在肩上要推開她的手已經控制不住地滑落至腰間，變為攬住她的腰。

帶着超出正常的溫度，逐漸收緊。

而司讓受本能驅使，回吻唇齒似乎仍覺不夠，微俯下身，想要更深入的吻卻不得要領，被林夕輕松地避開。

他的瞳孔依舊清明，卻終究沾染上世俗的欲望，帶着幾分茫然無措。

這樣才夠，林夕不動聲色笑笑。

輕啓牙關，飛快地勾纏舔下司讓的舌尖後又退出，在他無法自控地貼近時，她毫不猶豫地退出，拉開距離，躲開他的親近。

司讓呼吸略微急促，胸口一起一伏。

乖乖地被林夕拉着轉身，面朝着巨大的鏡面。

雙手依然纏着司讓脖頸，只是他已經沒有再要掙脫的想法，攬住她的手臂收緊，任由林夕拉着微彎下腰。

她貼近他的耳窩。

語氣濕潤。

指尖撫上他臉頰，掠過他眼尾。

司讓輕喘着氣。

“看，”林夕讓他看向鏡面，“就像這樣，是不是現在感覺也沒什麽不好？”

說話時語尾上挑，她惡劣地沖着他耳窩吹起，舌尖若有似無地滑過他耳垂。

司讓無法反駁，也沒有反駁，只垂着眼。

原本規矩整齊的領帶歪歪散散，西裝紐扣半開。

鏡面中的他，臉上一貫的冷靜所剩無幾，眉眼中壓下的，是深沉濃重的欲望，無法被滿足的渴望。

偏偏門口此時有人在對話，離門邊過近，被聽得一清二楚。

“顧先生，您不要着急，西冷的安全防護是頂級的，這邊林小姐确實沒有……”

顧年意的聲音焦躁，已經是帶了幾分怒氣，傳過來，“怎麽不着急，活生生的一個人……”

林夕表情淡然，仿佛被讨論的對象不是自己。

指尖點向司讓上下滾動的喉結，她用氣聲在他耳邊呢喃，“你看看，司大教授，顧年意現在就在外面，就算這樣你的自制力也好不起來，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更加不好啊。”

林夕趴在司讓胸口，睜大眼睛故作無辜地仰視他。

而與此同時，手指略一用力，按向他喉結。

司讓“嘶”了一聲，倒抽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