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佛經
落下的樹枝果然停在半空, 餘刃看着她手中小小的荷包,額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顆門牙你還準備用多久?”
這都兩年多了!屁大點事就把這顆門牙拿出來擋災!
寧玥哼了一聲, 得意的将荷包晃了晃:“一輩子!”
誰讓他當初閑的沒事把樹枝放她盤子裏害她硌掉了一顆牙呢,好不容易抓到這麽一次把柄,自然是能用多久用多久!
當時寧玥這顆牙剛掉的時候,程文松找到要給餘刃的東西準備交給他,結果回房後卻沒見到他人。
聽說他來書房看寧玥了,就來這裏找他了。
誰知一進屋就見他手裏捏着一顆小門牙, 而寧玥滿嘴血污氣憤不已。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程文松當場跟餘刃打了起來,還是齊玖等人來了才将兩人拉開。
“你說他是不是人?他是不是人?啊?!”
程文松義憤填膺地指責着,餘刃卻覺得他小題大做。
“不就是一顆門牙嗎?她本來就該換牙了, 早晚的事。”
這話說的程文松更來氣了, 指着他道:“好啊!既然如此,反正你早晚都要死的!不如讓我現在打死你吧!”
說着又要跟餘刃扭打在一起。
齊玖等人好說歹說才把他攔住, 對餘刃道:“大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就算小玥本就該換牙了, 你……你也不該這樣胡鬧啊!”
“就是, ”甄大甄二跟着附和, “看看我們小玥流了多少血, 正常換牙哪會留這麽多血。”
“沒錯, 這次的事确實是大魚你的不對, 你該給小玥道歉才是。萬一她這牙掉的不好, 将來長出的新牙歪了怎麽辦?”
小玥可是個女孩子,門牙若是長歪了那多難看?
餘刃卻冷笑一聲,道:“新牙跟舊牙有什麽關系?長得不好那也是她自己的事,與我……”
“怎麽沒關系?”
程文松掙開衆人打斷,從醫學角度給餘刃分析了一番新舊牙齒交替之間的關系,以及乳牙脫落不完整會給新牙帶來的傷害等等。
條理清晰頭頭是道,把寧玥聽的差點兒哭了,生怕自己以後變成個小龅牙。
抛開這顆牙的問題,他最後還對餘刃将樹枝當做薯條放在寧玥盤子裏這件事做出了強烈譴責。
“就算小玥的牙沒有掉,萬一她不小心将那樹枝吃進去了呢?你還能剖腹給她取出來不成?”
“取不出來的話萬一不小心劃破了腸子怎麽辦?到時候你上哪兒後悔去?”
在他的一番激烈聲讨之下,餘刃最終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并給寧玥道了歉,表示以後不會再開這樣的玩笑。
程文松冷哼一聲把他趕走了,仔細的給寧玥檢查她掉了門牙的地方。
寧玥被他剛才那一番話說的心裏發虛,問他自己會不會真的變成龅牙。
程文松卻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面頰。
“我那都是胡說的,故意吓你餘大哥的。”
說着又捏起她剛才被崩掉的哪顆小牙:“挺完整的,應該沒什麽事。”
寧玥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将這顆牙收了起來。
這可是餘刃的罪證啊!必須好好保留着!
為此她還特地讓程文松幫她找了個小荷包,将這顆牙裝在裏面,每天随身帶着。
從那以後但凡餘刃要跟她發火了,她就把自己的門牙拿出來。
只要見到這顆門牙,餘刃的火氣勢必發不出來,屢試不爽,百試百靈!
她把小荷包重新挂回腰間,道:“誰讓餘大哥你剛才說我胖的!你不知道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問自己的年紀還有說自己胖嗎?”
女人?
餘刃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冷笑一聲把手中樹枝扔了,轉身走了出去,懶得再跟這個八歲的小丫頭廢話。
寧玥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哼了一聲,回身進屋重重關上了房門。
跟這種直男沒法溝通!腦子裏裝的都是鋼筋!沒有程美人一半善解人意!
…………………………
寧玥在昭國公府住了三天,期間餘刃沒有去管她,直到從下人那兒聽說她這幾天一直關在房中不出來,連日常的習武鍛煉都沒去,才覺得不對勁。
他衣裳都來不及換便來到了寧玥的院子,生怕她是哪裏不舒服。
結果進去一看,這丫頭正坐在桌前埋頭寫着什麽,十分認真。
“這是在做什麽?要參加科舉嗎?”
餘刃笑着走了過去,在看到她抄寫的東西的時候臉色卻驟然一黑。
“佛經?你抄這個做什麽?”
他說着一把将寧玥手中正抄寫的一張拿了起來。
字跡端秀的小楷密密麻麻的落在紙上,謄抄着一句一句晦澀難懂的佛偈。
這根本就不是寧玥平日裏愛看的東西,更不會是她自己想要抄的。
寧玥哎呀一聲,将被他拿走的那張紙又拿了回來,果然見到上面一道突兀的黑色墨跡。
“你幹什麽啊!”她皺眉道,“好好的弄髒了我又要重新寫!”
“為什麽要寫?”
餘刃聲音裏透着幾分沉冷。
“夫人讓你抄的?”
寧玥點頭:“是啊,夫人說讓我幫她抄一本佛經,正好我閑的沒事,就抄一本呗。”
餘刃臉色更黑了,咬着後槽牙道:“沒事?你每日的訓練呢?讀書練字的時間呢?這些都不叫事?”
“這些不着急啊,什麽時候做都可以嘛。”
寧玥滿不在意地說道,又低頭繼續抄寫起來。
餘刃卻忽然發了脾氣,一把将那佛經抓了起來。
“這麽厚一本,你要抄到何年何月?”
“抄不完就慢慢抄呗,你急什麽啊?”
寧玥簡直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麽發脾氣。
餘刃卻是臉色鐵青,直接将她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跟我回公主府去,現在就走。”
“啊?”
寧玥不解,卻聽他繼續說道:“你不是她的女兒,也不是這府裏的下人,沒必要什麽都聽她的。收拾東西,現在就跟我走。”
寧玥這回總算明白過來了:“你不會以為夫人是在欺負我吧?”
餘刃沉着臉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寧玥說道。
“夫人沒逼我,只是讓徐媽媽來問一下我有沒有空而已,有空的話就幫她抄一本佛經,我剛好有空就答應下來了啊。”
“……府裏這麽多下人,會讀書識字的也不在少數,她為什麽別人不問卻單單問你?你在這裏又住不了幾天,根本就抄不完這麽一大本她難道不知道嗎?”
餘刃太清楚寧玥了,這丫頭看着犟的很,其實特別好說話。
但凡別人對她有一丁丁點兒的好,她就能記很久,別人開口讓她幫忙做什麽的時候她也就會力所能及的去做,不會拒絕。
寧玥還真不知道餘夫人為什麽找她,想了想最終答道:“可能……她喜歡我吧?”
餘刃差點兒被她氣笑了:“喜歡你?我從沒見她喜歡過任何東西任何人。”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啊。”
寧玥邊說邊将佛經拿回來翻找自己剛才抄到的那頁。
翻着翻着又想起什麽,擡起頭道:“還有,夫人沒有讓我這幾天一定要抄完,是我想趁自己還在這裏趕緊抄完趕緊給她,所以才一直在抄的。”
餘刃見她說話時神态自如,似乎真的沒有被人為難的樣子,這才嘆了口氣。
“抄不完不要硬逼着自己抄,有人欺負你的話也不要不吭聲,知道嗎?”
寧玥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從不會為難自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餘刃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口時卻被她叫住,說道:“謝謝你啊,餘大哥。”
餘刃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向外走去。
…………………………
寧玥到底是沒能将佛經抄完就離開了昭國公府,不過好在她還會在京城停留一段時間,可以把佛經帶去公主府接着抄。
東子已經知道她這幾日是去探訪之前曾經借住過的那戶人家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家,但也不會因為誤會餘刃帶寧玥獨自出去玩兒而生氣。
寧玥回來時他正在給皮皮蝦刷毛,一下下認認真真一絲不茍。
皮皮蝦不是他的馬,他原本是沒必要管的。
但是每次他給白狼刷毛的時候皮皮蝦總會湊過來,在旁邊拱來拱去。
不先給它刷好了,他就沒辦法好好給白狼刷。
長此以往,東子不得不同時成為兩匹馬的鏟屎官,而皮皮蝦則絲毫沒有占了便宜的自覺,反倒認為這是應該的。
偶爾寧玥給它刷它還不樂意,非要蹭到東子那邊兒才行,非常不滿白狼獨自霸占它的鏟屎官的做法。
寧玥來到馬廄邊,找到東子問了一句糾結了她好幾天的問題。
“诶,大熊,你說我最近胖了沒?”
她之所以來問東子,是因為東子年紀小,性子又直,不會說謊,不像程文松他們為了哄她開心肯定是怎麽順着她怎麽來。
東子擡眼看了看她,有些莫名其妙。
“沒有啊,怎麽了?”
寧玥一拍大腿:“我就說我沒胖嘛!餘大刀非說我胖了!”
東子愣了一下:“餘大哥說你胖了?”
“是啊!我看是他眼睛胖了才對!”
東子卻又認真打量了她幾眼,改口道:“那應該是真胖了吧。”
寧玥兩眼一瞪,嘿了一聲:“你能不能有點兒自己的主見?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東子一聽,覺得也是,又道:“那應該是沒胖,我看着覺得跟以前沒什麽區別。”
“那你剛才為什麽說我胖了?!”
“……那不是餘大哥說的嗎?”
“你剛才也這樣說了啊!”
“……我……我是聽你說他這樣說了啊。”
“他這樣說你就也這樣說啊?你到底姓餘還是姓熊啊?”
寧玥說完氣沖沖地走了,留下東子站在原地擰着眉頭念叨了一句:“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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