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六)
1、
A大,情人坡。
不知為何,清明一過,天氣就會格外的好,就連太陽公公也伸着懶腰沖你打哈欠。別說那些各自回家掃墓的年輕情侶了,一見面,就忘了祖宗,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蘇喻如往常一樣,下課,過了飯點,差不多1點多,在空無一人的飯堂獨自吃飯。
陽光穿透整齊的落地窗,照在蘇喻三明治上,他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大口,然後瞧見了白祈走向他,三明治裏的荷包蛋煎的恰到好處,五成熟,外焦裏嫩,在他見到白祈的那刻,裏面的蛋黃流逝出來,飽滿的充斥着他的口腔。
蘇喻在那刻想: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或者是陽光明媚,我都想見他。這話多像是瓊瑤小說裏面的臺詞,不過是真的。見到他的那刻,他內心比外頭的烈陽還暖。
白祈穿着水藍色的襯衫,領口敞開了兩顆扣子,可以看見他纖長的脖頸和光潔的鎖骨。
他上前,伸手為蘇喻抹掉嘴角上的蛋液。
空無一人的食堂隐約走進了不少女生。
帥哥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走到哪裏都能引起他人的關注。
蘇喻只好拿起三明治和白祈另找其他地方去填飽肚子。
2、
A大操場。
暖陽照的人睜不開眼睛,不過依舊有人在紅色的跑道上奔跑。
蘇喻很難得會來操場,他坐在看臺的椅子上,大口的嚼着白祈給他帶的壽司。
“你怎麽忽然來找我?”蘇喻含糊不清的問白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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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回他:“我不是給你發過短信麽。”
蘇喻回他:“我以為你說的是晚上。”
白祈把一旁的礦泉水瓶子擰開,遞到蘇喻面前。“喝口,別噎着了。”
蘇喻不客氣的把頭挪到瓶口,“咕咚”的喝着,蘇喻的手抱着壽司,喝完,還不忘看向拿着水瓶的白祈。
白祈沒表情,倒是看着跑道上的一個年輕少年。
那少年穿着紅色短褲,剪了一頭黑色蘑菇頭,由于陽光太大,看不清他的眉眼,不過瞧着身段就知道長得夠清秀。
蘇喻有些惱,莫名其妙的開口揶揄男人。“你眼光真不錯,操場那麽多人,數他最好看。”
白祈聽了這帶着醋勁的話,回蘇喻:“他在好看也未及你一半。”
蘇喻咬了咬唇,回白祈:“那你還看。”
白祈笑,側過臉,問蘇喻:“怎麽,你真認不出那人是誰?”
3、
蘇喻正要回答,就見紅色跑道上的少年沖他們跑了過來。
“hey,蘇喻。”即使剪了一頭利落的蘑菇頭,那雙狐貍眼依舊透着妩媚。
躍潮上身穿着白T恤,下身穿了大紅色的運動短褲,腿上套着白色足球襪。
他咧着嘴沖蘇喻打招呼道:“我們以後就是校友了,多多關照啊。我是體育部的躍潮,你喊我躍就行了。”
躍潮一如既往說話不着調。白祈聽了這話,正要黑臉,就有男人走向躍潮。
“躍。”谷亦只喊他一句,蘇喻就可以感覺到對方渾身都在顫抖着。
谷亦穿着黑色籃球服,渾身汗津津的,大概剛打完球。
谷亦走到躍潮旁邊,很順手就把手搭在他肩上。
谷亦沖蘇喻打招呼道:“你好,上次見過了,谷亦。”
“你好。”蘇喻不好意思伸手,只是打了個照面。
“蘇喻呀。”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傳入蘇喻的耳邊。
“哎,真的是蘇喻啊。”這是另外一個女生的話。
“蘇喻,你在幹嗎?”
4、
蘇喻轉過身,就看見同班的班花——小蟬和她一群閨蜜站在他後頭。
蘇喻竊喜着,他想,平時沒什麽人緣的他,今天倒是被班花認出來了,總歸在白祈面前長了次臉。
只不過,小蟬一開口就指着蘇喻旁邊的白祈問:“這位是誰?怎麽不介紹下?”
蘇喻什麽話也不說,扭頭就走,什麽好臉色都沒給人看。
白祈頗為尴尬的笑了笑,然後追了上去。
“你走那麽快我都跟不上了。”
蘇喻聽了,停下腳步,看向白祈,他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黯淡。
他沒好氣的對白祈說:“人家女生和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答人家,追我做什麽?”
白祈伸手觸摸蘇喻的下巴,蘇喻閃躲着。他怒目圓睜的沖白祈喊道:“不許碰我。”
白祈拉住蘇喻的手,明知故問道:“你生氣了?”
蘇喻想要甩開白祈的手,卻如何也甩不掉,就像手上沾上了濕面粉一樣。
他不回白祈的話,只是自顧自往前走。
小蟬一行人站在後面看着這幕,再怎樣直的女人也會覺得有些奇怪。
最終小蟬開口道:“他們,他們……”。
“大家好,我是體育部新轉學來的躍潮,請學姐們多多關照,我還沒有女朋友哦。”躍潮就算化為人形還是不改掉老毛病,這使得谷亦很頭痛。
“躍潮,你給我過來。”谷亦黑了臉。
顯然,女人們對男人味重的谷亦和長相俊美的白祈更有興趣。躍潮雖然長得比谷亦精致,不過女人不喜歡比他們還漂亮的生物。
“這位是?”小蟬他們不敢直接詢問黑臉大神,轉而問躍潮谷亦的身份。
“他,籃球部的谷亦,我的……”。
躍潮還沒有開口,嘴就被谷亦用手堵住了,谷亦直接把躍潮橫着抗在手裏,架起來,離開前,還不忘給那些女人澆一盆冷水。“男朋友。”
躍潮踢着雙腿,從谷亦的指縫裏面呼喊着:“不,不,我的朋友,只是朋友,喂,你們別跑啊……美女……”。
躍潮只能看着美女們離他漸行漸遠。
5、
蘇喻的手依舊被白祈牢牢的鎖着,他在前面走着,而白祈跟在後頭。
校園裏面的行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個,或多或少的說着閑言碎語。
到了一個轉彎口,四下無人,蘇喻終于受不了,爆發了。
“你不要像條狗一樣跟着我。”他破口而出,才發現自己太過分了,只不過他收不回那句話,他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害怕看到他眼神中的失望。
蘇喻想要道歉,而他可笑的自尊令他堅持着,男人的手漸漸放開,蘇喻害怕白祈離開自己,卻不料對方回他:“是,我就是一條狗,我就是要跟着你。”
蘇喻不回他,他的臉如火一樣燙起來。“你說什麽呀!你瘋啦!”蘇喻伸手去垂男人的胸,白祈一把攬住他。
細膩的肌膚,肥皂的清香,四月的櫻花,轉角的小巷裏,白祈的懷抱如一汪清泉淹沒了蘇喻的心緒。
他在蘇喻耳邊說:“和我一起,蘇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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