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節
惹這個女人,她很想離這女人遠一點兒。只要這女人不像幽靈一樣的纏着她,她真心地想離陳曉嬌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
“白小姐,我們不會是鄰居吧?”
陳曉嬌仰頭看看那一棟主建築,眼眸裏閃過一抹陰鸷之色。那陰鸷只是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盈盈的熱絡。
“朋友送了我一套房子,就在這棟建築物的頂樓。九單元頂層東戶,視野最開闊的一套。白小姐,歡迎您有空常來……”
“……………………”
白無瑕淡漠從容地點點頭,閃身離開了世外桃源。
她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個新鄰居,她沒有辦法選擇和拒絕,自然也沒辦法喜歡上。除了遠遠地逃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陳曉嬌。
太熱情,那是虛僞。
太冷漠,又害怕惹上這個有心理障礙的女人。萬一這女人精神病被她白無瑕誘發了,那可是一件危險事兒。明知道這女人口裏所說的朋友是金竹疏,她寧願裝成什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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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被窩引起的風波
“白小姐,白小姐——”
陳曉嬌的叫聲,從背後傳來。
白無瑕猶豫了兩秒鐘,還是停下了腳步。
不大一會兒,陳曉嬌就追了過來。她在白無瑕的面前站定,那美麗的臉頰上,帶着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這笑容雖然恬淡美麗,那裏面卻隐隐約約藏着嘲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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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說,你們倆離婚了——”
“是啊,那又怎麽樣?”
陳曉嬌的話語,讓白無瑕愣了一下。
片刻後,她才冷冷地回應了一聲。
看起來,這天底下還真是沒有秘密。他們昨天剛離婚,這陳曉嬌現在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那個無恥的男人,昨天晚上還嚷着不想離婚。今天一大早,就把他們兩個離異的事兒告訴了陳曉嬌。而她白無瑕這個笨蛋,居然傻到差一點相信他酒醉後的瘋言瘋語。
想起來,還真是他媽的滑稽!
說起來,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既然陳曉嬌想看笑話,她白無瑕也未必能如她所願。
“沒怎麽樣,只是想确認一下而已——”
“離婚這種事兒,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兒。中國的離婚率,現在是越來越高。有人去領紅本本,自然就有人去換綠本本。沒結婚的人,總是削尖了腦袋想進圍城。圍城裏面的人,卻是想盡辦法要出來。我白無瑕不是第一個結婚的,自然也不是最後一個離婚的。陳小姐,你和金竹疏原本就是一對絕配。如果你能天随人願嫁給金竹疏,我在這兒提前祝福你一聲。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恩愛一生,千萬不要像我一樣走上離婚的道路……”
這不冷不熱的揶揄,讓陳曉嬌一陣語塞。
罵人吧,人家是在祝福她和金竹疏。
感恩吧,怎麽聽怎麽覺得不是滋味。
本來以為,那個在民政局工作的老同學透漏給她的消息,能讓她打擊到白無瑕。沒想到,卻憑空受了她一頓奚落。這女人的意思很明顯,無非就是說她陳曉嬌也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要走上離婚的道路。
臭女人,死女人,都下了堂了,還這麽嚣張。
你白無瑕就是再嚣張,還不是輸給了我陳曉嬌。如果不是金竹疏一直戀着姑奶奶,你白無瑕怎麽會淪落到被休下堂的地步。想在言語上占我陳曉嬌的上風,想都甭想。姑奶奶別的本事沒有,痛打落水狗可是行家裏手。
陳曉嬌這樣的人,自然不甘心受辱。
她一邊腹诽一邊道謝,還一邊惡毒地挖苦白無瑕。
“謝謝,謝謝。白小姐,你大可以把心放肚子裏。阿竹不喜歡你,自然會跟你說拜拜。他那麽戀我陳曉嬌,怎麽可能跟我分道揚镳?如果真有離婚那麽一天,那也一定是我陳曉嬌抛棄了他……”笑笑,把目光投向白無瑕的腹部,“白小姐,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如果你不趕快拿着親子鑒定書去找孩子爹,這小家夥出生時填寫父親一欄時,恐怕要寫父不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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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子鑒定幾個字,讓白無瑕心裏一咯噔。
怪不得,她做親子鑒定那一天,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原來,竟然是這女人。這麽說,金竹疏知道她做親子鑒定的事兒,也不一定是從那風衣男處所得。很有可能,是這女人通風報信。
這女人之所以處處針對她白無瑕,無非是為了金竹疏夫人的身份。如今,她已經把這個自己不屑一顧的身份拱手讓給了她,這女人應該沒理由再仇恨自己陷害自己。
既然如此,她白無瑕也沒必要理會這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這女人願意以勝利者的姿态面對她,那就讓她小人得志耀武揚威一下也罷。
“陳曉嬌,孩子父親一欄,自然不會有空缺的。至于我要不要拿親子鑒定書去找孩子的父親,這恐怕不是你需要操心的問題。你現在最該關心的,是趁我下堂之際趕緊催金竹疏結婚。省得有人趁虛而入,搶了你金夫人的名分……”
言及此處,轉身走人。
那瘦弱的脊背,挺得直直的。
“其他女人搶我的名分,這有可能嗎?日本還想釣魚島呢,它都想了幾個世紀了,它能搶到手嗎?不是你們的東西,想也白搭,搶也沒用——”
陳曉嬌的話語,從她身後傳來。
這女人的比喻,讓白無瑕忽然有些想笑。
這陳曉嬌還真自視頗高,居然把她自己比喻成中國,把金竹疏比喻成釣釣魚島。她也不想想,她自己那點像和睦四鄰友好邦國的中國人民共和國?金竹疏又那點像釣魚島?
一個俨然是美帝國主義的虛僞嘴臉,打着和平共處的旗幟,實際上做着稱霸全球打壓全世界女人的美夢。一個俨然是沒有一點開發守護價值的垃圾堆,遠遠地聞一下都想皺眉頭,還別說去搶了。像她陳曉嬌這樣占有欲極其強烈的人,守護金竹疏這樣的垃圾,正好是絕佳搭檔!
計程車駛過來,白無瑕揚起了自己的手。
她對司機師傅喊了一句金園,就安靜了下來。隔着玻璃窗望着窗外那叫賣不已的年貨商販,看一看那來來往往采辦年貨的人群,心裏不由自主的感慨。
新年又來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一點
點過年的**都沒有。她甚至都害怕過年,害怕又碌碌無為地虛度了一年,虛長了一歲。更害怕過一個沒有期待,沒有希冀甚至沒有自由的春節。
不管離婚不離婚,這個春節都要在金家過。
這是金竹疏要求的,也是她報答金盛蘭的一點心意。只要能挨到換屆選舉之後,她白無瑕就能自由了。
吃過晚飯,白無瑕徑直上了樓。
她前腳進門,金竹疏就後腳跟進了屋。臉色陰沉無比,好像是要下雨前的天一般。白無瑕也不理會滿臉陰雲的他,徑直去收拾床鋪。
以前,他們的床上只有一條被子。
如今離了婚,自然是不能再像往常一樣滾在一個被窩裏。她把那一條被子疊成一個被窩,放在床榻的一側。再從櫃子裏抱出一條被子,疊成被窩放在床榻的另一側。
一張床榻上兩個被窩,對兩個離婚的人來說應該是無可非議。
哪料想,這也能惹來一場風波!
金竹疏不知道發的哪門子邪火,一下子把那條新被子拉過來扔在沙發上。他不但不解釋自己的反常舉動,反而怒氣沖沖地質問白無瑕來。
“白無瑕,你是不是很希望趕快跟我劃清界限?你是不是想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們已經離了婚?你是不是非要把這件事兒弄得人盡皆知,你心裏才痛快?”
“金竹疏,請你不要亂發脾氣好不好?我和你已經離了婚,我已經不是你妻子了。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欺負人,我立馬離開這裏——”
明明是這家夥把離婚的消息擴散了出去,他居然還好意思來質問她!如果不是他拿離婚的事兒跟陳曉嬌邀功獲寵,陳曉嬌怎麽可能知道這件事兒?
他自己說了,卻跟別人頭上扣帽子。
她什麽也沒說,倒莫名其妙成了洩密者。
什麽叫颠倒黑白,恐怕就像現在這種情形吧!
“白無瑕,你不要拿離婚說事兒。如果我金竹疏不想放手,明天民政局就會補辦出兩個紅本本,送到你我的面前——”
“金竹疏,你抽什麽風?結婚半年離婚,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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