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的手腕,林美蘭居然運用得得心應手。或許,她就是靠着自己的謀略,用賢惠善良的形象打動了金盛蘭,也保住了她這名存實亡的婚姻。遺憾的是,這精明的女人能留住丈夫的人,卻留不住丈夫的心。他們夫妻分房而居的事實,已經完全說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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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瑕,阿竹今天不在家,沒辦法跟你一起去。你自己懷着孕,攜帶年貨也不方便。要不,讓司機送你過去好了……”
“爸,不用了。我叫輛出租,一切就都ok——”
“其他事兒,都好說。這件事,你必須聽爸爸的。你一個孕婦,提着這麽多年貨打出租,你說爸爸能放心嗎?”
金盛蘭的堅持,白無瑕也不好再推遲。
她正在猶豫之際,林美蘭也開了口。
“瑕瑕,你就聽你爸爸的吧。你現在都已經六個月了,行動已經很不方便。提着年貨打計程車,別人該怎麽看待我和你爸爸?形象的事兒,咱暫且不說。萬一傷着肚子裏的寶寶,後悔都晚了……”
“也行——”
公公婆婆堅持要送自己,白無瑕也只能妥協。
雖然她不想麻煩別人,可仔細想想,自己帶着一大堆年貨出門确實有難處。
“我這就跟司機打電話,你去添一件衣服。外面天氣這麽冷,不比在這暖氣房子裏。萬一凍病了,又不能吃藥打針,多麻煩——”
“嗯——”
當白無瑕換好羽絨服出來時,司機已經到了。
他把東西放進了後備箱,載着白無瑕一起出發直奔目的地。白無瑕無意之中瞅了一眼倒車鏡,卻發現了那輛寶藍色的寶馬車尾随其後。那熟悉的車牌號,讓她驀地想到了一個人。
方寒怎麽會在她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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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無意中的巧合?還是有意識的接近?
如果他再繼續追問那件事,她到底該怎麽應對?只是一味的逃避,還是跟着自己的心走,再不然是斬釘截鐵地澆滅了他的希望之火讓他徹底的私心死心?
前者有點不可取,後者有點太殘忍。
可事情到如今,她不狠心能如何?
“少夫人,您先看着車子裏的東西。等我把這年貨搬上樓,您再上來好了。但是,別待太長時間,我害怕市長一會兒還有事兒……”
“小李,卸完了年貨,您直接走就成。我想在我媽這兒玩一會兒,可能會走得比較晚——”
“那也行——”司機歉意地笑笑,應承,“您要回去時,讓白秘書給我打個電話。只要金市長沒用車,我一準兒再來接您——”
這司機急着走,并不是因為害怕市長用車。
他只是應了自己妻子,跟
她回一趟老丈人家罷了。公車私用,本來就是大忌。領導還好說,他一個司機自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小李,你不用麻煩了。到時候,我自己會想辦法的。街上的出租車多了去了,随便攔一輛就行——”
“那也行——”
白無瑕瞅瞅四周,似乎沒有發現那個風衣男的身影。
停在十號樓不遠處的藍色寶馬和一輛計程車,卻一下子就閃進了她的眼簾。方寒既然尾随她到了此處,自然是堅持要見她一面了。她即使要避開,恐怕也不能如願。
趁着司機搬東西上樓時,白無瑕拿出電話。
那一串熟悉的數字,一下子出現在屏幕上。随着電話的接通,方寒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焦慮急促,透着一種無法言喻的執拗。
“瑕瑕,我想見你一面——”
“有什麽事兒,電話裏說不行嗎?”
只要能避免見面,白無瑕絕不像多生是非。
她不想惹火上身是一回事兒,關鍵是不想拖方寒下水。
“不行——”電話那段的男人,态度似乎很堅決,“如果你不見我,我就找到你家去。如果你回金家,我就直接去金家找你——”
“小區門外有個名叫茶韻的茶館,你去那兒先等我。半小時後,我辦完事兒就過去——”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方寒,你逼我一次,我不生氣。我希望,下不為例……”
“瑕瑕,原諒我——”
“好了,不說了——”
挂掉了電話,快步上樓。
她跟白如冰稍微坐了一小會兒,就站起來告辭。
“媽,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婆婆又該叨叨了——”
“瑕瑕,做人家媳婦不容易。即便有點委屈,你也得忍着。婆婆再好,畢竟不會像媽媽一樣寵着你……”
“我知道——”
白如冰的話語,勾起了白無瑕心裏的委屈。
那如水的眸子裏,瞬間彌漫起一層淚霧。為了不讓母親看見自己落淚,她逃也似地的快步離開了這一套自己成人長大的公寓。
她快步走出麗都的大門,直接走向那一家名叫茶韻的小茶館。因為走的匆忙,竟然沒發現這家茶館的招牌上,新添了一塊出租屋的燈箱。她剛走進茶館,方寒就從雅間裏迎了出來。
“瑕瑕,這裏——”
“嗯——”
第一眼看見方寒時,心如撞鹿似的噗通了好幾下。
她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從容自若地跟他進了雅間的門。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掩飾什麽似的端起了她面前的那杯花茶。
“瑕瑕,我知道你喜歡喝花茶,所以就做主為你點了一杯——”
“謝謝——”
“瑕瑕,你不覺得謝謝這兩個字,讓我們倆的關系疏遠了好多?”
“文明禮貌用語,可是中華人民幾千年的傳統美德。”溫婉地笑笑,輕聲的反問,“難道說,你希望我白無瑕是一個沒修養的女人?”
以前交往時,她從來不跟方寒說謝謝的。
他們倆在一起時,氛圍要比現在輕松的多自在随意的多。有說有笑,有打有鬧。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如今卻找不回來了。即便她還愛着方寒,卻始終無法再表現出那種天真無邪的少女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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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是不會跟我說謝謝的——”
“那時候我還小,現在長大了——”
三個多月的時間,她好像真的長大了。
說長大似乎有點不合适,更确切地說,應該是老了許多。這老了許多,不是指的年齡,而是說的心态。她現在的心态,好像七八十的老妪一樣,沒有了一點點活力和幻想。她所有的,只是一天天的混日子而已。
“瑕瑕,你變了。變得不再有熱情,變得有些心灰意冷。變得像暮年的老太太一樣,沒有了任何的希冀和期盼……”
“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
方寒的話語,讓白無瑕莫名其妙地想哭。
她揉了一下眼睛,佯裝不舒服一樣,把那層淚霧扼殺在搖籃裏。
“瑕瑕,人的一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出現點狂風暴雨,這很正常。如果因為這個就失去了生活的信心,那你就不是真的長大真的成熟,而是懦弱地向命運妥協……”
“我有你說的那麽脆弱嗎?”
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優雅的放下,笑着反問。
“瑕瑕,你跟她都離婚了,為什麽還要待在金園?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天?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多麽的盼望着這一刻?”
“你聽誰說的?”
白無瑕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卻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
她和金竹疏離婚的事兒,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提過。即便是她的死黨嚴蕊珠,也一直被蒙在鼓裏。這個消息,方寒怎麽可能知道?難道說,是金竹疏告訴他的?按理說,不可能啊!他一直警告自己不要洩露,怎麽會對他視為仇敵的方寒說?
如果她猜得沒錯,一定是陳曉嬌搞的鬼。
這女人把她離婚的事兒故意透露給方寒,無非就是讓方寒強出頭為她解決困擾。如果她分析的思路對,那麽金竹疏應該就要來捉奸了。
因為只有這樣,金竹疏才會頭腦一熱不顧金盛蘭的前程,把她白無瑕趕出金園。她走了,受益最大的人自然就是那個盼着入住金家的女人陳曉嬌了。要不然,她何苦大費周章的布局呢?
“陳曉嬌——”
“原來真的是她——”
方寒給的答案,證實了白無瑕的猜測。
原來,真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搗鬼。她白無瑕被金竹疏趕出金園,那倒是無所謂。如果金盛蘭的前程真的被毀,豈不是枉費了她這幾個月所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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