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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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秀的話語,引來衆人的哄堂大笑。
尤其是金家老太君,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孫女的額頭笑着責備,“死丫頭,就你的歪道理多。你想偷懶就說想偷懶,還拿出這麽多理由來駁辯。照你這麽說,婆家就是地獄?如果真是這樣,那女人還結婚幹什麽?幹脆在娘家當一輩子老姑娘好了,那多逍遙自在啊?”
“奶奶,你別說。你這句話,還真說到點上了。結婚的婚字,你總知道怎麽寫的吧!一個女人昏了頭,才想要結婚。老話說的好,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女人不結婚時,在男人眼裏千般好。一旦結了婚,就變成了男人眼裏的黃臉婆甚至是巫婆。到那個時候,還談什麽愛情。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咱們眼前。你認為我嫂子好,我哥哥卻不一定這麽認為。要不然,他們會剛結婚就鬧離婚……”
金梅秀的口無遮攔,似乎讓金竹疏有點不滿意。
他白了妹妹一眼,寵溺的斥責。
“秀秀,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你說你的,幹嘛拿我們當典型抓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連婚姻的門檻都沒邁進,你懂什麽啊?你有什麽資格發表言論,評論別人的婚姻?”
“看,無意之中踩到雷區了——”
金梅秀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她正想灰溜溜的離開,卻被金竹疏揪住了小辮子。
“秀秀,既然你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你幹嘛還想嫁給姓方的那小子?婆家既然是十八層地獄,那姓方的又沒有拉你一起沉淪,你幹嘛要上杆子跳進地獄裏去?”
“哥——”
女兒家的心事被捅破,金梅秀覺得頗為難堪。
她嘟着嘴地叫了一聲哥哥,想要阻止金竹疏繼續說下去。目光觸及從廚房裏出來的白無瑕,又炫耀似的笑起來,“哥,別人的婆家是地獄,我的婆家卻未必。方瓊玉兩口子很喜歡我,一心一意想讓我做他們家的兒媳婦。市長侄女下嫁給副市長的兒子,那是他們高攀了咱們。等他們方家來提親時,我一定要讓大伯警告警告他們,敢欺負我金梅秀,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咣當”一聲響,白無瑕手裏的三套細瓷餐具掉在了地上。
那刺耳的聲音,讓大家都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金竹疏瞅瞅那個摔碎瓷器的女人,再看看那滿地的細瓷碎片,剛剛還滿心歡喜的他,俊顏突然無端端地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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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手滑了——”
那個身形臃腫的女人道歉之後,笨拙地蹲下身去。
她低着頭去撿地上的細瓷碎
片,心思卻好像并沒有放在這些瓷器碎片上。等她撿完了地上的瓷器碎片,拿到門外垃圾箱處扔時,金竹疏才發覺那逛街的地板上有點點滴滴的血跡。
那血跡刺疼了他的眼睛,也刺疼了他的心!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這血跡刺疼了他,還是那女人的失态刺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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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樓道牆壁上,有一塊方形的鐵板。
打開那塊鐵板,一個黑色的洞口顯現在白無瑕的眼前。她把手裏的細瓷碎片扔進垃圾箱,卻沒有立即轉回身來。面對着那黑黝黝的垃圾洞,心也像她扔出去的垃圾一樣不停地向下沉淪。
白無瑕一直都知道,知道方瓊玉夫婦反對她和方寒在一起。
她也從來沒有打算過,要死皮賴臉的粘着方寒粘着他們方家。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一個人帶着這個孩子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可乍一聽到金梅秀的話語,她還是忍不住失了态。
心好像被銳利的東西刺了一下似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
就連那細微的神經末梢,似乎都感染到了這份疼痛,感染了那疼痛過後的全身無力。她是怎麽支撐着撿起那些細瓷碎片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麽割傷自己的手的,她也渾然不覺。一直到那手上傷口疼痛襲擊她的神經時,她才知道自己受了傷。
現在受點兒傷,似乎挺好!
其他地方的疼痛,最起碼可以削減一下心口處的疼痛。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沒有方寒,她可以承受失去方寒的痛。到了現在她才發覺,原來方寒一直是支持她心裏的精神支柱。她一直沉溺于這份往昔的戀情中,用這份逝去的感情來維持自己的精神世界。
所以,當她得知方瓊玉夫婦要為方寒擇偶時,她的心才會這麽疼這麽難過。如果方家和金家真聯姻了,那她就徹徹底底地失去了方寒。即便是心裏偷偷地想想這個男人,也是一種犯罪一種侵權行為。因為方寒已經不再屬于她白無瑕,他已經是別人的專利。
“瑕瑕,你傷到哪裏了?”
“瑕瑕,快點進來,讓媽給你包紮一下——”一邊招呼,一邊埋怨,“媽說不要你幫忙,你偏不停聽。這下好了,傷着手了吧?大冬天的,要凍着了,可怎麽好?”
金家二老的話語,打斷了白無瑕的思緒。
她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着轉過身來,“爸媽,你們不用擔心。只不過是劃了一個小口子,流了幾滴血,沒什麽大不了的。待會兒,我多吃幾口好吃的,馬上就把失去的這幾滴血補回來了……”
人常說,心情不好時就多吃點東西。
尤其是多吃甜食,最能調節人的情緒。那胃部滿漲的感覺,似乎可以驅趕心裏的空落和郁悶。只有吃得飽飽的漲漲的撐撐的,心裏才會好受一些兒。現在的她,似乎就應該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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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還有一更。
估計,在十一點左右!
你不扶我上廁所,我就拉在褲子裏
“今天,我當着咱們金家所有人的面,正式向大家宣布一個消息。我認了白無瑕當孫女,盛蘭兩口子認了她做女兒。瑕瑕雖然不姓金,但她就是我們金家的一份子。在我和盛蘭兩口子的心裏,她和阿竹秀秀是一樣的,沒有什麽親厚之分……”
金家老太君的宣布,換來了一片掌聲。
只有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家夥好像是置若罔聞,甚至俊顏比剛才更陰鸷難看。
“哥哥,嫂子,恭喜你們親上加親,多了一個女兒——”
“謝謝,謝謝——”
金盛君夫婦的恭賀,讓金盛蘭笑得很開懷。
林美蘭的眼眸裏雖然有一絲不悅,即便是如此,她的面部也始終保持着微笑。
“奶奶,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白無瑕明明是你孫媳婦,你幹嘛非要認她做孫女啊?你這麽一弄,我是叫她姐姐還是叫她嫂子啊?”
金梅秀雖然也跟着衆人鼓掌,卻也嘟着嘴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從她發覺方寒喜歡白無瑕的那一天,她就對這女人充滿了敵意。這女人做嫂子還好,終有被哥哥休掉的那一刻,終有離開她視線的那一天。奶奶突然認了這女人做孫女,那豈不是威脅到她金梅秀的地位?她想做金家唯一被人寵被人捧的公主,那豈不是有點難了?人家市長都有了女兒,她這個侄女還算個鳥啊?那幫想拍市長馬屁的人,恐怕再也不會捧她金梅秀了!
“我也覺得,這老太太是糊塗了——”
“奶奶老是老了,卻一點兒也不糊塗!我覺得叫姐姐比較親切,你還是改口喊姐姐吧!”老太君白了孫女孫子一眼,笑,“你們倆的心思,奶奶比誰都清楚。你們心裏怎麽想的,奶奶閉着眼睛都能看清楚……”
兩個唱反調的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金家老太君是個睿智的人,他們那點小心思恐怕真瞞不過奶奶的火眼金睛。萬一這老太太把自己的心事當中捅出來,那他們臉上怎麽挂得住啊!
“媽,瑕瑕既然成了我們金家的女兒,總得有個祭祖儀式吧。只有祭拜了祖宗,才顯得比較隆重比較有誠意——”
“盛君說的有道理,我看也該這麽着。只是這雪天路滑的,回老宅子一趟也不容易。要不等天晴雪化了,咱們再把這儀式補上?盛蘭,你怎麽看?是現在就過去,還是等兩天再補?”
金盛蘭還沒開口,白無瑕就接了腔。
她淡淡地一笑,阻止了金家老太君。
“奶奶,別因為這件事兒折騰大家了。這雪天路滑的,萬一再出了什麽事兒,我心裏也不好受。如果您堅持要讓我祭拜金家的祖宗,那就等兩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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