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監察員無處不在(下)
鏡頭回到山崎這邊。
還頂着個僞裝的山崎小監察員壓根兒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怒極的兩個上司百般詛咒了,還在小心翼翼地游走在飛船的各處。
身為真選組的監察員,山崎平常沒少擔任間諜這個偉大的工作,爆破偷聽破壞盜竊的基本功往日早就練了不下萬遍。在電源區的時候他就暗自記住了屏幕上顯示的、飛船各處監控器的位置,趁着此時飛船全盤癱瘓,他很幹脆地開始了飛船內部破壞行動。
監控器的電源是和飛船電源連接在一起的,所以山崎不用擔心自己搞破壞的樣子被監控器拍下,只需要躲避過道上時不時走過的人就行。邊躲邊跑,到了其中一個監控器旁邊時,一刀劃下,只是切斷監控器後方的電線。就着過道中黯淡的應急燈,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偶爾躲不及,和春雨的其他成員碰上了正臉,山崎也不說話,那些人自然會拍着他的肩膀笑問“啊拉,吉米你要去哪裏啊”。而後就像先前的四只棕熊一樣,自說自話講了一通,便給他放行了。
……山崎表示無比感謝吉米。
又解決了一個監控器,順帶将監控器邊上的幾個空房間搜索了一通,意料之外地發現了一個小型的備用彈藥庫。山崎很陰險地笑了,背了一麻袋炸彈,邊走邊放到隐秘的地方。
畢竟炸彈這種東西,只要不是啞的,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山崎步子一頓,飛快地靠在牆邊。
雖然飛船裏的大多數人都把他錯認為是吉米,但總不會是所有人都這樣。而且山崎身上還背着個裝着炸彈的麻袋,要是被發現,有理說不清也算罷了——更何況山崎還屬于沒理的那方。
微微探出頭,只見一扇打開了一半的門,門口守着四五個身材魁梧、佩戴着武器的浪人。那幾個浪人的前方,站着一個穿着藍衣服戴着耳機的墨鏡男,赫然就是高杉旗下音律劍客——萬齊。
山崎的瞳孔一陣收縮,每次看見這個男人他都會不由自主想起當初險些死在他手下的場景。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被捉也是落進了他的手裏,真是想想就讓人……火大!
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山崎目測了一下彼此的距離,順着原路返回去。繞了一個大圈後,出現在另一邊的牆角。從這邊到萬齊那兒的距離靠近了不少,萬齊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過來:“電源導入器修好期間,你們要小心看好這些人。真是的……居然在這種緊要關頭掉鏈子,要是扭曲程序因此發生什麽變故那可怎麽辦?”
扭曲程序?那是什麽?
山崎從牆角微微探出頭,準備繼續聽下去,入目就是那扇半敞開的門內透出的淡色熒光——門的那一邊,滿滿的全是将近兩米的培養罐,透明的罐子裏裝着果凍一樣的熔融物體,當中隐約可見人的身影。
山崎的呼吸驀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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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萬齊猛地一揮手,背在背上僞裝成三木琴的劍把倏忽出鞘,帶着銳利的劍氣刺向牆角,“锵”一聲卡在了牆邊。
沉寂。
空蕩蕩的牆角空無一人,剛才的驚詫好像就是一場錯覺。
萬齊又仔細地四處察看了一番,還是沒有發現。皺着眉吩咐浪人們一切注意,便匆匆離開了。
牆角下方的地道裏。
“啪嚓”一聲火光亮起,真選組勇闖敵營的三位終于碰面。
山崎那叫一個泣涕漣漣,朝着偉大的副長做了個飛撲的動作。可惜土方的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臭的,此時也沒有半點終于拯救出自家隊員的喜悅之情,輕輕松松就閃了開去。順手還一推,山崎便以鴕鳥埋沙子的姿勢紮進了沖田的……呃,褲兜位置。
沖田一挑眉:“我說阿崎,雖然知道你看見我的心情很是蕩漾,但好歹也該看下場合吧?這種閨房之樂的動作,怎麽可以在外人面前做呢?”
山崎僵住,嘴角抽搐地爬了起來。
剛從危機中逃脫的喜悅之情一下變得很微妙。
沖田也在土方帶着幾分深意的打量下愣了幾秒,眼中迅速閃過懊悔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他別過頭的動作掩蓋了:“這裏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先跟我來。”
一行三人于是在土方的若有所思、沖田的沉默不語和山崎的欲言又止中開始移動。
照着地圖的指示爬了半晌,終于到了所謂的安全地方。三人也不用打火機,就在黑暗中交換起了情報。交談中很自然地提到了山崎混進春雨後得到的信息,想到之前高杉說過的話,山崎“噼裏啪啦”地趕緊重複了一遍,末了總結道:“我總感覺春雨這次一定策劃了什麽大型陰謀,搞不好和之前電視報道的發狂事件有關。”
“其實,就你說的這一點,我們已經找到了十足的證據。”土方沉聲道,掏出一疊資料,“你看了就知道了。”
就着打火機微弱的光芒,山崎飛快地浏覽了一遍這疊資料,不由倒抽一口氣。和之前在光碟中的資料相比,這裏的資料顯然更加詳細,當然,也更加可怕。雖然自從天人入侵以來,各方面的科學技術都随之得到了驚人的發展,但利用生物技術等因素改變人的記憶,還是太過驚悚了。
“記憶扭曲……難怪剛才我在高杉房間看到旦那的時候,他的表現那麽怪。”山崎皺眉,自言自語道。
土方的瞳孔一陣收縮,猛然拽過山崎的肩膀:“你看到銀時了!?他居然在高杉的房間裏?他被高杉怎麽了?難道……他他他的記憶被扭曲了!?”
“你冷靜一點。”沖田動作迅速地湊上前,想扒開土方搭在山崎肩膀上的手。可土方還處于乍聽到阿銀可能出事了的震驚消息中,手勁大得很。沖田扯了幾次,愣是沒能把他的手扯開,語氣也忍不住惡劣了起來,“喂,再不松手我就砍了你。相信如果你斷了一只手去見旦那,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會開心才有鬼了!
土方狠狠地瞪了沖田一眼,也意識到了自己有點反應過激。正準備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山崎又不自覺地冒出一句:“說起來,剛才我還看到了一個裝滿培養罐的房間,罐子裏好像被放進了人。那個房間外守衛森嚴,也有提及什麽‘扭曲程序’的字樣——你們說,那會不會就是他們将人用來扭曲記憶的裝置啊?”
這句話簡直就是土方的爆發點,直接撞開沖田,按着山崎的肩膀就是一陣瘋狂的搖晃:“你看到放了扭曲裝置的房間了!?那個房間在哪裏?外頭守了多少人?我們要是架着大炮打的話可以沖進去嗎?通過那個房間找到銀時可以嗎!?”
山崎被晃得神魂颠倒……啊呸,是神志不清。從被綁開始到蘇醒為止積累的所有壓力一個瞬間到達了新的高度,腦子一沉,眼前一花,就着土方的動作“哐當”一聲倒下了。
“阿崎!”
“你先告訴我再暈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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