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悶,鼻子無端地發酸。
“我是阿南啊,真的把我忘記了嗎?”某乞丐的聲音裏含着無限的悲戚,一行清淚沿着肮髒的臉頰,慢慢地滑下。一行一行,軌跡分明。
阿南?!
因為這個名字,蘇卿荷的心,頃刻間被疼痛擊中。
阿南……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幾乎不辨眉眼的男人,任那只髒兮兮的大手在臉上輕輕摩挲……
就這樣怔怔地看了很久,那雙空洞的大眼睛裏,終于一點一點,慢慢聚滿淚水,然後,一顆一顆,晶瑩的淚珠,沿着蒼白的臉頰,緩緩下墜。
“小魚……”陸迦南的心,在小女孩的淚水裏一點一點裂開,破碎,疼痛不息,忘了惡作劇,他伸手去擦那擦不幹的眼淚,然後伸出雙手,将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你終于想起我了……真好……不哭了……對不起,小魚,對不起……”一改平日的邪肆不羁,毒藥王子手忙腳亂地安慰着痛哭的女孩,一顆心愧疚難當。
“阿南……”許久,她終于顫抖着,不敢置信地輕輕喚了一聲。
“是我。”陸迦南伏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是阿南,我在這裏。”
“阿南……”淚水再一次順着蒼白的臉頰靜靜滑落,靜靜地,洶湧成河。
二十六、把肉麻當有趣
“臭阿南!你……”
蘇卿荷震驚莫名地望着望着換洗一新,一臉壞笑的男人,太過驚喜,也太過生氣,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張口結舌地定格在那裏。殢殩獍傷
這家夥,居然就是夢皇朝那只妖孽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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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小魚……”陸少主語氣軟軟地撒嬌,狹長的眸子裏卻是滿滿的得意與促狹,“誰叫你不願意認我!”
“所以,你就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還去撞車!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啊?”蘇卿荷氣得發抖,伸出小手狠狠地捶打他寬闊的胸膛,“我打死你,打死你!!!”
“哎呦,你謀殺親夫啊!”陸迦南痛得呲牙咧嘴。
表演得太逼真,居然再一次騙過了頭腦簡單的笨小魚,那兩只罪惡的小黑手終于偃旗息鼓地停了下來。
“怎麽了?很痛嗎?我看看。”蘇卿荷緊張地問,伸手就去解他胸前的扣子,手忙腳亂地解開,卻沒辦法繼續,面紅耳赤地望着某妖孽結實的腹肌發呆。
曾幾何時,在她的記憶深處,她的阿南還是那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怎麽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如此強壯性感的肌肉男?!
陸迦南低頭,一臉壞笑地望着女孩羞紅的臉,伸手捉住她柔軟的小手,帶着她在自己胸前一陣亂摸,“這裏,很痛,還有這裏……”
一路游弋,終于來到了胸口,輕輕按住,那裏,劇烈跳動着的,是他的心。
“這裏最痛,因為想你。”
蘇卿荷的心,頃刻間汪.洋一片。
“我也想你。”她輕輕地說,慢慢擡頭,迎上那張一臉促狹的俊美面容,再一次風中淩亂。
“臭阿南!”她氣急敗壞地,再一次狠狠地對着這個把肉麻當有趣的男人一陣拳打腳踢。
“哈哈哈哈!”某妖孽放聲大笑,一直到笑出了眼淚。
小魚,真好。
又可以看到你又呆又萌的小樣,真好。
又可以每天被你欺負,真好。
胳膊真的受傷了,怕她擔心,他躲在衛生間裏胡亂地包紮了一下。現在,禁不住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捶打,傷口估計是裂開了,鑽心的疼。
可是,好開心。
一直到鮮紅的血跡再一次滲透紗布,将襯衣浸紅,蘇卿荷才無比錯愕地停下來,痛心無比地望着那只鮮血淋漓的胳膊。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不說?臭阿南,臭南瓜,你,你個自虐狂……”蘇卿荷口不擇言地大罵,淚水在臉上洶湧不息。
“放心吧,死不了。”陸迦南微笑着,伸手将她抱住,“是啊,我自虐狂,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着。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他們告訴我你死了,我真的以為你死了。所以,這是我最開心也最疼愛自己的時刻。我第一次慶幸自己活到了現在。”
羅踐人、楊狐貍,兩個膽敢騙我的家夥,回去再好好跟你們算賬!
“阿南,對不起……”蘇卿荷的心裏汪.洋一片,“對不起,我沒有每天想你。對不起,我居然忘了你……”
“小傻瓜……”陸迦南輕笑,淚水在心裏緩緩流淌。
思念太痛,我舍不得。我寧願你忘了我,活得輕松快樂。
其實,你還忘記很多事情,很多人。只是,那些痛,那些傷,還有讓你痛不欲生的那個人,我寧願你一輩子徹底忘記。
永遠,永遠,都不要再想起。
二十七、思念劇毒
“沒有感覺,就像不曾發生過。殢殩獍傷沒有記憶,若忘記算什麽……”
迷離慵懶的燈光下,一襲黑衣的女孩手握話筒斜斜地坐在高腳椅上,低低的帽沿遮住了整個眉眼,發絲微垂,遮住了右半邊臉頰,周身上下流露出莫可名狀的頹廢和憂傷,像一朵孤獨的罂粟花。
“時間不如放肆蹉跎,世界想起遺忘重複三秒鐘,愛從不是愛,或許放棄思念沒那麽快……”
同樣一襲黑衣的男孩懷抱吉他坐在她旁邊,黑色的骷髅圖案頭巾下是紛亂頹廢的碎發,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頰,只有菲薄的唇角,微微洩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沒人知道,他們如此幸運地聽到了誰的演唱會。聽說蘇卿荷每周末都要來毒藥駐唱,他執意要來。
好不容易重逢,他一分一秒都不舍得再離開她身邊。眼角的餘光掃過女孩蒼白的臉頰,陸迦南的心裏一片汪洋。
這樣的蘇菲,他如此陌生。她像一個叛逆的暗夜精靈,與白天的小魚大相徑庭。
他離去的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她改了名字,甚至變了容顏?
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問她,可是卻堅持着,只字未提。
因為,怕她會哭泣,他會哭泣,怕極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場鋪天蓋地的雨。
先就這樣吧,就這樣。好不容易盼來的溫暖幸福,他不想那麽輕易就毀掉。
安靜的男子獨坐酒吧幽暗一隅。目光疏離,神情淡漠,卻無端地有一種高貴不凡、不容侵犯的強大氣場。
高大的身軀随意地靠在深色沙發裏,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握着酒杯,玲珑的水晶高腳杯裏,暗紅色的液體映着酒吧迷離的燈光,神秘而憂傷。
他就那麽安靜地坐在角落裏,卻如磁石一樣,頃刻間吸引了衆多驚豔的目光。
可是,沒人可以靠近。
一道造型獨特的镂空琉璃屏風,不着痕跡地将他與大廳的喧嚣隔離。旁邊更有一身黑衣的侍者,禮貌而耐心地将所有企圖靠近的騷擾一一驅逐。
是的,這家酒吧姓慕。而皇太子的大駕光臨,無疑使毒藥酒吧全體員工受寵若驚,好一陣手忙腳亂。
思念劇毒,苦無解藥。
這是毒藥酒吧的由來。皇太子欽點的名字。很酷,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卻與另類的毒藥王子如出一轍。
仔細看看,這兩個極品男人其實有很多神似的地方,如果能将二者融為一體,那真不知道會讓多少女人徹底瘋狂。
慕君彥靜靜地望着臺上的女孩,星眸微黯,目光凄迷,修長的手指漸漸收緊,藍色天使魚在胸口閃耀着寒冷的光芒。
“。”助理向東走過來,将一張表格遞到他面前,輕聲說,“這是蘇小姐的檔案。”
蘇菲,姓名蘇卿荷,歲。
家庭成員一欄,赫然寫着:父親蘇葉秋,弟弟蘇墨。
薄薄的一張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家庭關系,慕君彥卻看了很久。
母親呢?籍貫呢?出生日期呢?生活履歷呢?他最想看到的東西,全都不在上面。
可是,那娟秀的字體,卻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記。
攤開右手,一枚硬幣在掌心裏閃閃發光,那一天早晨,壓在硬幣下的那張字條,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是熟悉的筆跡,熟悉的狡黠,熟悉的小邪惡,小伎倆。
“我要的不是這薄薄的一張紙。”良久,他終于開口,聲音帶着明顯的愠怒。
“是。我立刻去查。”向東渾身冷汗淋漓,匆匆退下。
“絕望卻閉不上眼,眼睜睜看着悲劇上演,無力抗拒卻已不能重來……”臺上的女孩在低低吟唱,一遍一遍,蕩氣回腸。
他靜靜地望着她嬌小的身影,靜靜地,狹長的眸子漸漸氤氲起迷離的霧氣。
二十八、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殢殩獍傷
穿越遙遠的時空,隔着朦胧的淚影,又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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