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節
結舌地定格在那裏。因為,因為,她忽然發現,這個人竟真的和小墨魚有很多相似之處!
固執的牛脾氣暫且不說,單單這張臉,濃黑的眉,狹長的眼,英挺的鼻,甚至這面無表情的酷酷的樣子……居然一模一樣!不過大了一號而已!!!
怎麽會?怎麽可能?!難怪呢,總是看着親切,忍不住着迷,卻原來,他竟然是小墨魚長大後的翻版?!
上帝啊,這,這是不是太雷人了一點?!
不行,哪天一定好好審審老爸,看墨墨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可是,這家夥跟老爸一點不像啊!再或者,小墨魚不是老爸親生的?是從垃圾桶撿來的?
竭力去想墨墨出生的情景,奈何大腦一片空白。老爸說,她十六歲曾經出過一場嚴重的車禍,腦部受傷,臉部嚴重毀容,差一點就死翹翹了,在醫院裏整整躺了兩年才清醒過來。
記憶憑空出現一段空白,生命也因此有了一個斷層,她所以,不記得墨墨出生。不記得十六歲至十八歲之間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
她甚至,不再記得自己以前的模樣。老爸收走了所有的照片,她甚至不管怎樣努力回想,都記不起之前那個倒黴孩子長神馬樣子了。
所以,她才不喜歡照鏡子,不喜歡現在這個千嬌百媚的自己,因為,這根本不是她啊!蘇卿荷,還有這張臉,都不是她的。
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弄丢了!這是她整整二十二年的人生裏最最狗血的事情。
八十六、丘比特的惡作劇
“好,我不走,我保證。殢殩獍傷”舉起右手,她讓自己笑靥如花,“騙你是小狗。”
“切!”某人冷哼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終于冷着臉朝手術室走去,卻又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那一眼,瞬間恢複了淩厲霸氣,帶着重重的警告和陰鹜的氣息。
蘇卿荷頓覺毛骨悚然。
媽呀,差點把大灰狼當成了小紅帽!再怎麽喝醉,禽獸還是禽獸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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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我發誓。”她于是很識時務地重新宣誓了一遍。
因為她可笑的樣子,某人臉上的線條終于難得地柔和下來,一直緊繃的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蘇卿荷看得呆住。
回眸一笑百媚生。腦海裏突兀地蹦出這句話,然後,差點沒被這樣一個花癡的自己吓死。
話說,這可是一個大男人啊大男人!而且是一只邪惡陰險的禽獸啊禽獸!
可是,他的笑容真的是絕色傾城,足以瞬間秒殺她那顆玲珑剔透的玻璃心。
手術室的門終于緩緩關閉,他的笑容,他的背影,終于在眼前消失,蘇卿荷疲憊地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幾近虛脫。
這家夥太難伺候了!也太會摧殘人了!神馬都是浮雲,他才是世上最最劇毒的毒藥啊!
木小魚曾經在小說裏寫過一句話:丘比特的惡作劇無人能懂,他會賜你無望的愛情。插在你心上的那枚毒箭,不拔,你慢慢失血而死,拔掉,你立刻倒地而死。
如此悲壯,如此無望,一如她正遭遇的愛情。什麽叫做一語成谶,她後悔自己到今天才懂。
不可以再繼續糾纏下去,不可以飲鸩止渴,不可以。蘇卿荷,你不是他的誰。他現在神志不清,你卻不能再沒醉裝瘋。
別忘了他曾怎樣,怎樣冷漠,怎樣出爾反爾,見死不救。
一百萬,明天就是最後期限。所以,明天過後,就再也沒有明天了。
想起曾經怎樣卑微地求了又求,收獲地卻也只有冰冷的嘲諷。心忽然好痛,愈發恨死了花癡糊塗的自己。
蘇卿荷啊蘇卿荷,你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掉進同一個陷阱裏?
朝手術室最後望了一眼,蘇卿荷緩緩轉過身來。腳步卻沉重得邁不動,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痛。她知道,腳在流血,或許還有殘留的玻璃渣,可是卻不想理會。
再深深地自虐一下吧,任性地自虐一下,一點一點感受劇烈的疼痛,一點一點,感到莫名的快樂。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瘋掉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嘛!沒什麽大不了!反正,想活也活不了。
再見吧,慕君彥,再也不見。
老爸像個大小孩,一年四季背着琴滿世界游蕩。現在貌似在敦煌,所謂閉關創作,手機不開,住處不詳,沒有兩三個月,鐵定回不到凡間。
所以,她現在亟須把弟弟蘇墨安排好。如果明天她真的遭遇不測,至少小蘇墨不會驚慌失措。
可是,如果發現再也找不到姐姐,四歲的小墨魚會是怎樣的心情?
她不敢想象。
八十七、連你也欺負我
“手怎麽了?還有腳,怎麽回事?”陸迦南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把握住了那只纏滿了紗布的手指。殢殩獍傷
“沒什麽,不小心碰到了。”蘇卿荷想要抽出手,卻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
“到底怎麽回事?告訴我!”陸迦南少有的嚴肅,豈止嚴肅,簡直是脫離憤怒了,“不小心?怎麽個不小心法?手也不小心,腳也不小心,怎麽沒有不小心把自己給廢了?啊?”
吸吸鼻子,聞到了她一身的酒氣,眉頭愈發擰成了疙瘩,“你喝酒了?!”
“好了,大驚小怪。”蘇卿荷別過臉去,不敢看那雙狹長的眼睛。他生氣的時候非常少,所以,蘇卿荷尤其不适應。
“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陸迦南伸手捧起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誰把你弄成了這個樣子?是誰?!”
想要告訴自己不去問,因為知道不會有答案,可是就是如此犯賤,如此控制不了自己。
陸少主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愛心泛濫之人,只可惜,遇到這只迷糊弱智沒心沒肺的小魚,再也沒辦法氣定神閑。
小魚,從十歲那年,從她陪着他下跪的那一瞬間,就注定是他此生再也逃不脫的溫柔劫難。從她陪他挨餓的那一刻起,就永遠走進了他的生命,占據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位置,再也無人可以取代。
她是第一個把他放在心上,為他流淚的女孩,從她的目光尾随他的那一刻開始,從她為他流第一顆眼淚的那一刻開始,小魚這個名字,就成了他心底最溫暖的朱砂痣,此生最甜蜜的負擔。
“沒有誰,我自己。”蘇卿荷小聲地嗫喏着,眼睑低垂,不敢與他對視。
“你自己?”陸迦南氣得說不出話來,“很好,你自己。”
頓了半天,終于氣急敗壞地對着她的頭拍了一巴掌,“你自殘是不是?!”
“啊!”蘇卿荷下意識地捂住頭,望着他怒不可遏的樣子,隐忍的眼淚像決堤的海,頃刻間淹沒了整個世界。
“讨厭!連你也欺負我,你讨厭,讨厭……”伸出手在他寬闊的胸膛一陣猛捶,歇斯底裏地大哭,口不擇言地大罵。
忽然好傷心,忽然好委屈,忽然,想要對最無辜的人狠狠發洩。
不為什麽,只為他的溫暖,他的疼惜,只為他是可以任她欺負,而永遠不會欺負她的那個人。
陸迦南被她哭得肝腸寸斷,一動不動地任她捶打,一直到她打累了,伏在他懷裏哀哀地哭泣,才嘆口氣,伸手将她顫抖的身軀攬在懷裏。
丫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誰欺負了你?
我到底該怎樣努力,才能重新走向你?該怎樣做,才能讓你不再哭泣?
平生第一次,桀骜不馴霸道強勢的陸少主遇到了今生無解的難題,他最想呵護在手心裏的寶貝,她的心,竟然向他緊閉了房門,他竟然再也進不去!
“好了,不哭了。”伸手輕撫她的長發,他的聲音幹澀暗啞,“是我不好,我讨厭。對不起,讓我的小魚受委屈了。”
“……”蘇卿荷愈發哭得說不出話來。
八十八、你被包養了嗎
“這不是你以前那臺車啊!”蘇卿荷震驚地望着眼前這臺拉風的限量版跑車。殢殩獍傷紅色的蘭博基尼,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那臺你不是不喜歡嗎?”大少爺輕描淡寫地說,“我以為,女孩子會比較喜歡紅色。”
“所以?這就是你換的車啊?你怎麽不幹脆開坨金子在街上跑呢?”蘇卿荷滿臉黑線地望着這輛更加奢侈的豪華跑車。
話說,她是曾經嫌棄那臺黃色的法拉利來着,因為感覺太招搖。不過随口說說而已,他竟然當真了。而且那麽迅速地就換了一輛更招搖的!
“嗯,這個主意不錯。明天我就去訂做一輛。古人不是說了嗎:書中自有黃金車,書中自有笨小魚。”陸迦南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鄭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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