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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關系]是個什麽東西?
泷川悠一皺眉,目光沒在彈出來的字樣上停留太久。
畢竟他現在比較好奇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麽,才會讓太宰的好感突然蹭蹭地往上漲。
“太宰。”
在太宰治轉過身時,泷川悠一忍不住叫住了他。
在沉默的對視中,少年面無表情,握着手帕的手捏緊,像例行公事一樣問道:“除了自殺,你有什麽愛好嗎?”
太宰:?
“或者說是喜歡的東西也行,突然有點好奇。”泷川悠一将手插回風衣口袋,無比自然地說道。
泷川悠一認為,他之所以到現在仍舊揣測不了太宰的心思,是因為不夠知己知彼。
只要獲得足夠的信息,那麽一定——
“沒有哦。”怔愣片刻,太宰治給出了答案。
他垂下的眼睫擡起,突然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不過如果是悠一的話,說不定能讓無聊的東西變得有趣起來。”
泷川悠一陷入沉默。
完了,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仔細想想,那個夢裏太宰叛變前也沒什麽預兆。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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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川悠一幡然醒悟。
像太宰這麽可怕的人,說不定能任意操縱他自己的好感度。
所以系統給的數據不一定真實——太宰一定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放松自己的警惕性!
這樣一來,太宰剛剛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說自己喜歡他的話也能解釋通了!
泷川悠一沒從自己的邏輯中找到破綻,很快重拾了自信。
他的唇角翹了下,神色落在太宰眼裏,就變成了悠一因為自己的話笑了。
少年笑得很溫和,如雪一般蒼白又柔軟的側臉因晚霞而披了層光。
泷川悠一沒有說話,就好像默契地和自己達成了一致,阖眼間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太宰眨了眨眼,忍不住好奇:“那悠一呢?”
泷川悠一:“什麽?”
太宰:“我給出了答案,作為交換,悠一也得告訴我才行吧。”
交易是這樣的嗎?
泷川悠一想了想,不理解話題怎麽突然扯到了這裏。
但如果只是喜歡的東西的話,告訴對方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錢。”泷川悠一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個回答出乎預料又在情理之中,即使是太宰也愣了下。
他擡眼去看,卻發現悠一的神色淡漠,澄澈的眼底什麽情緒也沒有。
“對我來說,這是最值得信任的存在。”
親人,朋友——只要是有思想的存在,總會有達成背叛的可能。
泷川悠一自認為沒有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必要。
所以,沒有錢的話,他就無法安心。
“原來如此。”太宰笑了笑,他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身側好友的意思,沒有過多評價,只是默默地挂斷了中原中也打來的電話。
手機是靜音,但泷川悠一還是注意到了那顯眼的“蛞蝓”二字。
“說不定是任務。”
“就是因為是任務才不接的。”
“……”
身為勞模的泷川悠一被太宰的這句話短暫說服了。
他默默地看了眼身後跟着的部下,頭疼地嘆了口氣:“那也不用刻意走回去來拖延時間吧。”
明明有車啊!
從這裏到港口黑手黨要一個小時呢!
但太宰看了眼落下的太陽,理直氣壯:“現在是港口黑手黨的巡邏時間。”
什麽巡邏需要幹部和準幹部一起來啊!
泷川悠一忍不住側過臉看,發現路邊路過的小孩都快被他們吓哭了。
注意到他的視線,泷川悠一身後的追随者們也跟着轉過頭。
于是準備拉着孩子走的母親也被吓哭了。
泷川悠一:……
他默默地把目光收回來,有了點微妙的愧疚心:“太宰君。”
“嗯?”
“你以前巡邏的時候也有這種情況嗎?”
太宰想了想,最後慢吞吞地回答:“沒注意。”
畢竟他做這種事情沒什麽幹勁,大多采取直接把部下派出去做事,然後自己待在一個地方打游戲的戰略方式。
只是因為今天悠一在,所以才特殊了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身後的這一群家夥好像很煩人。
叽叽喳喳地說什麽“太宰大人終于振作起來了!”之類的話——以為他聽不到嗎!
太宰冷笑,一瞬間冒出了這些人是中也收買了故意在悠一面前貶低自己存在的陰暗念頭。
但蛞蝓沒有腦子,大概做不出這種事。
一想到比起中原中也,現在是自己占了上風——太宰治的心情突然又舒暢了起來。
泷川悠一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開始瞳孔地震。
不對啊!太宰笑什麽!
他不會又要開始搞事了吧?就像剛剛炸飛半個港口那樣?
泷川悠一的表情瞬間凝固,開始仔細打量四周。
然而就是這麽一眼,他準确地捕捉到了遠處垃圾桶角落擺放無序的黑色垃圾袋。
泷川悠一噤了聲,他皺了皺眉,改變前進方向後緩緩蹲下。
堆砌的垃圾袋被打開,首先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惡臭,而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沾滿血跡的頭顱。
少年沒什麽猶豫,接着打開了第二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剩下的軀體部分。
“竟然在橫濱動手,真是白癡。”泷川嘆了口氣,他接過身後部下遞過來的手帕,擦幹手裏的血跡後站了起來。
太宰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他冷淡的視線掃過敞開的垃圾袋,卻在聽見悠一的話時笑了笑:“哎,是悠一認識的人做的嗎?”
泷川悠一的表情複雜:“倒也不算認識……你看這裏。”
“雖然破損程度很大,另一邊的切緣十分完整,有縫合又拆掉的痕跡。”
這是個失敗品。
失去血色的身體組織的一角上有一排難以發現的整齊孔洞,那是死後兇手曾縫合留下的。
太宰治眨眨眼,想到了前段時間東京那邊的新聞。
人體炸/彈。
危害社會安全的事件向來是大衆最關注的話題,而抓捕連環殺手也是使警方備感壓力的責任。
可惜半年前,被聚光燈包圍的兇手在被扣押二十四小時後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泷川悠一将手插回口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起案件已經由搜查一課移交給了□□處理班。”
說起來,松田他們好像就是這個班的預備役。
如果當初在新幹線上的是他們的話,那麽炸彈也許就不會爆炸了。
泷川悠一嘆了口氣,擡手摁了摁有些酸痛的脖子:“不過既然是在這裏發生的,我會将這件事彙報給森先生。”
他的掌心覆在頸後,向後仰頭之際一雙淡紫色的眼睛露了出來:“太宰。”
“嗯?”
“可以麻煩你寫個簡短的報告嗎?”
太宰治無辜地歪了下腦袋:“當然了。”
還準備了其他說辭的泷川悠一:“……”
答應得太輕松了。
太宰治這家夥,絕對是想到了什麽壞主意。
泷川悠一眉頭猛跳,默默地別過了臉。
少年走得很慢,在經過街邊的郵筒時将貼好郵票的信輕輕投了進去。
太宰治好奇地伸過腦袋:“那是什麽?”
泷川悠一語氣輕松:“給朋友的禮物。”
[今天日本的天氣晴朗,看門狗和他的貓一起失去了行蹤,是個收割麥子的好日子。]
信的末尾沒有落款,只附了一束花。
泷川悠一絲毫沒有這封信會被攔截的擔憂,畢竟這其中蘊含的意思大概只有他和白蘭才能看得懂。
可惜了。
泷川悠一想道。
要不是那個突如其來的夢,他本該混進彭格列幫幫他的好朋友白蘭的。
碟中碟中碟——當二五仔的話,想想就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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