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鐘星遠木然地看着她,沒辦法接受她的坦然,「到底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讓你這麽殘忍,什麽都不肯告訴我!」

許映雪再也不想隐瞞了,這些秘密壓在心裏太難受,她苦笑,眼眶通紅,「我沒辦法相信你的承諾,沒辦法相信你會保護我們!」

「為什麽不能相信,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

哀傷地看着男人,她苦笑,「我很想讓自己相信你,現在可以,那以後呢,等到她嫁進來,你眼裏、心裏只有她的時候,我和宛兒在你心裏還能有位置嗎?」

「我說過不會改變,我依舊會對你們好。」鐘星遠認真的解釋。

「你不會的,人心善變,你也會變的。」

「許映雪,到底是誰善變。」

「就算是我好了,鐘星遠,放我走吧。」

「你還想走?」

「你難道想違背自己的承諾?」她眼淚終于落下來,「我沒辦法留在你身邊,我很怕,怕死,怕宛兒受傷,簽了和離書,放我走吧。」

「休想!」

她提起始終不願想起的那個名字,「如果你對我的心不會改變,你為什麽要把梁玉音娶進門來?」她質問,在男人黯淡下去的眸子裏苦笑,「如果不肯放我走,就做出疊擇,我和她,你到底想要哪一個?」

鐘星遠濃眉緊鎖,在女人連番的質問下嘆氣,「你相信我,我想過阻止這場婚事,這些日子在一起,我是真心的,可是梁玉音已經嫁過一次,如果我再退婚……她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鐘星遠沒有撒謊,他的确無數次想過結束這場婚事,只想和許映雪白首偕老,甚至想了很多自己和梁玉音成親後的境況,那時候給許映雪的愛必然會被分走,如果這個女人對自己漸漸冷漠,兩個人都會很痛苦。

可是想到世俗對女人的偏見,一個女人丈夫去世再嫁已經是很艱難的事情,如果被退婚,她的處境會很慘,那是把梁玉音往死路上逼。

鐘星遠知道這是現實,他沒辦法幹脆地做出決斷,他把所有的掙紮都藏在心底,他只能承諾,「無論梁玉音是不是嫁過來,我保證會保護你,保護孩子,我們的感情不會因此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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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從他說不能退婚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變涼了,許映雪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就算是為了孩子,不然最後變得可悲的人只會是自己,「你如果不讓我走,早晚會後悔的。」

眼底裏透着刻骨悲傷,她尖聲說道:「我恨你,恨梁玉音,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如果你沒辦法結束這一切,也不肯讓我走,我寧願死在你面前,帶着我的孩子一起離開人世。」

「許映雪,你敢!」

「對一個死了一次的人來說,我沒什麽不敢,現在死在你面前,至少我能陪着宛兒一起走黃泉路。」許映雪不想隐瞞什麽了,說出真相如果能讓男人覺得害怕,把自己當成妖魔,或許是放自己離開是最後的退路。現在或者生,或者死,她都不怕了。

「你不信是嗎,那我告訴你,我真的死過一次,被你抛棄後自盡。」

說出自己死而複生秘密的時候,許映雪知道自己大概活不成了,本朝雖然民風開放,可百姓大都信奉佛教,自己這樣死過一次的經歷說出去,恐怕只會當成妖孽燒死。

就算鐘星遠不把自己燒死,也會趕出去,如果是讓自己離開,那她永遠不會回到這裏,她會改名換姓隐居起來,帶着宛兒獨自生活。

果然,鐘星遠臉色變得非常複雜。他濃眉緊鎖噔着自己,彷佛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既然說了,她就不再隐瞞,「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這是我藏的最深的秘密,就連秋心都不知道,我死了,就在府裏後花園的湖中,割腕後跳湖自盡。」

「知道為什麽嗎?」她苦笑,「因為你,因為梁玉音嫁進來後容不下我和宛兒,盡管那時候你對我半點情意都沒有,眼裏只有她,我和宛兒還是成了梁玉音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們成親四年,宛兒長到兩歲,你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這樣,梁玉音還是不肯饒過我的宛兒。」

「不可能!」鐘星遠突然開口,「你在騙我,為了離開就編出這種無稽之談,我不信鬼神,你覺得我這麽好騙嗎?」

苦笑着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鐘星遠相信,「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把曾經的疼痛都揭開曝露出來,許映雪覺得自己又死了無數次,每一件痛苦的事情,每一個絕望的瞬間,看着宛兒長大的每一刻都像是一把刀刻在心頭,說道最後就像是把自己千刀萬剮,鮮血淋漓。

沒有半點隐瞞,她說出了所有,宛兒多麽可憐、可愛,自己的痛苦掙紮直至死心,梁玉音那些鄙夷的話,傷人的事,告訴他盡管自己步步退讓,宛兒還是死在她的懷裏,最後還是投湖自盡,又莫名的回到現在。

說到最後許映雪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她癱軟在男人懷裏,呆呆地像是失去了靈魂,「宛兒才兩 歲,她那麽乖,就死在我懷裏,身體都涼了。鐘星遠,她就死在我懷裏,鐘星遠,她死前你都沒看她一眼,她一句爹爹都沒喊成,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

她雙手拼命在男人背上捶打,狠狠咬在肩上,直到濃烈的血腥味彌漫整口腔來才松口。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能靠在他身上,疼過之後只剩下木然,她喃喃低語,「我恨你……」

男人始終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抱着她。

「我真的死過一次,你放我走吧,我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等我醒了就又回來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着。」許映雪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亂七八糟亂說一通,最後只剩下祈求,「鐘星遠,讓我走吧。」

男人終于開口,「我不會放你走!」

用手臂支撐她身體對視,他的态度很明顯,「我決不允許你走。」

鐘星遠的眼睛也紅了,仿佛是流了淚,又找不到任何痕跡。可他知道自己心底裏多麽痛,許映雪說出那些事情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像是被狠狠捏住,劇烈的疼痛幾乎把他擊潰,讓他一同體會到了這個女人的悲傷。

可他沒辦法放開許映雪,不能給她自由。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也無法驗證,可我不會放你走。」

「你好狠,寧願讓我死也不能給我自由是嗎?」

「你不會死,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堅定地看着她,他眼神淩厲起來,「如果梁玉音真的能威脅到你的生死,我會解決這件事,可是你別想離開我,永遠別想。」

鐘星遠知道自己做出了選擇,他不會因為這像一場夢一樣的事情,而否決梁玉音,也不會再讓許映雪擔驚受怕,如果只有自己能結束一切,他絕不猶豫。

伸手把她抱起來,把人送到床上,包裹緊了才松口氣,「如果你想證明所說的都是真的,就乖乖照顧好自己,證明給我看。」

「如果我證明了,你就放我走。」

「不可能。」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不準哭,你現在有宛兒,難道不怕傷了她。」

從孩子到重生,每一件都讓他難以相信,卻又下意識覺得女人沒撒謊。他沒有半點懼怕,眼神沉穩,「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許映雪用懷疑憂傷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心底裏疼得要命,甚至顧不得去想那到底是一場夢還是真的發生過,只想把她抱在懷裏安慰。

如果是真的發生過,她一定很怕,一定也在懷疑自己為什麽活過來,那種不安足以擊潰任何人,隐瞞這個秘密一定很累,就連秋心都不敢說。

意識到自己毫無懷疑地相信那些幾乎違背了半生信仰的話,鐘星遠哭笑不得,「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神,我倒應該感激。」

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秘密只換來他這種反應,她幾乎不能相信,「你不怕我?」

「怕你什麽,怕你害人,還是怕你自己沒辦法接受。」

「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別擔心,你不是妖孽。」鐘星遠甚至笑了笑,「你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模樣根本傷不到別人。要真是惡人,經歷過那樣的仇恨死後重生早就飛去梁家報仇,把兩家攪得天翻地覆家破人亡,哪裏會小心謹慎地打算着逃跑,這世上有你這麽沒出息的妖孽嗎?相信我,你比所有人都善良,就算到此刻,也沒想過報複,只想遠遠躲開。

「鐘星遠……」

「答應我,以後不準随便說出這番話,不然我還要擔心有心懷不軌的人會想要害了你。」

許映雪怔住了,男人的态度讓她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有個聲音在心底裏呼喚,想要再相信他一次。

看她平靜下來,鐘星遠終于松口氣,無論她所說的話多麽奇怪,他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次。

「我說過會保爐你,這句話依然有效。」他要打消這女人逃跑的念頭,不然自己也沒辦法安心下來,「在我解決所有事情之前,你別想離開,我會讓人守在院子外面。」

「你要囚禁我!」她不安。

「這不是囚禁,是保護。」鐘星遠哭笑不得,凝視着女人的眼睛,「在這之前這個院子除了我親自陪你出去,沒有人能靠近,梁玉音也不會來害你,你相信我,事情會解決的。」

「如果沒辦法解決,你會放我走嗎?」

「不會。」

看鐘星遠篤定的模樣,許映雪欲哭無淚。男人的承諾那麽堅定,可她不敢相信,梁玉音的存在就像是一場噩夢,她很怕。

「可是……」

「沒有可是。」

「鐘星遠,如果宛兒有什麽事,我一生都不會原諒你的。」

看她要落淚,鐘星遠緊緊抱住她,「如果你和宛兒出事,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再也沒辦法逃避內心,也許曾經心裏确實喜歡過粱玉音,可那已經成為過去,在她嫁給別人之後,在她選擇離開自己之後,他的人生就和眼前的許映雪連在一起,當初陰差陽錯的一瞥就執意娶了她進門,誰能說這不是天注定。

這個女人就是他今生的魔星,無論怎麽逃都逃不掉,如果真如她所說有前世今生,更證明了自己注定要保護她一生一世,不然怎麽會又回到最初,回到自己身邊。

想到在不知情的時候浪費了那麽多的時光,他有點遺慽,可無論如何現在總算抓住了她的人,這樣還能勉強安慰自己。

既然心底裏除了她再也裝不下人別人,就只能犧牲梁玉音。

想到自己的決定要面對鐘梁兩家的反対,他忍不住搖頭,又覺得上天太捉弄人,應該讓自己早點發現所愛的人是誰,也不會生出這麽多的波折。

陷在他溫暖的懷抱裏,用盡了勇氣的許映雪有些昏昏然。

看她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鐘星遠不敢讓許映雪下床,「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我這就去娘親那裏說清楚,無論多麽嚴重的後果,我自己承受。」

「你現在去,那剛才你……」

「我擔心裏你鑽了牛角尖,自己一個人難受,走到半路又折回來了。」他苦笑。

這麽一動才發現他肩上一片喑紅,是剛才她咬的,許映雪心又繃起來,「你痛不痛……」

被她一說才意識到自己被她咬傷了,他扭頭看一眼,「沒事,要是不解氣再咬一口也行。」

被他這樣講,許映雪哭笑不得,懶懶地靠在他懷裏。

「你先歇息,我待會還會回來,別想逃走。」

許映雪現在哪裏敢逃,經過這一場波折,她身體虛得厲害,根本沒力氣,現在宛兒是最重要的,她不能拿孩子的命和鐘星遠反抗。

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鐘星遠也不得有感激這個孩子的存在,「有了宛兒,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許映雪還沒來得及反駁,門外突然一陣喧鬧聲響起來,隐約聽着是素染的聲音。

「我來請公子過去,有急事。」

「什麽事也不行,天塌下來都不行,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秋心橫眉冷對,大有抵死抗敵的氣勢。她剛才站門外,把小姐的話都聽到了,雖然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可聽着那些話就是覺得心疼極了,才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反正誰都不能打擾小姐和公子說清楚。

看平時小心謹慎的秋心這麽難纏,素染也很頭疼,「除了商讨婚嫁的事宜,另外還有一件急事, 你再敢攔我,夫人不會……」

話沒說完就吱呀開門的聲音打斷,鐘星遠站在門口,「到底找我有什麽急事。」

看他滿臉不耐煩,素染很緊張,可想到自己身後有鐘夫人撐腰,又大膽起來,笑着對牆外陰影達招招手,「公子你看,是誰來了。」

她說着,一個婷婷溺溺的身影走出來,那人眉目如畫,姿容出衆如仙女一般,女子盈盈一笑,「星遠哥哥好難請,我原本在姨媽那裏等,想給你個驚喜,誰知道這丫頭去了大半天,我只好親自來了。」

鐘星遠愣在那裏。

秋心雖然沒見過眼前人,可想到剛才聽到的事情,腦海裏靈光一閃,她驚呼,「梁玉音!」

說完下意識看房裏,卻看到小姐已經出現在門口,就站在公子旁邊。

許映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噩夢,看到梁玉音的瞬間,她眼前一黑,整人委頓在地上。

「小姐!」秋心見狀驚呼。

鐘星遠手很快,不費力氣就把人抱起來,他喚着許映雪的名字把她送到床上,再也沒多看別人一眼。

門外,被丢下不管的梁玉音依舊笑着,指尖卻已經嵌入掌心。

鐘家最近很熱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被貶為妾的許映雪一朝得寵飛上枝頭,那廂趕來的未來新夫人梁玉音開始奪位。

不只是如此,兩個人身後還各站着大公子鐘星遠和鐘夫人,母子兩暗地裏較勁,打上擂臺。

雖然按照規矩,梁玉音不該來這裏,成親前和鐘星遠不能見面,可鐘夫人沒反對,擺出姿态歡迎,誰也不敢說什麽,何況大家都清楚她這一趟所為何事。

許多人猜測,如果粱玉音不來,這個夫人的位置,怕是要物歸原主。畢竟府裏的人都親眼看到原本不受寵的許映雪怎麽一飛沖天成了枝頭鳳凰,如果梁玉音還不來攔着,恐怕以後半點位置都沒了。

對于這件事情,大家都有點看熱闌的心思,倒是有些心思活絡的人開始下賭注,有的覺得許映雪會贏,有的覺得梁玉音來了事情就定了。

一時間,鐘家熱鬧極了,下人們開始站邊,以前想要讨好許映雪的一些人,也都開始搖擺,主動去讨好梁玉音,畢竟兩個人的家世還是有差距的。

論容貌,粱玉音無人可比;論家世,粱家也是一方首富;論感情,梁玉音和鐘星遠是從小的情意,這麽算來,許映雪一定輸了。

支持許映雪的人則堅持自己會贏,自從粱玉音進府公子都沒看她幾眼,再漂亮有什麽用,男人的心不在女人身上,做什麽掙紮都沒用。別管玩什麽把戲,公子還不是天天去陪着許映雪,恨不得将她保護起來誰也不能看一眼,再說梁玉音還是個寡婦,怎麽能比。

在兩種分歧下,府裏變得從未有過的争鬥。

可這些都和許映雪沒關纟,她被鐘星遠關在了院子裏,除了他和老大夫能随時出入,不許任何人靠近院子。

安靜的房間裏,許映雪躺在床上,只伸出手放在帷帳外面。

老大夫把完脈,面露喜色,「恭喜公子,小夫人的脈象确實是喜脈,雖然有些若隐若現并不十分強烈,也只是因為時日不足三個月。」

「肯定是嗎?」鐘星遠有點緊張。

「應該是了,不過公子也能請別人看看,老朽并不精通婦科,再找個大夫來瞧瞧是最好的。」老大夫呵呵笑,「再說是否有孕還要看小夫人,如果小夫人覺得自己有孕,那就八九不離十,婦人家的身體變化,當是自己最清楚的。」

秋心忍不住插嘴,「肯定有了,小姐月事兩個多月都沒來了。」

「葵水不至,請問小夫人一向都很準嗎?」

「不是很準。」許映雪聲音很平靜,她嫁過來之後就一直郁那寡歡,葵水、并不準确。

「那幹脆再等些日子吧,反正眼下小夫人身子很好,除了虛弱一些沒什麽大毛病,這事也不必急,再過半個月差不多就能診出來。」

「勞煩大夫了。」鐘星遠表情看不出什麽,他送大夫出去,又回到房裏。

秋心這回不等他開口就跑了,反正有公子守着小姐不會出事,她不想待在這裏礙眼。

自從那天小姐把所有秘密說出來以後,也知道自己也知道了後,刻意問過自己,會不會怨恨她沒告訴她真相。可秋心卻只覺得慶幸,如果小姐說的是真的,那時候的自己就被一個人抛棄在鐘家, 既然這樣還不如現在好,自己又回到了小姐身邊。

得到了秋心諒解,許映雪再也沒什麽負擔,反正鐘星遠也不讓她出去,只能好好養身體。

房間裏又只剩下兩個人,許映雪掀開了床帏,盯着男人想要一個答案,「你現在還不信嗎?如果我說的那些不是真的,自己怎麽會提前知道懷孕,你不會以為我能掐會算吧。」

「我沒有不相信你。」

「既然你相信了就讓我走。」

「這個念頭早就該打消了。」鐘星遠無視她的怒視,微笑着,「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孩子 好好生下來,不管那是真是假,我都不會放你離開,你應該知道。」

許映雪不想糾纏這件事,現在就是讓她走,身體也撐不住,大喜大悲後容易滑胎,自己不能拿孩子當賭注剛想躺下又想起一件事,「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禁锢我的自由嗎?」

「我沒有禁锢你的自由。」

「那我為什麽不能出去。」

「你當然可以出去,要是想散心我陪你去。」

「我不想讓你陪着。」這就是許映雪最無奈的事情,鐘星遠現在每天盯着她,大部份時間都耗在這裏,要是真的有急事需要離開,也要讓管家帶人守着,她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管家眼睛,有點風吹草動都被人報給在外面的鐘星遠,他也會立刻趕回來。

「這和坐牢有什麽區別?」

「你要去哪裏尋找這麽好的牢房,嗯,你就乖乖地待着,要是想出去,我就陪你走走,一個人別想了。」

「走開!」恨恨地把床邊的書丢向男人,她躺下去背對男人。

看她這樣鐘星遠也不惱,坐在床邊看着生氣的女人,也不安慰,只是淡淡地提醒,「生氣對胎兒不好,你要是不想宛兒不好,就別生氣,有什麽不滿對我發洩出來就好了。」

「不用你管。」她心情煩悶,忍着不發火,可想想男人對自己的禁锢又忍不住冒出一絲期待,如果他的心裏只有自己,是不是梁玉音再也沒辦法打擾兩個人的生活。

搖搖頭,強迫自己打消這個念頭,無論未來如何,她都不會用宛兒來換取什麽,更不會用孩子要脅男人的決定。

如果他沒辦法讓梁玉音走,等到生下孩子,自己還是會遠遠地走開,再也不會回來。

看她生氣,鐘星遠不得不退讓,「好吧,我答應你可以出去走走,可還是要有人陪着。」

許映雪限睛一亮,「我有秋心。」

「她一個人不行,我讓下人跟着。」

「不能緊跟,要在後面。」

「好。」

聽他答應,許映雪終于露出點笑容,但又悵然起來,「你其實知道我現在沒辦法走,何必一直盯着我,宛兒的命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為了她我可以承受一切委屈。」

鐘星遠哭笑不得,「我是擔心你,小丫頭還沒出生就開始和她親爹争寵,以後還了得,這是我們 難得的兩人時間,你還不珍惜。」

「你亂講什麽。」

「這都是真話。」鐘星遠苦笑,自己要是迂不答應,她恐怕要恨自己很久很久,自己留下她是為了一生相守,不是為了惹她生氣。

「是不是累了,閉上限休息一會兒吧,我守着你。」

「好。」抓住男人的手指,得到承諾,許映雪終于松了一口氣,漸漸睡去。這些日子她身子越來越疲憊,總是懶懶地沒什麽力氣,想到這是因為孩子的存在,所有疲憊都成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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