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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打理完畢,二人雙雙出門,卻在剛一跨出房門時便聽見了一個柔美的女聲:“屬下拜見宮主。啓禀宮主,金陵諸事已畢。”
晏霜天點了點頭。
葉吟風擡眼瞧去,不想面前面容姣美身姿楚楚的紅衣女子亦正向他瞧來。
便聽她含笑道:“宮主,不知這位可是咱們的宮主夫人?”
葉吟風全身一寒,正要解釋,卻聽身旁的宮主大人淡淡道:“不錯。”
葉吟風不禁心生悲涼。
果然,女子朝他盈盈一衽:“屬下新月令朱砂拜見夫人。”
頓了頓,又笑眼彎彎補充了一句:“宮主與夫人果然是天作之合。”
葉吟風心內咆哮道:姑娘你明明長着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為什麽偏偏睜眼說瞎話?我與你家宮主明明同為男身陽陽難諧在一起了便要逆倫背常斷子絕孫怎麽可能是天作之合?
但這番咆哮晏霜天顯然是聽不到的,聽完女子的話,晏宮主雖一如往常地神情清冷,但卻連葉吟風都能看出,他的臉色柔和了不少。
葉吟風心內的悲涼霎時如那原上之草,離離又離離。
用早膳的時候,葉吟風一直在飛速思考着可用的脫身之計。
于是在早膳完畢一衆雲夢宮人準備上路回宮之時,葉吟風拉住晏霜天的衣袖,眼含憂傷道:“我們可否在此處多留一日?我有個故人在此,我們已多時未見,此番随你去落花谷,還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所以,我想去見見他,跟他告個別。”
晏霜天沒有阻止,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晏宮主要随行。
葉吟風無奈道:“我只是去看個朋友,排場太大的話似乎不太好。”
晏霜天道:“那就讓她們在此等候,本座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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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得此言,一旁的朱砂柔聲道:“雖然夫人不欲張揚,但宮主和夫人出行,卻也不可無一人侍候,不如便讓屬下随行好了,宮主夫人若有差遣,也不至無人。”
葉吟風只得無奈答應,心中暗禱:金相遇啊金相遇,你這家夥可一定要給我頂住,救我于水火之中啊!
葉吟風帶着晏霜天與朱砂二人來到光明堡于此處的駐地,不想卻撲了個空,得到的消息是:赤火堂的堂主金相遇此刻并不在堂中,今日有歌會,金堂主去城中的南湖上聽歌去了。
葉吟風心內恨恨難平:我在這兒水深火熱,臭小子竟然這麽逍遙!
遂氣勢洶洶掉頭朝南湖而去。
到得湖邊,果然熱鬧非凡。因着歌會,寬闊的湖面上飄着數艘畫舫,不時有女子動聽的歌聲傳來,映着湖光山色,端的旖旎非常。
葉吟風已打聽好金相遇所在的畫舫,此刻尋中,便叫了船家引三人到大船邊,而後縱身一躍,飛身上船。
晏霜天和朱砂自也跟着躍上。見晏霜天白衣輕揚,身姿優雅,葉吟風不禁暗贊:好輕功!但随即想到這人輕功越好,自己逃脫機會就越渺茫,又不禁悲從中來。
見他三人突然躍上船,船上的侍者不禁驚駭,忙攔過來:“你們是什麽人?”
葉吟風道:“去,叫金相遇他爺爺的滾出來!”
侍人猶猶豫豫轉進船艙,片刻後出來,戰戰兢兢道:“公子說,不知貴客駕臨,有失遠迎,可惜佳人在懷,忙碌之下,無法稍離,若公子着急,可以自己……”遲疑了一下,終還是将原話複述了出來,“……滾進去。”
葉吟風哈哈大笑,忽然一個閃身,腳踏迷蹤步閃入船艙。侍者只覺身邊一陣風過,再擡眼,驚駭地發現适才說話的公子已不見身影。
葉吟風閃進船艙,恰見一年輕男子左手摟嬌娃,右手端美酒,忙幾步搶上,在酒杯堪堪要觸到男子嘴唇之時,伸出手去奪杯。
卻見男子手刀切來,端坐未動,已将他攔下。
女子的尖叫聲中,二人轉瞬便過了數招,彼此互不相讓,争鬥激烈,那杯被搶的酒卻未曾濺出半點。
兩人不相上下,争奪不已。忽然,男子微一仰身,手臂一揚,便見他手中的酒杯平平飛出,直往洞開的船窗外而去。
便見葉吟風身如離弓之箭,随杯射出,長臂一探,已淩空接住酒杯,而後身在半空,卻仰脖将酒一口飲盡,贊道:“好酒!”
二字說完,腳點船窗,已穩穩落回艙中。
這一切全被站在船艙口的晏霜天和朱砂看了個清楚,朱砂微笑着低聲道:“宮主,咱們的夫人這輕功可俊得很哪!”
晏霜天不置可否,目光卻一直落在葉吟風身上。
葉吟風酒畢落地,一旁的男子不禁“啪啪”鼓掌:“看來孩兒的功夫最近又長進了不少,為父甚慰啊!”
葉吟風走到他面前:“阿爹整日依紅偎翠,這落下功夫事小,傷身可是事大,後娘之類,還是宜少不宜多啊!”
語畢,二人相視大笑。
原來這男子正是葉吟風要找的光明堡赤火堂堂主金相遇。二人交情素深,雖嘴上常互相調笑争鬥,但卻算得能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兄弟。
金相遇注意到一旁的晏霜天和朱砂,見他們明顯是和葉吟風一起來的,便道:“這二位是……”
話是朝葉吟風問的,目光卻一直在一看便知氣勢非凡的晏霜天和楚楚動人的朱砂身上打轉。
葉吟風含糊道:“他們……是我的兩位,咳,朋友。”
金相遇見狀,倒也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倒是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适才被金相遇摟着的女子見晏霜天面容俊美又一身貴氣,不由軟軟偎了過去。
朱砂正想阻止她靠近自家宮主,卻聽晏霜天在女子靠近前忽然開口道:“本座已有家室。”
女子一愣,随即嬌媚道:“無妨,天下哪個男人不喜歡作樂?公子的妻室又不在身旁……”
“本座的夫人正在此間。”
葉吟風暗叫不好,正欲出言阻止晏霜天繼續往下透露不該透露的東西,卻見女子看向朱砂,一詫之後笑容微帶尴尬:“夫人果真國色天香。”她先前看晏霜天和朱砂的樣子并不像夫妻,沒想到竟然猜錯了?
朱砂見她誤會,抿嘴一笑,道:“我只是個小丫頭,哪擔得起‘國色天香’四字,我們夫人才是真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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