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3)
一點的八角水晶星。水晶星的表面都是極小的磨砂顆粒,從中心點開始到每個角的頂點共有八條突起的棱,棱的每一面都是不同的顏色,這些顏色極為淺淡,甚至如果被潘多拉頭發的陰影遮住,這顆星看上去也只是普通的銀白色,但只要有一線光源,那十六種顏色便綻放出仙境般的幻彩,奪人心魄。可和那條項鏈比起來,耳環就只能算是女神身邊的兩個小仙女。潘多拉頸上的那條項鏈,是由八條水晶鏈子組成,每條鏈子由芝麻粒大小的水晶星星串起來,只有中間的那顆星最大最耀眼。從上到下,中間水晶星的大小也在依次遞增,到了最下面一條,那顆和耳環上的星一樣的幻彩水晶星剛好懸在潘多拉的胸前,把她女性的魅力襯托得淋漓盡致。
賓客們都忘了要去贊美,他們那些虛假的美言根本無法用來形容這樣的神作。
“生日快樂,潘多拉。”
哈迪斯輕聲祝賀,潘多拉忙把他拉到一旁,問:
“這個精靈是誰是誰是誰?”
“啊……這個……”
哈迪斯機警的左右瞅了瞅,潘多拉急得一跺腳,耳環上的水晶星随着她的動作前後搖擺,煞是好看。
“哈迪斯,你太不夠意思了,你難道不覺得,我有權利知道這個精靈是誰麽?”
“冷靜點,潘多拉。”
哈迪斯壓低了聲音告訴她:
“精靈你見過,那天晚上喝了艾亞哥斯的芥末汁,醉倒了。”
潘多拉的嘴巴張成了鴨蛋形,她不傻也不笨,所以電光火石之間,她就猜到了哈迪斯的隐藏目的。
“那你們現在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哈迪斯沒想到潘多拉這麽機靈,潘多拉又是一跺腳,開始拿輩分壓人:
“哈迪斯,你不要覺得你姐姐只是個有胸無腦的女人,所以請你尊重我的智商和情商。”
“我還沒有……告訴他……他現在……還沒能完全接受我……”
哈迪斯只得坦白,潘多拉又把嘴巴張成鵝蛋形,她插腰訓到: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哈迪斯我告訴你,下次你一定要把他帶到家裏來,我不管你用綁的還是用騙的,總之,你不能這樣浪費你們兩個的大好人生。”
說完,潘多拉昂起頭大踏步的走了,賓客們一窩蜂湧過去,都在對這件禮物品頭論足。哈迪斯用手扶着額直搖頭,自語到:
“米羅,你看,我就說過我姐姐會變得不正常。”
“啊——啊咻——”
正和費伊在街上吃着冷飲閑逛的米羅冷不防打了個打噴嚏,比女人還漂亮的美男子立刻打趣到:
“哎呀哎呀,你看,一個晚上人家就想你了。”
“你胡說什麽啊。”
米羅從兜裏掏出紙巾擦了擦鼻子,解釋說:
“他只是總到我這裏來學藝罷了。”
“學藝?”
費伊彈了一下米羅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教育:
“人家動動手指就能買你十個店,還至于要從頭開始學藝,米羅,你腦子到底怎麽長的?我問你,那你到底想怎麽辦?”
“我……我不知道……”
米羅不肯承認自己心底的那份悸動,好像承認了,自己就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費伊抓着自己天藍色的頭發仰天長嘯,他只好掰開來揉碎了跟米羅說:
“米羅,你從來不肯面對你內心的想法,我比你還清楚這點。一個陌生人,好吧,就算是你的客戶好了,你也絕對不會把他帶到家裏,或者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做玻璃什麽的,米羅,你心裏是需要他的。”
“我……我感到很內疚。”
米羅走不動了,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看着商場的櫥窗,形形色色的路人從他們眼前走過。
“我一直認為我愛的是撒加,所以對哈迪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哦我的神啊!”
一向自诩為“愛與美之神在世化身”的費伊處在抓狂的邊緣,他猛搖米羅的雙肩,對上米羅的眼睛,咬牙切齒的道:
“米羅,你以為你愛的是撒加,可是你真的愛麽?那只是你對感情的一種向往一種寄托一種幻想,不過投影在撒加身上罷了,可投影不是真實的,撒加他為你做過什麽,你這樣堅信自己‘愛’他?”
“我……”
米羅被問得結巴了,他仔細一想,費伊說得不無道理。他“愛”撒加,是因為他潛意識裏認為撒加會像他期盼的那樣照顧他,愛護他。事實上,撒加也一直扮演着大衆情人的角色,他一直演得那麽完美,完美得似乎不可能有錯誤。
“想明白了麽?”
費伊好像能看透米羅的心思,他緊逼不舍,又問:
“可是米羅你真的需要撒加麽?你難道只需要一個‘人人愛我,我愛人人’的撒加麽?我的米羅小笨蛋,你需要一個能夠真正欣賞你,理解你,能夠和你共同分擔的人。你就沒有想過,一個資産能買下半個地球的人為什麽要天天往你的工作間跑,嗯?”
“他……”
米羅想起哈迪斯的話‘我想能夠體會你的心情’,眼圈不知為什麽紅了。費伊緩和了口氣,費勁巴力的勸:
“米羅,我是私家偵探,也算是見多識廣,有很多事我比你知道的要清楚。如果你說不,哈迪斯先生是不會強迫你的,所以你要想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麽,你希望誰來和你一同渡過未來的人生,該出手的時候,千萬不要錯過。”
米羅木讷的點着頭,費伊終于放開自己扒拉成一團鳥窩狀的頭發,繼續享受手上融化的冰點。
潘多拉的生日晚宴圓滿收場。哈迪斯如約前往米羅的店鋪,沒有忘記早餐。
“早,米羅。”
“早,哈迪斯。”
米羅從工作間出來,洗好手,和哈迪斯一起往英式面包圈上抹奶油奶酪。
“你姐姐的生日怎麽樣?”
哈迪斯把自己塗好奶油奶酪的半片面包圈也給了米羅,說:
“不能再好了,她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想把項鏈摘下來,今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鏡子,你知道……”
“唔唔……”
米羅把嘴巴張大,然後吭哧一口咬下去,奶油奶酪沾在了嘴唇上,惹得哈迪斯寵溺的笑起來。
“米羅,我在想……”
哈迪斯似乎在考慮什麽事情,米羅忽而記起費伊的那番教誨,兩頰又有升溫的趨勢。
“如果我請你一起出去郊游的話,你會不會同意?”
“郊游?”
米羅嘬了嘬手指,把奶油奶酪舔得一幹二淨。哈迪斯點了下頭,說:
“你教給我很多東西,我也想……帶你出去走走。”
“唔……”
米羅先裝出很為難的樣子,然後突然像狐貍一樣笑着,答道:
“好啊,總呆在工作室裏也不利于健康。”
哈迪斯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他在進一步得到米羅的認同。從這天起,這個冷峻的黑發男人每天都抽出半天時間帶米羅四處遠足。有時候是一座小山,有時候是一個靜谧的湖泊,有時候是一條山間瀑布,有時候則是去追趕樹林裏懵懵懂懂的鹿群。米羅從來沒有玩得這麽開心過,新鮮的空氣和自然的磅礴大氣給了他無窮的靈感,他一回到工作室就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工作。空空的貨架逐漸有點起色,只不過哈迪斯總是把米羅的标價向右移動一位小數點,讓米羅接二連三的抱怨:這樣的價格除了你還有誰能買得起?
過了六天,哈迪斯驅車三個小時,帶米羅登上了一座神秘的小山。
“哈……哈迪斯……”
米羅攀爬在光溜溜的岩石上,多虧一路有哈迪斯扶持,不然他可沒這麽大耐力堅持到山頂。
“還……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米羅擦了把汗,心髒像被鼓槌敲着一樣咚咚直跳。哈迪斯一直沒有告訴他爬這座山的目的,讓米羅有些奇怪。通常,哈迪斯都會在适當的時機給米羅講述這些山啊湖啊的來歷和傳說。可是今天,哈迪斯一反常态惜字如金。任憑米羅問得口幹舌燥,他也只是說:到了山頂就知道了。
“快了,再有五分鐘就能到了。”
哈迪斯又拉了米羅一把,确保他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唉……”
米羅撐着一顆小樹暗自嘀咕——這個男人是不是吃錯藥了?體力有些透支,米羅根本無暇去看風景,山風灌進他的耳朵,嗚嗚得像是一位老人在訴說。好容易,在米羅懷疑這種攀登運動是不是沒有盡頭的時候,他才終于看到哈迪斯停止了前進,如雪松般屹立在突兀的岩石上,眺望天際。那個孤傲的背影讓米羅心顫,他從來沒見過,哈迪斯也有這樣冷漠而寂寥的姿态。山頂的罡風掀起他的運動衫,及腰的黑發随風飛舞,他不回頭,也不說話,就那麽站在岩石上,讓米羅甚至害怕他會突然消失。
“哈迪斯……”
米羅把身上的背包扔在山頂防火員用的鐵塔下,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
“你……你沒事吧?”
“米羅……”
他低沉的聲音在風中如此清晰:
“這是我一直想帶你來的地方。”
“什麽?”
米羅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哈迪斯的眼神并不像他的背影那樣淡漠,相反,那雙綠瞳正望着山下的一處風景布滿溫柔。
“看那個湖。”
哈迪斯用手一指,米羅順着他指的方向瞧去,一汪碧波漣漪的湖水就鑲嵌在郁郁蔥蔥的山林間。米羅摸不着頭腦的盯着那個湖看了兩分鐘,突然像發現海盜的寶藏那樣興高采烈的喊起來:
“哈迪斯!那是個心!”
“是的,你看出來了。”
哈迪斯蹲下身坐在岩石上,伸直那雙長腿。米羅也學他的樣子坐下來,兩個人肩并肩欣賞着那個鬼斧神工的湖。
“真漂亮……真的是個心形!”
米羅不住贊嘆,借助山的高度,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個湖的形狀,就像一顆藍水晶做的心,含羞靜待人們的發現。
“我第一次發現它的時候,就決心只和我最重要的人分享這樣出神入化的景色。這個願望終于在我過生日的時候實現了,我把你帶到了這裏。”
哈迪斯平靜的敘述話中有話,着實把米羅吓到了。他壓下心中一波一波的驚悸,迫使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上,慌忙問:
“你的生日?哈迪斯,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哈迪斯目視前方,天高雲淡,米羅只能看到如希臘雕塑般俊美的側臉。
“我不想給你增加工作負擔,如果我告訴你,你一定又要想辦法做什麽東西送給我了。”
“那……”
米羅的蠍子尾巴悄悄的垂下了,他的防禦全面潰退。
“那我還是要送給你什麽東西的,畢竟……生日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都不告訴我……”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哈迪斯揚起唇梢,那抹淡泊的微笑讓米羅充滿負罪感。
“那哈迪斯,你想要什麽呢?我一定要送你生日禮物的,可是……現在看樣子也不會有時間給你做點什麽了……那……那有什麽是我能做的呢?”
“你真的想送我什麽?”
哈迪斯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沖動,依舊淡淡的發問。
“是真的是真的!”
米羅捶了捶自己身旁的岩石,熾熱的陽光驅走了山風的寒冷,拉長兩個人的影子,向心湖延伸。
“我對你,無以為報……所以……如果連你的生日都不能做點什麽的話,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是麽?”
哈迪斯閉上眼睛,似在回味米羅的每一句話。片刻,他睜開比湖水還要清澈幽綠的眸子,慢慢的轉過頭來盯住米羅,說:
“看着我。”
米羅用手揉着自己的膝蓋,也認真的回望着哈迪斯,思忖他會想要什麽樣的禮物。陽光正從米羅後面映過來,讓哈迪斯覺得自己恍惚見到了一對潔白的翅膀。
然後,他稍低下頭,緩緩湊過去。
米羅全身僵住了,哈迪斯越湊越近,那典雅的淡香讓米羅的心驚慌失措。他條件反射般的想低頭躲開,可方才哈迪斯含蓄的表達讓他動不了,汗早被風吹幹,手心裏卻濕漉漉的。哈迪斯挺直的鼻尖差一厘就要對上米羅的小鼻子,他卻止住了,因為他看到米羅半阖的眼中潛藏的恐慌。雖然心痛,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盡管那朝思暮想的薔薇色唇瓣近在咫尺,他還是不想讓米羅感到難堪。再貪心的聞了聞米羅脖頸間傳來的薔薇香氣,哈迪斯正要拉回原來的距離,米羅卻忽然仰起臉迎過來,正正吻上了哈迪斯的唇。他在哈迪斯想要放棄的剎那突然醒悟了,誰才是把自己捧在掌心疼到骨子裏的人。米羅不願讓自己再心存悔恨,就像見到撒加擁抱卡妙一樣,那種追悔莫及的怨念,他不想再有,所以這一次,要換做他來勇敢的争取。
哈迪斯沒敢動,綠瞳一直在探尋米羅的眼睛,沒發現半點勉強,亦沒有半點“英勇就義”似的悲壯。米羅的眼神幹淨純粹,他只是單純的在吻着,甚至連手該怎麽放都不知道。哈迪斯積郁多時的渴求終于被激發出來,他伸過一只胳膊用力摟住米羅的腰,把他向自己懷裏帶,另一只手五指張開插進米羅濃密的長發中,扣住他的後腦加深這個來之不易的吻。米羅重心不穩倒向哈迪斯,雙手自然而然的推撲在哈迪斯的胸膛上,便再也逃不開了這個令人迷醉的懷抱。
“這個該死的哈迪斯,為什麽不開手機!”
海因斯坦城堡內,怒氣沖沖的大美女又摔壞了一部手機,旁邊忠實的屬下艾亞哥斯随即送上一個新的。
“今天是他生日啊!我還特意下廚給他做的晚餐!這個自我又自大的男人怎麽就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他要去哪裏呢?”
潘多拉在大廳裏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平均一分鐘往返一趟,艾亞哥斯看不過去,小聲勸解到:
“潘多拉大人……哈迪斯大人他大概自有安排……怕我們打攪他吧……”
“打攪?”
潘多拉把手機扔到地上,用高跟鞋狠狠的踩。
“他再怎麽着也該告訴我一聲,什麽‘我不回來吃飯’了啊,‘我自有安排你們不用等我’啊……你說他這一天都能幹嗎去呢?”
潘多拉說完這句便和艾亞哥斯大眼瞪小眼,她突然想到了哈迪斯失蹤的理由,火氣漸漸的消了。
“莫非……”
潘多拉從來不認為自己濫用了“女性的直覺”,她推開艾亞哥斯朝樓上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
“哈迪斯今天有什麽行動……嗯……也該有行動了,這麽久都沒把那孩子降住麽?哼哼……哈迪斯……看來你也有如履薄冰的時候啊。”
潘多拉帶着一絲邪惡的笑沖上城堡三樓哈迪斯的房間,在艾亞哥斯出口勸阻之前就一腳把門踹開,而後,潘多拉看傻了,艾亞哥斯也看傻了。哈迪斯的房間盡管以前就裝潢奢華,可也沒有這樣的遐想與浪漫。
“我的上帝啊……”
潘多拉按住自己的心口,邁了一步進入房間,眼睛睜得溜圓,一分鐘才眨一下。這個房間裏,到處都裝飾着水晶玻璃制品,燈罩,床榻的吊頂,茶幾上的茶杯和盤子,寫字臺上置物閣,栓窗簾用的帶扣,還有一面櫃子,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水晶做的小動物和靜物。就連通往陽臺的多面落地窗上,也貼滿了成套的彩色玻璃畫,現在半圓形陽臺的落地玻璃門關着,夕陽從斜側方透過來,整間屋子便染上了畫上的色彩。那幅畫是神話中的極樂淨土,伊利西亞,大理石的涼亭,翻飛的蝴蝶,盛開的鮮花,真讓人覺得,那就是連神都向往的地方。
“哦我的上帝……”
潘多拉眼角濕潤了,她捂住嘴巴不住的喃喃道:
“這太美了……”
艾亞哥斯站在門口沒敢進去,他只是盡力東張西望,問:
“這些……不會都是那個孩子做的吧?”
“還能有誰呢?”
潘多拉哽咽的斷定到:
“如果不是那個孩子,哈迪斯怎麽會浪費精力照顧這麽多玻璃水晶,說不定什麽時候一不小心就打碎了……上帝啊……我還是喜歡那幅畫……”
“呃……潘多拉大人……我能說句話麽?”
艾亞哥斯舉手請示,潘多拉捏了捏鼻子,問:
“什麽?”
艾亞哥斯十分誠懇的道:
“我認為,哈迪斯大人需要一間更大的房間。”
潘多拉退出房間,關好門,吩咐到:
“艾亞哥斯,打電話叫我律師過來一趟。”
“什麽?”
艾亞哥斯滿頭冒汗,潘多拉瞪了他一眼,小聲說:
“別瞎想,我找律師另有事情,不過你要對此守口如瓶。”
“是,遵命,潘多拉大人。”
艾亞哥斯行禮退下了,潘多拉回頭看着哈迪斯的房門,輕輕笑起來。
晚上十一點,哈迪斯才回到海因斯坦城堡,潘多拉黑着張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劈頭就問:
“哈迪斯,你能不能闡述一下今天的行蹤?”
“潘多拉,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想自己在外面轉轉,而已。”
哈迪斯接過傭人端來的冰水喝了兩口,潘多拉拖着腮意味深長的盯着他,威脅到:
“哈迪斯,我記得我說過,請你尊重我的智商和情商。”
“噗……”
哈迪斯嗆了口水,他瞪了潘多拉幾眼,美女也毫不示弱的反過來瞪着他。
“有什麽事情要和我商量的,”
潘多拉板着臉警告:
“截止今天午夜,過時不候。”
“我……”
哈迪斯一時語塞,他沒想到潘多拉“女性的直覺”會這麽穩準狠。
“這裏說話不方便,到書房去。”
說罷,哈迪斯率先向二樓走去,潘多拉在後面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提着裙子緊随其後。
“好了,今天是你生日,哈迪斯,想和我說什麽?”
潘多拉大方的坐在躺椅上,望着哈迪斯狡猾的笑。哈迪斯靠在自己辦公用的書桌上,沉思了一會兒,才慎重的開口:
“潘多拉,我想把‘普路利昂之星’送給米羅。”
潘多拉一怔,表情逐漸凝重起來,她起身,壓低嗓音反問:
“哈迪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我當然知道。”
哈迪斯放下水杯,呼了口氣。‘普路利昂之星’是海因斯坦家族代代傳承的一枚戒指,這枚戒指不僅代表了這個家族的歷史與榮耀,也是保佑海因斯坦家族的護身符。按常理,這枚戒指應該由長女潘多拉保管,這也是她結婚時要佩戴的戒指。現在哈迪斯這樣要求,等于是在把這個家族的權力交給另外一個人。
“你清楚這裏面的利害關系麽?”
潘多拉逼近哈迪斯,質問:
“我不介意由你來保管那枚戒指,但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想把他送給米羅?”
“潘多拉。”
哈迪斯也少有的固執起來,他不避諱的說:
“理由很簡單,我想和他分享我餘下的生命。‘普路利昂之星’将是我的承諾,也是這個家族的許諾。”
潘多拉和哈迪斯用眼神對峙良久,冰山美女才移開目光,喘了喘氣。
“看來,你今天的進展不錯。但是,哈迪斯,”
潘多拉不依不饒,她提高了嗓音用法官的口吻連珠炮似的發問:
“你有足夠的覺悟麽?你有将要把那個孩子領進這個家的覺悟麽?你有能夠一輩子守護他的覺悟麽?當他戴上‘普路利昂之星’,你有和他,和這個家榮辱與共的覺悟麽?”
哈迪斯沉默了長達一分鐘之久,然後他斬釘截鐵的道:
“我已有此覺悟,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守護他,也會捍衛這個家族的輝煌。”
“哼。”
潘多拉輕哼,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普路利昂之星’我可以交給你,不過,要等一個月以後。”
哈迪斯正要話說,潘多拉快速插道:
“而且我還有個條件。”
哈迪斯閉起嘴巴雙臂環在胸前等着潘多拉的回馬槍。美女俏皮的一笑,說:
“米羅要給我再打一枚戒指。”
“你……”
哈迪斯在心裏勸告自己不可以和女人動手,特別這人還是他的姐姐。
“為什麽要等一個月?”
潘多拉扯起自己的一縷秀發,語重心長的道: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好讓你有機會‘自我反省’。也給那個孩子一個月的時間,來更加全面的認識你,了解你所生活的世界。”
“嗯……”
哈迪斯點着頭,同意了潘多拉的要求,并咬着牙說:
“我會請求米羅做戒指這個附加條件的。”
“附……”
潘多拉臉色一變,氣憤的大叫:
“什麽叫附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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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