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重新上班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夏福突然醒了,昨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可能是睡的太死,壓的肩膀酸疼,現在一只胳膊都擡不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上了個洗手間,捧起一把涼水灑在臉上。

清醒了不少,卧室裏沒有看到厲寒的身影,這人好像一直都起的這麽早。

洗漱完後,下了樓,本來想着今天起的這麽早,應該沒有人會在客廳吧?

昨天的一切歷歷在目,他雖然反應遲鈍,但不至于傻,昨天是被吓傻了!

陷入了之前的回憶,今天緩過來了,那他就要弄清楚,夏藍到底是無意間遇到自己的。

還是專程來找自己的,她到底有沒有目的,都是個問題。

自己現在懷孕了,這件事兒,夏藍到底知不知道呢?

沉思中的他沒有看到客廳裏坐着的厲父,當他思考完才發現客廳裏一大堆人。

目光齊刷刷的盯着他。

夏福挎着的小臉,下意識的扯出一個笑容,愣了一下,才擡起手朝他們尴尬的揮了揮。

“伯父……好,額……早。”

厲父微微點頭示意,此時厲母剛好從廚房出來,剛剛問了下厲寒。

夏福有沒有忌口的東西。

去廚房吩咐了一下,扭頭就看到夏福不知所措的站在客廳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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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老公也不知道招呼人坐下,只是拿着一張報紙,不知道在看什麽。

她連忙上前,拉着夏福的胳膊,招呼他坐。

“小福啊,怎麽起的這麽早啊?昨晚睡的好嗎?”

夏福禮貌的笑笑,微微點頭,“挺好的,只是可能晚上睡的太早,今天早上也醒的早吧。”

“哦……呵呵呵。”

兩人無話可說,客廳裏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厲父翻動報紙的聲音。

“小福,家裏還有什麽人啊?”

夏福遲疑了下,才道:“家裏還有一個繼姐和繼父,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系了。”

厲母了然的點點頭,“你繼姐叫什麽名字啊?為什麽……”

聽着女人步步緊逼的詢問,夏福冷汗直冒,他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雖然不怕讓厲家人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他還是不想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印象變成負面的。

正在他糾結該怎麽回答時。

身後突然傳來了厲寒的聲音,“媽,你不是說要給小福炖燕窩嗎?”

他打斷了母親的詢問,夏福有些差異的朝他看去,雖然不太明顯,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這人在無聲的維護自己。

厲母似乎才想起來,“哦對對對,我現在就去煮,等下就可以吃了。”

夏福擡頭看着站在他身邊的男人,健碩的肌肉,小麥色的皮膚,晨跑完的汗水從鬓角滑下抹入胸膛。

他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他,夏福請把你花癡的眼睛從人家身上移開。

可是腦子想的是一回事兒,眼睛只看它想看的。

夏福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卻被厲寒突如其來的目光,吓的嗆到了。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刻出來一樣,厲寒心裏一驚,連忙彎腰幫他順順氣。

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清晰可見的絨毛,夏福看到那雙眼睛,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差點就要淪陷,猛然想起厲父還在他們身邊,夏福猛的起身,拉起厲寒的手道:

“你剛晨跑回來,很累吧,去沖個澡。”

說着就拉着人朝樓上的卧室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是什麽意思,大清早的拉着人家去卧室獨處。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夏福臉色有些尴尬,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厲寒無奈笑笑,這人反應依舊是那麽遲鈍,當初自己從無數的簡歷裏。

挑出了他,其他別的比他優秀一百倍的人,他看都沒看。

男人輕撫過他的臉頰,臉上的笑容溫柔的膩死個人。

“夏福。”

厲寒歪着頭,在房間昏暗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暧昧,男人一點一點的靠近。

直到溫熱的唇瓣快要貼上他的那一秒,夏福猛的推開了他。

在心裏默念十遍清心咒,主啊,阿門,放過自己這個熏心的人吧。

如此美色面前,能忍住的都不行。

“額……那個……那個,你先去洗澡吧,還要吃早餐呢,那個都涼了。”

他語無倫次的找出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厲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挑了挑眉,沒有退反而往前一步,緊貼着他的身體,夏福身後是冰冷的牆。

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男人身上特有的木質清香,鑽入了他的鼻息。

心髒似乎想獨立居住,打鼓似的在心口撲騰。

厲寒擡起他的下巴,讓矮他一頭的人擡起頭,直視着他。

“你躲什麽?”

“我我我……”

夏福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厲寒卻已經沒有那個耐心聽了。

看着他粉嫩的唇瓣,不假思索的吻了下去,夏福被吓了一跳。

可是架不住某人吻技高超,他逐漸淪陷,正在他沉醉其中時。

男人的手攬上了他的腰。

指尖滾燙的溫度,燙傷了他的皮膚,夏福一把抓住了某人的手。

推開他的胸膛,扭頭将泛紅的耳朵朝着厲寒。

“那個額……懷孕期間……好像不行。”

他以為自己的拒絕會讓男人生氣,可沒想到,厲寒突然笑出了聲。

擡手在他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

“想什麽呢?我還不至于到那個地步。”

說到這裏,厲寒突然頓了下,微眯着眼睛,眼神危險,低頭在他耳邊輕語道:“還是……你想?”

夏福臉色漲的通紅,嘴唇上還有些泛紅,瞪大了眼睛極力否認。

“不不不,誰……誰說的,我一點都不想,好了,你去洗澡吧,我現在拒絕跟你交流,達咩。

說着在胸前打了個叉號。

厲寒挑了下眉笑了笑,在他鼻尖點了點,扭頭去了浴室。

看到浴室門被關上,他才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意志力強大。

不然今天豈不是要失身?

失身不可怕,但是被當做替身,那失身就很尴尬。

等兩人收拾好,下了樓,其他人都已經吃完早餐了,他倆是來的最遲的一個。

夏福有些不好意思,厲寒卻神色如常。

“小福啊,還合胃口嗎?”

厲母坐在不遠處詢問他的意見。

夏福連忙點點頭,幸福的眯起眼睛。

“嗯嗯,好吃。”

雖然他的吃相不太好,可是也不會有人在意。

一天時間過的很快,傍晚他們吃了晚飯後,兩人一起回了家。

坐在副駕駛上,夏福欣賞着這個城市的夜景,想到如果自己沒有懷孕,沒有跟身邊這個人結婚。

那自己是不是也會在這個忙碌的城市裏,每天都為生計所忙碌?

想到生計,他又想起厲寒前幾天說,只要産檢健康,他就可以回公司上班。

夏福有些欣喜,突然扭頭看着厲寒,男人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朝他看了眼。

“怎麽了?有什麽事?”

咳!

他輕咳一聲醞釀着,該怎麽開口。

“那個厲總,您之前說,只要産檢沒事的話,我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不知道您說的還算數嗎?”

厲寒目視前方,點點頭,“算數,明天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上班。”

“真的?”

夏福很高興,只要能上班那就是在賺錢,現在雖然掙的少,但是總比沒有強。

“謝謝厲總。”

聽着他這個略帶疏遠的稱呼,被他喊的如此甜膩,厲寒笑着搖搖頭,選擇原諒了他的刻意疏遠。

夏福作為厲寒的生活助理,其實也不需要做什麽,只需要安排好他的作息時間。

以及他每天要吃的東西,喝的,用的東西補全就行,工作輕松。

而且現在這狀态,厲寒也不會讓他做什麽重活。

第二天夏福跟着厲寒一前一後進了公司,剛進辦公室,他走在前面。

一眼就看到聚在一起嬉笑的衆人像是大難臨頭的飛鳥一樣,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坐的端端正正,本來他有些詫異,但一看到身後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

他恍然大悟,自己進了公司,這會兒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上司。

夏福像往常一樣,去了自己的工位,本來他這個私人助理是有單獨的辦公室的,就在秘書長旁邊。

可他怕離人群太久,自己都沒人味兒了,所以他申請和同事們坐到一起。

辦公室很大,在他們左邊是一片非常大的落地窗,身後就是厲寒的辦公室。

前面是秘書長的辦公室,他們這些人,就像是一群被監考的小學生。

前有狼,後有虎,每天都在忙碌當中。

這樣的生活,夏福也很喜歡太充實了。

他剛坐下,身邊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坐着椅子滑了過來,八卦兮兮的。

“小福,你可回來了?你怎麽回事兒啊?怎麽請了這麽長的假?”

小姑娘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夏福無奈的笑笑。這姑娘是他們辦公室的開心果。

叫一一,這名字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聽她說,她爸媽覺得起名字費腦,所以就随便起了個。

“我沒事兒,一些私人問題,你最近怎麽樣啊?”

小姑娘嘆了口氣,“就那樣呗!你是不知道,厲總走了之後,我們雖然不用每天看冰山臉了。但是秘書長那個工作狂,天天讓我們加班,我頭發都快脫沒了。”

一一正在抱怨上司的無情,突然兩人之間伸出了一只大手,提着一個袋子放在了夏福面前。

兩人瞪大眼睛,朝着身後看去,自家上司正冷着一塊冰山臉,盯着他們。

社死!!絕對的社死,一一慢慢回頭,臉皺成了一個包子,默默的滑着辦公椅,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想這個縫縫鑽進去。

夏福則看看一一,又看看身邊的某人,呵呵呵的尬笑一聲。

臉上扯出的笑容是硬擠出來的,無法言喻。

“厲總,額……呵呵呵,那個我們是在讨論……讨論方案,哈…哈…哈哈。”

夏福想一巴掌呼死自己,叫你亂說,自己只是一個生活助理,讨論個毛的方案啊!

厲寒見他尴尬至極,也不拆穿他,敷衍的哼了聲,示意他知道了。

“嗯,這是早餐,裏面是包子豆漿,吃完再工作。”

厲總帶着無比的關心,對員工進行了親切甚至過分的問候。

絲毫不關心員工稍後如何解釋,他扭頭就走,回了辦公室,大門徹底的關上,嚴絲合縫。

夏福想要撞死的心也被那扇門阻擋在外。

看着那袋子裏的早餐,夏福和一一一樣,皺成了包子臉。

厲寒剛走,他身邊迅速圍滿了從四面八方滑過來想要了解八卦的同事。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一一也眯起眼睛,眼裏滿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你和厲總什麽關系?他為什麽要給你送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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