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恐吓
沈頌走後,偌大的會客廳重新歸于寂靜。
徐煥走到窗邊,視線穿過漆黑的夜色,仿佛望向了遙不可及的地方。
“弘誠,我今天見到你兒子了。”像老友耳語一般,他低聲呢喃說:“他長相出衆,又很有音樂天賦。《黃河鋼琴協奏曲》,你在維也納金/色/大廳一戰成名的曲子,是你教給他的吧。”
“一間普普通通的教室,甚至連樂團也沒有,但他演奏時的風采不輸當年的你。”他感慨說:“弘誠,他和年輕時候的你真的很像,但他可比你沉穩多了。”
當年的你,是那麽的意氣風發,那麽的驕傲。
但現在……
想到往事,他的語氣不禁變得有些低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所謂的堅持,傷害了那麽多人,也害了你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如今,你可曾後悔過。”
忽然,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嗡嗡嗡地震動聲打破了他的愁緒。
來電人是沈弘英。
徐煥皺着眉頭,猶豫了幾秒鐘,才接通電話,一開口語氣不善,“沈二小姐,您這位大忙人,竟然有時間給我這個小人物打電話。”
其實,沈弘誠與他的這位二姐從小關系就極好。因着這個緣故,他也曾與她做過一陣子的朋友。
直到他看到她神色兇狠的指使其他女生在校外霸/淩同學,而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親眼看到的事實,堅定的認為她是清清白白與人為善的好學生開始,他就對她有了別的看法。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這件事成了他和她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而,對于他的無禮,沈弘英并不見怪,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與我弟弟畢竟是多年好友,現在我侄兒去見你了,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要打個電話關照一下。”
徐煥莫名覺得她嘴裏的“關照”聽起來有些瘆人,不客氣的拒絕說:“既然你還記得我和弘誠是好友,我如何對待他的兒子,就不用你這個外人操心了。”
“就當是我多管閑事吧。我打電話過來,就是告訴你,不管沈頌有什麽要求,你盡管答應他就是了。沈家這邊,有我幫他兜着。”沈弘英不僅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意思,還非常的善解人意。
Advertisement
她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當年,我弟弟的事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變成現在那個樣子。如今,到他兒子身上,我自然是不能放任悲劇重演,也算是我對他的一點彌補。”
徐煥沉默了,他看不清沈弘英這個人,更不知道她的話該不該相信,只簡單粗暴的丢下一句“你們沈家的事,你愛怎麽做就怎麽做,與我無關”,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從藝術樓出來,沈頌去了圖書館,一直待到晚上十點,才騎自行車返回沈家大院。
此時,老夫人已經睡了,他也不必再去問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掃見桌上放着張紙條。
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幾個大字:
你不該回來!
殷紅殷紅的顏色像是用人血寫成的,落筆處還有一道道像血淚一樣的東西流淌下來,直至幹涸。
大晚上的,看起來十分瘆人。
只可惜,沈頌信科學,不信裝神弄鬼。
他伸手在殷紅色的字跡上擦過,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了兩下,然後放到鼻子下方聞了聞。
沒有血液的鐵鏽味,反而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是上好的朱砂。
他捏着那張紙條出了房間,站在三樓的走廊往下看去。
果不其然,樓下有人。
在那扇巨大的山水屏風後頭,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女生,一襲烏黑的披肩長發随意散落下來,幾乎擋住了大半個瘦弱的身子,微弱的夜燈發出昏黃的熒熒亮光,悄無聲息的籠罩着她,如同行走在黑暗中的幽靈一般。
而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沈頌,用那雙睜得圓滾滾的大眼睛。
那場面,讓人只覺毛骨悚然。
然而,沈頌依然很淡定,絲毫沒有被吓到的意思,甚至迎上她的目光。
四目相對,沈熹又是一語不發地調轉方向,驅駛着輪椅回了房間。
沈頌并未追過去問個清楚,而是安靜的看着她消失在視野盡頭。
顯然,她要趕他走。
而且,并不打算告訴他原因。
他一向很有耐心,何況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有閑情逸致去陪她玩故布迷陣。
等到她自己想說的那天,她自然就會說。
念及此處,沈頌返回房間,将“恐吓”收到抽屜裏,就去洗漱了。
只是,從這天以後,他每晚都能收到一封幾乎一模一樣的用“血”寫着“你不該回來!”的恐吓信。
就跟集郵似的,沈頌将一封封恐吓信全都整整齊齊地收到了抽屜裏。
沈頌的生活很簡單,除了吃飯休息,教室、圖書館、實驗室幾乎就是全部。
而早讀之後的二十分鐘休息時間,他也不打算在教室補覺了,揣着本書就去天臺了。
見此情景,高朋宇得意的說:“昊哥,那小子肯定是怕了,這兩天見了我們都繞着走。”
“他以為繞着走,這事就算完了?”蔣昊一臉兇惡的說:“老子長這麽大還沒在誰手上吃過虧。他算計老子那一次,老子要是不找回場子就不姓蔣。”
高朋宇當即來了精神,“昊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不等蔣昊開口,高朋宇突然嘆了口氣,“就是他總跟顧承烨待在一起,出雙入對的,我們不好動手。”
聞言,蔣昊随手卷起一本書敲在他腦袋上,“我就不信他倆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待在一起。讓程飛他們把人給我盯緊了,不怕沒機會下手。”
高朋宇撓了撓頭,眼睛一亮,“昊哥英明,我這就去。”
“回來!”蔣昊喊住了他,陰險的笑了笑,“先把他的書包給我從窗戶扔下去。”
天臺,沈頌懶洋洋地仰靠在椅子上,用翻開的書本把臉一擋,融在燦爛的晨光裏,光明正大的打盹。
原本面向遼闊天地吹風的顧承烨不知何時轉了身,手肘撐在牆面上,背倚着牆,一雙大長腿随意交疊在一起,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遠處休憩的那人身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臨近上課時間,他起身朝沈頌走去,擡腳輕輕踢了踢椅子腿,調侃他說:“不學習,改偷懶了?”
沈頌霍然坐起身來,精準地接住飛速下落的書,桀骜不馴的笑了笑,“誰告訴你有書就得看?拿來擋太陽正好。”
一貫能言善辯的顧承烨只不痛不癢的駁斥道:“歪理。”
“走吧,去上課了。”沈頌率先朝教室走去。
一進教室門,他立刻就覺察到氣氛不對。
最後一排的蔣昊和高朋宇吊兒郎當的歪坐在椅子上,正一臉挑釁地看着他。
前排的夏晴用手掌擋住臉,膽戰心驚的沖他擠眉弄眼。
其他同學的眼神中更多的則是同情。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