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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左寧薇對自己身上突然冒出來的這種奇怪的能力是持排斥态度的。畢竟誰也不想走在大街上,擠在地鐵裏,随便與一個陌生男人擦肩而過就能看到別人的私密情事。
這種事,哪怕對方不知道,但也是對方的隐私,被她這個陌生人看了去,終歸不大好。而且她也怕小電影看多了會長針眼啊。因而最近一段時間,她除了抽空在左亦揚的身上驗證自己這種奇怪的能力的規律外,在外面一直非常注意,就連上下班都不坐地鐵了,改為打的或者走路。跟公司裏的異性更是一直保持着兩尺外的距離,就連錢文森,她也沒想過用這個能力去探聽他究竟跟哪些女人有染。
但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退讓婉拒對方就會識趣收手的。就如錢文森,哪怕她已經跟他暗示了,自己已經有了心儀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準男友,算是名花有主了,但錢文森仍舊色心不改,不打算放過她。
既然退無可退,那她只能跟錢文森死磕到底。
左寧薇在心裏計劃了一番,關于賀老先生這個案子,在最後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她當然要盡力去争取,畢竟這次公費出國深造的機會太難得。但同時,她也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雖然這次出國的兩個名額,上面說了,能者得之,但據張佳佳和錢文森兩人談話裏的意思來看,上頭為了平衡設計一部與二部的關系,最大的可能是從這兩個部門裏各選一人。這也可以理解,若是兩個名額都落到了設計一部,二部的人肯定不幹。
至于如何讓賀老先生在兩個部門裏各選一件作品,這個就更簡單了,畢竟每件作品呈到賀老先生面前的時間和順序都有很大的人為操作空間,更別提若是前面有了賀老先生比較滿意的作品,後面的作品完全有可能連賀老先生的面都見不到。
既然錢文森已經在私底下跟張佳佳談妥,要将這個名額留給她。那對于其他人一定會大力打壓,而自己這個獵物更是會受到錢文森的重點關注對象。
左寧薇不知道他會在哪個環節動手腳,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未雨綢缪。她不能像以前一樣,不把錢文森這只蒼蠅一回事了。相反,她還要時時刻刻了解錢文森的動态,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争取能提前防範住他的搗鬼。
同時還要想辦法收集他潛規則女下屬的證據和其他非法或者極其不道德的行為,這樣萬一有朝一日撕破了臉,她也能将這個人渣給拉下馬。
這樣一來,她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錢文森避如蛇蠍了。
将思路理了一遍,左寧薇看着不斷下滑的電梯,猶豫了一會兒,果斷地按了“-2”,這是這家ktv的地下停車場,錢文森的車也停在這裏。
她出了門,在阿成他們那群人的車子附近找到了錢文森的那輛銀色奔馳。
左寧薇輕輕扯了一下單肩包的肩帶,借着從包裏尋找紙巾的動作,站在原地,偷偷打量了周遭的環境一圈。
這個停車場的監控不算少,錢文森的那輛奔馳左後方就有一個攝像頭挂在那裏。左寧薇不是專業人員,分不出這個攝像頭的具體監視範圍有多遠。不過外行人也有外行人的辦法。
左寧薇拿起紙巾擦了擦臉,然後擡頭做出尋找垃圾桶的樣子,接着繞到奔馳車後方,将紙巾抛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這才拿着包包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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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奔馳車旁邊時,忽然聽到啪啦一聲,她連忙拿起包包一看,原來是包上的那顆金屬的配飾掉到了地上。
“煩躁,怎麽又掉了。”左寧薇抱怨了一句,蹲下身,在車邊找到了那顆金屬配飾,她伸長胳膊去将配飾撿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一個黑色的微型竊聽器飛快地黏在了車上。
這個竊聽器是當時去買針孔攝像頭和錄音器時店家推薦給她的,只需要插入一張手機卡,把它放在有手機信號的地方,再撥打這個電話,竊聽器就會在不響的情況下動接通,進入接聽狀态,周圍的聲音都可以聽到。而且更妙的是,這個竊聽器還有定位的功能,也就是說,只要這東西不被發現,不脫落,她随時都能知道錢文森去了哪兒。
據那店家說,還有一種像電視上那種可以監控手機通話的定位竊聽軟件,把這種軟件直接安裝到手機中就可以實現定位、竊聽。可惜她沒辦法在不引起錢文森懷疑的前提下拿到他的手機,所以目前只能暫時放棄這個很誘人的念頭。
達成目的,左寧薇神色如常地站了起來,将手裏那顆銀色的金屬配飾挂回了包包上,然後踩着噠噠噠的高跟鞋離開了車庫。
回家的路上,她打開了微信朋友圈,毫不意外,不少同事都曬出了今晚在ktv玩的照片,其中又以曬錢文森的最多,尤其是阿成,還在朋友圈裏特意感謝了錢文森。
也是,不管怎麽平易近人,到底是決定自己職場命運的頂頭上司,捧着點、敬着點總沒錯,人之常情。
根據這些圖片來看,他們應該還在ktv沒有離開。
過了一會兒,左寧薇又刷了一次,這次出現了一張最新的合照,偌大的蛋糕上面插滿了蠟燭,十幾個同事圍在蛋糕周圍,笑靥如花。
蛋糕既然都拿上來了,這場聚會應該也快到尾聲了。
因為他們每次給同事過生日,都會發生抹蛋糕大戰,這塊蛋糕吃進肚子裏的少,大部分都塗抹到了壽星的臉上和衣服上。這麽一鬧,包廂肯定一片狼藉,也沒法待了,因而蛋糕總是最晚上的。
想到這裏,左寧薇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從手機裏挑出一張昨晚伏案畫畫時露出兩只手和下面雪白的紙張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還配了一段文字:回家的路上突然靈感迸發,今晚不眠不休!
毫不意外,沒過幾分鐘,張佳佳就在下面點了贊,還回複她:親愛的,棒棒噠!
跟以往一樣親昵熱情的語氣,而且還是第一個點贊回複的,不知情的人見了,肯定會以為她們倆的感情很好。
以前,左寧薇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經過晚上這一幕的沖擊,她也明白了,她與張佳佳不過是塑料花的友情,這點情誼在利益面前不堪一擊。難怪很多人都說學生時代的友誼最單純最值得回憶、珍藏呢,比起刀不刃血的職場來說,确實如此,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勾心鬥角了。
左寧薇唏噓了兩聲,因為先前就有了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太難受。
她低着頭,十指如飛,給張佳佳下套:(親親gif)佳佳你對我真是太有信心了,不過咱們部裏能人輩出,雖然有了靈感,我心裏還是沒底啊。你不知道,那天我無意中路過慧姐的位置時,發現她都快畫完了,而我才開工。還有蔣設,他不但設計別出心裁,是咱們一部最有靈感的設計師之一,而且我還聽說,他來歷不小呢!
有個這個餌,自以為将這次出國的名額握在掌心的張佳佳肯定會不安,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去找錢文森。
可能是本身都是靠後臺競争,遇到了同樣有靠山的蔣設,張佳佳有些心虛,很快就回複過來了:蔣設有背景啊,怎麽平日裏沒聽說過?
左寧薇模棱兩可地說:“是啊,具體是什麽來頭我也不清楚,不過總監好像都對他蠻客氣的。幸好名額有兩個,咱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看見最後一句話,若不是在公衆場合,張佳佳早将手機摔在了沙發上。
左寧薇聽信了錢文森那天的話,傻乎乎的以為他們一部有可能會将兩個名額都收入囊中,但她跟了錢文森一年,透過他,很清楚公司上層的打算。這兩個出國的名額,公司早已經劃定好,一部二部各一個。否則若是全落入其中一個設計部,另一部總監的臉往哪兒擱啊。
蔣設比她和左寧薇都早進公司,而且在安城的業界也算小有名氣了,若是他也有背景,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張佳佳煩躁地捏着手指,在散場的時候刻意落後幾步,用尿遁的借口,躲進了洗手間。
一進去,她就立即給錢文森發了條信息,讓他等自己。
錢文森沒說謊,他老婆真的又出國了,因而看到張佳佳的信息,以為她是在邀請自己過夜。雖然他最近對張佳佳有些膩味了,但長夜漫漫,有送上門的女人暖床,不睡白不睡。
他玩味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鏡框,尋了個借口,跟衆人分開。
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将車子開到門口,早已等候在那兒的張佳佳立即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上車沒說兩句,她就按捺不住,問道:“蔣設是什麽來歷?”
錢文森瞥了她一眼:“怎麽想起問蔣設?”
張佳佳見他不答反問,愈加煩躁。不過短短一年,錢文森就厭煩了她,她若不趁着他對她還留有一點情面的機會,好好撈一筆,以後就沒機會了。
金錢上,她現在住的房子是錢文森給她出的首付。安城的房價不低,好幾萬一平米,以她的工資收入,省吃儉用也要十年八年才能勉強湊得齊一套小房子的首付。
錢文森這一年在金錢上對她的付出可不少,再想讓他在錢上大出血肯定沒門。而且便是他願意花個十萬二十萬打發了她,她也不願意。比起這點雞蛋,她更心水會下蛋的母雞,而出國深造就是這樣一只金母雞。
只要她能拿到這次機會,出國深造一年,鍍金回來,在公司的地位就會跟着水漲船高,薪水翻個倍不是問題,而且以後升職空間也大。這可不是十萬二十萬能比拟的。
所以她對這次出國的機會志在必得,一部凡是參加了競選的人都是她的對手。
不過錢文森這人吃軟不吃硬,而且還有很深的大男子主義,對他只能來軟的。
張佳佳眼皮往下一拉,做出一副沮喪的模樣,眼巴巴地看着錢文森:“我聽說蔣設背景很深,若是他也找人,會不會讓你很為難?”
這是怕他壓不住場子呢,錢文森心知肚明,哼笑一聲,騰出一只手捏了捏張佳佳粉嫩嫩的臉:“放心,蔣設不會跟你搶這個名額。他是景安的公子,到咱們公司不過是來鍛煉鍛煉罷了,今年就要走了。”
景安是業內很出名的一家上游供貨商,也是升華珠寶的合作夥伴之一。張佳佳沒料到平常看起來不起眼的蔣設背景這麽深,她有些懊惱,早知道辦公室有這麽一尊大佛,她又何必扒上錢文森,被他那點糖衣炮彈給迷暈了眼。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已晚,往好裏想,蔣設不會是她的競争對手。
沒了他,其他的人,張佳佳相信錢文森都能搞定。她懸起的心放了下來,也有心思跟錢文森閑聊了,聊着聊着,她用半是好奇半是調侃:“錢總,寧薇是咱們部門最漂亮的,就是拿到公司也是數得上號的美女,公司裏多少小夥子盯着她,你怎麽這會兒才想着下手?也不怕她被人追了去。”
恰好是紅燈,錢文森曲起中指無意識地敲着方向盤,觊了張佳佳一眼:“你又怎麽知道我以前沒下過手!”
從竊聽器裏聽到這話,有些遙遠的記憶從左寧薇腦海裏蹦了出來。
她想起剛入職的那半年,錢文森曾經帶她出去過好幾次,每次都很紳士、客氣、有禮、大方。她那會兒剛畢業,手裏沒什麽錢,也不好意思問父母要,因而也沒準備禮服,錢文森看出來後,還送過她一件漂亮又昂貴的裙子。
左寧薇拒之不得,但第二天就将剛發沒多久,還沒捂熱乎的工資給了他,權當她自己買了那條裙子。
後來,後來是公司裏一位董事的公子追求她,似乎從那時候開始,錢文森就沒再帶過她出去了。
現在想來,竟是那位董事公子無意中拯救了她,不然以她剛畢業時的單純和對錢文森的信任,很可能會不知不覺着了他的道。
左寧薇心裏苦笑了一下,低頭看着左手腕上的紅點,擡起來,放在唇邊吻了一口。
就這麽會兒功夫,那邊張佳佳兩人的談話轉了好幾圈,最後又轉回到了這次出國的事情上:“錢總,我聽說王慧他們幾個的設計都做好了,是不是真的啊?”
錢文森斜了她一眼,笑得不懷好意:“沒錯,都已經發給我了。你想看,那你準備拿什麽謝我?”
張佳佳伸手捶了他一記,臉上擺出嬌羞的笑:“錢總,你想讓人家怎麽謝你嘛,以身相許可以嗎?”
錢文森眼裏的邪光擋也擋不住:“我還稀罕你的以身相許?周六跟我去明日度假村!”
聞言,張佳佳的臉刷得一下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左寧薇隔着手機,看不到張佳佳的表情,這會兒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錢文森竟将他們的設計洩露給了張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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