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安瀾與顧辰一起回去,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到夜裏十點多,顧辰的目光在安瀾身上徘徊,欲言又止。而安瀾則是很痛快地說:“我今天不回去了。”
顧辰很意外也很驚喜,板着安瀾的肩膀,認真地說:“你這人,好一陣兒,惱一陣兒,也不知道是抽什麽風”安瀾沒答話,推開抱枕站起來說:“我去看看我的房間。”
客房比主卧要小一些,然而基本布置大同小異。安瀾表示很滿意,一陣風似的去浴室洗漱,出來後直接進了卧室,咔噠一聲把門關上。
顧辰愣愣的,走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說:“安瀾你睡了嗎?”
“嗯。”
顧辰舔了舔嘴唇,幹巴巴地說:“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裏面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像是赤腳踩在地毯上。
“進來吧。”裏面傳來聲音。
顧辰走進去,一眼看見安瀾,還沒來得及張嘴,四周瞬間暗下來。他以為是停電了,然而轉過頭,發現客廳的電視還忽明忽暗的。
一個溫柔的身體鑽進自己懷裏,顧辰愣了一下,擡手環住他的腰。
兩人吻了很久,衣服都散開了。這時候顧辰才別轉過臉,用輕而謹慎的聲音說:“安瀾,我沒有和男人做過。”
“哦。”安瀾大概也猜到了,正因為如此他才瞻前顧後的。
“那你和女人做過嗎?”
“做過的。”
“那就好。”安瀾溫聲細語地說:“都是一樣的。”
其實是不太一樣的,但是安瀾沒奈何,只能慢慢教他。顧辰很快就情動了,扛行李似的把安瀾抱起來,回到了自己明亮的卧室,慌手慌腳地從抽屜裏翻找出潤滑油和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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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不自在,他蹬着小腿退到床尾,身上的衣服都脫光了,不知道該遮哪裏,只好用手微微擋住面頰,一只眼睛看見顧辰手裏的東西。安瀾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自投羅網了。
顧辰微微笑着,欠身把安瀾抓到懷裏,用自己的嘴巴和手指,很生澀也很熟練地把安瀾擺弄得很舒服,然而到了最後一步,卻是安瀾掙紮着坐在顧辰的身上,很堅決地推開顧辰的手,拿起潤滑油說:“我自己來。”
顧辰既然不是同性戀,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會有些排斥的。安瀾咬着牙自己擴張了幾下,又給顧辰戴上安全套,這才緩緩地沉腰下陷。而顧辰難以抑制地喘息了一聲,兩手掐住了安瀾的腰。
顧辰望着安瀾的臉,很緊張也很銷-魂。尚未全部進入時,安瀾停了下來,單手撐着顧辰的胸膛,蹙眉道:“停一下。”
他說停,顧辰果然就停下來了:“不舒服嗎?”
安瀾閉着眼輕輕搖頭,喘息了一陣,終于無力地趴在顧辰的肩膀處,輕聲說:“繼續。”
顧辰不知道安瀾是舒服還是疼痛,所以一開始很謹慎,也很聽安瀾的話。待他漸漸地從其中得了趣味,就開始放開了手腳,肆意妄為。
到了半夜,安瀾忍無可忍地開口求饒了。顧辰縱然是心有不願,也只好是緩緩地停下。
停了一會兒,安瀾翻轉過身,将手伸到顧辰的腿間,上面的套子已經摘掉了,安瀾輕聲問:“我幫你口?”
顧辰激動得差一點咬到舌頭,他湊到安瀾耳邊,輕聲說:“不用,你累了。”
安瀾的确是累得動不了,他歇了一會兒,掙開顧辰的束縛,跑去衛生間洗澡。然後才重新躺回床上。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一方面興奮的睡不着,一方面又困得擡不起手指。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各自昏沉睡去。
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顧辰最早醒來,他也不穿衣服,只是呆坐在床邊,把一只胳膊伸出去,摟住安瀾的肩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撩撥着他的眉心和鼻頭。安瀾不勝其擾,無可奈何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貼在自己鼻尖的顧辰的腰線。
安瀾的臉紅了一下,沒敢繼續躺着,一手用棉被掩着胸口,欠身把腳邊的一大堆衣服抓過來。挑揀大號的扔給顧辰,小號的自己穿上。穿戴完畢,安瀾走到窗邊,大刀闊斧地把落地窗簾全部拉開。溫柔的陽光潑灑進來,把整個卧室都照亮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外面的風吹進來,他的大腦算是清醒了。清醒之後,他重新把窗戶關上,因為顧辰只顧在床邊坐禪,并不打算穿衣服。
安瀾坐在顧辰的對面,含笑低頭問:“發什麽呆呢?”
顧辰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會兒,翹起嘴角笑了笑。這一夜真是太美好了,他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還可以做得這麽快樂。
安瀾瞧他笑得沒有緣故,正要細問,忽然發覺自己手心底下的棉被裏有異動,那是顧辰的那套家夥起反應了。安瀾忙收回了手,可不敢再撩撥了,自己可沒有精力奉陪。安瀾起身彎腰,在顧辰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轉身出去。
安瀾打開卧室的門,走進客廳,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身形高挑清瘦,一襲黑色的風衣,鴉羽般垂落下來,他靠在窗臺上,相貌和顧辰有九分相似,然而面容卻是冷酷漠然的。他曾經無數次地出現在安瀾的夢境裏,而安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看見他了。
安瀾随手關上卧室的門,靜靜地看着辰夜。辰夜宛如幻影似的,目光凝滞,無悲無喜。
“誰在外面?”顧辰窸窸窣窣地穿衣,随口問安瀾。
“沒有人。”安瀾說:“你多睡一會兒,時間還早。”
辰夜的目光微微流轉,宛如流動的黑水銀,随着那一點光芒的變幻,他的整個身形瞬間化成無數的碎片。安瀾飛撲過去,只抱住了滿懷的小星星。
顧辰胡亂穿了一件襯衫,開門出去,覺得客廳的陽光未免太過燦爛了。而安瀾就站在最明亮的一角,滿身籠罩在光芒之中。顧辰愣了一下,跑過去抓住安瀾的胳膊,才發現他的眼睛和臉頰上明晃晃的,挂着淚水。
顧辰被吓住了,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臉頰,問他怎麽了。安瀾低頭望着地面,只是不做聲,半晌才吸了一口冷氣,擡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看了顧辰一樣,說:“顧總。”
“嗯?”顧辰微笑着,用手指點着安瀾通紅的鼻尖,他臉色蒼白,眼睛和鼻頭卻濕潤通紅,像一只小鹿。“一大早就哭成這樣。“顧辰輕聲說:“還背着我的面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強暴了呢。”
安瀾別轉過臉,沙啞着聲音說:“別胡說。"
“其實是你強暴了我,我還沒哭呢。”顧辰繼續逗他,心裏并不是很想知道安瀾哭泣的原因。既然他不願意說,顧辰也不勉強。
這兩人去衛生間洗臉的時候,外面的服務員推着小車,把幾盤精致的食物送進來,一樣一樣地擺上餐桌,又擺上兩個高腳玻璃杯,打開了一瓶紅酒。
安瀾看到餐桌,笑起來:“今天這麽豐盛。”
顧辰從浴室出來,點了點頭,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麽,卻蹙緊了眉頭沒出聲。一言不發地坐在餐桌旁,他把餐巾鋪開,看了一眼安瀾,繼續皺眉,目光掠過眼前的食物,似乎在冥思苦想。
安瀾坐在他旁邊,不敢妄動筷子,懷疑顧辰家有特別的進餐模式,比如禱告什麽的。他看了一眼牡蛎肉,默默地咽了一下口水,又偷偷地看一眼顧辰。
顧辰忽然“哦”了一聲,眼睛充滿了光彩,他沖安瀾微微一笑,溫和地說:“今天這頓午餐,要慶祝我們的洞房花燭。”
安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顧辰剛才想了那麽半天,大概是在腦海裏尋找洞房花燭這四個字。安瀾松了一口氣,用勺子舀了滿滿一勺海鮮,張開嘴巴送進嘴裏時,看見顧辰彬彬有禮地端起了酒杯,要和自己碰杯。他只好閉上嘴巴,把勺子放到盤子裏,端起酒杯。
“不妨事,你吃你的。”顧辰微微笑了一下:“我心情好的時候喜歡喝一點紅酒,你不用管我。”
“哦。”安瀾重新抄起刀叉,專注地吃菜。
這家夥餓壞了,顧辰心想:那是自然的,昨天晚上自己可沒少折騰他。原來他的身體竟然有那樣的妙處。顧辰想到這裏,不自覺的用拇指摩挲着玻璃杯的質地,有些心猿意馬了。
安瀾自己吃了七分飽,終于騰出時間和精力照顧顧辰。他用筷子夾了幾塊肉,用碟子虛接着,送到顧辰的嘴邊。
顧辰愣了一下,才張開嘴咬住,有些魂不守舍。
喝酒都喝得這麽銷魂,安瀾有些疑惑,端起顧辰的酒杯,試探着飲了一口,酒是好酒。顧辰卻擡手按住了杯蓋:“下午還要去公司開會,你負責彙報工作,不要喝了。”
安瀾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他哭喪着臉求饒:“我忘了準備材料了。”
顧辰當下把臉拉下來,擡起腕表看了一眼:“你還有三個小時,去準備吧。”
安瀾的手還握着勺子,打算品嘗甜點。
“那個……要不你把會議推遲一下。”安瀾輕聲說:“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呢,好困。”他厚着臉皮說:“你昨天都不讓人家睡覺。”
顧辰看了他一會兒,目光柔和下來:“你去睡吧,我幫你準備材料。”
安瀾知道撒嬌也要有個限度,萬不敢勞動總裁做這種事情。他急忙擺手說:“算了,我讓助理準備一下。我現在就去公司。”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動作迅速地整理東西,拿起鑰匙和手機沖出去,一道閃電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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