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放棄了

安以定住腳步,他想走,他想逃開,他不想看見白粟那張惡心嘴臉,可是他動不了,像是被凍在原地。

手指緊緊的蜷縮在一起,關節用力到發白,這時候,飛鳶從船後面出現,擡起手槍毫不留情的對準時連射了過去。

時連躲閃及時,子彈只是從耳邊擦了過去,留下血痕。

頓時時連手下不樂意了,擡槍對着飛鳶就射了過去。

槍林彈雨中,時連和安以對視了一眼,誰都不知道彼此心中想的是什麽,誰也想不到此時的他們想做什麽。

他們對彼此的愛就像是盛開在無人區的玫瑰,無人知曉。

白粟挽着時連的胳膊,顯得更是親近,安以下意識想上前把白粟拉開,卻被時連用槍抵着腦袋。

“滾!”

時連咬着呀,低聲吼道,聲音穿透安以的耳朵。

原本在心髒處規律循環的血液,像突然被拔開了水閥塞子一樣,連帶着心髒一起亂跳。

安以的手滞在半空中,突然腰間一緊,随後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塞入了海水中。

一陣腥味瞬間就填滿了整個口腔和鼻腔,安以一動不動的被飛鳶拉着往前游。

船上時連的手下準備紛紛下船去追趕,卻被時連一把攔下,算着兩人距離差不多,時連毫不猶豫對着白粟的腿就是一槍。

旁邊的助理看到一陣驚慌,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白粟臉上并沒有想象中的驚恐反倒是一臉輕松,唇角微微勾起。

“時連,你的小情人好像對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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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聲,白粟的另一只腿上也挨了一槍,站在後面的助理也大概知道了怎麽回事。

白粟悶哼一聲,臉上笑容不減,仰起頭看着時連,手從兜裏摩挲了一陣,然後攥在手心裏。

“這是安以的東西。”白粟攤開手心,是一個黑色圓球“這個東西好像對他挺重要的,要嗎?”

白粟唇角勾起,又将東西收回手心裏:“想要就自己來拿。”

時連臉色陰沉的狠,他恨不得立刻将白粟殺死,但是他又不想,這樣讓他死簡直太便宜他了。

“先生,我去吧。”助理走到時連身邊,他怕白粟耍什麽花招。

時連将槍上好膛,語氣淡漠:“不用。”

白粟仰頭看着時連,臉上笑容更加放肆,直到與時連實現齊平。

“東西給我。”時連抵着白粟的頭。

白粟将手搭在時連手上,瞬時,挺起身将時連撲倒在地,周圍手下吓的立即将槍擡起對準白粟。

白粟扯着時連的衣領,語氣急促:“時連,沒想到你這麽好騙,我才發現,你竟然比安以還傻。”

時連眉頭緊鎖,因為白粟這一下,自己的槍也飛了出去。

白粟手勁太大了,他扯了幾下都沒将人扯下來。

“時連,我告訴你,其實安以身上并沒有什麽炸彈。”白粟聲音拔高,笑聲猖狂:“其實,真正的炸彈在我身上,我恨透你了,時連!”

時連眼裏閃過一絲驚恐,奮力的扯着白粟,有那麽一瞬間,他仿佛是看到了安以在自己面前說的這句話。

白粟在時連身上亂晃,身後的助理槍也對不準,急的滿頭大汗。

白粟騰出一只手,從兜裏拿出控制器。

“時連!今天你我就同歸于盡!”

因為白粟騰出一只手,力氣也就小了很多,時連一把就将白粟扯了下來。

但是時間還是晚了,白粟的速度很快,就在被扯下來的前一秒,炸彈就在兩個人中間爆炸了。

時連的意識就持續了一秒,他只聽見了白粟最後一聲冷笑。

“先生!”助理頓時慌了神,扔掉收槍連忙去看時連的情況。

腹部被彈片劃開,高溫把周圍的皮膚燒的焦黑,腿上也受了不少傷,後頸撞到地上的硬物也開始往出冒血。

助理的臉色一陣陣陰沉下去,對着周圍的人喊到:“看什麽看!送先生去醫院!”

頓時,手下們才緩過神,直升機停在船上方等着。

看着時連被運上飛機,助理臉色才好轉了一點。

而後,回頭就開始打量着白粟,本就是爆炸的中心,白粟可以說是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助理蹲在白粟面前,驚喜的發現這個東西竟然還活着。

助理扯着白粟的頭發,毫不留情的将人扔到船上。

既然還有氣,那就不能讓你這麽死了。

另一頭,飛鳶拖着安以已經上了岸,安以坐在岸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飛鳶擰幹身上水分,捂着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對着安以說道。

“白粟!你這次真的給老大惹麻煩了!”

聽着飛鳶的聲音,安以身體動了動,聲音沙啞的可怕:“我不是白粟,白粟跟着時連走了。”

飛鳶皺起眉頭,發出一啧的一聲,回頭在看像安以。

“算了,就當他死了,你走吧。”

說完,飛鳶撿起地上的外套,搭在肩上就往外走。

安以坐在原地,眼睛看着遠處的浪花,冷風直往身體裏灌。

世界好像都平靜了,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切都是自己陪他們演出的一場游戲而已。

安以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看着遠處海平面上的陽光,嘴唇微顫。

“時連,我不愛你了,我累了。”

像是最後的通牒,安以轉身走的異常堅定,即使眼角的眼淚還在止不住的往下掉,身上也在忍不住的顫抖。

但這一切都與時連沒有關系了,現在的安以,已經不是那個愛着時連的安以了。

他累了,他需要休息了。

安以走的很慢,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原來與時連住的房子旁邊,但也就只是停下了一秒,安以變轉身走了更快。

等再次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晚上了。

安以按下電梯,他現在想休息,想睡覺,什麽都不願意去想。

“安以?”

一個聲音在安以的耳邊響起,傅寧神經開始緊張起來,合掉手裏的筆記,就朝着安以走了過來。

再看到安以整個人是濕透的情況下,傅寧脫掉自己的白大褂,披到安以身上,随後一把抱起安以。

“先去包紮。”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至少,從安以身上來看,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傅寧不願意多問,只要安以想說,他随時都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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