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浩兒生病

還有,這棵樹在這裏,是不是意味着師父也來到這個朝代了

蘇可方腦子裏一下子升起無數個疑問。

蘇可方伸手摸了摸近在眼前的黃花梨木,心頭滿是對師父的擔憂。

她家師父雖然不太靠譜,但好歹是她前世唯一的親人,她真心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蘇可方手一碰觸到黃花梨木,遠處就傳來一聲巨響,随着這聲巨響,蘇可方感覺到整座山都顫了一下。

她驚魂未定的朝聲音發出之處看去,赫然發現草地另一頭出現了一條小溪,隔着小溪與大片草地兩相對望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擺放着數件大型機器,分幾排林立着,其中有幾件蘇可方看着很是眼熟。

蘇可方抑制住心頭的狂喜下了山,穿過小溪上面的石拱橋向那排機器走去。

走近一看,其中幾件器材居然是她前世親手買回來制作雕刻作品的工具

另外,她那套從不曾離身的刻刀就放在裁木機邊上

蘇可方如獲至寶的将刻刀從刀套裏拿出來,一把一把的擺開,然後又小心翼翼的逐一拿起來仔細端詳。

确認無誤後,蘇可方心花怒的在刀套上親了一口。

這把刻刀是她當年拜師時師父送給她的入門禮,她用了好些年,還有什麽比找回這刻刀更讓人高興的

将刻刀放入懷中後,蘇可方又打量起那些機器來,除了一架類似織布機的機器外,其它幾件蘇可方根本看不出它的用途。

此時蘇可方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又不太敢确定。

她來到溪邊,捧起溪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頭都還沒擡起來就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躍到了岸上。

蘇可方吓了一跳,往岸上一看,竟然是條足足有十斤左右的大草魚

眼看大草魚就要跳回溪裏,她喜出望外的撲了過去将它按住。

蘇可方抱着大草魚,沒有心思再理會其他,試着低喃一聲:“回去”

話音一落,眼前的景物一變,她回到了豐果村山腳下的小河邊。

真是意念空間

蘇可方激動不已,又試着喊道:“進去”

眼前一晃,又回到了空間

果真是老天爺賜于她的金手指了,蘇可方樂得嘴都合不攏。

她沒有遲疑的取出一把大號刻刀将魚殺了分成兩半,這才出了空間。

她先将籃子和柴刀還有半條魚拿回付家,然後提着另外半條往娘家而去。

蘇家離付家要走一刻來鐘,蘇可方走到院門口,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就從院子裏沖了出來,差點撞到了蘇可方身上。

“小心”蘇可方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

仔細一看,原來是大伯的小女兒蘇可玉。

“可方姐”蘇可玉一看到蘇可方就哭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蘇可方驚訝向安靜的院子裏掃了一眼。

印象中,大伯這個小女兒很是乖巧,父母和哥嫂都很喜歡她,不可能打罵她才對。

“可方姐,浩兒好像發高燒了,二嬸和嫂子她們還在地裏,這可怎麽”

蘇可玉見到蘇可方心定了些,雖然是邊說邊哭,卻一口氣将話說完,只是抓住着蘇可方手臂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着,可見她此刻有多着急和害怕。

蘇可方的父親兄弟仨中排行第二,上面的哥哥因病去世多年,留下妻子周氏和兩個女兒,大女兒蘇可蘭已嫁人,家裏如今只剩下周氏和小女兒蘇可玉。

蘇鵬可憐周氏孤兒寡母,每到農忙都是會叫上老三蘇川一家,和周氏一家一起翻地插秧,也算幫周氏一把,而蘇可玉年紀小,又是姑娘家,則被安排在家負責燒飯送茶水兼照看蘇思浩。

剛剛蘇可玉給蘇鵬他們送了茶水回來見浩兒在床上躺着,喊也喊不醒,一摸他額頭才知道他發了燒,也不知道燒了多久。

聞言,蘇可方眸色一沉,不假思索道:“你趕緊到香坊村去找程大夫,然後到地裏去把我娘和嫂子她們叫回來”

程大夫在香坊村居住,是附近村子唯一的大夫。

蘇可方話未說完,人已進了院子,她将那半條魚扔在屋檐下,手都沒洗就直接沖進了哥嫂的屋子。

一進屋子,蘇可方就看到蘇思浩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燒得通紅,嘴裏不知道在呢喃着什麽。

蘇可方臉色一變,這都燒迷糊了

“浩兒”蘇可方揪着心的輕喚了聲。

浩兒原本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因為原主的過失,如今卻只能整日呆在院子裏。

蘇可方無法抹去記憶中,這孩子每每看到有孩子從院門口經過時眼底閃過的渴望。

“浩兒,姑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蘇可方緊緊的握着他的小手,眼裏是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可玉還沒有回來,而蘇思浩的身子越來越燙,蘇可方坐不住了。

玉兒去了這麽久,肯定是沒找到程大夫,這孩子再這麽燒下去肯定會把腦子燒壞的,她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蘇可方出了屋子直接沖進廚房,轉眼拎出來一個酒壇子。

她爹愛喝酒,日子就算再難,娘也會偶爾從牙縫裏擠出銀錢給爹打些酒回來。

酒不多,剩下不到半壇子,蘇可方找出一條幹淨的帕子,脫掉蘇思浩的衣服用酒給他擦拭起身子來。

用酒精擦身是物理降溫的方法之一,這裏沒有酒精,只有用白酒代替了。

“你在做什麽”

蘇可方正在給蘇思浩擦拭着身子,賈氏又驚又怒的聲音在屋門口響起。

蘇可方還沒反應過來,賈氏就沖進屋将她一把推開。

她原先是不相信婆婆所說,這丫頭懂事了,可是她上午親眼所見這丫頭的确是變了,所以她才盡量讓自己放下對她的成見,沒想不過半天的時間,這丫頭又來禍害浩兒

孩子發着高燒,能脫衣服嗎賈氏又急又怒。

“哐”的一聲,蘇可方沒有防備,手不小心碰到放在床邊的酒壇子,酒壇子摔爛,酒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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