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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的問題來得突兀,丘道人再三肯定确定一定過後,西門吹雪才不再執着這個問題。
丘道人冷哼了一聲,就算以他當年的武功,方圓百尺有沒有人他只需要凝神觀察一下就知道了,如果那時候真的有人在,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他的感官。
他很确定,當時只有五歲的小萬戴一人在,而且那時候小萬戴渾身是傷,差點就不能活了好嗎?要是沒有遇到他,估計現在早就成了一抔黃土,夏寧汝那小子想要再見他,便只有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果真是便宜他了!
所以憑什麽他養大了徒弟為他做嫁衣?!想搶他的乖乖徒兒,得先問過他!
“你懷疑什麽?”
“當年帶着阿戴逃跑的人應當是夏寧汝的嫡妻徐氏,徐氏是本朝開國将領的後代,本身據說武功也不俗。”
“照你這麽一說,她可是萬戴的娘親,又怎麽會看着自己的兒受傷而棄之不顧。”如果當年真的有這麽一個女人,按照丘萬戴身上的傷看來,那位恐怕早就遭遇到了不測,更有可能是她的娘親拼死保護了小萬戴,所以才讓他好好的活了下來。
丘道人雖然被夏寧汝的事弄得頭腦發脹,但難得的還是保留了一份理智,他大致給說了一下當年的情況,卻發現西門吹雪身上的氣勢越發冷。
丘道人狐疑的看着西門吹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西門吹雪忽然垂眸,緩緩的搖了搖頭。
“當年萬戴失去了記憶,又渾身是傷,對一個小孩下這樣的狠手,事情恐怕非同小可,我把他帶回去以後并沒有聲張,就怕把追殺他的人引來。”武當并不是怕這些人鬧,畢竟對一個小孩這般下手根本是人人得而誅之,但小萬戴當時已經失憶了,而且就算傷愈了也沒有想起來的趨勢,所以他們也不提就這麽讓他住了下去,加上他自己也有點小私心。
西門吹雪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任何的話來。
“現在看來要查可能有些晚,若是你要查的話,或許可以試着努力一把?”但不要抱着多少希望就是了。
西門吹雪的眼神暗了暗,“我派人去查便可。”
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只要有确切的時間和地點,就算過了十數年,應該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才對。
不過像丘道人這麽一說,想要找阿戴親生母親的念頭得打消了,一個應當已經煙消雲散了的人,夏寧汝找了這麽些年都沒能找到他們,這人的勢力這麽大都找不着,更何況他的主要勢力還不在這兒。
又過了一日,西門吹雪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帶着丘道人回去搶人,丘道人見他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也就同意走這一遭。
比起西門吹雪,他更想早日見到他的笨徒弟,順便會一會強搶民男的夏寧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兩人日夜兼程,因為逆水的緣故,趕到京城的時候,比西門吹雪去武當的日程還要多了大半日,兩人直接無視了城門翻牆進去了,在大半夜的時候,趕到了西門吹雪在京城的府邸。
陸小鳳也才剛回來不久,看到西門吹雪與丘道人的時候,下巴都驚掉了。
兩人一身狼狽,身上的衣服污濁,領子與帽子還被雪花沁濕了,哪還有什麽高手的風範。
“你們這是……”陸小鳳拍了拍大腿,趕緊喊人出來把兩人領進去打理一番,直到兩人分別進了屋子沐浴的時候,陸小鳳還站在門外的走廊上念叨,“洗完後還是早些休息,萬戴很好,莫着急,若是你們着急的話,我再去給你們通個信。”
西門吹雪忽然說道:“不必。”
陸小鳳聳了聳肩,發現根本沒人看到便說道,“你們還是好好休息,順寧侯府現在風平浪靜,夏寧汝最近這兩天都不在府裏,好像是遼東有戰事,所以就算你們現在去也見不了他。”他這話當然是說給丘道人聽的,至于西門吹雪,他能勸都勸了,若他執意要去,總不能打擾人家小別勝新婚吧?
丘道人在屋內拿着瓢子将熱騰騰的水澆在身上,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這些天趕路還真辛苦,他這個老身子骨差點吃不消了,又沒得洗澡,這下還有熱湯,簡直沒有比這再享受的事兒了。
他聽到陸小鳳在外頭念念叨叨,有點影響美好的心情,便敷衍的應了一聲:“知道了,等老道休息夠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哪裏不知道對方很敷衍的陸小鳳:“……”他忽然覺得丘萬戴的不靠譜到底從哪兒學來的。
“那我先去睡了,若是水冷了,要加水,前輩喚人在加便是。”他在這裏住了好些日子,西門吹雪宅子裏的東西一應俱全,能享受的他從不虧待自己,總不能外頭這麽奔波辛苦,看到好康的還得委屈了自己是吧?
西門吹雪就再也沒有應他了,不過卻記下了陸小鳳剛才說的話,所以在丘道人自己給浴桶裏的湯加熱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洗幹淨換上了一身爽利的衣服,準備走人了。
丘道人自然是聽到隔壁動靜的,卻沒有多少在意,畢竟西門吹雪是這家的主人,應該有自己的屋子,不睡隔壁也是應該的。
他哪裏想到自家徒弟已經和某人有了好多腿兒,早就暗通款曲了。
當然這種事情他一個出家人也沒啥概念就是了。
西門吹雪打理好自己就出了門,直接殺到了丘萬戴的房間。
丘萬戴自己睡得迷迷糊糊,身邊還睡着一個軟綿綿暖呼呼的小圓球,卻忽然聽到窗外有些響動。
明明方才陸小鳳已經來過了,難道又有什麽新的消息?
丘萬戴強打起了精神,下意識的點了夏勤的睡穴,自己卻睜着眼睛戒備着。
當西門吹雪進屋的時候,丘萬戴的驚訝程度不亞于陸小鳳。
“你、你、你……”
他的第二個字還沒傳出口,就已經被一個帶着冷意的懷抱給箍住,唇瓣也在下一刻被一片火熱給含住了。
等兩人分開的時候,丘萬戴差點趴在西門吹雪的懷裏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些日子沒見,某人的熱情也是疊加的。
等西門吹雪的手探入他只着裏衣的身上游移,丘萬戴身體有些發軟,卻硬是鉗制住了西門吹雪的手,他指了指床上裹成一團的小圓球。
然後,丘萬戴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嗖嗖嗖的降了好幾度。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人并沒有靠近床,而是取了一件狐裘來到了外間的榻子上,相互依偎在一起。
“今夜。”西門吹雪湊在丘萬戴的耳邊低聲說道,綿密的吻輕輕的落在丘萬戴的耳廓上,細碎而纏綿,無聲在傳達着連日來的思念。
“陸小鳳說你去了武當山?”
“我把你師傅請來了。”西門吹雪的唇游移到了丘萬戴的脖頸,力度也不大,小心得不弄出痕跡來。
“師傅?”丘萬戴睜大了眼睛,他一轉頭,卻方便西門吹雪的唇落在了他的喉結上,丘萬戴呼吸一窒,下意識的閉氣。
“嗯。”西門吹雪沒有多解釋。
丘萬戴卻在想,這個救兵到底能不能給力啊?
不過好歹也是搬來的不是嗎?
“別想太多。”西門吹雪吻上了丘萬戴的唇瓣。
良久,他喘着氣,噴湧的熱氣回蕩在兩人幾乎相觸的臉上,“有他在,說不定有轉機。”
丘萬戴對自己的師傅的信心只有一半一半,不過西門吹雪既然把人都請來了,不知不覺的,他還是松了一口氣。
“你應該留在宅子裏好好休息。”顯然他是在陸小鳳來了以後才到了,不然陸小鳳應該告訴他他們回來的消息,沒想到這人還親自來了。
西門吹雪抱緊了丘萬戴暖熱的身體,“這些天怎麽樣了?”
“難道這句話不應該我問你嗎?”實在是大半個月他也沒什麽可說的,這邊的情報進展不大,而夏寧汝又忙于朝廷的勢力,和北方的戰事,想來西門吹雪能把他師傅請來,估計也廢了不少的唇舌吧、
“我說了。”西門吹雪忽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丘萬戴呆了呆,“我們的關系?”
西門吹雪在他身上肆虐的手明顯一頓,“沒有。”
他以為他不願意。
丘萬戴“嗯”了一聲,“我告訴陸小鳳了。”
西門吹雪也“嗯”了一聲,似乎沒有多少反應,那帶着老繭的手再一次再他身上游走了起來。
丘萬戴忍不住說多了一句:“他太煩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
“沒關系。”
好吧,“那你說了什麽?”
“能說了都說了。”
丘萬戴明白了過來,“所以他有什麽策略?”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他沒說,不過你應當相信他。”
“好吧。”
“那現在我師傅現在你那?”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陸小鳳說夏寧汝不在,他不着急。”
之前夏寧汝說他不會去打仗,估計等那邊的戰事穩下來,這人就閑下來了。
“找時間我也去見他一面吧。”他現在的自由度還挺高,而且之前他已經用西門吹雪的方式告知了那位他的一些想法,這次他的師傅來了,就算挑明了也不算啥吧?!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救兵給不給力……
這些夏寧汝忙碌的天數,應當就是給他們從長計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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