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短護的讓人牙疼

于子歸去了一趟縣衙,知道夏喬木已經被劉三郎接走了,且事情已經擺平,他便作罷。

塞了一貫錢給牢頭,他親自去牢裏問了那幾個被喬木打趴下的混混幾句話,讓他們細細描述了花錢雇傭他們行事的人是誰,得知就是春雪,他便點了點頭,果真如翠羽表妹自己說的那樣。

事情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是自己家的人動的手。

轉身出了牢房,他又頗覺好笑,翠羽表妹果真是個不經世事的傻妮子,哪有讓身邊丫鬟去買兇的,但凡聰明有頭腦的人,一追查起來就能找到她身上去。

“大郎君,咱們這就走嗎?”半夏牽了馬過來,問道。

于子歸背手在後,踱步少許,眼眸略眯,擡頭道:“我再去和孫縣令見一面,你且等着。”

半夏答應一聲,乖乖候在原地。

于子歸轉身,踱步拐去縣衙大堂,想着這事還得他給翠羽收拾殘局,雖然他不怕夏家的報複,也知道依着現在的夏家就算知道兇手是翠羽,也無力到縣衙告她,這啞巴虧只能他們自己吞了,但是卻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背手在後,默默的,無意識的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心裏有些惱怒,這個翠羽雖說是無心的,可也是給他找麻煩,揚州城誰不知道這個孫縣令最是個貪得無厭的,但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那狗縣令絕對會拿喬,給他打官腔,這一番機鋒下來,少不了被他扒下一層皮下來。

心裏算計着這狗縣令的任期,什麽時候這作死的狗官才能離開揚州。

揚州是個金粉明珠地,油水厚着呢,這狗縣令說不定還不想走,想至此,于子歸慢慢握拳,再忍他半年,但憑狗縣令這般的為人處世,貪心不足,半年足夠揚州城裏的大人物們厭惡他了。

想罷此事,于子歸面上帶笑,由衙役領着入了後院和那狗縣令相見,應了他,後日請他去金滿樓吃酒,且有厚禮相報,他這才把那幾個混混給放了。

于子歸給了他們些錢,讓他們去外地躲上一年半載,若是讓他在揚州城看到他們,便不是牢獄之災那麽容易了,威逼利誘一番,他這才覺得穩妥。

又把此事想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麽漏洞了,他便又打馬去了靜園。

表弟不愛着家,平常都住在靜園,這就是那小子的金屋藏嬌地,一找一個準兒。

此時,劉臨風正在默寫喬木背誦的那首《過故人莊》,見他進來,眼都沒擡,只是哼了一聲,道:“這會兒才來,可是都打點完了?你做事,周密的緊,小喬這悶虧是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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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誰做的?”于子歸在氈毯上坐定,望着他筆下寫的東西,眉一挑,咦了一聲,笑道:“我到不知,你還有這才華。”

劉臨風扔了筆,道:“小喬做的,如何,不錯吧。”

“她?”于子歸輕嗤,“不過一個攀附權貴的村女,會有此等才華?你是吃了她的迷魂湯了吧。”

扭過頭來,略微訝異,“小喬?你和她倒是不認生的緊嗎。”

“我今兒個聽着,你說話怎這麽讓人不舒服呢,夾槍帶棒的,給我正常些。”劉臨風踢了他一腳,

“少動手動腳的,這真是她做的詩?”

“從她嘴裏出來的,不是她做的是誰做的。”

“那可說不定。”

“不說這個,說說小喬她爹被打的事兒吧,你有什麽要說的。”劉臨風斜睨着于子歸,好像他不給個交待,他就不算完似的。

“你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改性夏了呢,就你這德性,難不成還對她認真了。”于子歸正經望着他,想得到一個答案。

其實夏喬木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不值得他如此警惕,可不知怎麽的,他就是有些莫名的擔心,總覺得夏喬木這妮子,會掀起些什麽風浪來。

“莫要和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對她是個什麽心思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你也別多管,我只問你,這事是不是你家裏人做的,還是個女人。”

于子歸也不瞞他,點點頭道:“是翠羽做的,小孩子不懂事罷了。”

一句話帶過,那意思很是明顯不過,揍已經揍了,那還有什麽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是了。

劉臨風不屑的嗤笑,翹着二郎腿斜眼看他,道:“你這護短的毛病,說好也好,說不好呢就真是讓人恨的牙癢,若我是小喬,若是聽了你這話,現在就要跟你拼命了。”

“怎麽,你要告訴她真相,還是說,你已經告訴她了。”于子歸有恃無恐,平淡道。

“小喬要是在我這裏,我還真想告訴她,看看那小妮子是個什麽反應,我敢和你打賭,肯定很有趣。可惜的是,她走的時候,我也就知道是你府上的人幹的,具體是誰我不知道。我猜想,有你和小喬的淵源在哪裏,少不得是後院女人吃醋什麽的,很大可能就是你那表妹,果不其然是她。不過,她也真是蠢笨,買兇傷人還坐了你們于府的馬車,那麽大的‘于’字燈籠就挂在馬車上,誰還不知道呢。”

“翠羽這丫頭被我母親慣壞了。”只字不提這裏頭還有他母親的事兒。

“三郎,知道你和她好,但表哥還是要說,她那樣的身份,你玩玩也便罷了,萬不可當真。再有,你還是不要告訴她翠羽做下的糊塗事,縱然她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麽,你說是不是,三郎。”

“大表哥,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明擺着欺負人家無權無勢嗎。”

“事實如此。”于子歸攤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還要回家一趟,先走了。”

“慢走不送。”

望着于子歸離去的背影,劉臨風無聊的敲打着桌面,壞壞的想:小喬現在可不是無權無勢了,她可是本公子的人,還有上官翠羽,那丫頭可不如表面上那麽單純。

打了個哈欠,劉臨風滾到榻上睡覺去了,一夜淨陪着那破縣令嫖妓去了,又困又累。

養好精神,明兒個等着小喬來,看她能折騰出什麽來。

當小妮子知道傷害她爹的兇手是誰,看她有什麽反應,不知怎麽的,他就是覺得那妮子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那可能是只還在睡夢中的貓兒,爪子縮在肉墊裏,對于周圍的事物還在懵懂中,若是等她反應過來,接受現實……呵,劉臨風美美的閉上眼,他等着看這個寶貝發光。

他自認做學問不行,可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嗯?懵懂?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劉臨風驀地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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