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醉成一朵粉桃花
沈鳴玉屁颠屁颠地跟在沈惟安後頭,兩人一起進了總裁辦公室。
沈惟安關上門,靠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微笑着看着沈鳴玉,說:“原來你定下的設計師就是他啊。”
沈惟安是在沈鳴玉手機上看到過淩泠的直播的,還不止一次,今天淩泠一進會議室他就認出來了,沈鳴玉摸摸頭,有些心虛,但他說的也都是實話:“其實是巧合,我不是因為他正好是我一直看的主播選的他,而是他确實是那撥競标公司裏最出色的。”
“嗯。”沈惟安點頭:“确實很出色,今天的設計我很喜歡。”
“是吧,咳大哥你不知道,這已經是第三稿了,改了好幾個月,最近才找到這個方向,整個過程我可是一直陪着一起過來的。”
“知道你辛苦,”沈惟安拍拍弟弟的肩:“這是二十年以來品牌做的最大的形象升級,從今天開始就可以正式推進了,估計集團內部會有一波地震,你跟我都要準備好。”
“沒事,我不怕這個,”沈鳴玉說:“咱們不是很早就開始準備了嗎,要打仗,早就該打了。”
沈惟安點頭,沈鳴玉在跟前的椅子坐下,說:“想想要清理那幫老家夥,就挺解氣,這幫人什麽都不幹,就會添堵添亂,大哥你接掌公司才幾年,就把品牌從國內推向了整個東南亞,現在又要推向歐洲和北美,那幫老家夥竟然還不滿意,一開股東會就聯合起來批鬥你,太不是人了。”
沈惟安說:“他們不是不滿意,而是集團越是做得大,有人的心就越貪,老爸當年太講義氣,不肯委屈一起創業的兄弟們,這也導致了公司的股權結構不合理,我們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坐穩掌門人這個角色,每一次變革,都是對方趁機打壓我們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麽我接手以來一直沒在品牌形象上大做文章的原因,但現在要走向國際化,不得不做這一步。”
沈鳴玉說:“我明白。”
“等這一次形象升級完成,下一步我會想辦法把不合理的股權結構做變更,那會将是更大的集團震蕩,也許咱倆會損失很多錢和其他利益。”
沈鳴玉說:“不怕的,不管怎麽樣,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其實,大哥,”沈鳴玉認真地說:“我很想做一個屬于自己的原創子品牌,飲品也好,酒也好,可以跟現在的年輕市場去競争的,你看現在集團除了一款自在香,其他産品根本沒有競争力,我們還在吃爸爸留下來的老本,這不是辦法。”
沈惟安拍拍他說:“我相信你,爸爸曾經做得到的,你也可以,我都全力支持。”
正經事聊完,沈惟安突然轉了話題,問道:“你追這位主播……設計師,追得怎麽樣了?”
沈鳴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大聲說話掩蓋他的心虛,還跳腳:“我哪有追……我們現在可清白了,就是甲方乙方的關系……工作就是工作,免得別人說我徇私,我倒無所謂,但怕到頭來對他名聲不好,說他以色賄賂甲方什麽的……”
說着說着,沈鳴玉卻覺得,草,好像這樣也不錯哎,以色賄賂,自己當初怎麽就沒想到還可以這麽搞?
沈惟安卻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地說:“你的眼光不錯,有樣貌,有才華,看着挺溫柔的,适合你。”
沈鳴玉一聽這話來勁了:“是吧!我就是看他怎麽看怎麽舒服,別人都比不上。”
但他又覺得這話不對:“但是你說他溫柔吧……”他咂了下舌:“我看他的溫柔都是對別人的,對我可兇了,悍妻一個……”
晚上的聚餐沈惟安特意定在一家以海鮮為主的高檔飯店,他跟沈鳴玉去的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一刻鐘,先把菜安排好,等淩泠卓湃以及項目組的夥伴們到的時候,沈鳴玉連連招手讓淩泠坐他旁邊,卓湃自然坐到了沈惟安邊上,沈鳴玉說了一溜已經點過的菜,問淩泠還要再加點什麽。
淩泠擺手,他看了眼菜單,沈鳴玉點菜跟不要錢似的,已經遠遠超量了。
等人到齊,服務生過來問喝什麽酒,沈鳴玉又很自然的問淩泠,項目組一衆同事都抿着嘴悶頭笑,要不是甲方大老板沈惟安在,他們都能直接開沈鳴玉的玩笑,說小沈總眼裏就只有淩總監,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淩泠也意識到了這點,清了清喉嚨說:“我都行,看沈總安排就行。”
對着沈惟安這個謙謙君子,淩泠是不會把他對沈鳴玉那副很不講究的态度拿出來的,他想給客戶大老總留個好印象,突然想到沈鳴玉口無遮攔的那句“見家長”,淩泠不知怎麽竟然也有幾分這樣的錯覺,又覺得真荒唐,心裏怪沈鳴玉講話太洗腦,跟那些鬼畜視頻一樣又荒唐又死死占據腦容量。
沈惟安又問卓湃喝什麽,卓湃自然客随主便,又cue了句我們小淩總監酒量不好,喝點淡的就行。
海鮮不能搭啤酒,沈惟安和沈鳴玉長期在國外,于是選了很适合配海鮮的白葡萄酒,這家飯店有自己的酒窖,說了幾種白葡萄酒的種類,問是要灰皮諾還是長相思還是霞多麗,沈鳴玉順口就答:“長相思!”說完還笑眯眯地看淩泠一眼。
項目組的小夥伴又是一通憋笑,偷偷互相咬耳朵:“小沈總的司馬昭之心就快摁不住了。”
“快看淩總監,耳朵也是紅的,你說他倆是不是真的有什麽?”
“別瞎猜,我看有。”
……
遠處淩泠瞪了幾個人一眼,小姑娘們笑嘻嘻地坐正,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姨母笑。
甲方組的飯局,乙方只有盡心盡力陪好的份,卓湃此前也約過沈鳴玉,簽過合同後也想深入地公關一下,沒成想沈鳴玉*本懶得搭理他,一腔心思都貼着淩泠,卓湃心中暗爽,覺得這買賣劃算,省了一大筆公關費。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卓湃敬酒敬得盡心盡力,每次都帶着淩泠一起,沈惟安看着儒雅,喝起酒來卻是海量,沈鳴玉也是一杯接一杯的沒啥反應,卓湃本想至少把甲方爸爸喝到微醺才算賓主盡興,沒想到遇上勁敵。
最先有反應的是淩泠,他酒喝得一點不含糊,也不鬧騰,但是沈鳴玉突然發現身邊的人有些不對勁,這會的淩泠全身都是“軟”的。
臉是軟的,眼神是軟的,嘴角是軟的,上半身勉強挂在椅子上,軟得不得了。
沈鳴玉人在酒局,心卻猿了個大意馬。
淩泠眼尾泛紅,細長的桃花眼水光潋滟,微微半阖着,随便瞥一眼沈鳴玉,沈鳴玉的腰跟腿一起硬了。
他口幹舌燥,酒局中其他的一切都看不見了,只有旁邊這朵百裏透粉,粉裏帶醉的桃花,只想折下他,帶他回家。
到飯局結束,卓湃還想安排下一場,沈惟安卻婉言拒了,看了安安靜靜靠在椅背上的淩泠,說:“淩老師醉了,鳴玉,你負責把人送回去吧?”
沈鳴玉猛點頭,直接把淩泠扶了起來:“咱們走吧。”
淩泠光看表面是看不出來醉的,竟然還能好好站着,只是沈鳴玉扶着他的胳膊,知道這人大半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小臂上,這就是醉了。
叫了個代駕過來,沈鳴玉把淩泠扶進後座,淩泠坐得板板正,沈鳴玉挨着他,剛想跟他開句玩笑,說淩老師這是還在開會呢?坐這麽正,話還沒出口,車一啓動,淩泠随着輕微的晃動周身一下就朝沈鳴玉倒了過來。
沈鳴玉直接抱了個滿懷,心跳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淩泠個子并不矮,沈鳴玉抱着他卻只覺得溫香滿懷,雙手環着淩泠,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那雙不安分的手去淩泠周身游走,只把人緊緊箍着,頭埋進淩泠身上,聞了又聞。
淩泠找到了一個又熱又結實的物體靠着,整個人都松弛下來,也伸手環住了沈鳴玉。
天這麽熱,兩人之間只隔着薄薄的襯衫布料,沈鳴玉的某個部位不受控地擡頭,呼之欲出,西裝褲中間的形狀蔚為可觀,只可惜缺了觀衆,最該看見的人閉着雙眼,靠在沈鳴玉的胸腹,下颌距離那座山巅一寸之遙。
随着車的颠簸,下颌與那山巅顫顫巍巍地靠近又拉遠,沈鳴玉甚至能感受到那光潔的下巴點在硬邦邦的山頭上的觸覺。
他覺得自己就要炸開了。
車開到淩泠的小區門口,沈鳴玉讓代駕下去待一會,等他一下,他還維持着那個環抱着淩泠的姿勢,舍不得動,那座ying了一路的珠穆朗瑪峰沒有半分頹勢。
沈鳴玉努力平心靜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要不然今兒連車都走不出去。
好半天,車外的代駕都抽完了兩支煙,跟門口的保安尬聊都聊到沒話了,沈鳴玉還沒下車,那代駕見過的場面多了去了,但這次卻很奇怪,那車也沒見有震動啊,再說要玩點什麽花的,也不至于停小區大門口吧?
又過了好一會,沈鳴玉才扶着淩泠下了車,淩泠半醒未醒,還認得出這是自己家,絞着腿往裏走,沈鳴玉跟在他後面。
淩泠打掉他的手:“不用你扶,我沒醉,你看我還能走直線,你也走一個給我看。”說着就直愣愣朝前栽過去。
沈鳴玉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他:“還直線呢,腿都絞成麻花了。”
淩泠朝他嘿嘿一笑,愣愣的,還很乖,朝他伸出手:“那你背我走。”
沈鳴玉全身都熱了,在他面前半蹲下來:“自己能上來嗎?”
淩泠軟軟地趴了上去,沈鳴玉把他的手在身前拉了拉,讓他自己扣好,然後在膝蓋窩輕輕一兜,毫不費力地将人背了起來。
他還不知道淩泠到底住哪一幢,問他:“泠泠,你還記得自己住哪嗎?”
淩泠手指向前:“就,那裏,一直,走。”
沈鳴玉背着他進單元門,進電梯,把背上的人往按鈕那一戳,說:“你來按。”
淩泠伸出手指頭按了15樓。
公寓樓,一層有好多戶,淩泠真醉了,指揮着沈鳴玉幾乎在樓道裏轉了好幾個圈才找到自己家,待進門,沈鳴玉背着他在一眼能看到邊的屋子裏轉了一遍,看到角落裏一堆他買的狗玩具,卻沒見到狗,只以為那傳說中的大金毛又在讓他羨慕嫉妒恨的鄰居家,他問淩泠:“把你放床上還是沙發上?”
淩泠含混地嘟囔了一個詞,沈鳴玉沒聽清,又問一遍,淩泠的嘴唇貼着他的脖子,呼吸的熱氣全在領口,又潮又癢,沈鳴玉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
沈鳴玉在床邊蹲下來,看着這個渾身透着粉的人,說:“泠泠,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就不走了。”
淩泠擡了擡眼皮:“什麽事啊?”
“以後不許跟別人喝酒。”
“為什麽啊?”喝醉了以後說每句話都帶個“啊”字,嗲死了,沈鳴玉聽得耳朵都發ying。
“因為太可愛了,不想被別人看到。”沈鳴玉說。
作者有話說:
那,周五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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