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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番外·BE
自生日一事起,舒華予待顧木絨更加溫和,往日回家的時間也提前不少,顧木絨更是異常開心。可是每次舒華予去上班,他都待在家裏,有時候中午舒華予還會忙的不回來,顧木絨就有些不樂意了。
這天回家,顧木絨神色間有些小踟蹰,舒華予自然是發現了他的欲言又止,詢問道,“怎麽了?”
“妻主,我想繼續唱歌。”他在遇到舒華予之前就已經一腳踏進了娛樂圈,但是和舒華予訂婚後,他的注意力就轉移了,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當初小小的夢想。
顧木絨想起來,還是因為注意到網上的輿論,身為舒華予的夫郎,大家自然對他關注的很,也知道他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歌星,看着大家覺得自己只有顧家小少爺的身份能配得上舒華予,顧木絨很不高興。
他想要在娛樂圈裏取得成就,用自己的真本事站在舒華予身邊。
舒華予也記起了當初給顧木絨頒獎的事情,看着顧木絨神色十分失落,不由得問道,“真的想唱歌嗎?”
顧木絨猶豫着沒有點頭,他現在最大的興趣當然是陪着舒華予,至于唱歌,當然是靠後的事了。只是,舒華予不能經常陪着他,他好難過。
舒華予看他猶豫,連忙問道,“自己在家很無聊?”說實話,她是不同意顧木絨更加深入的踏進這個圈子的,是非太多,她怕顧木絨受到傷害。
顧木絨搖頭,待在他們的家裏,他一點都不覺得無聊。他願意等着舒華予回家。
舒華予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還有什麽感興趣的事情?”
顧木絨思索了一會兒,堅定的說道,“我想學泡茶!”舒華予經過一天的勞累,喜歡泡一杯濃濃的茶,慢慢的品味。
顧木絨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親自給舒華予泡茶喝。
舒華予點頭答應,顧木絨找一件事情打發時間也好。第二天舒華予就準備好了學習的工具,順便給顧木絨買了一盒棒棒糖。
她知道顧木絨喜歡吃這些甜的。
顧木絨果然很高興,舒華予坐在客廳休息,他就在廚房裏鑽研茶藝,等到舒華予做好晚飯,兩個人一起吃過,靜靜的看一會兒電視,或者聊一會兒天,才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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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舒華予對于顧木絨的态度算不上熱絡,但顧木絨依舊很高興,因為他感覺的到舒華予待自己和他人是不一樣的。
自從上次顧木絨給她過生日,舒華予就總是自覺不自覺的觀察着小夫郎,越看越覺得順眼,越看越覺得他可愛。
有時候和顧木絨待在一起,舒華予簡直靜不下心來做其他的事情,更是因為顧木絨的靠近而有些心跳加速,舒華予不太明白這種心情的由來,直到顧木絨生病。
顧木絨的身體一直健健康康的,也許是白天自己不注意,等到舒華予回到家裏的時候,就看到顧木絨恹恹的躺在沙發上。
舒華予上前一看,才發現顧木絨小臉微紅,呼吸也有些急促,伸手覆上顧木絨的額頭,有些微燙。
舒華予把人抱到樓上,找出溫度計,放在顧木絨的腋下,又倒了一杯溫水,遞到顧木絨唇邊,“絨絨,醒醒,喝點水。”
顧木絨迷迷糊糊的張開嘴,喝了一點水,就再也不動了,聲音有些沙啞,“妻主,你回來了。”
舒華予點點頭,問道,“哪裏不舒服?”
顧木絨伸出手攥着舒華予的衣服,依偎在她懷裏,“我頭暈。”
舒華予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拿出溫度計,顧木絨才剛燒起來,溫度不算高,還是不吃退燒藥的好。舒華予沖了一杯感冒顆粒,喂顧木絨喝完,才扶着顧木絨躺下,“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木絨搖搖頭,看着舒華予想起身,連慢拉住她的衣擺,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妻主……”
舒華予摸摸顧木絨的腦袋,安撫道,“乖,我把碗放下去,馬上回來。”
顧木絨放心的點點頭,同時心裏樂呵呵,妻主突然變得好溫柔啊!
。。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顧木絨覺得睡衣貼在身上不舒服,伸出胳膊,卻觸碰到了溫熱的軀體,睜開眼,就看到了舒華予目光溫和的看着他。
顧木絨的腦袋一時有些當機,舒華予怎麽還沒起?往常他醒過來,舒華予已經去公司了,即使吃着舒華予溫好的早飯,顧木絨還是有些不開心。
早飯不能和舒華予一起吃,午飯舒華予有時候也不回來,算下來,他有時候一天只能和舒華予吃一頓飯,見面時間也很少,真是讓人不開心。
舒華予看顧木絨精神還不錯,懸浮了一晚上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開口的聲音無比嘶啞,“餓不餓?”
舒華予的聲音和平時大相徑庭,顧木絨皺着一張小臉,“妻主,你生病了?”
舒華予搖搖頭,“生病的是你。”
也許真的是很不舒服吧,顧木絨昨晚睡得并不安穩,一直動來動去,最後身上出了汗,還企圖掀開被子。
舒華予哪裏會讓他再次着涼,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顧木絨本來就熱,更加抗拒舒華予溫熱的身體,一直抗拒,折騰了一晚上,才算停下來。
舒華予不僅沒有感到懊惱,甚至還有些心疼。下樓做了早飯,端到了卧室裏,顧木絨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依舊感到不适。
舒華予在床上架好小桌子,讓顧木絨吃完飯,才把東西收拾下去。顧木絨覺得萬分不自在,自己只是有些感冒,又不是癱瘓了,哪裏需要這麽做,不過舒華予對他這麽好,他真的舍不得拒絕。
顧木絨半躺着,拿起手機開始刷舒華予的消息,還沒浏覽一點,就聽到了推門的聲音,看到依舊穿着家居服的舒華予,顧木絨有些疑慮,“妻主,你不去上班嗎?”
舒華予搖搖頭,把顧木絨的手機奪下來放在床頭,“你生病了,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家。”
顧木絨因為舒華予這種類似情話羞紅了臉,舒華予扶着他躺好,交代道,“睡吧,我陪着你。”
顧木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一個人睡不着……”說完直接揪起被子遮住下半張臉。
舒華予沒有猶豫,直接躺到顧木絨身邊,一把把人抱在懷裏。顧木絨雖然因為舒華予的動作雙頰發熱,但亮晶晶的眼睛依舊專注的盯着舒華予。
舒華予因為顧木絨的注視眼神愈加柔和,伸出手指摩擦着顧木絨的臉蛋,“絨絨。”
顧木絨因為舒華予的觸碰渾身一個機靈,但依舊期待的看着舒華予,“什麽?”
舒華予沉默了一會兒,那句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快點睡吧。”
顧木絨沒有失望,只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舒華予看着顧木絨對自己的依賴,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以前她還可以騙自己顧木絨只是一個交易,她只需要照顧好他就行。可是當開始在意顧木絨之後,舒華予心裏的愧疚就被無限放大。
她不愛顧木絨,卻娶了他,并且裝作對他很在乎的樣子,這無異是一種欺騙。即使現在她心裏有了顧木絨,舒華予還是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終究是她對不起顧木絨,她舒華予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到他的傾心相待。是她配不上顧木絨。
舒華予想挑明,和顧木絨重新開始,卻又怕傷到顧木絨,況且,她也沒有那個資格得到顧木絨的原諒。可是她已經要了顧木絨的身子,他們之間絕無退路了。她只有盡全力僞裝自己,不讓自己□□的愛意傷到了顧木絨。
這樣陰暗狡詐的她,不配得到顧木絨的愛。是她太自私了,她對于顧木絨的愛,早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變得不純粹了。這樣肮髒的感情,她又怎麽敢拿到顧木絨的面前。
眼眸中的層層愛意逐漸被痛苦代替,舒華予閉上眼,長嘆息。
舒華予知道,自己一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折磨,懷着愧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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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木絨病好了之後,舒華予也恢複了正常的工作,只不過中午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都會回來吃飯,也時常打電話确認顧木絨的安全。每天都在拼命的掩飾自己的愛意,舒華予的臉上也時常顯露疲憊的神色。
顧木絨察覺到她身體不适,變得更加乖巧了。舒華予看他時常像驚弓之鳥一般,更加愧疚難受。
不過這樣也好,她做錯了事,本應該受到懲罰。只是,她不希望顧木絨再受到傷害。
。。
舒華予最後還是沒有給舒憲進行治療,在上班的空隙盡量抽出時間陪她,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舒華予接到電話的時候,立刻趕往了荔灣別墅,看到了她永生難忘的一幕,舒憲以同樣的姿态,同樣在浴室裏,割腕自殺了。
殷紅的血液染紅了浴池,舒華予的眼眸倒映着地上的血漬,變得通紅。
舒華予不斷的祈禱着,祈禱着她可以再次挽回母親的生命,可是上天再也沒有眷顧她,人還沒有送到醫院,就已經斷氣了。
舒華予把人帶回了別墅,悲痛欲絕,後悔不已。
上次回來就覺得舒憲有些奇怪,可是她因為一直糾結着顧木絨的事情,在加上精力過分損耗,沒怎麽在意,沒想到卻是永別。
淚水無聲的滑落,心髒漸漸絞痛起來,手機鈴聲響起,舒華予仿佛沒有聽見,給舒憲擦幹淨身體,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蹲坐在床邊陪了她最後一夜。
天一亮,陸離就尋了過來,聽到管家傳遞的消息,沒有把網上緋聞的事告訴舒華予,只是輕聲說道,“節哀!”
舒華予點點頭,面上表情早已被冷漠替代,“帶我回市區。”她要領着顧木絨,見舒憲最後一面。
回到家剛開了門,舒華予就看到了窩在沙發一角的顧木絨,屋裏的溫度冷的吓人,舒華予慌忙上前,卻發現眼前的人兒渾身滾燙。
舒華予抱起顧木絨,沖着陸離吼道,“快去醫院!”
舒華予緊緊的抱着顧木絨,嘴裏不停的呢喃,“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她已經沒有母親了,絕對不可以再失去顧木絨了。
把人送進了急診室,舒華予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她怎麽就疏忽了,她應該早點通知顧木絨的,他一個人哪裏會睡得着。
直到醫生出來,舒華予連忙上前抓着醫生的手臂,力道大的讓醫生的手腕發疼,“他怎麽樣了?”
“燒已經退了!”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着說道,卻讓舒華予呆滞在原地。
舒華予毫不客氣的抓住醫生的領子,語氣兇狠,面目猙獰,“你什麽意思?”
醫生表情異常沉痛,“我們很抱歉,病人失去了意識,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拳頭狠厲的落在了醫生臉上,“你在騙我,只不過發了一場燒,怎能可能變成植物人!”
陸離連忙扯開舒華予,舒華予踉跄的一下,跌倒在地上,卻又馬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沖進病房。
顧木絨安靜的躺在床上,早已沒了沉睡時嘴角微微嘟起的弧度,表情無悲無喜,似乎魂魄已經離體。
舒華予雙手顫抖的握着顧木絨的手,牙齒直打顫,“絨絨,你是不是怪妻主沒有早點回來,你是不是生氣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願意贖罪,願意贖罪……”
床上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早已支撐不住的身體跌落在地,同時失去了至親和至愛之人,舒華予阖上了沉重的眼眸。
她,是不是,太失敗了?所以才留不住任何人,辜負了顧木絨的一生。
如果,如果,能重來,她願意為顧木絨做任何事,願意傾盡一生,把顧木絨捧在心上。
可是,她還有沒有機會?
像她這樣的人,大概是沒有獲得幸福的權利吧!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椰菜頭”小朋友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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