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溫予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傅珍心。他的聲音慵懶磁性,低沉魅惑,像是上好的檀珠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遽然滾動,聲聲如咒。
傅珍心的身體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如心弦陡被撥動,心神俱震。
咽下了嘴裏發苦的紅燒肉,傅珍心把筷子輕輕放在桌子上,而後雙手放在腿上,低着頭挺直了身體。
像是一只安靜待宰的羔羊。
溫予清已經走到了傅珍心的椅子旁邊,伴随着他而來的是他身上特有的清洌逼人的氣息,瞬間就将面前的人包圍纏繞,讓她逃脫不得。
椅子連帶着人被轉了過來。
溫予清的一只手抵在傅珍心身後的椅背上,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挑起了傅珍心的下巴。
傅珍心垂着眼咽了下口水,有些後悔剛剛吃了那塊發焦的紅燒肉。
嘴裏的味道很差,呆了一下午的廚房,身上的味道也好聞不到哪去,還有她的皮膚最近也一直沒有去保養,毛孔不知道有沒有變粗大......
溫予清的臉在靠近,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從密密長長的睫毛裏穿透過來,傅珍心終于沒有功夫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心開始“咚咚”地劇烈跳動起來。
鼻尖相抵,呼吸暧昧纏繞,房間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很安靜,呼吸聲與心跳聲清晰可聞。
溫予清垂下目光,先用高挺的鼻子輕輕蹭了蹭傅珍心的鼻尖,帶着無限的柔情,而後微微偏側過頭,張開了唇。
傅珍心仰着頭,迎了上去。
兩唇相碰,唇肉相合,溫熱柔軟的觸感瞬間從唇上傳遞過來,讓人從脊椎到頭皮,一陣發麻。
就是這種美好的滋味,令人上瘾。
溫予清突然間發了狠,先是重重地咬了一口傅珍心的唇肉,仿佛咬住了獵物的命脈,而後反複舔吸,深重碾磨,不留一點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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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珍心可憐兮兮地閉着眼,睫毛不停顫動,任他予取予求。
很快,溫予清便不再滿足表面,舌尖靈活地挑開傅珍心的唇瓣,強硬地闖了進去,橫掃每一寸屬于他的領地。
傅珍心有些困難地應和着他,張着口,鼻翼翕動,鼻尖隐隐滲出了汗珠,胸口随着呼吸劇烈地上下起伏。
他的吻不像他的人,兇狠又霸道。她在一片混沌中再一次感謝自己的好身體。
溫予清的舌頭還在往裏鑽,四處橫掃搜刮,傅珍心被動地承受着,手指緊緊地抓着溫予清的襯衫下擺。
時間像是沒了盡頭,傅珍心感覺舌根開始發麻,嘴唇紅腫發漲,身體更是綿軟撐不起一絲力氣,整個人熱得像是在烈火上炙烤,又幹又燥。
溫予清也熱,額頭的汗打濕了發尖,有汗珠從胸口滑落,生出癢癢的不舒服感。溫予清閉着眼,一只手捧着傅珍心的臉,唇上依舊不依不饒,另一只開始解着襯衫扣子。
指尖濕潤,平時安分老實的鈕扣變得滑不溜秋。試了兩下後,溫予清便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把扯崩了兩顆扣子,胸口大敞開。
熱意終于消散了一些。
傅珍心也傻傻地要解着襯衫扣子,她今天專門穿了一件荷葉領的白襯衫,倆人看起來就像是穿了情侶裝,特別般配。
還沒等紐扣被解開,手一下子就被抓住,而後被握在潮濕的掌心。
傅珍心抽了兩下沒抽出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溫予清最後親了一下她紅腫的嘴唇,忍耐着退開。
“我要去一下衛生間。”溫予清輕聲說着,嗓音沙啞喑沉,他的眼睛變得有如濃墨古玉般,多看一會就能迷了人的心智。
傅珍心傻呆呆地點點頭。
溫予清又重重地親了她一口,轉身快步朝衛生間走去。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溫予清才從衛生間裏面出來,他似乎沖了個澡,頭發濕漉漉的,衣服卻穿的很整齊。
傅珍心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麽。
“你剛剛......是在那個那個嗎?”傅珍心的臉變得很紅,眼神左右游移,不敢正視着溫予清。
“嗯。”
溫予清很爽快地承認。
“其實,我可以,我們可以.....嗯.......”傅珍心仰頭望天,艱難說話。
溫予清嘆了口氣,食指彎曲重重地磕了下腦袋,懊悔道:“我沒買那個。”
“嗯?”
之前不是買了嗎?還是熒光系列的。
溫予清朝着傅珍心微微一笑:“哦,之前買的尺寸小了,被我扔了。”
傅珍心:“......”
“那個,我、我先洗洗睡了,晚安,拜拜,再見!”
傅珍心說完,爆紅着臉,低頭猛沖向衛生間,“砰”地一聲狠狠地關上了門。
瘋狂捂臉。
當晚,溫予清的卧室門第一次沒有關嚴,留出了一條縫。
傅珍心裹着被子窩在沙發上對着那條縫看了好久好久,最終,還是沒膽去摸虎須,把頭深埋進了被窩,當起了鴕鳥。
半夜,一聲響雷,傅珍心猛的被驚醒,睜眼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這時正好一道閃電打進屋內,炸開了大片慘白色的光,沒一會便又是一聲響雷。
傅珍心立刻光腳下地,抱着被子在“轟隆”“轟隆”聲中直往那道開着的門縫沖。
門剛被打開,床上的人便猛的坐了起來,“啪”的一下打開了壁燈。
一個臉色慘白、胸口劇烈起伏的人與一個眼眶通紅、滿臉是淚的人面面相觑。
這時,又一道來勢洶洶的閃電猛的在卧室窗戶上炸裂開,而後在厚重繁複的的窗簾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鬼魅身影。
傅珍心抖了下身體,扔了被子就往床上沖。
在傅珍心撲過來的時候,溫予清張開了手,傅珍心準确無誤地一頭撲進了溫予清的懷裏,把他沖撞得狠狠地仰倒在床頭的真皮軟包上。
傅珍心的眼淚還在無聲流淌,整個人縮成一團趴在溫予清的胸口,嬌弱顫抖。
溫予清一只手輕輕地拍着傅珍心的背部,另一只手朝着朝頭櫃伸去。不知他按了什麽開關,窗戶上一陣輕微響動,而後外面的聲音便立刻被隔絕開來,只在閃電來臨的時候隐隐約約地透進一點白光。
屋子仿佛突然成了一間地下密室,靜得針落有聲,那低低的啜泣聲尤為清晰。
溫予清極有耐心地輕拍着傅珍心,床頭的壁燈把他的臉照得慘白無比,看不到一絲血色。
過了很久很久,傅珍心的身體才終于停止抖動,啜泣聲也漸漸歇了下去。
“我小時候從來不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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