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031

第二天,天大明。

陽光從被打開的窗戶裏透進來, 雙層白紗窗簾被輕風吹得來回飄搖, 仙氣袅袅。

超大的水床上,一個肩寬背闊, 肌肉線條流暢的男人坐在床上,手握成拳, 抵在額頭久久沒有動作, 仿若一座思考者雕塑。

他是個傻逼。

景征榮在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昨天晚上, 溫予清離開後, 當他聽到阿臻說的那句話時, 心裏立刻生出了懷疑。之後便也離開卡座,朝溫予清離開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溫予清走的很快, 不停地拐來拐去,景征榮遠遠地跟在後面。在轉過一個彎的時候,景征榮看到溫予清好似朝後面看了一眼, 立刻驚得朝一個拐角躲去,狠狠地撞上了一個女人。

一個正在暗處抽煙的女人。

女人被景征榮撞得緊貼在牆上, 夾着濃烈酒味與煙味的雄性氣息緊緊包圍住她,她卻沒一點慌張, 黑暗裏都能看見她眼裏泛着的冷銳的光。

張迎華淡淡地掃了一眼貼着她好久都不離開的人,而後擡起指尖夾着的細長的女士煙,深吸一口, 朝着景征榮吐了一口煙霧。

滿是薄荷味的清洌氣息。

“技術怎麽樣?”

她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 冷冷的, 泛着強硬、質疑。

當一個男人被女人這麽問的時候,你猜他會怎麽回答?尤其是被用這種語氣問着。

景征榮伸頭朝外面的走道看了一眼,而後冷呵一聲,狹長的雙眼微眯,聲音低沉邪魅:“呵,能讓你欲|仙|欲|死。”

其實,景征榮這麽說的時候,想的是他的吻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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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後來才知道,那個女人想的是……他的床技。

女人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幾,又穿了大約十公分的高跟鞋,整個人幾乎與景征榮平視。她聽了景征榮的話表情不僅沒有一絲波動,反而微微擡高下巴,目光審視地從上往下看了景征榮一遍,之後英氣的左眉小幅度地上挑了一下。

懷疑。

呵!懷疑?

景征榮直接就被氣笑了,嘴角兇狠上勾,黑眸裏陰邪叢生,眼裏卻無笑意。他陡的伸出一只鐵臂,帶風而落,寬掌撐在女人耳側邊的牆壁上,之後身體向前,猛的朝女人貼近。

“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質疑我的人。”

紅酒的香濃與刺鼻的煙草味撲面而來,充滿了成熟男人的侵略氣息。

張迎華挑着眉又吸了一口煙,煙霧缭繞裏桀骜不馴的眼神與冷漠平靜的眼神無聲對峙。

好一會兒,張迎華輕輕彈了下手裏的煙,側頭再吸一口,之後瘦削修長的手夾着還剩半根的煙塞到了那張鋒利的薄唇裏。

“吸完。”

帶着命令的語氣。

張迎華的嗓聲淡而微啞,像是燈光下的金屬于刀叉,泛着冰冷堅硬的質感。

景征榮的雙眸眯得更緊。他長這麽大,還真沒有人敢對他這麽說話過。

這女人是誰?景征榮不屑的同時,心裏的好奇也一閃而過,之後竟然聽話地張開了刀削般的薄唇,輕吸着淡而無味的女士煙。

景征榮嘴裏的半支煙很快便要吸到底,張迎華伸手取下,手指不小心碰到那張薄唇,而後指尖被快速地輕抿了一下。

像個調情高手。

張迎華面上沒有一絲反應,神色淡淡地把煙蒂扔到深咖色大理石地面上,而後用高跟鞋輕輕碾滅,再彎腰撿起,放入旁邊的垃圾桶。

雖然被困在一方天地,她的動作仍然行雲流水,幹淨利落,憑生一股灑脫之意。

這是個看起來比男人還要灑脫的女人。

張迎華似乎終于滿意了什麽,而後極其自然地伸出雙臂圈住面前人的脖子,幹淨果決地朝着那張薄唇親去。

嘴唇很柔軟溫熱,跟看起來的鋒利冷硬很不同。

張迎華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

景征榮似乎愣了一下,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反客為主,親的迅猛狠烈。

這種事還是由男人掌握的好。

“啊。”

有一個男人想到拐角抽煙,走近了才發現了拐角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沒忍住發出一聲被驚到的聲音。

親吻暫停,張迎華英氣的眉皺了一下,而後拉着景征榮的胳膊快步繼續朝裏走去,拐來拐去,終于停下。

張迎華把景征榮推到冰涼的瓷磚牆面,微擡着下巴上前,繼續親吻糾纏,口液交換。

景征榮不喜歡這種被壓制住的感覺,一個翻轉,女人被壓到牆面,親吻繼續。

後來......

沉思者終于動了一下,而後咬牙擡頭。

在他的下巴處有一個很深的牙印,上面紅腫還帶血絲。

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嫖了。

而且,呵,嫖的還他麽不滿意。

親吻之後,景征榮便被張迎華拉進了一個房間。燈光昏暗,兩人較好的面容都帶着一種朦胧的美感。

“去洗澡。”

張迎華的聲音絲毫沒有因親吻變得溫柔,仍然淡而冷硬,不帶感情,不如她那張極為柔軟飽滿的紅唇。

景征榮看着那張被親的紅腫水潤的雙唇,沒有動作,他似乎知道了女人想做什麽,腳心已經開始離地。就到這兒了,他從不繼續後面......這該死的男人貞操觀。

“你有病嗎?”

還沒等景征榮準備轉身就走,張迎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聲音突然淩厲而起,那雙在亮處更加銳利逼人的雙眸緊緊眯睨着景征榮。

腳心再次靠地,景征榮無法再走。

呵,這可真他麽欠收拾。

景征榮的牙齒癢癢得不行,手心更癢,他突然一把扯崩所有的襯衫紐扣,緊繃的長腿邁開,直接朝着床邊的張迎華走去。

“現在才想起來問?嗯?晚了!”

景征榮的表情突然變得兇狠,他冷笑着說完,一把就将張迎華推坐在床上。

張迎華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悔意,仿佛終于清醒過來了,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來往幾下,景征榮就沒了耐心,煩了,終于開始爆粗口:“沒病!身強力壯的很。你特麽現在才想起來問,之前發|騷的時候幹嘛去了?”

張迎華的臉上終于不再是冰冷的白了,一抹粉色出現的極為突兀,還有......誘惑。

景征榮突然就起了反應了,很劇烈,是以前沒有出現過的那種。

他的呼吸開始急驟,眼裏的火光噼裏啪啦。

張迎華後悔了,理智回來,心裏便有些想退卻,不過……

想到什麽,張迎華的表情現出隐忍,很快又恢複成了清冷。剛剛那一抹粉色有如昙花一現,很快便就消失無影無蹤。

景征榮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沖動,想立刻讓那抹粉色再出現,然後一直褪不去。

思忖片刻,張迎華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英眉緊蹙地問着景征榮,“你的技術确定很好?”

景征榮兇狠的表情僵了數秒,眼裏飛快地閃過一抹虛氣。他之前真沒想到她那麽開放,直接問的就是這個,畢竟......誰能想到穿的保守規板、一臉無欲無求的清高模樣的人,一開口就是這麽奔放?

但是……男女這種事應該也就那麽回事吧。

景征榮色厲內荏地冷哼一聲,而後壓低身體,狹長的雙眼輕挑地微眯:“那,你得試了才知道了。”

話雖這麽說,語氣的自信自傲,誰都能聽得出。

張迎華狠狠地咬唇,直到倒在床上躺平。之後......

景征榮摸了摸下巴,重重地冷嘶一聲。

這女人真他麽的狠,他讓她流血,她就讓他也流。不過,他可不像她那麽沒出息,啊啊地慘叫個不停,完全沒有了高傲冷漠的模樣,最後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咬牙隐忍低泣,可憐得不行。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這一切還算沒那麽差,雖然當時他的心裏一直有那麽一絲絲不舒服的感覺,但是最後也完全被生理上的快感給壓住了。

而張迎華,那簡直是氣瘋了,以為找了個情場老手,結果找了個一竅不通更別談技巧的愣頭青,橫沖直撞,虛有其表,慘不忍睹……

她,真的不願再回憶。果然,做這種事的感受真是非常糟糕的!

最後,張迎華走的時候,把本來準備好的一大沓錢恨恨地抽走了一大半。

景征榮側頭看向床頭櫃上放着的那一沓刺眼紅鈔票,黑眸陰沉沉的。

他特麽這是遇到個嫖客了!而且這個嫖客還敢嫌棄他!

若不是雪白床上那一朵紅梅同樣刺眼,景征榮是絕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女人的。

一場情.事,兩方怨言。

溫予清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景征榮的電話。

“阿清,下來陪我喝酒吧。”

景征榮那邊很安靜,靜得能聽到“嘩啦啦”倒酒的聲音。

昨晚雖然景征榮一晚上都沒有出現,但是溫予清還是跟阿臻他們玩了一個通宵,把之前贏的他們的房子車子都輸了回去,除了......景征榮的。

溫予清扯下圍在腰上的浴巾,擦幹了身上的水珠,邊穿衣服邊淡淡地說了一聲“好”。

一樓的酒吧在八點前只對內營業,而昨晚大家都玩的通宵,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在二樓的房間內睡覺。

所以,溫予清到一樓的時候,裏面黑乎乎的一片,直到走到他們昨天呆的那個卡座,才有一點點昏暗的光亮。

沙發裏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往角落裏一坐的時候幾乎完全隐進黑暗裏,只有指尖猩紅的煙頭在不停劃動,顯示着還有人。

倒酒的聲音又響起,之後便是“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景征榮放下杯子,眯着眼抽了一口煙,又開始倒酒,“來陪我喝幾杯。一個人喝的真他麽沒意思。”

溫予清沒問景征榮怎麽沒找他的那些好哥們,安靜地坐了下來,從景征榮手裏接過酒杯,一口欽盡。

景征榮的目光帶着欣賞地看着溫予清。他就喜歡他這種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

想到什麽,景征榮的面色冷了一下,眯着眼又抽了一口煙,開始與溫予清無聲地喝酒。

幾杯下肚後,景征榮的神色便變得有些迷離起來,他看着溫予清突然開口:“女人的滋味确實不錯。”

想想這樣說似乎不太準确,又加了兩個字:“很爽。”

而後勾着唇悶悶地低笑了兩聲。顯然,單從生理上來說,他還是非常滿意昨晚那個女人的。

溫予清立刻便知道他昨晚消失後去幹嘛了,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

景征榮又抽出一根煙,打起了打火機點火,而後深吸一口說:“我覺得我以前真是個傻逼,竟然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得少做了多少這麽美妙的事。”

話雖這麽說,景征榮的心裏卻總覺得像是失去了什麽,但是再想又覺得像是徹底放開了什麽,空空的卻又興奮不已。

景征榮抽一口煙接着說:“我覺得她真傻,怎麽會相信‘一世一雙人’這種鬼話?呵,還一直拿這個來教育她的兒子。她倒是真的放得下,輕易地就為了這個所謂的愛情去死,連兒子都不要了,真是……傻的無可救藥。”

景征榮的聲音裏有着怨也有着一絲恨。

溫予清隐約明白了什麽,想起趙佳音說的話終于不再保持沉默。

“她說,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等景叔叔回來,他會親自跟你解釋的。”

如果溫予清不敞開了說,景征榮還不會撕開臉,可是既然他開口了,這臉也算是撕破了。

“呵,你真以為我沒調查過?”

景征榮灌了一大口酒後,眼睛發紅地盯着溫予清:“你确實是你那個爹的親種,但是,她,可是很早前就跟姓景的認識了。”

趙佳音跟景樹衡是高中同班同學。

景征榮看着溫予清,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說:“她,就是是個小三。”

溫予清猛的站了起來,雙手握成拳,狠狠地忍住了打景征榮一拳的沖動。

因為,他竟然也不敢确定。

“我先上去了。”

溫予清聲音冷硬的說完,便大跨步地出了卡座,上了樓。

看來,他們終于不需要再維持平面的平和了。

也好。

景征榮涼涼的一笑,剛倒了一杯酒想要一口欽下,右側的沙發裏,溫予清剛剛坐的地方突然亮出了一道光。

溫予清的手機。

景征榮伸手拿過手機,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心心寶貝兒”幾個字。

心心寶貝兒?啧,真他麽肉麻。

景征榮嗤笑一聲,然後才打開短信。溫予清的手機沒有設置密碼,輕輕一點信息內容就出來了。

“清清,我在昨晚的那個後門那,門的密碼是多少?”

昨晚?後門?

景征榮來了點興趣,發了幾個數字過去,然後又追加了一條信息,“還在昨晚的那個卡座那。”

“心心寶貝兒”回了個“好”,外加一個可愛的笑臉。

景征榮覺得這就有點意思了,而後随手點了删除,删掉了信息。

“清清?”

沒兩分鐘,卡座左前方的走廊拐角處就出現了一個人,聲音脆脆軟軟地叫着溫予清。

景征榮沒說話,勾着唇在黑暗裏無聲地挑眉而笑。

原來他好這口?啧啧。

傅珍心很快便看到了卡座這邊的光亮,還有躺靠在沙發角落裏人。她左右看了一下,便眼裏冒光、嘴角揚笑地往這邊飛奔過來。

昨天臨走前,溫予清大概跟她解釋了一下,說這兩天他會一直在這脫不開身,但是只要再等兩天就好了。

溫予清這麽說是有原因的,因為,景樹衡很快就會回來了,而他,也終于決定離開景家了,他願意賭一次,賭傅珍心對他的真心。

傅珍心最後只好問溫予清,她是否還可以過來一解相思之愁。

溫予清猶豫了好一會,才在傅珍心亮閃閃的眼光中點頭,不過決不許她再穿吊帶、超短裙,否則,就是還缺調|教。

想到他的調|教,傅珍心整個人便是又羞又惱,臉紅耳熱。

傅珍心快步走到沙發面前,頭頂那微弱的一點光,把她的身影打在沙發裏的人身上,沙發裏的人看的更不清了。傅珍心有些奇怪地看着彎腰低頭坐在沙發上的人,心裏隐隐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

她聞到了很重的酒味。

“清清,你喝醉了?”

還沒等傅珍心的手碰上身影下的人,她便突然猛地被一把拽倒,跌進沙發裏。

一股陌生的氣息迎面撲了過來。

傅珍心全身的汗毛立刻就豎了起來。

這不是溫予清!

“你是誰?”

傅珍心脫口而出,身體掙紮着要坐起,腳也狠狠地往上踢起,可惜半路就被輕松壓住了。

“你又是阿清的什麽人?心心小寶貝兒?”

景征榮懶洋洋地說着,除了必要的身體壓制動作,倒是沒其他過分舉動。

傅珍心幾乎立刻就知道這是誰了。

景征榮。并且,他跟溫予清的關系應該也已經變差了。原來,這才是溫予清這些天行為反常的原因。

傅珍心簡直要在心裏破口大罵了,為什麽他就不能放過她家清清,明明他們之間都沒有鐘可馨這個因素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傅珍心希望景征榮還有點禮義廉恥,趕緊放開她。

“哦?難道你就是之前那個不住地纏着阿清,他玩玩而已的女人?”

景征榮的聲調還是懶洋洋的,竟然還有閑心勸解起傅珍心。

“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苦非要纏着我們阿清呢?難怪他最近非要住酒吧,怎麽都不願意回去。”

傅珍心猛地睜大了眼,眼裏是明晃晃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你騙我,怎麽可能......”

傅珍心的聲音滿是激動顫抖,連身體都停止了掙紮。

景征榮松了點手勁,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傅珍心,狀似無可奈何地說:“可能,你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型吧,反正他跟我們一起玩,每次挑的女人都是性感妩媚那一類型的。”

而傅珍心現在穿着休閑寬松的長袖長褲,看不出一點身材,更別談性感妩媚了。

傅珍心聞言更加傷心了,眼淚汪汪差點就掉下眼淚。

景征榮看着這雙淚意朦胧的雙眼不知怎麽的就走了下神,想到了昨晚那雙仿佛冰川融化成水的婆娑淚眼。

手上的力氣頓時全部松盡,景征榮撐着沙發剛要起來,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下樓的腳步聲,一聲聲接近。

傅珍心找準時機不再猶豫,狠狠地一腳踢向景征榮的胸口,翻身下去就要跑。

“啊。”

傅珍心脫口一聲低叫,摔倒前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天要亡我!

傅珍心踩到了一個酒瓶子,腳底打滑,身體向前摔去,狠狠地壓到了剛被她狠狠踹了一腳,正捂着胸口沒有防備的景征榮身上。

一身悶哼,景征榮咬牙狠狠地抓住了傅珍心的胳膊,手指捏的咔咔響,眼裏的怒火噴薄而出。

樓梯上的人走了下來,景征榮眼睛瞟過去一眼,臉上的怒意陡然消失,之後竟然勾着唇露出了笑意。

景征榮狠狠地按着傅珍心的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猜走下來的是誰。”

傅珍心猛的一震,剛想劇烈掙紮,景征榮又立刻說了一句:“你猜他看到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會怎麽想?嗯?這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

景征榮松開了手,手臂往地上一攤,模樣賤的不行。

傅珍心不敢再動,只能咬牙忍耐着。

走下來的确實是溫予清。

溫予清上了樓才發現手機不在身上了,他猜測是剛剛不小心掉到了沙發上了。下了樓,他剛想往卡座走去,便發現了那裏明顯是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溫予清停頓了一下,擰着眉思忖片刻,終于還是準備轉身上樓。

景征榮在溫予清剛轉過身沒走兩步的時候,突然揚聲道:“心心寶貝兒,放松點。”

傅珍心整個人立刻僵得不知作為反應,腦子裏只有轟隆隆的一陣亂響。

她上當了!

還沒等傅珍心及時作出反應,刺眼的燈光便猛地亮了起來。

傅珍心頓時覺得身體仿佛被籠罩下來的燈光瞬間灼透,痛的猝不及防。

“寶貝兒,怎麽了?這麽亮着燈光看着,這雙眼睛确實漂亮的緊,這雙腿,也是又長又直......”

傅珍心猛地從景征榮身上跳了起來,恨恨地瞪了景征榮一眼,而後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的人。

“清清,你、你聽我解釋......"

傅珍心在溫予清極為冰冷的眼神裏逐漸消了聲。

百口莫辨。

景征榮從地上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揉着胸口繼續添着火,“心心寶貝兒,你太熱情如火了,你看我這胸口,肯定被你給弄紅腫了。”

怎麽不踢死你。

在溫予清陌生冰冷的眼神下,傅珍心的腦袋空白一片,牙齒不住地打着顫,張着嘴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溫予清直直地伫立着,好一會才終于垂下視線,僵硬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

傅珍心的心髒頓時疼到仿佛要窒息。

在溫予清的身影漸漸消失後,傅珍心再也支撐不住,身形一個顫抖,差點軟倒在地。

“诶,心心寶貝兒,小心點。”

景征榮還在火上澆油。

傅珍心倏地看向景征榮,眼裏的冰冷恨意讓景征榮嘴角的笑慢慢消失。

“你會遭報應的。”

傅珍心朝着景征榮充滿恨意地說完,而後飛快朝着樓上沖上去。

“0218室。”

景征榮也不知道自己最後為什麽要好心地告訴她溫予清的房間號。可能,是因為這個酒吧也有自己一半的股份,要是讓她一間間敲下去……影響到自己的生意就不好了。

對,一定是這樣。

傅珍心停在那個亮閃閃的0218室門前,手擡了起來,顫抖着輕敲了兩下。

門裏沒有動靜,也沒有人來開門。

傅珍心眼裏立馬就溢出了濕意,她死死咬着牙忍着,而後更大力地敲了起來,邊敲還邊朝裏面叫着:“清清,你聽我解釋,我真的錯了,你聽我解釋啊......”

毫無形象的鬼哭狼嚎。

門終于被打開。

沒等溫予清讓進來,傅珍心就猛地側身擠了進去。

她害怕,她會在他冰冷的眼神裏退縮。

“清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一開始我以為那個人是你,我......後來我又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酒瓶子,然後我就摔倒了......”

傅珍心低着頭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着。

溫予清面無表情地垂着眼。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歡你,我怎麽可能會......”傅珍心還在焦急地解釋着。

“你現在就給我睡,我就相信。”

溫予清突然冷冷地打斷了傅珍心所有的話。

傅珍心擡頭,愣了一下,而後立刻就想到了她買好放在家裏的性感內衣,玫瑰精油,還有......超大號的那個東西。

可是,今天她穿的竟然是卡通內衣內褲!更別提準備的其他東西。

還沒等傅珍心糾結完,溫予清仿佛極累般地自嘲地一笑,眼裏透着絕望凄涼。

傅珍心這次總算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對着溫予清拼命地點着頭,“嗯嗯嗯嗯嗯!”

溫予清看到傅珍心點頭同意了,臉上卻依然沒有半分喜悅的表情,他開始機械快速地脫着衣服、褲子,直至全部脫完。卻,不是因為急不可耐。

溫予清脫完後就朝傅珍心看過來,眼裏沒有一絲情潮波動。

傅珍心的心裏立時就是又一陣刺疼。

她咬了咬唇,忍住害羞,也一鼓作氣地脫光衣服,飛快地朝床上的被子裏鑽去。

溫予清緊跟着鑽進被窩,雙臂撐在傅珍心的上方。

而後,冰涼的手掌貼到傅珍心的身上,毫無情.欲地機械撫摸着。

傅珍心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後越來越抖。

溫予清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之後雙手握成拳撐在傅珍心的身體旁邊,低垂着頭,面上什麽表情也看不到。

“如果不願意,就算了。”

終于,溫予清開口了,聲音冰冷喑啞,身體也是冰涼,根本沒有熱意。

“不不不不,我、我那是激動的。”傅珍心終于控制住讓自己不那麽抖了,而後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溫予清擡頭看着傅珍心,眼裏黑沉平靜。

“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期待多久了嗎?我之前早就買好了性感的內衣在家裏了,就等着……嗯,這種時候穿。我還準備了香香的精油,聽說……男人很喜歡。哦,對了,最重要的是,我還買了那個——”

傅珍心擡高腦袋,嘴唇貼着溫予清的耳朵悄悄說:“超大號的。”聲音裏滿是羞怯。

溫予清的黑眸裏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傅珍心再接再勵:“但是我今天穿的一點都不好看,內衣也好醜,身體也不香,所以......我怕你失望。”

傅珍心低聲喃喃地說着,眼裏泛着可憐兮兮的水光。

溫予清的身體突然就熱了起來,很熱很熱,像是所有的壓制陡的崩潰,身體的反應終于噴薄而出。

溫予清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傅珍心,之後突然猛地朝着傅珍心親了過去,不,應該是咬了過去,啃咬,激烈得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吃進肚子裏一樣。

傅珍心的身體終于能夠徹底軟了下來,雙臂摟着溫予清的脖子,全身心地投入。

你看,他們的膚體緊貼,寸寸相合,仿佛天生就應該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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