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鴨子
老老實實讓蘇尋穿上了長袖長褲,他這次到學乖了不少,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白潔走上樓去洗澡了,原本沒有關門習慣的她,這一次,裏裏外外都檢查了遍,這才放心地洗澡了。整個人沒入水中,白潔足足憋了幾分鐘才出水,這是白潔最喜歡玩的把戲,在從前,她的小跟屁蟲一定會使勁敲門問她怎麽樣了,現在,除了自己起來,還有誰能記得她?白潔的母親早些年因為身體不适,去了國外調養,白潔倒覺着沒什麽,倒是她弟弟的死,對她的打擊才是最大的。
重新沒入水中。
溫熱的水從四面八方湧來,那些記憶也随之鮮活了起來。
“呼。”
披上了睡裙,緩步走到樓下。
白潔身形一晃,從樓梯的角度望去,蘇尋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和一個人很像。
當他轉頭之際,白潔趕忙抽回了胡思亂想。
“蘇尋,你有沒有....其他兄弟?”
蘇尋探起了半個身子:“姐姐是覺得我和你認識的某個人很像?”
白潔點頭。
蘇尋笑得不懷好意:“姐姐,你知道嗎?說和某個人很像的話,就是在暗示,你喜歡我。”盤起了腿,笑眯眯地看着臉色尴尬的白潔,她轉了過去,擦擦頭發。蘇尋拿起遙控器,随意地轉了個臺,瞥了眼後,他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叫了聲姐姐。
白潔一看,渾身一怔,伸手就要奪過遙控器
蘇尋輕巧地躲開了,把它舉過頭頂,饒有意味地看着電視上的陸銘,播音員字字連珠地播報着陸銘的家世背景,白潔的臉色難看了下來,再次上前搶奪遙控器:“給我。”
蘇尋拿在手中,晃了晃,指着點上的陸銘,故作為難的樣子:“姐姐,那個男人是你喜歡的人嗎?”
電視上的播音員聲情并茂地講着:“這是現場傳來的報道.....”
白潔搶過了遙控器,播音員剛說了一個‘報業’,整個電視機就黑屏了,白潔怒視着蘇尋,甩開了他的手準備上樓去。不料蘇尋抓過了她的手,順手一拉,她直直貼向了他的懷裏,若是外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副美人投懷送抱的畫面。蘇尋斂起了笑,把她的手翻在身後,往前一壓,兩人重重地倒在了沙發上。蘇尋撐起半個身子,略有所思地凝着她,不放過每一個細小的動作。發絲垂落,滑過她的臉龐,蘇尋的手指撥開了她的濕發,動作異樣地溫柔,可另一只手卻毫不含糊地扣住了她,雙腳壓着她,形成了半跪的姿勢。
淺淺的呼吸,在兩人間輾轉。
眼前,只剩下對方的眼眸。
“那個男人,你喜歡他?”
白潔扯了扯嘴角:“和你有什麽關系?
“姐姐,你不乖。”蘇尋的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白潔只覺着腿上壓上了他的重量,讓她難以适應,“姐姐,現在這樣的情況,惹怒一個男人,可不好哦。”眯起了危險的眼眸,蘇尋又靠近了一分,嗯,他吸了幾口,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不由地埋在她的肩窩處。白潔只着一件寬大的睡衣,剛才一鬧,她露出了大片的肌膚,看着蘇尋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黑色的眸子深邃了幾分,一瞬不瞬地緊盯着她胸前。
那樣的眼神,她并不陌生。
“蘇尋。”她的聲音冷了下來。
“嗯....”拖着長長又暧昧的尾調。
“你可以滾了。”白潔盯着他,說道。
蘇尋大驚,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潔,在意識到了他剛才的舉動,立馬從她身上起來,慌了神:“姐姐,我.....姐姐,不要趕我走......”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推開了身上的蘇尋,白潔神色冷然,讓蘇尋有些吃驚。他動了動雙唇,一動不動地僵直着身子,半垂着腦袋,跪在沙發上。白潔略過了他,整理了淩亂的睡衣,走到大門處把門打開,等待着蘇尋走出去。
蘇尋失落從沙發上起來,經過她身邊時,他扯了一記笑,并不說話,走出了門口,他再次回頭,鼓足了氣,悶聲說道:“姐姐,認識姐姐,我很開心。”
嘭。
白潔關上了門。
坐到了電視前,無聊地轉臺,從頭按了一遍,白潔越來越煩躁,方才的一瞥,陸銘二字深深印在了她的腦裏,可最讓她頭疼的不已的蘇尋認真問她的話。
她,是否還喜歡着陸銘?
白潔關上了電視,一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心緒不寧。也不知是靠了多久,她的眼睛掃了掃窗外,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白潔這才想起,蘇尋是穿着單薄的睡衣出去的,身邊連錢都沒帶,況且現在.........雨漸漸下大來了,白潔把抱枕丢在地上,暗罵着:“走了都不讓人省心。”
換了件衣服,白潔拿着雨傘直接走了出去。他才出去不過幾分鐘,應該不會走遠,白潔在附近逛着,雨勢漸大,她大聲喊着蘇尋的名字。沿着馬路走着,這個時候許多人都躲在商店內,或者等在公交站牌處,只有白潔一人奔跑着。雨傘根本不能遮擋住什麽,白潔的大半個身子都濕了,有人看不過去,披着衣服跑過來,問道:“這位小姐,這裏雨太大了,還是到旁邊躲躲吧。”
“我在找人。”白潔看着那人,“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麽高,穿着睡衣的男人?”
那人搖搖頭,愛莫能助,只能勸她:“還是進去躲躲吧。”
白潔點頭,正準備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遠處駛來一輛銀色賓利,大燈照來,讓兩人都有些不适,白潔用手擋在眼前,迷糊之間,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車牌。丢下了雨傘,趕緊返身跑開了,讓身旁的那人不知所謂。
陸銘也見到了白潔,讓司機停車,已經不見了她。
那人剛想跑開,被喊住了,他回頭,看到了從賓利車裏優雅下來的陸銘。筆挺的西裝剪裁完美,襯得他疏遠而高貴,陸銘不是最英俊的,可不茍言笑的樣子,讓他臉龐上的每一跟線條都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他單手撐傘,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褲袋中,緩步走來。陸銘盯了會兒,蹲身撿起了白潔丢下的傘,拿在手上,許久都未動。
“請問,剛才那位小姐問了你什麽?”
“你是......”
“我是她的一位朋友。”陸銘回答地簡潔有力。
那人皺眉,顯然有些懷疑,這時司機來催促了,說是蘋果日報的人打電話來了。陸銘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讓那人有些毛毛的感覺,他拿着傘,回到了車裏。賓利車打了個轉彎,經過那人身邊時,陸銘輕聲說了句:“老規矩。”
車裏的秘書點頭,陸少最恨不老實交代的人了,何況關乎到白小姐。秘書搖搖頭,想着那人明天就要成為失業人員了,不免覺着可惜。
“開快點,我要盡快并購蘋果日報。”
陸銘扯着領帶,準備小憩會兒,近日來奔波于各大報業集團,他的确是有些累了。掃過安靜放在座位上的紅傘,陸銘重重吐出一口氣,輕輕喊出了白潔的名字,他告訴自己,不論多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潔匆匆趕回了公寓,她拖着身子一點點走着,保安多次上前詢問,她只是擺擺手說沒事。走到了樓下,她有些累了,幹脆坐在了臺階上。靜下來後,白潔笑了,她何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呢?
休息了會兒,她走進了電梯,到了門口時,看見了蜷縮在門邊的蘇尋,渾身發抖,如一只可憐的小獸。見到白潔的身影,蘇尋掙紮着要起來,白潔無奈,只好把他按住,摸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燙了。把他的手繞到身後,幾乎是拖着他進去的,蘇尋呵呵笑出了聲,随後咳嗽了起來。
“別說話了。”
白潔現在也和他是半斤八兩了。
“姐姐......”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熱的緣故,他的呼吸很是炙熱,噴薄在頸側,酥酥癢癢的,很是難忍。蘇尋半個人都靠在了白潔的肩上,他的唇幾乎貼在了她纖長的脖子上,一笑,“姐姐,你還是舍不得丢下我........”
白潔面色一紅,幸好沒有開燈。把人扶到了客房,她正想放松片刻,不料腰間傳來一只手,一攬,兩人順勢倒在了大床上,兩具濕答答的身體,緊緊得、毫無嫌隙地貼合在了一起。
黑暗中,只聽得到兩人暧昧的呼吸聲。
蘇尋微微擡頭,洞若觀火的眸子散發着精明的目光,對準了白潔的唇,他輕輕一碰,覺着那是他這輩子,碰到的最不可思議的柔軟。
作者有話要說:
冏,今天吃塊了大糖,吃得老紙嘴巴現在都合不上了
我怕人家用邪惡的眼光看瓦的嘴,冏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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