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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楊沐覺得自己看的有幾分癡呆,心中驚嘆之外更多的是奇妙。想來說自己姐姐紅顏薄命那是不正确地,與之相比,他那便宜姐姐算什麽紅顏?
壓根就是一朵玉蘭一朵茉莉花麽......前者高雅富貴,又帶着淡然的幽靜,後者看似香美,實則就這麽回事兒~蘭花珍貴,茉莉卻随處可見。
自那欄杆上躍下,眼中閃爍着一絲調皮後的愉悅。
細細打量眼前那男子懷中抱着一兩歲的女童,神情柔和,眼角似乎帶着三分笑意,被那朵朵桃花襯托的越發......
想到這,楊沐忍不住在心中倒抽了口冷氣,暗罵自己定力不足,随即走到那男子面前瞟了眼那丫頭後方才道:“姐夫?”
“嗯。”那男子聲音低沉而清冷,似有幾分沙啞的慵懶,又有幾分富貴公子的傲色,更有幾分優雅的溫潤。
單單就這麽一個音便讓楊沐忍不住贊嘆,想着先前外頭如何贊揚這淩公子還以為尚有幾分水分,眼下瞧來恐怕是千百萬的贊揚都不如眼前這男子的分毫。
對方冷漠的言辭并未打擊到楊沐,最起碼如今沒有,反倒饒有興趣的瞧着他懷中的丫頭,輕笑道:“這便是小侄女?”如若可能,他更希望這丫頭張的像他爹......
他那姐姐固然長得甚好,可和他爹比起來......相差的頗有幾分距離。
倒不是說淩玉軒男生女相,而是此人面容精致,俊秀,五官更是恰當好處的讓人覺得柔和驚嘆,世間難有其二不說,最為重要的便是他那股韻味,那一份難以效仿的氣質。
俊美之人,楊沐也是瞧過不少,可如他這般氣質的,卻極少。
世家之後的沉韻,與這姐夫的氣質兩者融合,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想到這,那如玉雕般的乳娃娃啊啊的叫喚了兩聲,揮着小手指着楊沐吃力的開口:“爹爹,舅,舅舅!舅舅!”
楊沐顯然明白這小丫頭的意思,而他父親瞧着楊沐微微颔首,對懷中孩子說道:“不錯,他便是你的舅舅。”
果然,楊沐眼下心中只有這一句感嘆。
果然!這聲音比料想中的更要驚豔三分。
楊沐本就偏*聲音悅耳之人,眼下這姐夫怎麽看都百般滿意。但自然他也沒沖昏頭,以為自己滿意,對方也滿意自身,反倒是心中頗有幾分無奈的拉高警惕。畢竟越是讓自己感到滿意的人面前,越是容易露出馬腳或自以為是的得罪對方,還以為對方也甚是喜歡自己這蠢樣。
擡手輕輕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小丫頭的臉蛋,只覺得指腹下那幼童的臉蛋嫩的和豆腐一般,少一碰觸都能彈三下,眼中露出一片柔情,揉了把那丫頭的腦袋後這才雙手抱拳對淩玉軒恭敬行禮道:“姐夫在下乃是另夫人之弟,楊沐。此次姍姍來遲吊唁姐姐,當真愧疚難當。”
淩玉軒靜靜的注視着與他行禮的少年,直到懷中那孩兒拉扯自己頭發這才開口道:“起來吧,你的姐姐早已入土為安。”
固然沒有責備之詞,可楊沐依舊敏.感的察覺對方心中的不快。
其中緣由楊沐也是明白,只是要他如何解釋?
家中繼母的虧待?還是自己并非騎馬趕來,而是日夜奔波在馬車上?又或者.......又或者他根本沒有理由。
淩玉軒只是刁難,畢竟迎娶楊琳婉時他便該知曉,楊家與淩家路途遙遠,快馬也需一月半,馬車用了兩個多月已屬不易......
更何況,他淩家快馬加鞭送來喪訊便用了一個半月,而他匆匆出府又是兩個半月,這一來一回,四個月不到,當真已經盡力。
想到此處,楊沐只能暗嘆自己先前的警惕與戒備并未有錯,看來不可像先前那般保有少年之姿,那份天真不會被這姐夫所包容,要在這淩府生存下去,顯然要夾起尾巴做人......
先前那撥弄桃花的試探顯然讓楊沐明白了些什麽,知道自己該如何于淩府行事做人。
“姐姐被葬于何處,我自當前去替她守孝。”此處的作風與楊沐那時代少有不同,沒有那個女子死後還有娘家人跑到夫君家替其守孝的。
但偏偏這時代有,而且來守孝的身份越高,或關系越是親密,代表對夫家越是敬重。
而眼下這楊家對所嫁之女不聞不問倒也罷了,就連死後的面子都做不全,自然讓淩家之人心中頗有幾分不快。
饒是淩玉軒大度,卻也不可能全然不在意。
只是對一個如此瘦弱的少年刁難,顯然不是應做之事,更何況自己方才說了一句,那少年便如一只警惕的貓兒般夾緊尾巴,步步後退。
“你姐姐葬與城外淩家祖墓處,待你梳洗一番後便去祭拜吧。”說着,便對那少年毫無興趣,抱着自家閨女轉身便要離去。
楊沐瞧着對方背影心裏也頗有幾分不是滋味,這一切由不是他的錯。而眼前這溫文爾雅的男子能對自己這陌生之人還流露出這般不滿,顯然對楊家不快有多大。
如此想來,要在淩家好好過下去顯然困難重重,倒不如......
楊沐心生一計,當即開口道:“姐夫,還請停留片刻。”
或許是那少年言語中的一份急切,讓淩玉軒止步,不解的挑眉詢問。
而那少年頗有幾分忐忑的咬豬豔紅的下唇,目光堅定的注視自己道:“既然姐姐被葬在城外,我便不該留于城內。我想與姐夫商量下,今後便在姐姐墓旁為其守孝三年。”
“那處并未有別院。”淩玉軒微微鎖眉,看向那少年,似乎不解那少年的心思。
後者反倒并不在意:“竹樓搭建甚是便捷,我也并非受不得苦的需要旁人照顧。來此更非享受,而是做一個弟弟該做的事,為姐姐守墓三年,自然不怕那些苦難。”
此言一出,倒是如同一枚小小的石子,在淩玉軒的心頭落下陣陣漣漪。
看來就算這楊家并不是好的,可眼前這少年對他姐姐倒是情深意重,先前那份不滿,卻也少了幾分。
想到這,不免思起自己剛剛過世的妻子楊琳婉,心中難免感到一陣悲傷。
自己對琳婉倒不是有多*,娶妻時也不過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只是那女子聰慧,更是溫柔賢惠,知書達理,腹中也有些許筆墨之人,對教養孩子,坐鎮淩家後院倒也甚是适合。
況且自己與之交談,也能說上幾分,并非空有外表,毫無大腦的女子。
更何況這女子聰明,知曉自己的身份,更是知曉自己如何行事,如何做他淩玉軒的妻子,處處顯得溫柔體貼,卻并不讓人覺得小心謹慎刻意讨好,這讓他不得不喜歡,可要說*,那或許還談不上。
但淩玉軒想,如若琳婉一生平平安安,自己或許只會守着她一個妻子了此一生,絕不尋妾室填房。
“即時再說吧。”淩玉軒一時心中頗有幾分苦澀,像楊琳婉這般女子世間難尋,不知今後續妻又會是怎樣?對他懷中那還什麽不知的丫頭又會如何?
淩玉軒是知曉自己妻子在楊家不受見待,更因續妻不慈,迫使琳婉受苦。一時之間,斷了再尋妻妾的念頭。
那頭楊沐目送這姐夫心中頗有幾分不爽的撇了撇嘴,他便是不想在淩家受約束,瞧人臉色過日子,故而想要在城外墓園旁搭建竹屋,日子固然不會有大院內舒坦,可貴便貴在自由。
可誰知,就在兩人暫時告別時,淩玉軒懷中的小丫頭又呀呀的叫喚上了,在自家爹爹肩頭伸着小爪子,似乎要抓那新來的舅舅,口中含含糊糊的念叨着:“舅舅!舅!舅舅!呀呀~”的甚是可*。
惹得楊沐忍不住輕笑搖頭:“丫頭,等會兒再來找你玩,乖,先随你爹爹回去。”
那丫頭似異常聰明,固然才兩歲,卻已經能明了幾分旁人之意。眼下固然委屈的嘟着嘴,可好壞把自己的小手縮了回去。
跨出庭院時,淩玉軒忍不住回首瞟了眼那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
一身守孝白衣,在那嬌豔的桃花下,面容清秀卻因那狹長雙鳳眼眸而帶了三分妖嬈......
與自己那早逝的妻子,當真一點都不相啊。
見人走後,楊沐被小厮引入蓮院內的屋內,屋內不說有多精致,單單那氣韻與雅靜便是讓他感到深深的自在與放松。
揮手命其退下,自己留在房內瞧着屋外的池塘,眼下尚未盛開的蓮花卻綠意蔥蔥。
趴在窗臺上,想來這是淩府早就準備好給楊家守孝之人居住,不論衣櫃內的衣着,還是四周裝點,都樸素雅致,帶着幾分憂傷之感,卻又不顯簡樸。
“也不知,淩家公子會不會放我出城居住......”楊沐暗嘆,撇過頭,眯着眼曬着太陽,渾身舒坦的連毛孔都張開,身子也慵懶而昏昏欲睡。
作者有話要說: TAT完全遺忘了jj的抽的程度,以為當時設定好時間,他就設定好了...今天才發現,TAT挑!他!的!頭!根本就是只設定了兩個!!他要麽一個也別給我設定成功呢!幹嘛還兩個成功?!
兩個成功的話為啥不全部成功?!親,您要鬧哪樣啊!太為您的智商感到捉急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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