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明争
情況發生得太快太突然,石城的視線又被門板擋住,當他意識到有人要撞到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碰”地一聲後,趙齊仁的腦門迅速紅腫起包,鼻下流出兩管鮮血。
石城扶着兩扇烏木大門愣在當場,“趙大少爺?”這種情況該不該請罰?請吧,是他自己撞上來的;不請吧,他臉上的情況目測過去好像真的有些不妥。
“趙少爺!”一同回來的孫姨也吓了一跳,偏偏剛剛一直忙這忙那,身上是一塊手帕也沒帶着。
咳——小五悶咳一聲勉強壓下沖到喉嚨的笑聲,眼光趕緊轉到靈柩上,罪過罪過!
六月撇頭挑眉,有果必有因。
豔無雙暗暗搖頭,自己今天的表現應該完全超過他的預計了吧?所以,一向嚴格主張衣袖挽幾折最合适開步哪條腿先行最合禮數的趙大少爺,在沒有提前得到他母親的提示時就完全不在狀況了?
“哼!”趙齊仁捂着鼻子扭頭看一眼豔無雙,在沒有得到猜想中的挽留以後,一甩袖子,快步而去。
石城盯着地上的鮮血點點,有些摸不清楚情況,他怎麽走了,不是剛來嗎?而且小姐怎麽看起來不像往日見到他那般高興?就算他被撞出了鼻血都沒有心疼?
豔無雙幽深的目光落在趙齊仁遠去的身影上,後天臘八就是曾經定好的成親之日了……
“阿布,幫忙裝門板。”趙紀青揚聲打破突然有些靜默的局面。
“是,少爺。”
阿布挺挺瘦弱的身板,十二的年紀卻有着不符年紀的力量,和石城一左一右很快就把新門裝了上去。
孫姨取來新棉簾挂上,屋內頓時有了暖意。
棺前跪地燒紙的豔無雙卻仍舊一身冰霜。
“阿布,跪下。”趙紀青立到豔無雙的旁邊,神情難得正經,“阿布撞壞門板,驚了趙老夫人的在天之靈,是趙某管教不力,在此鄭重向趙老夫人道歉。”
話落,九十度的鞠躬施下,誠心誠意。
阿布心甘叩頭,“趙老夫人,阿布錯了,阿布給您磕頭賠罪。”
“是無雙莽撞在先,倒讓趙當家的賠不是,無雙汗顏。”豔無雙低低回應,剛剛被趙大少爺引起的過于激烈的情緒現在才稍稍恢複。也開始反省,無論她有多少苦楚或者不甘,她也不應該在祖母的靈前就如此不分輕重地開始反擊。
要說錯,一定是她先錯了。
豔無雙起身引領趙紀青走到椅凳上坐下,“趙當家,如果時間允許,還請一定要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才好,就當給無雙一次表達歉意的機會。”
趙紀青玩弄着袖口上竹葉的紋路,“恭敬不如從命,先謝過豔當家的邀請了。”
豔無雙順着他的手勢也把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的衣袍上,雖然剛才說過了送他,但她覺得還是有解釋的必要,“趙當家,您身上的衣袍的确是為他人定制的,如果趙當家的覺得不妥,無雙願意再為趙當家親手縫制另外一件新的,布料一定是月華緞,絲線只用離日絲,如何?”
趙紀青拈起腰帶的尾端,注意到裏側已經繡上了一個“趙”字,“為趙大少爺定制的?”無雙城的第一大富商将于後天臘八出嫁西城區的第一大家族趙大少爺的事情,無雙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豔無雙點頭。
趙紀青眯了眯眼,“他試穿過了?”
“沒有。”僅給他看過設計圖紙,他也曾托招福傳來提前一試的書信,但被她拒絕了。她那時想的是,給他一個驚喜,雖然沒能買到月華緞做面料,可單就離日絲,這款衣袍就會脫俗。
趙紀青重新眉眼彎起,“那怎麽能算是為他定制的?”他捋捋腰帶,不拘自降,“本少爺還說這‘趙’字是特意為本少爺繡上的呢!”
阿布再次無語望天,以少爺的秉性,這東西挑上眼了根本就不可能再脫手。
豔無雙的目光落在長長的腰帶上,沉默以對。他不在乎,可她在乎!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把這件衣服再送給那人的念頭了,可是,這并不代表着她想把衣服送給別人。親手縫制那件衣服時的心情歷歷在目,那一針一線都是她幸福待嫁的承載。她的心情,她不想送出去。只是,這話要如何說?
孫姨對主子心思的猜測還是有一定的權威性的,掃過一眼後就明白小姐現在是舍不得了,雖然不知道是舍不得趙少爺,還是單純的舍不得衣服。但只要是小姐不願意的,她一定盡力為小姐挽回來。
孫姨陪笑着為趙紀青再斟一杯熱茶,“趙當家,您看,這雖然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來,可這件衣袍的确是為西城的趙大少爺專門定制的,您在衣廳事先不知情穿也就穿了,可現在您知道了,還希望您體諒一下。”
“哦?”趙紀青眼角一挑,頗有些不耐地問道,“你想本少爺如何體諒?”
孫姨心裏一突,但仍然力持鎮定道,“成衣廳還有很多更好的衣袍,趙當家一定能挑到更合适的。”
“可是,本少爺覺得這件還算入眼。”趙紀青猛地把茶碗放下,不冷不熱地接着說道,“本少爺懶,不想再去更換又如何?”
孫姨笑容不退,“趙當家是主子,當然不能讓趙當家為了一件衣服就來回奔波。沒關系,老奴不才,願意先為趙當家的選出一批還算不錯的,然後再拿到趙當家的面前供趙當家坐着精選,如何?”
“呵,不如何。”趙紀青嗤笑一聲,邪魅的眸子索性閉起,“豔當家的如果反悔了可以直說,本少爺也不是非要奪人所愛。”
豔無雙頓時清醒,祖母曾經教導,為商,首重信譽。她在剛才的确已經同意贈送該衣,那麽,無論現在她有多後悔也不能出爾反爾。
“孫姨,去安排一下午飯。”豔無雙支開孫姨,才賠笑道,“讓趙當家的見笑了,無雙慚愧。”
趙紀青閉目不睜,“還請豔當家的明白,七七弄壞本少的衣服在先,豔當家準備以這件衣袍作賠在後,可不是本少爺非要穿着這件衣服不下身。”
“是,是無雙的錯。”豔無雙皮笑肉不笑,從十二歲初掌豔氏時就開始與他打交道,對于他的無理也能攪三分的惡劣品性自是知之其詳。
曾經商會的錢老伯跟祖母聊天時給出的評語就是,一貼膏藥,一貼粘上後能自己控制去留的膏藥。如果他不想下來,除非你有自損八百的覺悟,否則還是不要愣往下扒比較好,因為十有八九會扒下一層皮來。
她也曾經不信邪,憑着自己生猛的過往愣是在百花樓的訂單上與他杠上,結果只出布料的他居然拿走了三成的收益。這是慘痛的教訓,她至今不敢忘。
她有時會想,幸虧他還有懶的特性,不會想涉足成衣界,或者其他什麽領域,否則無雙城第一大富商的名頭豈會輪得到她來做?
“趙當家,喝茶喝茶。”
這貼膏藥還是盡快送走為妙,這一次百花樓的訂單她若想再次拿下還是離他遠一些比較好。不是她懼敵,實在是因為她僅僅擅打硬仗,這種與膏藥長期磨合作戰的方式真真是不适合她!
豔無雙如此想,豔府其他人也如此想,可是,有人不如此想!
午飯時間還未到來,門房又報,西城趙三小姐到!
豔無雙頓時看向趙紀青,只見他眼睛瞬間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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