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氣暈老太爺?

花樓?

就是百花樓!

無雙城最大的風月之所!據說,當無雙城還是橫城的時候,百花樓就已經存在了,曾經的獨門獨院現在也已經發展成了三層的華麗樓閣。這裏是男人們午夜夢回時的不二選擇,亦是清醒時茶餘飯後的聊點笑料,是在豔無雙之後榮登人們最愛談論的話題之榜單的第二名。

而從今年天氣轉涼時,豔氏衣坊免費為百花樓送上一批加厚衣裙開始,豔無雙和百花樓在人們的口中就已經聯系到一起,成為了并列第一名。

如今,在豔無雙的成親禮上,她豔無雙先是不遮蓋頭不用背親敞亮出嫁,再在進門前強行收回舊宅,現在居然還讓參拜的事情為她的花樓之約讓道,這樣的舉動這樣的态度,如何不讓周圍的民衆嘆為觀止?!

聰明的即刻做出論斷,“看吧,我就說她豔無雙不可能變成後堂的小媳婦,你瞅瞅這架勢,她能甘願被壓制就怪了。”

年老的一捋胡須,“傷風敗俗傷內敗俗啊,這剛過門的第一天就不進門,還要去什麽花樓……唉,這趙家上百年的家教門風啊,就這麽讓她給抹黑了。”

徐氏的頭皮突然開始發炸,一時不知回句什麽,滿腦子的都是,她娶進來的到底是什麽媳婦?

趙家老太爺即使聽不清衆人說什麽,但從衆人越發興趣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一定有什麽更過分的事情發生,連忙招近趙善行解說。

趙齊仁臉色變綠,一個箭步就沖到了近前,周圍落到他身上的眼光讓他覺得他已經綠帽罩頂,食指恨恨點向豔無雙,“豔無雙,你別太過分。今天可是你我成親的第一天,你怎麽,你怎麽可以去那什麽樓?”

從腳底沖到頭頂的憤怒已經讓他忘記了剛才還在委屈的心情,但是潛意識裏,“百花樓”的字眼還是不能從他的口裏吐出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豔無雙表情突然轉為驚愕,“齊仁,你在說什麽?你昨天不是還說就算成親了也不幹擾我在外打理生意嗎?怎麽現在……這才一夜的功夫,你都忘了嗎?”

趙齊仁被噎住,論嘴皮子上的功夫,別說豔無雙,就是自家小妹他也說不過。“我,我……”趙齊仁嘟嚷半天,最後也只能向徐氏求救,“母親——”

徐氏被兒子一拉才清醒過來,僵持的臉部肌肉幾乎不能在第一時間就擠出客氣的微笑,“那個,無雙,娘昨天是說過允你繼續在外打理生意。可是,今天可是你過門的第一天呀,你就不能為了齊仁請個假破個例嗎?”

修剪的細細的柳葉眉恰到好處地輕輕蹙起,落到外人眼裏完全是委曲求全的表現:你們可看好了,我趙家對待新媳婦是如何的通情達理,而新媳婦對待我們又是如何的打完鼻子又打臉。

豔無雙的表情突然變得為難,剛想解釋一二,那邊聽完兒子轉述的趙光達已經一拐杖打了過來,同時伴随着破音的咆哮,“不知羞恥的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桃木拐杖“呼”地一聲落下,“碰”地一聲響起。

豔無雙毫發未傷,拐杖斷成兩半。

同樣斷成兩半的還有他“趙家米鋪”的招牌。

原來是石城在電光火石之間以手中的招牌擋了揮下來的拐杖。

被擊起的漫天飛雪中,石城擋在豔無雙的面前沉臉而站。他不明白為什麽主子讓他昨晚把所有修房子的工具全部裝進了嫁妝箱,不明白為什麽主子對待新姑爺的情緒一日三千變,他只記得母親自小就教導過的一句話——用你那榆木疙瘩的腦袋和一身功夫時刻護住主子的人身安全就好。

當咆哮聲起,當拐杖落下,他已經提前舉起招牌等待。他沒讀過書,不明白什麽樣的行為才算“以下犯上”,他只知道有他在,主子絕對不能受傷。

趙光達的拐杖被震脫了手,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的手臂反震了回去,随即“咔嚓”一聲,手臂脫臼。

趙光達連悶哼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翻個白眼就倒了下去。

“父親——”趙善行連忙接住。

“祖父——”趙齊仁驚叫一聲也跑了過去。

徐氏終于變臉,“豔無雙,你是想要氣死老太爺嗎?”

寒風呼嘯而過,徐氏将碎發攏到頭後,雙眼通紅,怒不可抑,“你命硬克親,是我趙家不為所動堅持迎娶;你祖母猝亡,是我趙家在你孝期白禮迎娶;你放不下豔氏,是我趙家頂着家風被損的壓力允你婚後依然打理生意。而你呢,你是如何對我們的?”

徐氏一指豔無雙,“你不遮蓋頭,不用背親,我趙家憐你行孝的心意屢次為你再三破例。”

徐氏再指大門口,“你打着滿足祖母生前心願的幌子,拒絕進門,硬要收回舊宅,我趙家為你準備的白禮由此陷入口舌之中。”

徐氏三指嫁妝箱,“你居然早有打算,箱裏居然全是提前準備好的工具,罔我趙家為你備好的八十八擡聘禮。”

徐氏最後指向躺在趙善行懷裏的趙光達,“老太爺身體年邁,你居然如此不顧親情氣暈老太爺,你到底是不是誠心要嫁我趙家!啊?”

四下聞聲嘩然。

“是呀是呀,她豔無雙這次是真的有些過分了,再怎麽說也不能忽視長輩們的身體健康啊。”

“就是就是,她豔無雙在自己家裏如何強勢咱管不着,可這嫁了人了就得尊重長輩,怎麽可以無視長輩的話還敢還手?真是太目無尊長了。”

石城的國字臉肌肉繃緊,手是他動的,為什麽要怪到主子身上?

豔無雙無名指抓抓眉頭,繞過石城走到趙光達的近前,開口招呼六月,“六月,給老太爺看看。”

趙齊仁起身護到前面,“豔無雙,你還想下什麽手?”

豔無雙不看他,歪頭看向徐氏,“母親,你不是想耽擱着祖父受傷的時間只顧聲讨我吧?”

徐氏神色一窘,“齊仁閃開。”

“失禮了。”六月福福身子,蹲下身子一番檢查,轉瞬走回豔無雙的身邊,剛要附耳過去。

徐氏眼睛一瞪,“有什麽不能大聲說的?”

豔無雙退後一步,“六月,照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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