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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沒有這些東西,但你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這也太丢人了

這個時候子衿笑着對石潇潇說:“這些東西都是我閑來無事的時候收集的,其中不乏許多孤本,還有那些畫卷,也是世上難尋的經典之作。”

子衿的這番話總算緩解了一些石中肅的尴尬,也勾起了石潇潇更大的好奇心。她拖着子衿說要聽他講這些東西的來歷,就好像一個撒嬌要聽故事的奶娃娃。

子衿他本就是好脾氣,知道石潇潇好奇,也就指着一本一本的書對石潇潇講起這些東西的來歷。子佩卻對石潇潇這個樣子很是看不慣,不知道是因為最開始跟石潇潇的吵鬧,還是因為不爽石潇潇霸占着自己的哥哥。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們兩個,那樣子真有些別扭。

“這副畫的來歷沒人知道,我是從一個游方道士手中得到的。”子衿說着展開衆多畫卷中的一卷。

之所以先看那卷畫,是因為那畫的裝裱風格跟其他的有着很大的不同,非木非鐵的畫軸,非絹非帛的畫紙,還隐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畫卷展開後,能看到上面畫的是一座聳入雲端的山峰,斜刺裏長着挺拔的樹木,還有着各類蔓藤纏繞在山壁上,一直延伸至山腳下,山腳下是一汪幽潭,潭邊有着一個模糊的人影,只能隐約辨出是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柄細長的長劍。劍鞘上還有着幾個小字。

“這個拿着劍的人是誰?”石潇潇指着那個明顯與整幅畫格格不入的人,問子衿。

“人?”子衿卻疑惑的又看了看畫面,上面哪有什麽人,只有高山,古樹,潭水,而後就是潭邊嶙峋的怪石。

石潇潇也又一次看向了畫卷,眨了眨眼,“咦,剛才這上面明明有個人影的,還拿着一柄劍,劍鞘上還寫了字呢,現在怎麽成了一堆亂石頭了?”

“哼,我看你是眼神不好使,能把石頭看成人。不會看就別看了,小心人家畫這畫的人跟你拼命。”子佩聽到子衿和石潇潇的話,直接打擊石潇潇,那感覺就跟被壓迫了很久,終于能找到突破口反擊了一般。

“我會不會看關你什麽事?畫出來畫就是給人看的,會看的人看內在,我嘛,就當欣賞美景了不行嗎?”石潇潇不甘示弱,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想在口頭上跟她讨便宜,他還差的遠呢。

石潇潇不理會子佩的諷刺,合上這卷奇怪的畫,又随手拿出一卷來,繼續問子衿。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那卷被放回了書架的畫卻微微閃了下。

子衿只是微笑着看石潇潇和子佩兩個人吵嘴,一點想要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石中肅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這丫頭之前沒怎麽與外人接觸過,如今不僅沒有膽小害羞的樣子,反而還這般牙尖嘴利,真不知是随了誰。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扶着一位白發蒼蒼,老态龍鐘的老婆婆便随着石中晟來到了這裏。

這兩人一進屋,石潇潇就聞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氣味,讓人不自覺得就能沉浸其中一般,然而石潇潇非常受不了這種非自然的氣味,當即一個又一個,不停的打噴嚏,就連手上端着的茶水也灑了一身,還不小心劃破了手。要不是子佩眼疾手快,子衿辛苦收集的東西可就慘了。

見此,石中晟微微挑了挑眉,而後對這兩人說:“把味道收一收,這裏可有孩子。”

那年輕女子對着石中晟抛了一個媚眼,然後說:“奴家可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有這樣優秀的男人在身邊,奴家總會忍不住春心萌動。”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那氣味還是弱了很多,石潇潇總算能勉強控制住自己不再打噴嚏。歉意的看着子衿,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然後眼睛在那女子與大伯之間來回掃蕩,想要發現點什麽。

卻失望的發現,那女子也就嘴上和眼睛上敢放肆一些,雙手牢牢的扶着身邊的老婆婆,身體也盡量避免碰觸到石中晟,就好像那是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雖然吸引人,卻有着傷人的刺。

這個時候那一直微閉着眼睛的老婆婆睜開了眼,掃了眼石潇潇,然後慢悠悠的開口說:“石家小子,雖然說老身沒法奈何的了你,可也不是能任你欺辱的。這丫頭的身子是虛透了的,明明就是吊着一口氣的樣子,你這手伸的也未免太長了。”

“我自然知道她的樣子,所以才想到請胡婆婆您來,你狐族的事情我無心插手,她可随你們去,只要求保住她的命。”石中晟說的明白,只要保住她的命就是了,至于是你們帶走她治療,還是拿東西來治療,他可以不管。

“官人,這你可就說錯了,雖然我胡玲兒只是個小角色,可也知道狐尾蓮是族內聖品,別說服用,就是在周圍吸食靈氣,也是不允許的。若只為了救這麽個奇怪的小丫頭,族內那些老家夥可不會像我婆婆這樣好說話啊。”胡玲兒和胡婆婆這一唱一和的,擺明了就是要講條件了。

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救這個丫頭,就得拿出絕對的誠意來。救人的辦法是有,但是能不能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哼哼,狐族的人不僅魅惑人的本事一流,這精于算計的能耐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啊。胡老太婆,這丫頭跟你當年一個樣,貪得無厭。”鶴發童顏的紅臉老頭卻突然蹦了出來,指着胡婆婆兩人就是一通抱怨,嘴上的白胡子還一翹一翹的,一副人老心不老的樣子。

看到這人一出現,石中肅和石中晟紛紛恭敬的行禮問好,并稱之為“酒老”。

從名字就能看出,這人一定是跟酒有深厚的關系,不用仔細觀察他就能看到他腰間那碩大的酒葫蘆,仔細聞聞還能聞到隐隐的酒香傳來。

“哼,你個酒老頭,沒事湊什麽熱鬧?不乖乖帶着你的酒葫蘆去收酒,來幹擾我的事情做甚?”胡婆婆對酒老絲毫沒有好态度,看樣子這兩人也認識很久了,都深知對方脾性。

“你以為老頭子我有閑工夫見義勇為?要不是睡覺的時候突然聞到好酒的味道,我哪裏會來這裏。若是早知道你這只臭狐貍在,老頭子我才不來,沒的帶壞了我的酒味。”酒老也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不是只有你們狐族有好東西,這丫頭也不是只有你們狐族的狐尾蓮才能救。”

這兩個人吵得歡樂,石潇潇卻無奈的要死。

方才手一抖從畫紙旁邊劃過,居然就破了個口子,破了口子也就算了,老半天都不愈合,只是個不大的傷口,卻流了很多的血,特別這血還跟灑出的茶水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慘烈。

于是她只得不斷的将流出的血擦掉,或是用嘴吮吸着手指,希望能快些愈合。

“咦?”這時候酒老卻抽動着鼻子,漸漸靠近石潇潇,然後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捧着石潇潇破了的手,對着傷口就是一頓猛看,還抽動鼻子聞一聞,整的石潇潇一陣哆嗦。

這老頭難道是屬狗的?怎麽這副模樣?

“好奇怪的血,居然有酒的香味,和茶水混合在一起更會顯得格外清冷,幽甜,啧啧啧。”酒老小聲嘟囔了幾句,然後伸手對着傷口一抹,那傷口就奇跡般的愈合了,也不再出血。

這一招看的石潇潇兩眼放光,反手就抓住了酒老即将松開的手,甜膩膩的問:“爺爺,你怎麽能讓傷口瞬間愈合的?教我好不好?”

酒老皺着眉頭,似乎是對石潇潇突然的行動有些不悅,畢竟有些本事的人都不喜歡被陌生人随便碰,他也是這樣。

但是看着石潇潇水靈靈的大眼睛,從那眼睛裏面似乎能看到她心底最真切的渴望,讓人不忍拒絕。

“你想學?”意外的,酒老放緩了語氣,去問石潇潇,還盯着石潇潇的臉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石潇潇一聽他似乎是願意教她,立馬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眯着眼睛說:“當然!這樣以後就不用怕流血了!爺爺您願意教我嗎?我會很乖很聽話的!”

石潇潇這個年紀正是可愛的時候,再配上她特意放柔軟的聲音,還有那誠摯的眼神和純真的笑臉,一瞬間就打動了這個本不欲多管閑事的老頭。

酒老看着石潇潇的笑臉,确定了石潇潇是真的想學,雖然目的不一定是她說的那樣,卻也有着一份執着,于是笑罵道:“你這丫頭,倒是嘴甜。也不怕你爹爹不同意。”

石潇潇一聽,知道這事有戲,便又換了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去看石中肅,還撅着一張小嘴。感覺這樣還不夠,便松開了酒老,跑到石中肅身邊,拽着石中肅的衣服,仰起頭,看着他,眼裏閃閃發光,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石中肅哪裏受得了這個,本就是唯一的寶貝閨女,也是為了她,石中晟才找來的胡婆婆二人。本以為事情要砸了,卻突然出現轉機,峰回路轉,又怎能不同意?更何況,酒老似乎是真的很喜歡石潇潇,否則以他的脾氣,又怎麽會如此對待石潇潇?

當即也只得點頭同意,不過卻免不了一番啰嗦:“這可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要是堅持不下去還是不要學了,免得最後哭鼻子。”

“嘻嘻,才不會呢!我可是認真的!”石潇潇很确定的對石中肅,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還捏起拳頭給自己打氣,看的石中肅直搖頭。

5、初聞飄渺峰

石潇潇開心的跑到酒老身邊,笑着說:“爺爺,要教我哦~爹爹同意了。”

酒老沒說什麽,只是對她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他發現他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小丫頭了,自己無兒無女,有時也是有些寂寞的,多這麽個鬧人的小家夥在身邊,想必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這丫頭我就帶走了,想必她的狀況你也清楚,這一去便不知會是何年何月了。既然是老頭子我帶走的人,便不會虧待她。”酒老扭頭對石中肅這麽說,頗有一番威嚴,與之前那個嗜酒的刁鑽小老頭形象完全不一樣。

這讓石潇潇懷疑,這裏的人是不是都學過變臉的?

這個時候,胡婆婆兩人卻不樂意了,她們是先被找來談事情的,現在卻被突然出現的酒老給攪合了,到嘴邊的鴨子飛了,她們能不郁悶嗎?

“酒老頭,你是專門跟我老太婆過不去是不是?每次一見到你就沒好事,之前的一樁也就算了,是老婆子我技不如人。但是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這樣便宜你!”說着,胡婆婆甩開扶着自己的胡玲兒,手中拐棍使勁往地面一撞,一股勁氣就沖酒老而來。

酒老本欲擡手回擊,卻想起石潇潇還在自己身邊,只得匆忙回手防禦。由于中途突然改變招式,酒老悶哼一聲,臉色出現一瞬間潮紅,顯然是氣血上湧的症狀。

酒老抱起石潇潇,腳下用力,飛出房間。

石潇潇被這突然出現的事情吓了一跳,搞不明白怎麽這說打就打起來了。

然後她就感覺身體一輕,被酒老帶着飛出了房間。

“胡婆子,今天可是修士家族聚會,衆多勢力的人都會派人前來,我看你還是快點收手比較好。不然等下來了浮屠雷音寺的人,你可是想走了走不了了。”酒老一邊尋找空曠的地方,一邊對身後追來的胡婆婆喊,同時也是提醒後面追着胡婆婆而來的石中肅、石中晟二人,去前院喊幫手。

并不是他敵不過胡婆婆,而是他現在還帶着石潇潇,又不能停下來将石潇潇扔給石家兄弟倆,不然很容易被有着不弱法力的胡玲兒挾持。

對打怕傷了石潇潇,一路逃跑更是不行,他之前那一回手受了些小傷,只得尋求穩妥的方式了。這讓酒老感覺非常憋屈,他摸爬滾打這麽些年,除了年輕時候有過被人追殺逃跑的經歷,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

石中肅在聽到酒老的提示時就,就拐向了前院,這裏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他對這裏還是很熟悉的。雖然脫離家族許多年了,但是對有些名氣的人還是認識的。

石中晟則是繼續追着這兩人,他畢竟是這裏的主人,三兩下就繞到了胡婆子的前面跟在酒老的身後,打算拉近距離先接過石潇潇。

酒老與胡婆子打起來頂多是他主持不力,他卻不能幫着哪方去打另外一方。因為那樣就是他主事方的錯了,牽扯太大。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希望石潇潇沒事,不然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石中肅。

就這樣幾個人一直相互追出去很遠才被人打斷。

石潇潇在這樣的疾行之中有些承受不住,這瘦弱的小身板實在有些無力。就在石潇潇感覺眼冒金星,要吐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淺棕色衣服的男子出現在視線之內,擡手拿出一個東西扔向胡婆子兩人。

而後酒老長長吐出一口氣,慢下速度,最終停在了那人的身邊。

“幸虧空明你小子來的快啊,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栽在這了。”酒老心有餘悸一般對着那淺棕色衣服的男子說,“淨空那老小子呢?怎麽舍得扔你這個寶貝徒弟一個人出來?”

“唉……”空明一陣嘆氣,真不知道怎麽走哪兒都能碰到麻煩事兒,“師父他要為師叔護法,于是就只派了小僧一個人來。”然後他又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要是知道來這裏能碰到您老,那我肯定不會自己一個人來,怎麽着也得再拉上一個倒黴鬼。

“怎麽着,淨奚那家夥總算是突破了?”酒老仿佛對這件事情很關注,轉眼就忘了石潇潇的存在,只顧纏着空明問這問那的。

石潇潇總算找到機會喘口氣,才不管是不是被人遺忘了,她倒真希望被人遺忘了,還能過會兒自在點的生活。這被人惦記着的感覺還真是……相當不好。

石中晟幾個呼吸間也到了這邊,看到石潇潇無事,這才松了口氣,去看被空明打中的胡婆子兩人。

胡婆子兩人瑟縮着靠在一起,警戒的看着四周,一臉凝重,然後胡婆子嚷道:“空明小子,難道淨空那老家夥就沒教過你尊師重道嗎?雖然老身沒教導過你,卻也是老一輩的人,你這樣是什麽意思?”

“阿彌陀佛,斬妖除魔是出家人分內之事。雖然這些年由于封印的緣故,導致六界秩序紊亂,大家互不幹涉,但是既然讓小僧碰到了,那小僧就不得不管。”

說完空明還煞有介事的沖衆人作揖。

“別的沒學會,就跟淨空學了點嘴皮子上的大道理,真無趣。”酒老瞪大了眼睛,拍了下空明的光頭,然後嘟囔着說:“這一天天的,麻煩事兒真多,淨奚要突破,還真是件大事兒。”

然後酒老皺着眉頭看着石潇潇和空明,內心似乎在做掙紮,就好像有什麽事情很難以抉擇。

“潇潇!”石中肅這個時候帶着一個年輕人到了這裏。

那人身穿繡着青色花邊的白袍,發髻上插着一柄青玉簪子,長的還算眉清目秀,就是看上去很是有些不可靠。

“哎呀,有他在就好辦了!”酒老突然一蹦三尺高,一下子竄到那人身邊,抓着他就不松手,直嚷嚷道,“快快快,酒老頭我交代你個事情辦,這事兒你一定得給我辦好了,不然回頭我找你家師父收拾你!”

石潇潇眼巴巴的看着酒老把那個一看到酒老就直皺眉的人拉到自己身邊,對他指着自己說:“這個丫頭,你給我帶到飄渺峰去,讓你師父看着辦,順便讓他別忘了欠我的酒。”

“還有你。”酒老又轉過頭來指着那人對石潇潇說,“這個是飄渺峰的弟子,雖然水平一般般,但是足夠帶你穿過封印結界到仙界去了。你不是想學我那個本事嗎?現在你酒爺爺我有事兒,你就跟着他去就行了。要是有誰欺負你,回頭酒爺爺我幫你揍他。”

說完這幾句,還不等衆人有什麽反映,酒老就拉着空明“嗖”一聲消失在了視線裏,那速度堪比光速,要是剛才被胡婆子追的時候有這速度,也不至于那般狼狽。

6、初知做人難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酒老以這樣的方式消失在眼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酒老的另外一個稱號:不老小酒仙。

而石潇潇則是感覺無限憂愁。這剛剛找到一個看上去不錯的靠山,現在“嗖”一聲就沒了,還把自己扔給一個看上去一點也不可靠的家夥,真是……沒一個靠譜的家夥。

“清風兄,小女就拜托你了。”石中肅很快就意識到了現在誰才是真正能保住女兒命的人。

胡婆子兩人是靠不住了,一開始就很有些陰謀的味道在裏面,現在彼此大打出手,就更加不能相互合作了。而酒老在離開之前,信誓旦旦的将石潇潇囑托給了自己帶來的這人,那麽此人便是這個時候唯一的指望了。

那叫清風的男子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說:“唉,我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然後他看了看被酒老托付給他的石潇潇,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這……這……這我回去可怎麽跟師父交代啊?”

他能不愁嗎?出來之前師傅讓自己辦的事情就沒辦成,這會兒倒好,還得帶回去一個麻煩,真不知道那酒老是不是一個麻煩集合體,總是給師父找麻煩,最後居然還是師父欠他的酒。他這個徒弟就只能每次都悲劇的承擔起為師傅排憂解難的工作,所以他一看到酒老就犯愁。

這回還偏偏讓他撞到人家面前來,還一下子就是一個大麻煩。

石潇潇很不理解清風的苦惱,她只是覺得自己很無辜,本來一個有爹有媽的孩子,現在卻像燙手山芋一樣,四處推來推去的,她不就是想學點能讓傷口自己愈合的法子嗎,怎麽能這樣對她呢?

看到石潇潇撅着嘴不高興的樣子,石中晟出來打圓場:“這件事情既然是在我這裏發生的,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回頭自會讓人備下禮品,給各位壓驚。”

石潇潇看着石中晟在做好人,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

她雖然不知道石中肅和石中晟究竟是怎麽樣的關系,但是她感覺石中晟并沒有很用心的去幫石中肅,不然不會鬧出後來的那一大堆的事情。但是她也只不過是直覺罷了,沒做過人,并不理解那一大堆的彎彎繞繞,卻很明白一個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是她在做石頭時,身邊那些前世為人的夥伴們說的,告訴她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心叵測”、“人心不足蛇吞象”等等。

所以她此刻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做人難啊!

“石兄不必客氣,酒老與家師是老相識了,酒老囑托家師的事情,清風自當盡力。”那人雖然看上去不怎麽可靠,有點對什麽都不在意的感覺,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很得體的,看樣子也經歷過不少的風雨,懂得人情冷暖。

“如此,我們兩兄弟便謝過清風兄了。”石中肅和石中晟不約而同的對清風表示感謝,均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爹爹,你不要我了麽。”石潇潇感覺自己就這樣被無視了,有點不爽,一臉委屈的看着石中肅。

石中肅此時才想起來,事先并沒有告訴過石潇潇詳細情況。

這個時候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卻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釋清楚的,只得一臉不舍的看着石潇潇,聲音中帶着微微的顫抖:“爹爹不會不要你,只是你要跟這個大哥哥去一個地方,你可以學你想學的東西,還能很好的生活。”

“到時候你會見到很多叔叔伯伯,哥哥姐姐,記得要聽話。”石中肅突然感覺,自己對女兒的教導實在少得可憐,這個時候千言萬語想要叮囑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心中一陣濃濃的苦澀。

“當然啦,潇潇會是最乖的孩子。”石潇潇這個時候也覺得心裏有些酸酸的,很後悔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她是沒心沒肺,她是不在意這突然出現的親人,但是她并不是鐵石心腸,她能分辨出關懷和愛護,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不在意,她只能表現成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哼,我看你們還是別高興的太早比較好,就她這樣的體質,選擇那條路遲早是個禍端。”胡婆子看到他們在那邊上演親情大戲,就忍不住想要出言打斷,她可不是什麽好人,沒工夫看別人深情。

“聒噪。”那名叫清風的男子,聽到胡婆子不依不饒的叫嚷,皺着眉說了這兩個字,一揮手,就将胡婆子和胡鈴兒擊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子衿和子佩才趕到了這邊,恰巧碰到了清風将胡婆子兩人擊暈的一幕,兩人皆是有些震驚,這隔空打物的本事并不算如何高級,但是能将人打暈卻并不傷人,這就有些困難了。

子佩直接誇張的嚷嚷起來:“好厲害!”

石潇潇看到子佩這個樣子就忍不住想打擊他,直接把剛才空明的那幾下子嚷了出去,完了還頗為得意的看着他,繼續說:“我可是要跟這個厲害的哥哥去學本事的,羨慕吧?”

說完石潇潇就有些發怔,自己怎麽總是想和這個小孩兒過不去呢?唉,自我檢讨,深刻的自我檢讨。

“那我也要去!爹爹,我也要去!”子佩那沉不住氣的性子直接把石潇潇的話視為了挑釁,既然她能去,那他也得去,絕對不能讓那個讨厭的小丫頭占到上風。

“胡鬧。”石中晟板着一張臉,做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

子佩還想反駁幾句,就見子衿拉着子佩,搖了搖頭。

子佩性格莽撞,沉不住氣,子衿卻不是。他能夠很冷靜的分析事情,同時也有很強的洞察力。經過短短的時間,他就知道今天這些突發事件都是因為那個突然出現的三叔和堂妹。

而那堂妹身上顯然是有着讓很多人棘手的問題,不然這些平時聽都很少聽到的人,怎麽突然都跑來了後院呢?舉行聚會的地點是在前院才是。

“犬子頑劣,還望見諒。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了結,那我就不在這裏久留了,前面還有客人需要招呼,聚會結束後還望清風兄稍作逗留。”石中晟對清風略表歉意,示意子衿招呼客人,便轉身前去前院了。

清風卻是歪着頭看着子衿子佩二人,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

7、夢醒不知何處

初一這一日的聚會總體來說還算成功,幾大家族以及一些游蕩在人界的修者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弘酬交錯之後,已是夜半時分,各自歸去。

石潇潇依然保持着作為石頭時的悠閑自在,早早的便找周公敘舊去了。

清風也要盡早回去複命,石中肅即便不舍,也只得讓還在熟睡中的石潇潇,跟着清風拂星夜出發。

被清風抱在懷裏的石潇潇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即将去往一個全新的世界,依舊睡夢正酣,還時不時的嘟囔幾句清風聽了也會莞爾的夢話。

而石潇潇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安逸,她的身上發生了一件在她看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石潇潇做噩夢了。

那的确是個噩夢。

沒有美麗的姑娘,沒有俊俏的小夥兒,沒有美味的食物,也沒有和煦的陽光,只有白茫茫的霧氣。

那霧氣圍繞在眼前,伸手不見五指。

這已經是第二次陷入這樣的夢境了,石潇潇想到上一次出現這樣的夢境就是鬼節放逐日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夢境,唯一不同的是,這霧氣似乎較之之前更濃了。

石潇潇平靜的看着周圍的白霧,感覺有點迷茫。

這裏什麽都沒有,還出不去,只能在這樣空白的地方一直靜靜的呆着,直到能夠醒來。

上一次也是這樣,一直無所适從,就算是發瘋大喊也沒用,後來只能安安靜靜的看着白霧發呆,卻突然從那裏脫離了出去。

睜開眼才發現,已經是第二日晌午,太陽斜斜得挂在天邊。

難道這一次也要這樣嗎?石潇潇感覺有些無聊,感知不到方位,只能漫無目的的晃悠。

這個時候,臉上一濕,好像水沾到臉上的感覺。伸手一摸,果然是水。

“哪來的水呢?”石潇潇疑惑的四處看去,只見周圍有霧氣極度濃郁的地方凝結出了點點水滴,有順着霧氣向下掉去的,也有飄在空中的。

而石潇潇碰到的這滴,便是頭頂上掉下來的水滴。

那水滴在石潇潇的指尖上晃動,并不會因為身體的熱量而消散,沒有閃爍着的光華,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裏,任憑觀賞。

然而她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就被迫離開了那裏。

睜開眼,才發現她并沒有在之前睡覺的床上,而是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一個跟石中肅不一樣的懷抱。

清風感覺到石潇潇醒了,見她對目前的處境一點也不驚慌,不由得就有些欣賞。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石潇潇感覺自己還沒睡醒呢。她有點發懵,分不清這是真的還是在做夢,因為她看到腳下不是土地,而是霧氣一樣的東西。

眨了眨雙眼,石潇潇緩慢回頭,對上清風的臉,一字一頓的問:“咱們現在這是在飛嗎?”

“對啊,這樣比較快。”清風微微一笑,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具有親和力的表情。

可是石潇潇完全沒有心情去評價他現在的表情,因為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有種心髒快從口中蹦出來的感覺。

清風感覺到了石潇潇砰砰砰一個勁兒亂跳的心髒,這才明白,原來這丫頭是反應遲鈍了。

緊了緊抱着石潇潇的的胳膊,清風一邊說“閉眼。”一邊急速向下俯沖,不一會兒,就停在了兩根破舊的石柱子前面。

石潇潇感覺到他腳踏實地了之後,顫抖着問:“到……到了嗎?”

“嗯,到了。過了這幻門,便是了。”清風頭也沒回的說,然後徑直走向那兩根柱子的中間位置,一陣白光閃過,便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仙界,缥缈峰下。

在清風驚天動地“啊——”的一聲作用下,無數青鶴飛起,紫兔狂奔,讓石潇潇很是感受了一把欣欣向榮的景象。

她咧着一張大嘴,紅着一雙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清風,問:“你喊什麽吶?”

她絲毫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形象是有多吓人,以至于清風都不由自主的尖叫出聲。

剛一到山腳下,清風就有種渾身細胞都活了的感覺,仙界的靈氣濃郁程度不是人界能比的,而且也沒有對修者的壓制。

正打算舒坦地伸個懶腰,就看到眼前有個異常詭異的人影。豎着一頭刺猬般的亂發,頂着一雙血紅的大眼睛,咧着一張大嘴,對着山上白雲缥缈的景象流口水,特別再配上臉上那不知何時變成紫色的花紋,怎麽一個恐怖了得。

于是清風很沒形象的尖叫出聲,成功向山上衆生物宣告,他回來了。

被石潇潇一問,清風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一件多麽傻缺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就算想挽回形象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感覺到一衆師兄姐弟們已經朝這邊來了。

“喲,這是發什麽事情了,清風小師弟怎麽叫的這般銷魂呢?”石潇潇看到一個妖嬈的女子從天邊飛過來,還沒落地便直接問向清風。

那女子的衣服與清風的一般,都是繡着青色花邊的白服,只不過由袍子改成了長裙。那妖嬈的氣質卻絲毫沒有被這簡單的衣物所掩蓋,穿在身上別有一番風味。

“呵,呵,二師姐好啊,幾日不見,容顏更勝往昔啊。”清風嘴上說着奉承的話,實際卻有些懼怕她似的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那額角的薄汗便暴露了他真實的內心。

這個時候又從同一個方向飛來了六七個人,清一色的白衣青色花邊。

其中一個身材欣長,長着一張笑臉的男子打趣道,“哎喲,清風小師弟這可是懼怕二師姐呢,還是因為做了什麽虧心事,才有些底氣不足呢?”

一邊說着,還一邊用眼睛瞟石潇潇,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好像清風是背着妻子外出尋歡作樂的丈夫,而石潇潇就是那個勾引別人夫君的狐貍精。

“哎喲,清風小師弟,你什麽時候品味這麽獨特了啊?”另一個皮膚有些黑,笑得有些猥瑣的人圍着石潇潇轉圈,不時的戳戳臉,或者看看骨骼。

石潇潇有些氣悶,貌似她才是主角吧?這些人怎麽一直圍着清風轉呢?圍着清風轉也就是了,幹嘛還跟看牲口似的打量她呢?可不可以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啊?

她也不想紅着一雙大眼睛啊,她也不想頭發豎的像刺猬啊,都怪清風之前俯沖得太猛,沒來得及閉眼。

似乎感受到了石潇潇心底的怨念,清風有些無力的對那兩人說:“三師兄,五師兄,這是酒老讓我帶給師父的人,咱不鬧了成不?沒見人還是個孩子。”

“酒老?”衆人整齊劃一的驚呼,讓石潇潇精神為之一振,不由得臆測,難道這酒老還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8、缥缈峰上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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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修仙 滅鳳
432.6萬字
超級大敗家子

超級大敗家子

張家無敵逗比敗家巨真的很煩惱,為什麽我說我不帥,他們就打我,并且說我虛僞!我明明不喜歡那個富家千金,她還非得賴着嫁給我,我覺得這一切都怪我爸媽,為什麽家裏要有辣麽多錢,搞得我這一生下來的任務就都只有敗家了…
★★★★★
本書惡搞。
年少為之,節奏把握不行。
已多次修改,但篇幅太長,三觀重塑很難。
今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重塑。
暫入坑慎重。
可噴。
主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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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凡人修仙,風雲再起
時空穿梭,輪回逆轉
金仙太乙,大羅道祖
三千大道,法則至尊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一個韓立叱咤仙界的故事,一個凡人小子修仙的不滅傳說。
特說明下,沒有看過前傳的書友,并不影響本書的閱讀體驗,但感興趣的書友,也可以先去看看《凡人修仙傳》,再來看本書哦。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仙者》,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修仙 忘語
463.8萬字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可。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

在仙俠世界寫小說

在仙俠世界寫小說

穿越了,寫幾本小說養家糊口,不料卻被人當真了。不怕別人不認真,就怕別人太認真!
大哥!我一本仙俠小說,你們這一大群的修真者犯不着拿着當秘籍去參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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