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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被葛青聿攔住,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就看到他拿出一個與之前給她的遮陰丸有些相似的彩色珠子,塞到了她的手中,說:“這是驅毒丸,效果比避毒丹好些,放在身上便可。”
說完,靈氣聚集在腳底,向沼澤內走去,留下一條靈氣凝成的路。
看着手裏那泛着彩色光芒的珠子,又看了看地上那靈氣凝成的路,石潇潇有些迷茫。貌似,葛青聿對她有些好的過頭了吧?不過管他呢,有好東西幹嘛不用呢?
将那驅毒丸放好,踩着那靈氣聚成的小路,便朝着葛青聿追去,就好像在孤獨的修煉大道上,她與他一步步的接近。
22、迷魂沼澤之天竺草(中)
迷魂沼澤并不是如何兇險的地方,卻因為那濃郁不散的灰色迷霧,以及大片大片低矮的藓類靈草而顯得有些陰森恐怖,不小心便會腳下打滑,迷失方向。
那灰色的迷霧便是腳下藓類靈草或是喬木等放出的細小顆粒和孢子,聚集在空氣中,終年不散,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石潇潇踩在葛青聿用靈力凝成的小路上,頗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圍,雖然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上去都是一個樣子的,但她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那沼澤常見的靈蛇、毒蛙還有虎鱷在這裏并沒有看到,不僅如此,任何生物都沒有出現在眼前,要不是葛青聿還散發着些微的人氣,她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來了一個死亡沼澤。但即便是死亡沼澤也會生存着一些食腐物種,而這裏,卻一絲生機也無。
這樣的地方,不該是天竺草生存的地方,天竺草屬陽性,需要長時間的光照和幹燥的環境,周圍會有伴生靈草,同時會有喜陽性的靈獸聚集。
然而迷魂沼澤,陰,暗,森冷,沒有任何一條相符合。
擡頭看了看前面的葛青聿,她收回那些好奇心,她才不管這裏有什麽蹊跷呢,跟他在一起她放心,反正她現在就是一聚靈期,跟普通人沒啥區別,擔心也沒用。
看到前面的葛青聿突然頓住了腳步,然後就見他手拿一張符篆,對着前面依舊濃郁的霧氣不知低聲念叨幾句什麽,那符篆光華大盛。而後就見前面的霧氣仿佛遇到洪水猛獸一般向後退去,漸漸露出了霧氣後的景象。
那是一個洞口,開在岩壁上,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那些霧氣在洞內還有着絲絲向外流動的霧氣。然後就好像有些害怕那符篆散發出的光一般,在遇到那光圈的時候迅速轉向另外的方向。
葛青聿回頭看了石潇潇一眼,确定自己的意思傳達到了,便指揮着符篆在他前面向着洞內而去。
石潇潇雖然沒有看到葛青聿的眼神,但還是因為他的那個動作而接收到了他傳達的意思。
她加快速度,追着葛青聿就跑進了那個洞,略微回頭,發現那些灰色霧氣在符篆離開後又迅速的填滿了那部分空隙,頗有争先恐後的感覺。不知為何,石潇潇突然就感覺到背脊一陣發寒,頭一次有些懼怕的感覺。
快速跑了幾步,抓住葛青聿的衣角,有些不安的盡量靠近他,同時掩飾道:“黑,看不清。”
葛青聿則是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也不戳穿她,只是稍微放慢了速度,同時加大了向符篆輸送的靈力,使得那符篆的光芒更加旺盛了。
不一會兒,便出了那個讓石潇潇有些懼怕的洞,然後她便看到一個令她相當震驚的畫面。
在熱烈的驕陽照射下,大片大片的天竺草幼草,在微風中歡快地飄蕩着,在草地的中間,有一株巨大的靈草,長長的葉子像是雙手一般,從中心抽出,飄散在草地的邊緣。一簇簇的靈草在微風中晃動,枝葉碰撞間飄散出一陣草木氣息,聞之心怡。
“這,這……”石潇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在迷魂沼澤的後方有着這樣的一塊地方,不僅眼光明媚,還綠草茵茵,而且還是成片的天竺草。
雖然天竺草并不如何貴重,但是這麽一大片的天竺草足夠有變異的天竺皇出現!
想到這裏石潇潇已經瞪圓了的雙眼又睜大了幾分,那草地中間仿佛護着孩子一般抽出葉子的靈草不就是那天竺皇嗎?這樣的地方,葛青聿是如何發現的?
“總算還趕得及。”葛青聿那玉石碰撞一般的清冷聲音傳入了石潇潇的耳朵,讓她猛然清醒了過來,現在不是驚嘆的時候,既然是來尋靈藥的,那即将成熟的天竺草才是她的目标。
可是……
那天竺皇可不是沒有智力的低級靈草,天竺皇之所以是變異品種,便在于它那巨大的身體和屬于高階靈草的智慧,當然,天竺皇本就已經屬于高階靈草了,具有智慧的同時,也有着不弱于靈獸的戰鬥力。
在天竺皇的眼皮子底下采摘天竺草,還要迅速服下,光是想想石潇潇都頭大,更別說付諸行動了,她不由得就有點怯場,這來的時候沒有一點困難,可這采摘靈草居然把她吓着了。
然而還不待她衡量出一個輕重,另外幾個聲音便打斷了她的思路。
“終于到了,這地方還挺難找的。”一個有些輕浮的男人聲音輕飄飄的傳來,讓石潇潇一愣,心想難道還有人來找天竺草不成?
下一個聲音則正好回答了她的疑惑:“哇,這麽一大片的天竺草幼草!看看看,那是天竺皇嗎?運氣太好了!這下不愁任務完成不了了。”這是一個略有些青澀的聲音,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
轉頭看去,就看到一行五人從另外一個方向出現在了這片草地上。
其中四男一女,有一男一女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
其中有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長長的眉毛拖在了地上,和綠色的靈草形成鮮明的對比。
“咦,昆布師兄,那邊好像有人。”是後來出聲的那個男孩,回頭對身旁一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子所說。
葛青聿看也沒看那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徑直就要向着天竺皇的方向走去,那裏有着最先成熟的一株天竺草,也就是他來這裏的目的。而石潇潇則是一邊跟着他往前走,一邊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看到葛青聿不管不顧就往天竺皇的方向走去,神情各有不同。那老者依舊是雲淡風輕不為所動,而那五大三粗的男子則被另一個沒有出過聲的女孩抓着胳膊,不知在說着什麽,另一只手還指向了她們。
除此之外的另外一個人,從面相上看便有些輕浮,想必那第一句話就是出自他的口中,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石潇潇兩人的動作,嘴角含笑,抱着雙臂聽那兩個小的不停的控訴。
那男孩兒似乎有些急了,眼看着葛青聿就要到目的地了,身邊的幾個人還不為所動,對着她們就是一聲大喊:“你們站住!那天竺草是我們的!”
23、迷魂沼澤之天竺草(下)
葛青聿聽到這句話要還是能當那幾人為空氣的話,他就不是石潇潇認識的葛青聿了。
果然,聽了那男孩的叫嚷,石潇潇就看到葛青聿嘴角帶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瞬間便隐沒在了他的話語中:“倒是好大的口氣,這靈藥靈草生長在這迷魂沼澤暗處,何時是你們的了?”
那男孩明顯還很青澀,方才喊出那句就有些不知所措,如今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有些吞吞吐吐的:“那……那……那也不是你的,你不能搶我的……搶那靈草。”
石潇潇感覺好笑,這明顯就是一個孩童心性,哪裏有看上去的那般年紀?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子也就算了,倒是旁邊顯得很鎮定的幾人更值得注意一些。
葛青聿顯然也看到了那小子身邊的幾個人,但是一點需要顧忌的樣子也沒有,想來就是藝高人膽大,反正在石潇潇的認知裏,葛青聿的修為境界完全可以自己開山立派了,但是他卻仍舊留在缥缈峰,當着半個隐形人。
“修士之間講究實力為尊,況且以先來後到而論,可是我們二人先到的這裏。”石潇潇怕葛青聿脾氣不好,三兩句就弄得兩邊打起來,再誤了天竺草成熟的時間可就糟了,于是趁着葛青聿還沒說話,她就将話頭接了過去。
聽了她的這話,那男孩糾結了一下,擡手拽了拽那五大三粗的男子衣服,看得出來,那兩個小的都很依賴這個從長相看就很彪悍的男人。
“那我們便以武論得失,雷鳴,有請!”雷鳴不是那溫吞水一般的性子,被人這樣的話一激就沉不住氣了,他那粗狂的聲音震耳欲聾,确如他那名字一般猶如電閃雷鳴,并且似乎是夾雜了靈力在內,讓石潇潇很是不适應,慢了半拍才凝聚起微弱的靈力護住自己的耳朵,卻是不大管用。
一絲有些淩冽氣息的靈氣順着身體纏上了她的耳朵,瞬間減輕了耳朵不适的感覺。
回頭看了看葛青聿,石潇潇感激的笑笑,心想這個家夥果然是個外冷內熱的僞冰山,回去一定要把他故作冷漠的事情告訴清時,到時候他的木屋肯定會變得熱鬧非凡。
葛青聿無端端感到有些背脊發寒,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好心之舉反而換來了某石頭沒心沒肺的想法,反而是以為對方有所依仗,于是收起了原本有些輕敵的想法。
“以多欺少?”勾起嘴角,就算他們有所依仗,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輕敵不代表他怕了他們,更何況那即将成熟的天竺草是此行的主要目的,還有他志在必得的天竺皇,只有都收入囊中才是不虛此行,“若是我小劍仙連區區幾個跳蚤也解決不了,還如何立足于仙界?”
“你是缥缈峰的小劍仙?”原本還很鎮定的幾個人聽了葛青聿如此一說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就連那巍然不動的白眉老者也擡頭看向了他。
石潇潇也是第一次知道葛青聿居然還有這樣的名頭,不過想來也是,以他的修煉速度和為人,必然要有些資本的。只是還真沒想到,居然是小劍仙這樣霸道的稱呼。不過,似乎缥缈峰并不主修劍啊……
“原來是缥缈峰的小友,老朽乃昆侖的白眉散人。不知小友可是為那天竺草而來?”白眉散人作為他們一行人之中在外界名聲最響的人,此時不得不出面與葛青聿交涉,雖然葛青聿修煉時間尚淺,不過幾百年,卻不是随便哪個等境界的人能與之平起平坐的。
葛青聿似乎并不吃驚于對方的身份,只是略微點了點頭,說:“聽說昆侖尋來了幾名資質甚好的小輩,想來此行便是為了那傳言中提到的‘蠱毒子’,來尋煉體之藥的吧。”
天竺草屬性偏向陽性,是煉體後期才會用到的靈藥,但是煉體之人少之又少,而且煉體後期輕易無法到達,所以一般門派內并不會種植天竺草,相比如此,他們才會與葛青聿等人一樣,來這個地方尋藥。
這下石潇潇有些擔心了,聽葛青聿的意思,那天竺草只有一株是即将成熟的,其他的看上去就還只是幼草的模樣,兩方人都對天竺草有所觊觎,只怕……
不過看到葛青聿那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寫滿了堅毅,她本就沒怎麽懸着的心徹徹底底地落了下去。以他的性格,既然帶了她來,就沒打算空手而歸吧,不僅那天竺草要得到,那天竺皇恐怕才是他更加想要的。
“小友說笑,何來‘蠱毒子’?昆侖雖是聚集了各種雜牌修士,卻還分得清正邪,那蠱毒之術陰毒狠辣,怎是我昆侖可以維護的?既然小友是為那天竺草而來,便請吧。”白眉的語速不急不緩,就好像真如他所說的一般,然而事實怎樣,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如此,還望幾位速速離去,免受波及。”雖是好心恭敬的話,從葛青聿的嘴裏說出來,聽着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他說話的語氣就跟他那個人一樣,透着一股子冷漠疏離的味道,還隐隐帶着幾許清高傲慢,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石潇潇看到那幾個人聽了他的話之後均有些氣息不順,想來還是定力不夠,那老者看上去就是完全沒變化的,依然那副樣子,完全沒有被小輩沖撞後的不高興,反而真的就帶着身邊幾個小輩離開了。
這讓她不得不佩服,這老者要麽就是真的打心底不在意別人是否對他尊敬,要麽就是城府很深,喜歡秋後算賬。很明顯,他會是後者。修煉到他那境界之人均是受過磨練,沖破過心魔之人,哪裏會是良善之輩?
如此,與昆侖的仇怨算是又加深了一分。不過缥缈峰與昆侖這仙界的兩大聖地,本就有着各種各樣的沖突摩擦,卻也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
而那一直在旁邊,除了最開始抱怨過一句之外,便再沒開過口的男子,則是深深看了葛青聿一眼,然後才随着白眉離去。
她也不是最開始的無知少女了,在清歌清時的熏陶之下,知道了不少彎彎繞繞的心機算機,想了想也想明白了葛青聿為何有些強硬的态度,以及那白眉的忍讓。
不過,這些跟她有什麽關系呢?她只要聽葛青聿的話,修煉保命就好了。天塌了有修為高的人頂着,怎麽也跟她這棵白菜沒關系。
“走,看看那天竺黃去!”
葛青聿本以為石潇潇會迷茫的看着他,然後問他剛才的事情,卻不想她只是興高采烈的奔着那天竺皇就去了。
搖頭失笑,果然,他選的棋子還不算太沒用,所以他在她身上下的功夫還算值得,不是嗎?
“別靠太近,那天竺皇會主動攻擊生物的。”看着那抹小身影,他不由自主的出聲提醒。
24、天竺金皇
然而他的提醒卻還是晚了一步,石潇潇已經進入了天竺皇的攻擊範圍。
那長長的葉子速度并不遲緩,收回的瞬間便向石潇潇抽去,本能得想要将靠近自己的不明生物抽飛。
石潇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做才好。他喵啊,這怎麽還帶抽人的?那又寬又長的葉子抽在身上得多疼啊?她可不是煉體的,她才只是入門的聚靈期啊,連知微期這個修士的門檻都沒進呢!
下一秒,那葉子堪堪停在了石潇潇眼前一厘米,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已經被葛青聿抱在了懷裏,飛躍幾步到了天竺皇的攻擊範圍之外。
那感覺讓她有些恍惚,這個懷抱并不如何溫暖,就好像他僞裝起來的外表一樣,散發的清冷的氣息,但是心髒有力的跳動卻給了她無限的信心與動力,讓她那一直不曾有過的修煉之心,漸漸凝聚了起來。
她想要努力修煉,她想要能夠站在這個人的身邊,讓他可以不再用冷漠的氣息來僞裝自己。
不過現在麽,還是老老實實的扮嬌弱吧,啊不對,她現在是真嬌弱。
被帶出危險的石潇潇并沒有被葛青聿放下,而是略微停頓後便再次沖入了天竺皇的攻擊範圍。
只見劍光一閃,那橫空飛來的葉子就少掉了一半,被砍掉的葉子居然還在地上不斷地蠕動抽搐,就像是被切斷的蚯蚓,過一會兒便能獨自成材,而那被砍了的葉子,居然漸漸地長出了新的葉子,并且翠色更加深厚,葉子更加柔韌。
見到這樣的情況,不說石潇潇驚愕,就是葛青聿也有些皺眉,他不記得天竺皇的葉子能再生,也不記得天竺皇有如此強的生命力,但是從外表看去,是天竺皇沒錯。
碧綠的身體上抽出翠綠的葉子,葉子邊上有着淡金色的邊兒,就像是鑲嵌上去的黃金,葉之中間有着三條淡淡地紋路。等等,三條?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之色,葉子中有三條紋路的天竺皇便不再是天竺皇了,而是更高階的天竺金帝。
只不過眼前這株應當并沒有進化完全,否則整片葉子便不再是翠綠之色,而應當透着金色了。
“這算是好運還是黴運啊?要不要每次都這麽準啊?”石潇潇有些抑郁,怎麽總是讓她遇上這樣的事情呢?不管是在缥缈峰還是在迷魂沼澤,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還總是讓她遇上好東西,但是再好的對象也得有命享才行。
那天竺金帝在天竺皇中更是萬中無一,搖身一變便是七階的靈草,已經有了很高的智慧。就算這個時候收手也不見的來得及,沒智慧的靈獸被惹怒了都不好收場,更何況有智慧的,被砍了手的七階靈草?
葛青聿此時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了,遠遠退開後放下石潇潇,便要拿更高級的法寶出來。
石潇潇緊張的看着葛青聿的動作,希望判斷出他究竟有幾成把握脫逃,可是他的動作卻停了,反而将手中原有的長劍也收了回去。
這可讓她吓了一跳,難到他自知打不過,打算不反抗直接投降了?
這一吓,便讓她錯過了葛青聿眼中一閃而過的森然冷意。
“喂喂喂,你這是做什麽啊?繳械投降嗎?那天竺金帝可不講究投降不殺的!你要送死也別帶着我啊!雖然我不怕死,可是我還沒活夠呢!”石潇潇慌張地拉着葛青聿的衣服,使勁兒的晃,就好像晃一晃就能把他晃動搖了,拔出長劍大戰一場。
“死不了。”此時的葛青聿又恢複了平時在外人面前的模樣,不茍言笑,冷漠至極。
看到他這個樣子,石潇潇愣了一下,心想這人怎麽突然就冷淡了呢?下一瞬,她卻再沒心思想葛青聿了。
白色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如瀑青絲垂在肩上,出塵的氣質形成了如結界一般的東西,環繞在身體周圍,那總會讓石潇潇心神恍惚的眉眼讓她再一次陷入了呆滞。
“果然是笨女人,只不過長得好看一些,修為高了一些,氣質好了一些,居然就看呆了,太給小爺我丢人了。等哪天小爺我出去,豈不是得迷暈了過去?”林宣本是切斷了與石潇潇的感應在安心修煉,但是石潇潇的心神動蕩實在是太厲害,讓他不得不暫停了修煉,一睜眼,就感受到了她現在的狀态。
當他看清了石潇潇是為何呆滞之後,雖然是說着輕松不屑的話,表情卻是嚴肅陰冷的,還透着淡淡的殺意。
那人一出現,葛青聿與林宣仿佛是有默契一般,心情同時壓抑了下來,只有石潇潇,在心中歡快地叫嚣着。
那人随手一揮,天竺金帝便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再一揮,整株天竺金帝便仿佛是縮水了一般漸漸變小了。
最後隔空一抓,看上去已經蔫了的天竺金帝便到了他的手上,被他放入一個白玉盒中,施上法術,收了起來。
如此神通,如此姿容,不是那缥缈仙尊斐洺還能是誰?
他本是感受到這邊有不同尋常的氣息突然出現,算着日子便想到了這株未完全進階的天竺金帝。趕到後卻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和一個女娃兒被這草困住。于是只得提前收了這天竺金帝,回去多費些事兒了。
轉眸看向那已經呆滞了的女娃兒,不出他所料,正是之前他動手改造了經脈的人界女孩兒。
不過那女孩兒的神情倒是讓他想起一人,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笑意,盡一瞬,便又斂了去。
心神恍惚間,嘆息一聲,也不過是相像而已。
不再理會此二人,一甩衣袖,便回了缥缈峰。
斐洺離開後,石潇潇才堪堪回神,有些尴尬的看看葛青聿,發現他并沒有注意到她方才的失态,才輕輕喘了口氣。她迷戀仙尊,為他那氣質,為他那容顏,為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是她心中的小秘密。
葛青聿實際上已經将一切盡收眼底,同時一個大膽的計策瞬間成型。但是那計策牽扯到的人……
猶豫只有一瞬間,微眯雙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怎能被區區棋子擋住腳步?
這個時候一陣翠色光芒亮起,一陣青草氣息彌散,是那天竺草成熟了。
葛青聿動作迅速的将成熟的天竺草摘下,用靈力包裹着送入了石潇潇的口中。
順着那靈力,她将那天竺草一口吞了下去,就感覺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從腹部游遍全身,舒爽無比,不由得呻吟了一聲:“好舒服啊~”
雖然頗有周折,卻也沒白費功夫。
25、禍福難料
天竺草那偏陽的屬性并沒有給石潇潇帶來什麽不好的感覺,反而讓她渾身舒爽無比。那靈草自身的靈力順着有些脆弱的經脈游走全身,在每一處都留下了細細碎碎的光點,融進了她原本的靈力之中。
天竺草雖然是偏陽性的屬性,并且對煉體有很大的功效,但它對此時的石潇潇卻是有着不小的用處。
她原本的經脈是錯雜紊亂的,雖有人以自身之力将其理順、接補,卻無法将脆弱的經脈加固穩定。
再者,修煉雖是可以将靈力附于經脈之上,日夜溫養,卻也需要經脈本身有着一定的承受力。
而對于石潇潇來說,她是可以在緩慢的進程中逐步穩固自己經脈的,但是由于她那極陰之體所吸收的靈力,皆會在吸收過程中轉化為陰屬性的靈力,對本就不穩固的經脈造成過大的刺激,因此才需要溫和一些的陽屬性靈藥來輔助。
而且這種事情還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在每個不同的階段,所需要的皆有不同,直到石潇潇本人能夠具有修複經脈能力之時。
此時得了天竺草的幫助,那脆弱的經脈得到初步加固,她便可不必擔憂經脈的承受能力而到達知微期了。
感受着經脈中傳來的舒适之感,雖然不理解這是為何,但石潇潇還是很開心的,至少方才的驚吓能夠有些補償,哪怕這驚吓和補償都來自一個人。
她突然有些想知道外界對葛青聿這個人的評價究竟是什麽樣,缥缈峰的小劍仙,聽起來就很有派頭。但是作為劍修的葛青聿為什麽會在缥缈峰而沒有轉投蜀山呢?
據她所知,蜀山是仙界中專門培養劍修的門派,而其他門派中若是出現一名資質較好的劍修苗子,他們也會花大代價去收攏。那麽在葛青聿以“劍”出名之前,蜀山難道就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嗎?
甩了甩頭,既然想不通就先不去想了,來日方長,總會讓她把所有不明白的地方弄明白的,而現在……
“咱們回去吧?”收起因為舒适而露出的滿足情緒,轉頭看着葛青聿問。
并沒有将心中的心思放在臉上的葛青聿淡淡點了點頭,便帶着她想要原路返回,卻不想到那洞口所在位置時,那洞口已然不見了蹤影。
就連那飄蕩在空氣中灰色的霧氣也都無故消失了。
這可是奇了,好好的洞口怎會不見了?
石潇潇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微眯着雙眼的葛青聿,原本不安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葛青聿什麽也沒說,眯着眼将附近的山壁仔細看了一遍,确認沒有任何的出口後說:“去另外一邊。”
是了,就算她們來的這處消失不見,不還有白眉一行人來時的入口?總不能所有的路都不見了,這裏并沒有看到什麽機關陷阱或者是陣法,方才缥缈仙尊斐洺還來去無阻呢,怎的一會兒功夫她們倒成了甕中之鼈了?
雖是這樣一個道理,石潇潇心中還是有着淡淡地不安,想到那奇異仿若有着生命的霧氣,她就是心頭一跳,那種不安漸漸放大。
很快,沿着那白眉幾人離去的方向走到了頭,是同之前一樣的岩壁,沒有灰色霧氣,同樣也沒有出口。
這會不用石潇潇表現出不安,葛青聿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
石潇潇看着他抽出幾張符篆并且一一試過,然而被困的處境沒有得到改善,沒有出口,沒有霧氣,甚至連之前還在眼前的天竺草幼草都漸漸消失在眼前,恍若夢境一般。
無奈的她有些頹喪的坐倒在地上,雙手托腮,看着眼前變得空曠的地面發起呆來。
看到石潇潇這副模樣,葛青聿不知想到了什麽,開口說:“可是後悔随我來?”
“只是有點無聊。”
她這倒是實話,她可不是什麽耐得住寂寞的人,雖然喜歡犯懶,不喜歡人多,但是得有讓她感興趣的東西打發時間才是。
現在這個地方什麽都沒有,除了發呆她真想不出還有什麽是她可以做的。
沒有抱怨,沒有擔憂,沒有不滿,沒有任何葛青聿原以為會出現在這個小娃身上的情緒,這讓本有些煩躁的他瞬間定下了心神,仔細觀察起了這周圍的環境。
石潇潇呆看着地面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裏,眼睛有些酸澀,便閉上了眼睛向後倒去,想着要不要趁機睡一覺,自從開始了修煉,睡覺的時間便有些少了,這讓她多少有些不适應。
然而往後倒去半天都沒有挨到地面讓她有些奇怪,下一瞬那奇異的滞空感便讓她不由得尖叫出聲。
聽到她尖叫的聲音葛青聿迅速回頭抓住她的手,然而在抓住她的那一瞬間,便仿佛有着什麽東西在大力拉扯着她們一般,措不及防之下,兩人一齊被滞空感籠罩,跌入了看不見的通道之內。
石潇潇溫熱的小手被一雙有些冰涼的大手握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可是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她還是壓下了那一點點的不适。
她本來想要躺下睡一會兒,卻意外跌入了一個通道,抓着她的葛青聿也被連累,一齊進了這通道,然而那之後并沒有想象中快速墜落的感覺,而是輕飄飄像雲一般飄蕩的感覺,那身不由己的滞空感在身邊人有些涼意的氣息刺激下,也變得若隐若現,反而讓她思緒飄飛,想着很多有的沒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腳下傳來腳踏實地感覺的時候,已是石潇潇不知道多少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
睜開眼,發現她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彎彎折折的通道從她們站的地方向四面八方散去,道路之下是一片靜靜流淌的銀色河流,幾人粗的柱子直直通到上方,看不到頂,四周一片寂靜。
呼吸間,腳下傳來晃動之感,似是要坍塌。
本能得像旁邊錯開幾步,再回頭去看,已經不見了之前那踩着的地面,而是銀色河流吞噬了地面岩塊的畫面。
倒吸一口冷氣,仔細一看才發現四處的通道均是已一個細小的角度斜斜向上而去,而那河流中銀色的河水卻在漸漸上漲,一步一步吞沒着道路。
“重水之銀,分解一切有生命物質。”
當那略帶凝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她已經被葛青聿緊緊抓住,沿着腳下的那條路飛奔離去,也不知此般境遇,是福是禍。
26、神秘石碑
重水之銀是什麽石潇潇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凡是以五行之名命名的東西都會是較為難得的東西,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運氣那麽好,前面遇見了天竺金皇,後頭緊接着就遇上了重水之銀。
可是這看上去很是好運的東西,卻總是危機到她的生命安全,雖然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卻也不想總這樣陷入險境,特別是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下陷入陷阱。
只是此時還顧不上糾結這個問題,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在重水之銀的包圍下逃脫。
被葛青聿帶着狂奔雖然比自己一個人逃生要好上許多,卻絕對也稱不上舒坦,至少這樣被人拖着跑,最先承受不住的會是體力逐漸不支的她。
一邊大口地喘息着,努力緩解自己有些生疼的胸腔,一邊斷斷續續地想要向前面,那只顧着逃生的人提醒自己的狀況:“慢……慢點……我……我沒……力氣了。”
前面那專心致志拉着石潇潇逃跑,還要查探前方是否有路的葛青聿,終于因着那不算連貫的話有了片刻的分神,果然見她臉上有着不太正常的紅暈,還有大口大口的喘息。
石潇潇只見他抿了抿唇,手上一用力便将自己帶到了他的懷裏,然後繼續奪路狂奔。
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有片刻的怔愣,卻耐不住身體的抗議,終是沒思考這個問題,而是努力平複自己相當不穩的呼吸,同時盡量将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減小阻力。
雖然她此時才是十來歲,身體也因為羸弱而異常纖細,但葛青聿的面貌也只不過是二十歲左右,肩背上并沒有中年男子那種結實厚重之感,反而有些削瘦。
就這樣又不知奔跑了多久,險些在葛青聿懷裏睡過去的石潇潇,因為抱着她的人突然地一個踉跄,而猛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轉頭看去,就發現葛青聿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不間歇的逃竄,再加上懷裏還抱着一個人。由此可以想見究竟是跑了有多久,畢竟以他的修為,速度方面肯定是沒話說。
然而石潇潇還是有些疑惑的,按照之前她聽來的消息,這個葛青聿在缥缈峰待的時間至少也有幾百年,況且他在修煉百年的時候就達到了修魂期。如此高修為的人會在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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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