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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即将被引動的內丹,臉上帶着瘋狂的笑容,下一瞬,表情卻禁锢在了臉上。
昆山三怪絕望的閉上了嘴,閉上了雙眼,等待着爆炸的來臨。
然而爆炸遲遲未來,當他們三人睜開眼,看向被圍堵在中間的人時,臉上都帶着驚愕的表情,連已經引動了的多人法術都忘記發出去。
只見清風手中的花斑虎內丹閃耀着奇異的光澤,一伸一縮間便将清風輸入的靈氣排出了體外,為自己披上了一層靈氣的外衣。
這奇異的一幕不僅震住了處于對峙中的四人,也讓樹上的兩人大吃一驚。
石潇潇指着那神奇的一幕對着葛青聿不知道說什麽,小嘴一張一合,找不到屬于自己的語言。而葛青聿,更是收起了原本打算制止爆炸的法術,神情專注的看着那內丹吞吐着靈霧。
“候二,刀疤三,我他娘的不是在做夢吧?”大胡子粗狂的聲音首先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一邊說着,還順手捏了下自己的大腿,企圖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大……大哥,咱仨不可能做一樣的夢,但如果不是做夢,這也太他娘的邪乎了!”候二吞了口吐沫,抖了抖自己那麻杆兒似的身子,仿佛在驗證自己所見是多麽的邪異。
“大哥,二哥說的對啊,這也太邪乎了,別是咱們撞見不幹淨的東西了吧?”刀疤三繼續附和。
原本詭異寂靜的場面被這昆山三怪的幾句話一打岔,瞬間就充滿了喜感。石潇潇更是在大胡子喊另外兩人名字時就感覺有些眼角抽搐。
瘦猴一樣的男人叫候二,刀疤臉叫刀疤三,那大胡子是不是就叫胡大?這三個人不是來劫財,是來娛樂衆人的吧?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她也就稍微一思量,就又拽了拽葛青聿的衣角。
她看不透昆山三怪的實力,但是能讓清風落敗,并且甘願用上兩敗俱傷的打法,想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哪怕他們看起來很不着調,甚至稱得上愚笨,也不能就此否認他們的實力。
這樣的場合她就算沖下去也不會幫到清風什麽,反而會成為累贅,讓場面惡化。但是葛青聿就不一樣了,他的修為實力可不是清風能比的,他一旦出面,絕對會造成壓倒性的勝利。
但是也不知葛青聿是怎麽想的,他并沒有強勢出場,反而壓抑自己的氣息,僞裝成凝魂期的小修士。先是不出任何聲音的轉移到了旁邊的樹上,然後從那樹下面跑出來。
就好像剛剛發現對峙着的幾人一般,裝出一副惶恐驚吓的模樣。
“這……你們……”他聲音顫抖,似是有些躊躇,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在配上他本就有些清秀的面容,真是像極了大家族裏嬌生慣養,第一次來歷練的小家夥。
而石潇潇卻知道,他那顫抖的聲音不過是為了隐藏一絲絲笑意,就算一開始她不明白葛青聿究竟是想做什麽,但是察覺到他聲音裏的笑意後,她就知道,又是家夥的惡趣味作祟了。
那昆山三怪也沒料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不相幹的毛頭小子,但是原本緊張的情緒也被他生嫩的形象影響,化為虛無。反而覺得,他就是一塊送到嘴邊的肉,還是香甜可口的那一種,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大胡子三兄弟互相使了個眼色,就很有默契的慢慢移動腳步,一邊跟葛青聿僞裝的愣頭青搭讪,一邊形成合圍之勢,将葛青聿與清風圍在中間。
“嘿嘿,小兄弟,你是第一次到這大蟒山裏面吧。”大胡子沉沉一笑,狀似和藹可親的對葛青聿說。
“我……”
“嘿嘿,小兄弟,這大蟒山可處處都是危險啊,你一個人能活到現在可不容易啊。”候二笑得有些賊兮兮的,說了句算得上善解人意的話。
“這……”
“嘿嘿,小兄弟,我二哥說的對啊,這大蟒山裏不僅有吃人的妖獸,更有攔路打劫的惡人。”刀疤三那張臉故作親切,看起來異常別扭,偏他還不自知,一副‘大哥哥對你很好’的樣子。
這讓石潇潇極度佩服葛青聿的忍功,居然能不笑場。
不笑場不代表就沒脾氣。幾次三番被打斷說話,并且發現自己已經被昆山三怪包圍的葛青聿,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卻只是一閃即逝。
這笑容快得讓石潇潇以為是她的錯覺,不過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覺得葛青聿肯定是有陰謀,至于是什麽陰謀,還有待觀察。
不過那昆山三怪卻是沒發現那一瞬,仍舊自顧自扮演着‘善良小大哥’的形象。
如此,昆山三怪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原本那合圍之勢的‘勢氣’經過一系列的打岔也不複存在。
這邊葛青聿與清風卻是越來越近了。清風自然是認出了葛青聿的,但是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特別是看到葛青聿僞裝成這個文弱樣子,那唯唯諾諾的感覺讓他極度的不适應。
而且他看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在他心裏,這葛青聿若是想要伏誅昆山三怪,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而現在這大費周章的,顯然是另有所圖。
當六個人的站位形似正三角形時,葛青聿對着清風做了個簡單的手勢,然後臉上表情一變,收回了僞裝出來的小心翼翼,挂上了他一慣的冷漠表情。
之後冷冷一笑,擡手遙遙一指,在昆山三怪感覺莫名其妙的霎那間,靈力凝成一線,化作劍影向着候二、刀疤臉激射而出,直指二人心脈之處。
清風也在葛青聿出手的瞬間擲出一柄青綠色匕首,正對着站在正三角頂端的大胡子左胸。
而昆山三怪直到他們二人出手時才反應過來,身上的靈力護罩由于沒有用心維持早就消散。那破空而來的劍影、匕首眼看着就要擊中目标,卻聽他們兄弟三人大喝一聲,急速旋轉,左腳一踏地面,借力向右旋轉起來。
這一動作,險險避開了要害,卻也傷到了手臂。
鮮血飛濺,激怒了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兄弟三人。
大胡子瞬間取出一柄足有兩米長的大刀,候二則是拿出一輪有着倒刺轉輪,而那刀疤臉,卻是手持雙槍。三人的武器上均閃爍着暗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長期擱置的擺設,而是浸潤過鮮血的殺人利器。
經過鮮血洗禮的武器鋒利無比,帶着兇狠的肅殺之氣,而手持武器的兄弟三人,一下子變得猶如猛獸一般,渾身上下都透着浴血之後的瘋狂,那眼神犀利至極,直盯得人毛骨悚然。
但是葛青聿與清風二人早已不是初見血腥的良善之輩,一擊不勝,二擊随至。兩人各顯神通,劍氣、符篆飄散,讓人眼花缭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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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今兒生日,咱就不要太血腥了好啵~捂臉~
41、熟人
石潇潇看着下面難舍難分的打鬥,神思飄飛,想象着是否有一天自己也會如他們一般心狠手辣,手段狠厲。
不等她想明白,局勢便又有了變化。
清風畢竟之前受了傷,哪怕借助了葛青聿的氣勢,此時也有些撐不住。氣息紊亂,腳步虛浮,若不是他此刻不吝啬那一打一打的符篆,想必他們二人早已落敗。
然而此刻也呈現出了頹敗之勢,不過那兄弟三人也并不好受,最一開始就手臂受了傷,使得靈氣運轉滞澀,武器使用不順當。
如此看來,雙方倒是有些僵持不下,比得不過是誰先堅持不住而已。
這讓石潇潇又産生了些許的疑惑,那葛青聿不是號稱“小劍仙”嗎?何至于幾個宵小之輩也制服不了?但是想到他那奇怪的惡趣味,她又覺得沒什麽好疑惑的。
她此時優哉游哉的坐在樹杈上,看着下面雙方的打鬥,還升起了搗亂的心思。
瞅準某一個空隙便向着昆山三怪扔出去一個符篆,再不然就是扔一個小石子到其中某一個人的頭上。
她這樣也不怕被發現,更是笑嘻嘻的看着昆山三怪手忙腳亂的樣子,感覺有趣極了。石潇潇一點也不擔心最後的結果,她覺得既然葛青聿有心情下去玩,那就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幾個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昆山三怪卻突然收斂了攻勢,三人逐漸彙合,扔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後迅速向西方略去,幾個呼吸間就不見了蹤影。
葛青聿看到那被扔出來的黑東西,想也不想就一個簡單的小法術打上去。
但就是那毫不起眼的小東西,卻讓他吃了一個大虧。
那黑乎乎的東西和他的法術相遇後,稍一停頓,就扭曲變形,而後将那法術緩緩吞進腹中,再下一瞬,卻突然産生了範圍不大的爆炸。
那爆炸威力一般,爆炸後形成的煙霧随風飄散,叫人難以躲閃,将底下兩人籠罩在內。最讓人氣憤的則是,那煙霧看上去無色無味,沾到衣服或是肌膚上,則将衣物肌膚變得又黑又臭,折磨着人的定力。
石潇潇由于一直是坐在樹上,便沒有被波及到,卻是苦了清風和葛青聿。看着那兩人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她就不得不佩服昆山三怪。臨走居然還讓風度翩翩的人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還真是不可小觑。
雖然她現在心情很愉快,但是面對那兩人時卻只能裝作一臉正經。清風倒也罷了,若是讓葛青聿聽到她的笑聲,一準兒會翻臉。
她忍笑忍得辛苦,覺得葛青聿真是自讨苦吃,若是一開始就大展身手将那幾個人制服了,哪裏用得着吃癟?現在卻是沒地方買後悔藥了。
然而那兩人卻沒有放松心情,反而皺着眉頭忍受着身上的臭味,更加緊張的注視着四周。
石潇潇本來還有些不解,在聽到一個稍有些熟悉的聲音後,才明白那兩人為何這般謹慎。
“哎呀,師兄,這裏怎麽這麽臭?”一個約莫着十三四歲,略有青澀的男孩聲音傳到三人的耳中。
石潇潇正在心裏琢磨這聲音為何聽起來如此熟悉的時候,那聲音就又響了起來,而且比剛才更加清晰,而且毫不留情的戳到了清風和葛青聿的痛腳。
“呀,師兄你看!那兩個人黑乎乎的,啊呸,這裏怎麽更臭了!”
尋着聲音看去,就看到一名老者,兩名青年男子伴着兩名未成年男女走近了這裏。
石潇潇看到這樣的組合,不由得在心裏哀號,這怎麽一出門就碰到這幾個人?她不記得有事先跟他們約好啊?
要是沒記錯,那老者是白眉散人,是昆侖小有名氣的前輩。那五大三粗的男子雷鳴,有着和名字一般響亮的聲音。另一個青年男子則是叫做昆布,對他的認識不多,自始至終也只隐約聽到他說過一句話。
而另外兩個與石潇潇年歲差不多的,就不知道名字了,她只知道那男孩兒很啰嗦,那女孩兒很沉默。
不過她有預感,那啰嗦的小男孩兒會有一個比較悲劇的下場,誰叫他挑了葛青聿的痛腳呢?那個人可不是善與之輩,特別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相當的危險。
果然,一道淩厲的劍氣直沖那男孩兒的左肩,雖然不是能夠一擊斃命的部位,但若是擊中的話,至少也會讓他三年內修為毫無寸進。
這已經是看在對方來自昆侖而手下留情了,估計還有着天竺草事件中,他們毫無廢話的退讓。
但是對方顯然并不領情,那雷鳴眼疾手快的将男孩兒拉到了身後,右掌心射出一道暗金色靈氣氣刃,堪堪擋下那道劍氣。而後左掌靈氣刃緊随而至,順着劍氣的方向就向着葛青聿而去。
葛青聿順勢一閃,遠離了清風,将他隔離出了戰圈。而他自己則是接連發出劍氣,那密密麻麻的劍氣逐漸形成了天羅地網,将雷鳴的前後左右都堵死,阻隔了他的退路。
雷鳴無處可退,低吼一聲,雙腿岔開雙拳緊握,身上浮出一層暗金色靈氣層,将渾身上下包裹起來。那靈氣層若是再凝實一些,不難想象會是怎樣結實的靈氣铠甲,然而此時畢竟還并不是铠甲。
這時密集的劍氣紛紛而至,卻并不能突破那層暗金色,而是一一碎裂,化為霧狀。就能看到在那暗金色的外圍,又籠罩上了一層淺薄的白色靈霧。
石潇潇即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興奮的是終于看到比較有水準的打鬥,而且是葛青聿這個她心目中的高手出手。緊張則是因為與那雷鳴同行的幾人,害怕他們出手以多欺少。畢竟是葛青聿先出手,比較理虧,就算沒傷到人,也不占着理。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正道門派的自傲心理,那幾個人并不插手雷鳴與葛青聿的戰鬥,并不是礙于不想落個以多欺少的名頭,而是自信于雷鳴的實力,他們不認為雷鳴會輸。
當然石潇潇是不知道這點的,她只是仍舊在樹上捏緊了手看着。
這時候那名叫昆布的男子擡了擡眼皮,掃了眼石潇潇所藏身的位置,眉頭一挑,露出個恍然的神情。而後走近白眉,附耳低語幾句,然後對着正在與劍氣抗衡的雷鳴說:“雷師兄,停手吧,是熟人。”
42、西嶺
雷鳴聽了昆布的話,果真尋了個空隙,縱身一躍,脫離了葛青聿的攻擊範圍,收了渾身的氣勢,悶悶地說:“熟人?我怎麽不知道?”
“哼。”葛青聿則是冷哼一聲,把手一背,對着身後一棵樹的上方說:“熱鬧看夠了就下來,莫讓人當賊子看了去。”
石潇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等會兒得找個倒黴的妖獸讓這人去去火氣,她可不想做出氣筒。
動作輕巧的下了樹,站到距離葛青聿三尺遠的地方。這個距離是她經過好大一番心裏掙紮才确定下來的。離得太近,她受不了他身上仍舊沒有散去的氣味,離的太遠,出了變故會比較危險。而三尺的距離,既能讓她不至于忍受不了葛青聿身上的氣味,也不至于讓她來不及躲進安全區。
不過他似乎對這個距離很不滿,擰了擰眉毛,大手一揮就将石潇潇拉到了身邊半尺內,還狀似“寵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讓石潇潇直接僵硬在當場,不是為了他這個看上去親密的動作,因為她知道他絕對只是惡趣味作祟,要讓她享受一番這難聞的氣味!
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卻還是咧嘴對着他笑了笑,不過這笑肯定稱不上好看。
“師公!”那個啰嗦的小子看到石潇潇之後,立馬想起了之前稱不上愉快的短暫相遇,稍顯憤怒的拉着白眉就吼:“這不是搶了咱們天竺草的那兩人嗎?幹嘛對他們那麽客氣?”
白眉卻不為所動,擡手撫上他的腦袋,輕易就安撫了他暴躁的情緒,然後仿若自語一般低聲說着:“傳聞五十年前枯葉城外的枯葉林中發生妖獸暴動,當時的枯葉城并無如今規模,其內多為聚靈、知微期修士。險些被滅城之際有一缥缈峰修士手持一柄清亮長劍,以一人阻擋了妖獸腳步,為枯葉城贏得生機。衆人以為那修士會因此而聲名大噪之時,那修士卻隐名而退,不再暴露于人前。”
石潇潇聽得一頭霧水,這人好端端提起五十年前的事情作甚?卻聽葛青聿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仙界此類事情多不勝數,難為散人有興趣。”
又見白眉臉色露出一絲笑意:“世人都道那人行了善舉卻無意于身外名利,卻不知那人不過是因獨力阻擋妖獸而損了修為,不願被聲明拖累。”
而後不待他人有何反應,白眉散人話頭一轉,反而說起了另外一樁事情:“這大蟒山內雖是經歷了多年的開發,但世間的奇妙之處,又豈是鼠目寸光之人便能窺得的?小友以為如何?”
葛青聿并沒有直接搭話,反而沉默了一下,然後仿若沒有聽懂白眉散人話中的意思一般,直言道:“他人之事與我何幹?既是有人妄圖窺得世間機妙,那便由得他去,某只需克己自知便可。”
然後不待白眉有所回答:“某還有事在身,此先別過。”
然後拉着石潇潇便是一輯,也不管同樣狼狽不堪的清風,就朝着西方行去。
有些歉意的對着清風笑了笑,得到清風一個理解的眼神後,石潇潇便專心跟上葛青聿的腳步,同時在心裏揣測方才兩人那迷一般的對話。
顯而易見的是,那白眉散人既然說起五十年前的一樁舊事,便是肯定其中行了義舉的人就是葛青聿。而他話語中隐晦的意思就是說“你莫要在我面前嚣張,我知道你重傷未愈。”如此也就清楚,為什麽以葛青聿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出與傳聞中毫不相符的實力了。
但是白眉之後說的那些,她卻聽不明白了,難道葛青聿來這大蟒山是另有目的,帶她只是順便?
這個想法瞬間占據了她全部的認知,她可不認為自己重要到能讓這個人閑到帶着她瞎溜達,不過也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在還沒有恢複修為的時候就來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着實讓石潇潇捏起了一把冷汗。
似乎是感受到了石潇潇的緊張,葛青聿居然解釋了一句:“掌門在大蟒山西嶺。”
大蟒山作為仙界占地面積第三的山脈,分為東脈和西脈,而西脈的正中的一座山峰則被稱為西嶺。石潇潇與葛青聿是從距離大蟒山西嶺三百公裏的位置進的山,此時距離西嶺也不過還差一百多公裏。
聽了葛青聿的話,石潇潇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瞬間平穩了下來。在她看來,掌門仙尊代表的就是無所不能,既然他在西嶺,那麽只要他們現在趕到西嶺去,作為掌門就不能不理會門下弟子的安危。
除了心安之外,她還有些微的雀躍和欣喜。
自潇湘殿近距離一見之後,她又能見到心裏的那抹身影了,稍稍平穩了的心跳再一次喧嚣起來,讓她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極速流動的血液。
快速默念了幾遍來自石碑的神秘口訣之後,她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想着下次萬不能如此了,一想到那人就心跳如鼓,血液流動加速,這樣可不利于修行。
很快,他們就到了西嶺邊緣,然後就見原本寂靜無聲的林中突然響起尖銳的鳥獸鳴叫聲,緊随其後的是一股石破天驚的劍鳴之聲。
之後就是各種聲音紛沓而至,有歌舞靡靡之音,有走獸奔騰之聲,有雨落江河之聲,還有铿锵金石之聲。
種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卻又彼此分明,互相壓制之下又自成一派。讓聽者心神搖曳,神思模糊,好似下一瞬就會陷入種種幻象之中無法自拔,精血耗盡而不自知。
耳邊響起接連兩聲不同音調的冷哼,讓石潇潇腦中一下子恢複了清明,不由得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默默在心裏對着林宣道了謝,扭頭向葛青聿看去。
就見他凝神傾聽四周聲音,竟是看也不看石潇潇一眼,仿佛那一聲冷哼根本就不是他發出的一樣。
她不由得暗暗咂舌,這人就算是損了修為,有暗傷在身,也是曾經有過輝煌經歷的小劍仙,而自己現在不管橫看豎看,都還只是一只小螞蟻。她現在就連葛青聿都還只能仰望,更何況是那個人呢?
搖頭苦笑,她還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猛然升到知微後期的修為讓她有些找不着北,現在看來,那不過就是個笑話,她那點小心思若是讓人覺察到,說不準會惹來怎樣的眼神。
這時候那層層疊疊的聲音突然消失不見,卻有一名女子的聲音從西嶺之上傳來:“多年不見,諸位都有不同程度的進步,真是讓人歡喜呢。”
43、各路神仙
那女子的聲音帶着說不清道不盡的魅惑之感,卻又隐含着修士慣有的清冷疏離之意,若不是親耳聽到,石潇潇絕對不會相信僅僅是一句話,一個聲音,就能帶給人這樣複雜的感覺。
“哈哈,淨空那小子都趕上來了,我要是再無所寸進,豈不是太丢臉了嗎?”一個豪放粗狂的聲音緊随其後,“倒是碧蓮啊,你的《碧天決》仿佛大成了吧?模樣看着可是越發動人了!”
這句話實在是有些放浪了,也不知是這人性格便是如此,還是故意用語言挑逗,總之讓人聽了非常不爽。
“昆吾兄可莫要拿小妹玩笑,誰不知昆吾兄的道侶,乃是有着仙界第一美女之稱的女娲族人,小妹這等無鹽之貌,如何入得昆吾兄法眼?呵呵,倒是斐洺兄,那邊似乎是你門下的小輩。咦,什麽時候斐洺兄門下出了個如此資質的弟子?倒是叫碧蓮好生羨慕。”碧蓮仙子輕飄飄的幾句話,化解了對方言語上的輕薄,又轉開了話題,卻是把矛頭指向了缥缈仙尊斐洺。
石潇潇一登上西嶺,就迎來了齊刷刷的幾雙眼睛,頓時寒意叢生,直立在原地。身體雖然不能動了,卻不妨礙她分析眼前的局面。
只見空中或坐或立着有七人,其中一人盤腿坐在一個大棋盤上,身邊飄蕩着黑白棋子無數,隐隐占據着各種星位,形成功能不同的陣腳。由此可見此人不僅精通星象占蔔之術,還有着不弱的陣法修為,并且還能将二者合二為一。石潇潇搜腸刮肚也沒有相處此人是誰,只能說她的見識還是有些淺薄,知道的太少。
在這人的旁邊,站着一名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方正的臉型透出他剛直不阿的性格,劍眉星目,反手握着一柄無鞘之劍,劍身古樸威嚴,氣勢內斂。
石潇潇稍一尋思,便确定了此人的身份,蜀山掌門劍無塵。雖然修為略弱,處于破虛期大圓滿,卻以強大的劍意立足于仙界。他有一弟,在劍意方面不如他,卻是實實在在達到問鼎期的修士,性格與劍無塵恰好相反,生來不受拘束,本名無從得知,別號逍遙子。
在這人不遠處,便見一身材魁梧的壯漢,腳踩一架碩大無比的獸皮大鼓,鼓邊鑲嵌着不知名的金屬花邊。他整個人暴露出一股野性難馴的氣息,就好像那深山中的猛虎,草原上的雄獅。再加上他身上不倫不類的穿着,只一眼,石潇潇就判定他乃是昆侖掌門,問鼎期修士崆峒子。
而他此時正用一種隐晦的目光死死盯着一個方向不放,那目光中隐藏着一種驚豔,垂涎和侵略,使得石潇潇不得不去注意。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則看到一名柳眉鳳目的美妙女修,身穿天青色羅裙,一柄白玉質短笛垂挂于腰間。從周身氣勢來看,分明也是一名問鼎期修士無疑。此間只此一名氣場不凡的女子,想來那一口精妙絕倫的聲音便是來自于她。她懷抱一架樸實無華的七弦琴,想來便是她賴以聞名于世的焦尾。她身後立着兩名綠衣侍女,容貌皆屬上乘,左邊稍高挑些的女子手持箜篌,右邊嬌小些的女子則懷抱琵琶。
石潇潇聽聞碧蓮山莊只招女修,且一切法寶武器皆以樂器為主。今日一看,果真如傳聞一般。
最後一個,當然就是有着仙界第一美男子美名的缥缈仙尊斐洺。
依舊是一襲白衣飄飄,如畫的容顏,還有清冷的氣質。
他此時正順着碧蓮的話看向石潇潇的方向,目光清淡如水,就好像在看一個毫無幹系的陌生人。
看到這樣的目光,石潇潇心中苦澀,身體僵硬。雖然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心無旁骛的人,仿若九幽蓮池中靜靜綻放光華的蓮蓬,卻也難掩心中的失落。
“嗤,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娃娃,碧蓮,你門下可不缺好資質的弟子吧?”那粗狂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石潇潇看到是那昆侖的崆峒子說的。
這讓她在心裏嘀咕不已,想來美女總是惹人愛慕的,特別是實力強大又有着驚人魅力的女修士。而且據她所知,碧蓮仙子修煉至今,從無雙修道侶,想來這也是惹來他人觊觎的另一個原因吧。
不過那崆峒子的人緣似乎不怎麽好,那碧蓮之前還有心與他周旋幾句,此時卻是理也不理他了。
而周圍幾人竟無一人搭話,由得他在小輩面前丢臉,可見實力并不能代表一切,畢竟這裏可都是和他同一境界的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因此誰也不必看誰的臉色。
尴尬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讓石潇潇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卻是吾門下弟子,那小子倒是有幾分無塵兄的影子。”
“早些年就聽聞你門下有個不錯的小輩,走的是劍修的路子,卻一直沒見着,如今可算是露面了。”劍無塵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聽口氣就知道這人跟斐洺關系不錯,很有親近之感,“是挺不錯,不過似乎是傷了魂,境界不穩修為退步了啊。”
“正如無塵兄所言,小子卻有隐傷在身。”斐洺語氣清淡,仿佛談論的并不是他門下出色的弟子,而是一個與他無關緊要的人。
這多少讓石潇潇心裏平衡了些,心想,葛青聿這個變态在他心裏都沒啥分量,自己這個才在他面前晃蕩過幾次的家夥,能有這樣的待遇也不算太差。
這時候那一直處于看戲狀态,坐于棋盤上的男子卻突然出聲:“那小丫頭倒也不錯,就是近來激進了些。”
“咦,還以為多年不見,你變啞巴了呢。怎麽,看人家小輩挺好,想讨了去當徒弟啊?”崆峒子似乎永遠也不知道該怎樣跟旁人說話,說出來的話總是很不禮貌,此時這句話說出來就讓石潇潇非常想揍他。
“呵,你以為旁人都似你一般,喜歡觊觎別人的東西嗎?昆吾,做人還是收斂些的好。”這一句反擊讓石潇潇心裏大贊一聲好,立時便對那神神秘秘不知深淺的前輩産生了好感。
只見那崆峒子聽了這話,頓時臉就黑了一層,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是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44、探寶(上)
現場的詭異氣氛使得石潇潇大氣兒都不敢喘,心說,你們這一個個都是問鼎期的修士,随便發發火,拉個臉都能影響到周圍的環境,咱這個知微期的小身板可扛不住你們那一下子啊。
這個時候碧蓮卻是輕笑一聲,含義不明的問:“可若是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又當如何呢?”
那不知名諱的棋盤修士擡頭深深的看了碧蓮一眼,微微嘆口氣,“天道循環,一切皆有定數。修仙者修行一世,與天做對,歷經各種磨難,嘗遍酸甜苦辣,看遍人生百态,其中艱難之處,應當最有體會。求之而不得,卻是最折磨人的。”
“傅淩天,你少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看着就煩。什麽天道,什麽因果,什麽定數?我輩之人既然選擇了修仙,就注定要與天做對,與地做對。只有沖破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束縛才能得成大道,若是一直順應天道,還談什麽長生,又哪來的不死?”那崆峒子別看一副不着邊際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到也有幾分意思,不過任憑他那話多有道理,用他那欠揍的語氣一說出來,就讓人怎麽也喜歡不起來。
他這個樣子的人,居然還能娶到仙界第一美人,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這都是別人的事情,跟石潇潇沒關系,她現在關心的就是這幾個人大半夜的聚集到這個地方,恐怕不僅僅是為了聊聊天吧。
果然,閑扯了幾句之後,終于轉入正題,而涉及到的內容,居然跟之前看到的五行晶石有關系。
原來,碧蓮山莊門下弟子無意間發現這大蟒山的低階妖獸居然大範圍修成了內丹,而且整體實力有很大的提高。好奇心驅使之下,仔細研究了幾種不同的妖獸屍體,讓她發現了不同屬性的五行晶石碎片。
這一重大發現很快就上報給了門派高層,經過商議後便排遣弟子前來實地勘測。
本來這件事情是秘密進行的,卻不知道為何被其他幾派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于是想着先到先得占點便宜的碧蓮山莊只好與其他各派聯手勘測這很有可能出現的五行晶石礦脈。
當然,這并不足以讓幾大問鼎期修士出面。問題就在于,那五行晶石礦脈中不知是有着什麽玄機,竟然讓幾大門派共同排遣的勘測小隊盡數折損,而且從最後傳出的消息裏看,恐怕內裏不光是有着五星晶石礦脈,還有着更加稀奇的東西。
于是本着安全、保險、穩定的原則,幾大高手決定親自出面,聯手開礦,有問題一起解決,有好東西也一起分享。
但是關于如何分割利益方面顯然是存在着争議的,碧蓮山莊既然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門派,自然想占大頭,可若是別人合起夥兒來欺負她,她也沒辦法,只好找幾個還算正直的人來合作,并且約好探查的時間。
于是就出現了之前那震撼人心的聲音大作戰。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就開始吧。既然是我碧蓮山莊首先發現的此地,那就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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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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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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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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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