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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枳覺得席宇能活到如今, 可能真的是命好,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已經救不了席宇了。
自生自滅吧。
齊扉喜歡什麽類型徐枳不知道, 但齊扉不喜歡陳夢就差刻臉上了。在他那裏,陳夢、席宇、齊禮應該全在熊孩子分類裏。
誰會對熊孩子感興趣?
“那就讓她準備好律師。”電梯上來, 齊扉邁開長腿走了進去, 冷淡道,“跟七分傳媒的律師團聊聊。”
七分傳媒的律師團出了名的剛, 會把她告到傾家蕩産。
席宇挪進電梯,扒着電梯門口的按鈕, 剛想開口說話。齊扉冷厲黑眸落了過來, 帶着壓迫感。
“如果你想跟七分傳媒的律師見面, 我可以讓你們認識。”齊扉長腿微敞,他比席宇高一截, 居高臨下睥睨, “要跟我的律師聊聊嗎?”
再造謠試試?
席宇閉嘴了, 貼着電梯站的筆直。
徐枳也走進了電梯, 站在另一邊面對着電梯壁。電梯壁不是光面, 隐隐約約能倒映出電梯內的身影。齊扉往她這邊移了半步, 正好落在她後面。
徐枳握着礦泉水瓶, 脊背挺直呼吸都快屏住了, 指尖抵着瓶蓋上面的紋路,專注的看電梯門上的縫隙。
電梯緩緩下行,期間有人上來,徐枳往後退了一步差不多退到齊扉那邊了。電梯最能看出來人和人之間的關系, 密閉空間, 出于自保人是會與之間保持距離。
“齊老師好。”
齊扉點了下頭, 徐枳已經退到了他身邊。她拎着半瓶水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柔軟的頭發松散的紮着,一截白皙的脖頸落在視線內,沒有戴任何首飾,脖頸纖瘦,鎖骨單薄蜿蜒而下,落到了裙子深處。
齊扉若無其事的移開眼,看到她手腕處一片烏青,蹙眉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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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麽了?”
徐枳低着頭在想剛才的事,忽然手腕被握住。她擡眼撞入齊扉深邃黑眸中,齊扉的手心一片溫熱,貼着她的手背,那一片似乎灼燒起來。
“什麽?”徐枳嗓子動了下,翻過手。手的側面一片灰色,齊扉的指腹已經按到了上面,他的動作不重,帶上一點癢。
“鉛沫。”徐枳反應過來,出門太急了沒有洗手,鉛筆寫字是會在手側面留下痕跡,“鉛筆留下的痕跡,不是受傷。”
電梯停到了一樓,叮的打開了門。
齊扉松開了徐枳的手,擡起指尖看到上面蹭着的一點灰,他站的筆直,脊背輪廓在衣服下面都清晰可見,整個一板正。
前面的人一一離開,齊扉單手抄兜邁開長腿大步走了出去,那點溫熱萦繞在指尖,絲絲縷縷的纏繞,似乎順着皮膚爬到了血液裏。一路張牙舞爪的爬到了心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今天到底多少度?這麽熱。
齊扉快走兩步,又放慢腳步,面無表情的轉頭等徐枳走過來。
“怎麽有鉛沫?”齊扉聲音壓的很低,平靜無波無瀾,燒起來的指尖就讓它燒吧,“寫東西了?”
“嗯。”徐枳也是尬的頭皮發麻,齊扉那麽潔癖的人,沾了一手鉛,“忘記換筆了,用了他們的鉛筆。”
“新作品?”齊扉不緊不慢的跟在徐枳身後。
徐枳點頭,齊扉這是真打算跟他們一起吃飯了?“寫了詞還沒有作曲。”
“什麽風格的?”齊扉擡手推開餐廳的門,示意徐枳進去,徐枳走進去。
“謝謝,還沒有定風格,只寫了詞,沒有作曲。”
徐枳走進去,齊扉松手把緊跟其後的席宇拍到了外面。
席宇:“……”
“你還想讓他給你開門?”身後響起齊禮的聲音,“我爸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你覺得你比我爸牛嗎?”
席宇回頭看到齊禮一臉幸災樂禍抱臂走過來,若有所思,“你說的是真的嗎?”
“哪句?開門這個是真的。他現在是脾氣好了,年輕那會兒可能會把門拍你臉上,讓你回爐重造。”齊禮擡起下巴示意,說道,“開門。”
“我說,他們在一起。”席宇目光閃爍,狠狠咳嗽了一聲,“真的嗎?”
齊禮嗤笑,轉頭示意焦棠去開門,那麽明顯還用說嗎?
齊扉什麽時候照顧過人?還開門,他給你開墓門。
這兩個人八成搞上了,倒是沒想到,齊扉居然會喜歡徐枳這樣的。
齊扉把全球只有一張,齊禮求了好幾年都不給的黑膠送給了徐枳,他的珍藏就那麽随意的裝進手提袋,放到徐枳的行李箱上。
齊禮從記事就認識齊扉,只見過他在格鬥場上絞人脖子,沒見過他溫柔的摸女孩頭發,那就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他從不照顧人,對誰都冷冰冰的,像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齊禮隔着玻璃看向餐廳裏已經走到取餐臺的兩個人,齊扉雖然表情依舊是那樣淡淡的,沒什麽感情的樣子。跟徐枳的距離不算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他一直觀察着周圍,有人端着熱湯路過,他會下意識的擋到那邊,怕湯撒到徐枳身上。
“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懷着其他的心思就別往徐枳身邊湊了。惹了他,你會死的很慘。”
齊扉不怎麽在餐廳吃飯,可能參賽選手裏他的粉絲含量确實超标吧。他在餐廳吃一次飯,必然會引起圍觀。
徐枳很後悔問他吃不吃飯,如今她也成了餐廳的焦點。席宇不知道混到了哪裏,徐枳齊扉一起出現在餐廳,一前一後的走着,她盡可能保持着清白的距離,冷靜的取完餐環視四周沒找到席宇,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放下餐盤。
齊扉坐在對面。
“你喝飲料嗎?”徐枳并沒有立刻坐下,說道,“喝什麽?”
“想喝什麽?”齊扉不喝飲料,但接觸到徐枳的目光也沒有直接拒絕,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去給你拿。”
“不用不用。”徐枳原本是覺得可以給齊扉帶飲料,他照顧自己就算了,拉開椅子坐下說道,“謝謝你的……周邊。”
“喜歡?”齊扉把芹菜炒肉裏面的芹菜挑到一邊,慢條斯理的吃飯。
徐枳點頭,“那個黑膠——”
“是我定制的,數量不太多,屬于比較稀有的周邊,沒有給你的朋友。”齊扉解釋了一句,說道,“如果你要給她,我回頭讓林立再找找看,能再訂一批的話,我讓林立送她。”
“不用,她不知道有這個周邊,我盡可能不去她面前炫耀。”徐枳反應極快,笑着接下話,又捧了齊扉一把,“我一個人有就好。”
果然是只給她一個人的。
齊扉擡眼注視徐枳,語調緩慢,“你炫耀是什麽樣?”
他這句問的很慢,一點太陽穿過落地窗落到他的睫毛上,他的眸子裏帶着光點,看人時專注的很,徐枳恍然生出一種在他眼中的錯覺。
“發朋友圈,發微博。”徐枳确實很少炫耀什麽,她也沒什麽好炫耀,她什麽都沒有,“寫進歌詞裏。”
齊扉垂下了細細密密的睫毛,遮住了黑眸中的情緒,“那我還是送你朋友一份吧。”
為什麽要執着于送她朋友?
“真不用。”黑膠成本很高的,這人情欠大了,為什麽執意要送夏喬?是覺得她會把這個送人嗎?徐枳說道,“她拿黑膠也沒用,她還要買唱片機——”說完又怕齊扉送唱片機,“正常的周邊送了就可以,已經很多了,你送我這份我會珍藏。你剛才問我上午寫的詞,我修完給你,送你。”
徐枳主動轉移了話題。
“送我?”齊扉挑着一塊一塊蝦,慢悠悠的看了過去。
“我等會兒拿給你看看,你喜歡的話,送你。不喜歡,那我自己用。”徐枳拿起酸奶擰開喝了一口,認真道,“不用走合同,不用走商業那套。需要有修改的部分,我會配合修改。”
“齊老師,剛才叫了你半天,不是說中午不來吃飯嗎?怎麽過來了?”蕭岸端着餐盤過來,偏了下頭,彎着桃花眼跟徐枳打招呼,“你好,小月亮。”
“您好。”徐枳不知道蕭岸為什麽叫她小月亮,她之前沒有機會問,今天正好碰到了,“蕭老師,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您為什麽叫我小月亮?是有什麽原因嗎?”
徐枳确實有很多外號,小月亮還是第一次聽。
“因為——”蕭岸瞬間來了興趣,湊過來笑眯眯跟徐枳說道,“是某——”
“蕭岸,你上次跟我談的那個合作,我覺得還可以,你回頭聯系林立,詳細聊聊。”齊扉說完,漫不經心的擡眸看去,認真道,“是什麽?”
蕭岸坐回去,拿起酸奶喝了一大口,壓下笑,“天上月,鏡中花。那都是無法碰觸的美好,臺上的徐枳也是可望不可求,小月亮的出處。”
徐枳差點被酸奶嗆到,默了幾秒,舉起酸奶跟蕭岸碰了下,“蕭老師,謝謝您的擡舉,過了。”
害怕,這話乍一聽太像諷刺了。
蕭岸大大方方的跟徐枳碰了下酸奶瓶子,說道,“實事求是,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在臺上比月亮耀眼多了。你們怎麽湊在一起吃飯?我剛才叫了半天,你們齊老師都不理我,居然跟你一起吃了。”
可能嫌你話太多了,誇人太誇張。
“叫我徐枳或者枳子都行。”徐枳說,“剛才下樓時碰到,一起過來了。”
蕭岸笑的有點嚣張,眼角都露出了紋路,“那可真是太巧了,你們怎麽能這麽巧呢。”
徐枳把酸奶喝完,再沒有接話,低頭埋頭吃飯,她快速把飯吃完,說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徐枳很快就離開了餐廳,齊扉斂起了情緒,冷冷的看了蕭岸一眼,“話怎麽那麽多?”
“還沒追上?”蕭岸壓低聲音問了一句,看齊扉的表情就明白了,笑的拍桌子,“你也有吃癟的時候。”
周圍好奇的目光落過來,蕭岸收斂了笑,借着吃飯低頭擋住了口型,道,“我教你的辦法用了嗎?你這個身材這個長相,衣服一脫,小姑娘哪裏扛得住?你別那麽保守,該露就露,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托齊扉冷臉的福,他往這裏一坐,周圍人自動散開。聊天什麽也方便,蕭岸不用擔心被盯着。
從出道那會兒他們參加同一個節目,蕭岸就喜歡吃飯拉着齊扉。齊扉是行走的裝着鶴|頂|紅的冰箱,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閉嘴吧。”齊扉吃完飯,放下筷子冷眸掠過蕭岸,“她沒那麽膚淺,別出馊主意了。以後當着她的面別亂說,走了。”
徐枳不吃那套,她不是其他小姑娘,她是獨一無二的徐枳。
“這是大自然規律,動物的本能,沒用那只能說明你沒脫對,不能說明我這招膚淺。”蕭岸喝着酸奶,說道,“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就差一把火。”
齊扉已經起身,聞言又坐了回去,蕭岸一張嘴全是沒用的廢話,毫無價值,只有最後一句還中聽。散漫的環視周圍,修長幹淨的手指一叩桌面,脊背往後靠在椅子上,淡道,“怎麽看出來的?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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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們隊各自報上去了隊內賽第一輪的曲目,徐枳報了原創歌曲。隊內開場經過投票決定選了一首慢歌,有舞蹈部分,但不激烈。
五點結束排練,徐枳又留了一會兒,跟工作人員對接《光》的編曲問題。要拿上臺表演的作品得是完整的,現場還要跟節目組的樂隊配合。
她八點半忙完去餐廳吃飯,已經沒什麽吃的了。她不想麻煩節目組,拎了一盒泡面上樓。
隊內幾個人去大教室看蕭岸隊的排舞了,一方面是明天就開始正式彩排,大後天蕭岸團隊要直播。從節目組PD到選手每個人都繃着一根弦,基地內氣氛非常緊張,都想多學點東西,在臺上表現更好一點。
另一方面,排練期間有拍攝,看排舞也能多一點鏡頭。這個賽制太快了,節目組如今熱度這麽大,誰都想多露臉。
徐枳對這兩樣都沒有興趣,她想盡快把送齊扉的詞改完。她唱自己的歌,不需要學別人,她需要一個很松弛的狀态,效果才會好。
走廊一片寂靜,灰黃的燈光照着走廊白色的大理石靜的有幾分恐怖,徐枳走快了幾步,恨不得一頭紮到房間裏。八進四結束,他們這層樓就剩下五個人了。兩個男生迅速的住到了一起,徐枳跟陳夢不對付,各住各的。
“徐枳?”
徐枳倏然回頭看到齊扉倚在往樓頂去的樓梯上,他腳底下是灰色水泥臺階,欄杆是黑色。他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領口松松散散的解開了一粒扣子,露出半截冷冽的鎖骨,線條若隐若現。西裝褲勾勒出修長的腿,可能徐枳是站在下面的緣故,仰視的角度,他腿長的逆天。襯衣一半紮在褲腰裏,腰線勁瘦。
徐枳往後退了兩步,倒到樓梯的正下方,齊扉這一身可以直接去走紅毯了,不過大晚上穿這麽正式好看幹什麽?“齊老師?”
齊扉嚴肅上課的時候,他們幾個都叫他齊老師。徐枳大部分時間都喊他扉哥,偶爾一些場合,就叫他齊老師。
比如現在,寂靜深夜,他穿的堪比男模。
“你沒下去錄節目?”徐枳問道。
“懶得錄,我不缺那點鏡頭。”齊扉沉黑的眼睛下移落到徐枳的泡面上,短暫的停頓,轉身往樓上走,說道,“沒吃飯?上來。”
上去幹什麽?
徐枳略一思索,跟着上了臺階,說道,“不知道吃什麽。”
“把門關上。”齊扉已經走上了天臺,繞到了另一邊。
這兩天立秋了,晚上有些冷。徐枳關上天臺的門摸了摸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繞過一堵牆看到一地的彩光燈在地上閃爍着,地面上還散着幾片灰突突的花瓣,依稀可辨是玫瑰。不過被風吹的亂七八糟,像是來不及清掃的殘花。
旁邊擱着個小爐子,上面碳火正旺,紅彤彤的燒着。兩個高腳玻璃杯放在灰色水泥地面上,除卻一瓶昂貴的紅酒還有一罐可樂以及一盒牛奶。
齊扉那麽矜貴的一身就随意的坐在簡陋的木椅上,他的長腿敞着,他和這一切格格不入,偏偏他就坐在這裏。彈鋼琴的手指長而清瘦,骨節分明,肅白的手腕上戴着那串和田紅玉。玉石被火光映出潋滟的紅,他比紅玉更明豔奪目。
他拎着肉串往爐子上放,瞬間濺起了星火。
光照亮了他俊美清冷的一張臉,他在煙火後面,帶着人間的煙火氣。
“程晨叫我來吃燒烤,他有事先走了,別吃泡面了。”齊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坐,喝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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